第九十六节：平地惊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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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年师兄未走，我未下山，是不是眼下的一切都不存在“幽玥斜依在车壁上，任思绪飘扬，她在暗问自己，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从古庙的门缝合上的一瞬间起，从踏出夕城的那一步起，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十六岁----那个原本花开却未盛开的年纪里，错过了许多，同时也留下了许多，大师兄给的承诺永远只能是一个不能实现的承诺，夕城里的天与地在那个离去的背影里被颠覆了，每个人的命运在那一刻被改写，死者已成佛者坐下的花瓣，活者独自品尝着这锥心之痛。
“如果一切都未发生，我是不是依旧徜徉在那片花海中”幽玥假想，是的，如果日子的年轮一如既往的转下去，那不就意味着生活的篇章将一页又一页的被篆刻下去，或许品读起来会枯燥无味，可是却简单快乐许多，佛者的心音飘荡在琼琅山层层叠叠山峦之中，夕城被黎明前的清香所唤醒，在西落的夕阳下渐渐入梦乡，那些现已失去却不会失去的笑靥，伴着四季走动的步伐，变成一种永恒，心是那一眼见底的溪水，纯洁无瑕，永流不滞。
“师兄你在哪？为什么你一去不返？何年何日我们再见？若见，流年早把时光偷换，你知道吗？“幽玥很心酸，很多次，她都想去拉图国找大师兄，把所有的委屈都向大师兄娓娓道来，大师兄一定会用他那如雄鹰一样的臂膀抚慰受伤的自己，自己又可以一如既往做大师兄宠溺的小师妹，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活着，永惜这一切，都是空想，师父坐禅前的信中明确告诉自己，有缘时自会见，见与不见缘者意，幽玥就算失落伤痛可也不能忤逆师父的意思，她不理解师父所做的一切，可理智却告诉她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可幽玥总不明白，这份对错来自哪里，又何为对，又何为错。
“不知天湛怎么样了？“昔景山离自己越来越近，不对！应该是自己离昔景山越来越近，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而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严重，幽玥有种强烈的预感，有些事的发生始料未及，超出了所有人的接受范围，不知到底是何事？天湛眼下的劲敌是耶律备，因为天恬的死，天湛恨耶律备入骨，难道是天湛败了？受伤了？
“夫人，下面的路马车进不去，属下背您“随风站在路口有些拘束，虽说他表面上放荡不羁，其实骨子里很传统，这正应了那句话，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天湛在众人面前就是一副风流潇洒的富家公子哥形象。
“随风，带路吧，我可以走“这是幽玥第一次进昔景山山脉，走山路对幽玥来说如履平地，从小就生活在层峦起伏的山脉中，从小也是个野惯了的孩子，满山遍野的疯跑也是童年的快乐回忆之一，相较于琼琅山，昔景山就高大威武许多，山与山之间的缝隙很少，绿色植被也稀少了不少，比琼琅山高出许多，一眼望去，山与山比肩接踵，山间路径很窄，抬头处便是寸草不生的石壁，人立其中如身在石头的海洋里，听不见鸟雀的欢鸣也感受不到风走过的痕迹，前没有村后没有店，给人心头一种很沉闷的窒息感，相较于幽玥这个在山林中长大的人来说，也不喜此山的戾气与光秃，如果说琼琅山是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女那么昔景山便是一位性格古怪的糟老爷子。
天恬就葬身于昔景山，她父亲与哥哥也兵败昔景山，尸骨不知，而今天湛将踏着他们的血泪痕迹来平复心中的仇恨，希望他们在天有知，保佑天湛吧！幽玥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曲曲折折走了近两个时辰，就在幽玥感到体力实在不支，晕头转向之时，终于到达驻守地，相较于之前的狭窄，昔景山的山腹之中还是相当开阔的，西下的阳光被石壁反射出五彩的光，打在行色匆匆的人脸上，给人一种愉悦的色彩，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每个人的脸上表情均一致----无表情，军队驻扎在一条小河的上游坡缓地带，这样攻
可进，退可守，依据山势为屏障，对自我保护很有利，营里一片寂静，连只苍蝇振翅的声音都没有，幽玥站在来来回回巡视的将土之间，有点眩晕。
“夫人，前面是将军的帅营，末将去把马安顿好“
“好，你去吧，它一路上也辛苦了“马也瘦了，一路上风餐露宿，食不果腹，长途跋涉也不容易，不知不觉间，幽玥想到了虹雲，不知虹雲现在怎么样了，它是那么的聪明、懂事、惹人心怜，还有它的主人好吗？
一阵阵大规模急促的马蹄声打乱了幽玥的思绪也搅坏了这傍晚山谷间的寂静，幽玥逆着光，眯起眼，一眼就看见骑在队伍最前头的人正是天湛，从他们的神情与服饰上不难猜出，他们正从一场战斗中撤出来，不过输赢难辨，铁蹄与石头的撞击声是冰冷的组合，幽玥见天湛无事，生龙活虎，气宇轩昂很高兴，一路上关于他是否受伤的疑惑终于烟消云散，心头为之一松。
大队人马从幽玥身边走过，天湛似乎心情很坏，他身边的一个将士不知在禀告什么，只见他冷着张脸，目不斜视，一言不发，大踏步的从幽玥身边走过，虽说相隔十来步，幽玥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子怒气，各将士各归各营，卸兵安马，原本想冲出口呼喊之音被幽玥生生咽了下去，此时此地此景此情都不宜呼喊，还是默默跟在天湛后面向主帅营走去吧。
“你给老子滚，不滚，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是，是，是“一个军医背着药箱慌慌张张从营帐里跑出，差点与迎面而来的幽玥撞了满怀，幽玥一惊之下虚扶了一把，还好两人均没事，互对了一眼，对方就匆匆离去。
营帐里传来刀剑摩擦的金属音还有不满的发怒音，幽玥不由皱起眉头，这个天湛，怎么还这么年少气盛，一军之帅，怎么可以乱发脾气，胜败乃兵家常事，胜不骄，败不馁，他的兵书读到哪去了？难道他这次领兵来战耶律备，纯是个人感情在里面，为了给天恬报仇？不杀耶律备不罢休？若这样，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折，他约耶律备单枪匹马对战好了，战争，不仅仅关系着千万条性命，还有一个国家今后的命运。
一拨人从主帅营里出去里，估计是被赶走的，抱头鼠窜，估计这会子将军在火头上，谁也不敢多言多语几句，幽玥有点生气，这个天湛，行军打仗之人不说喜怒不形于色，但对胜败也该心平气和点，当年在军中，自己从未见过付穆宣如此气急败坏过，爹兵败的时候也平和许多，估计是历练少了，天湛骨子里还是没把他毛躁的脾气改变，他还是一块需要去打磨去历练的璞玉。
“说了都滚出去，还过来干什么？“天湛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不顾生死的闯进来，头也不抬地质问道。
“你呀什么时候把脾气改改“幽玥站在與图旁，笑看着天湛，黑是黑了点，皮肤也粗糙了，不过整体感觉长大了，又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幽儿？“天湛惊喜的久久未语，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幽玥瞧了半晌，幽玥被这种赤裸裸的打量瞧的有几分不好意思，摸摸脸，瘦了？胖了？还是脸未洗干净？装饰有什么问题吗？还是干净、简便的一身男装，发髻也未松，发丝也未乱？怎么了？”几个月不见，不认识了？“
“不是“天湛立马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原本算好的路程，你提前两天“
“没事，马走得快，随风驾技好“幽玥嘴上说的轻松，这样千里迢迢被天湛唤来，一路上她能安心吗？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也要飞过来，不眠不休的赶来，就怕天湛一时鲁莽，出了什么弥天大错，在幽玥心中，她一直把天湛当弟弟看，虽然这份姐弟情上，世俗给了不少偏见，”把我接来为何事？难道是打败仗了，求军师？“幽玥调侃笑道，其实心中很紧张，肯定有事，而且是大事，不然天湛不会把自己从襄凡接到这苦寒之地来的。
“我要杀了耶律备“天湛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要恨一个人，这样会很容易迷失了自我“幽玥头疼，这个问题她与天湛讨论过多次，可天湛依旧未改变他半丝半毫的观念，”你在行军打仗，不应掺杂太多个人的情感，你的任何一个决定与行动关乎三军将士的性命，他们都是有血有肉之躯，牺牲也是为国捐躯，而不是为你个人“
“我姐没死，她被耶律备金屋藏娇，这畜牲强逼我姐为他生养了一儿一女，我要杀了他“
“天恬没死？天恬没死！天恬没死！”幽玥感到整个人被晴天里的雷辟了，双腿不堪惊讶的重量，手伸在與图中，把半个山丘压成了平地，“天湛，你说什么？”
“我姐没死，她被耶律备这个畜生强占了”天湛说的气势汹汹，语气坚定。
“不可能！不可能！”幽玥不相信，依天恬的个性，她不可能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天恬武艺超群，若非她自愿，耶律备强求不了她，她若真的自愿嫁于耶律备，那不就意味着她放弃了整个安南王府，亲手将自己亲弟弟的命送上砍头台，不对！不对！天恬一心爱护天湛，当年她亲口对自己说过，最大的心愿是能让天湛一生无忧，娶妻生子，那语气与神态是假不了的，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她就将她毕生所挚爱的东西全抛弃，怎么会呢？“你确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不可能，苏家暗卫不会错的”
同样是毫不犹豫肯定的回答，幽玥的思绪走到了岔路口，不知谁对谁错。
“而且我们的暗卫根本接近不了我姐，他对我姐是严防死守，我这次出征的目的就是杀了他，救我姐”砰的一声，天湛狠狠的将拳头砸向身旁的桌子，“杀了这个畜牲”
“天湛，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事情肯定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这其中……”幽玥一时失语，也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但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误会？什么误会？我姐现在定是被那个禽兽折腾的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我要去救她“
“天湛，你好好想想，天恬姐智谋才略均在你我之上，你不觉得这件事上很奇怪吗？一切从长计议好不好？”幽玥有点烦，这个天湛满脑子杀、杀、杀，若杀人就能解决世间一切问题，那就天天过着打打杀杀的日子好了，为何百姓还向往安居乐业？
“我不相信，我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你也想到了这点，只不过你自己不愿承认，我也不相信，但在疑惑面前不是你这样的气急败坏，理性的去分析问题，你不是自吹自己熟读百家兵法吗？杀了耶律备就可以解决问题，你找我来有何用？你说”幽玥气恼。
“那你说怎么办？”
“把事情弄清楚，见到天恬，当然若想让耶律备心甘情愿带我们见天恬姐就必须先打败他，我们要去听听天恬姐的意思”
“好，听你的，他兵强马壮，我们拼不过他”
拼不过他！拼不过他！幽玥托着腮陷入了苦思中，打不过怎么可能见到天恬，围着與图，幽玥也是一筹莫展，打败耶律备也不是件小觑的事情，强攻强打胜不了，那就只能计谋了，可这崇山峻岭，计谋安在？
天恬，你真的还活在人世吗？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未相见？难道你真的放弃了天湛与整个安南王府吗？你连亲弟弟的性命也不顾及了吗？若不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回来呢？
天恬，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吧！你一定有无言的苦衷，那么到底是怎样无言的苦衷让你连家都不要了呢？你是自愿的吗？还是被胁迫的？但不论哪种，你活着，便是最好的期盼了。
神秘的面纱被徐徐拉开，一个不被世人所接受所知的爱情故事在缓缓续写着。
“如果当年师兄未走，我未下山，是不是眼下的一切都不存在“幽玥斜依在车壁上，任思绪飘扬，她在暗问自己，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从古庙的门缝合上的一瞬间起，从踏出夕城的那一步起，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十六岁----那个原本花开却未盛开的年纪里，错过了许多，同时也留下了许多，大师兄给的承诺永远只能是一个不能实现的承诺，夕城里的天与地在那个离去的背影里被颠覆了，每个人的命运在那一刻被改写，死者已成佛者坐下的花瓣，活者独自品尝着这锥心之痛。
“如果一切都未发生，我是不是依旧徜徉在那片花海中”幽玥假想，是的，如果日子的年轮一如既往的转下去，那不就意味着生活的篇章将一页又一页的被篆刻下去，或许品读起来会枯燥无味，可是却简单快乐许多，佛者的心音飘荡在琼琅山层层叠叠山峦之中，夕城被黎明前的清香所唤醒，在西落的夕阳下渐渐入梦乡，那些现已失去却不会失去的笑靥，伴着四季走动的步伐，变成一种永恒，心是那一眼见底的溪水，纯洁无瑕，永流不滞。
“师兄你在哪？为什么你一去不返？何年何日我们再见？若见，流年早把时光偷换，你知道吗？“幽玥很心酸，很多次，她都想去拉图国找大师兄，把所有的委屈都向大师兄娓娓道来，大师兄一定会用他那如雄鹰一样的臂膀抚慰受伤的自己，自己又可以一如既往做大师兄宠溺的小师妹，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活着，永惜这一切，都是空想，师父坐禅前的信中明确告诉自己，有缘时自会见，见与不见缘者意，幽玥就算失落伤痛可也不能忤逆师父的意思，她不理解师父所做的一切，可理智却告诉她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可幽玥总不明白，这份对错来自哪里，又何为对，又何为错。
“不知天湛怎么样了？“昔景山离自己越来越近，不对！应该是自己离昔景山越来越近，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而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严重，幽玥有种强烈的预感，有些事的发生始料未及，超出了所有人的接受范围，不知到底是何事？天湛眼下的劲敌是耶律备，因为天恬的死，天湛恨耶律备入骨，难道是天湛败了？受伤了？
“夫人，下面的路马车进不去，属下背您“随风站在路口有些拘束，虽说他表面上放荡不羁，其实骨子里很传统，这正应了那句话，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天湛在众人面前就是一副风流潇洒的富家公子哥形象。
“随风，带路吧，我可以走“这是幽玥第一次进昔景山山脉，走山路对幽玥来说如履平地，从小就生活在层峦起伏的山脉中，从小也是个野惯了的孩子，满山遍野的疯跑也是童年的快乐回忆之一，相较于琼琅山，昔景山就高大威武许多，山与山之间的缝隙很少，绿色植被也稀少了不少，比琼琅山高出许多，一眼望去，山与山比肩接踵，山间路径很窄，抬头处便是寸草不生的石壁，人立其中如身在石头的海洋里，听不见鸟雀的欢鸣也感受不到风走过的痕迹，前没有村后没有店，给人心头一种很沉闷的窒息感，相较于幽玥这个在山林中长大的人来说，也不喜此山的戾气与光秃，如果说琼琅山是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女那么昔景山便是一位性格古怪的糟老爷子。
天恬就葬身于昔景山，她父亲与哥哥也兵败昔景山，尸骨不知，而今天湛将踏着他们的血泪痕迹来平复心中的仇恨，希望他们在天有知，保佑天湛吧！幽玥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曲曲折折走了近两个时辰，就在幽玥感到体力实在不支，晕头转向之时，终于到达驻守地，相较于之前的狭窄，昔景山的山腹之中还是相当开阔的，西下的阳光被石壁反射出五彩的光，打在行色匆匆的人脸上，给人一种愉悦的色彩，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每个人的脸上表情均一致----无表情，军队驻扎在一条小河的上游坡缓地带，这样攻
可进，退可守，依据山势为屏障，对自我保护很有利，营里一片寂静，连只苍蝇振翅的声音都没有，幽玥站在来来回回巡视的将土之间，有点眩晕。
“夫人，前面是将军的帅营，末将去把马安顿好“
“好，你去吧，它一路上也辛苦了“马也瘦了，一路上风餐露宿，食不果腹，长途跋涉也不容易，不知不觉间，幽玥想到了虹雲，不知虹雲现在怎么样了，它是那么的聪明、懂事、惹人心怜，还有它的主人好吗？
一阵阵大规模急促的马蹄声打乱了幽玥的思绪也搅坏了这傍晚山谷间的寂静，幽玥逆着光，眯起眼，一眼就看见骑在队伍最前头的人正是天湛，从他们的神情与服饰上不难猜出，他们正从一场战斗中撤出来，不过输赢难辨，铁蹄与石头的撞击声是冰冷的组合，幽玥见天湛无事，生龙活虎，气宇轩昂很高兴，一路上关于他是否受伤的疑惑终于烟消云散，心头为之一松。
大队人马从幽玥身边走过，天湛似乎心情很坏，他身边的一个将士不知在禀告什么，只见他冷着张脸，目不斜视，一言不发，大踏步的从幽玥身边走过，虽说相隔十来步，幽玥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子怒气，各将士各归各营，卸兵安马，原本想冲出口呼喊之音被幽玥生生咽了下去，此时此地此景此情都不宜呼喊，还是默默跟在天湛后面向主帅营走去吧。
“你给老子滚，不滚，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是，是，是“一个军医背着药箱慌慌张张从营帐里跑出，差点与迎面而来的幽玥撞了满怀，幽玥一惊之下虚扶了一把，还好两人均没事，互对了一眼，对方就匆匆离去。
营帐里传来刀剑摩擦的金属音还有不满的发怒音，幽玥不由皱起眉头，这个天湛，怎么还这么年少气盛，一军之帅，怎么可以乱发脾气，胜败乃兵家常事，胜不骄，败不馁，他的兵书读到哪去了？难道他这次领兵来战耶律备，纯是个人感情在里面，为了给天恬报仇？不杀耶律备不罢休？若这样，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折，他约耶律备单枪匹马对战好了，战争，不仅仅关系着千万条性命，还有一个国家今后的命运。
一拨人从主帅营里出去里，估计是被赶走的，抱头鼠窜，估计这会子将军在火头上，谁也不敢多言多语几句，幽玥有点生气，这个天湛，行军打仗之人不说喜怒不形于色，但对胜败也该心平气和点，当年在军中，自己从未见过付穆宣如此气急败坏过，爹兵败的时候也平和许多，估计是历练少了，天湛骨子里还是没把他毛躁的脾气改变，他还是一块需要去打磨去历练的璞玉。
“说了都滚出去，还过来干什么？“天湛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不顾生死的闯进来，头也不抬地质问道。
“你呀什么时候把脾气改改“幽玥站在與图旁，笑看着天湛，黑是黑了点，皮肤也粗糙了，不过整体感觉长大了，又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幽儿？“天湛惊喜的久久未语，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幽玥瞧了半晌，幽玥被这种赤裸裸的打量瞧的有几分不好意思，摸摸脸，瘦了？胖了？还是脸未洗干净？装饰有什么问题吗？还是干净、简便的一身男装，发髻也未松，发丝也未乱？怎么了？”几个月不见，不认识了？“
“不是“天湛立马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原本算好的路程，你提前两天“
“没事，马走得快，随风驾技好“幽玥嘴上说的轻松，这样千里迢迢被天湛唤来，一路上她能安心吗？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也要飞过来，不眠不休的赶来，就怕天湛一时鲁莽，出了什么弥天大错，在幽玥心中，她一直把天湛当弟弟看，虽然这份姐弟情上，世俗给了不少偏见，”把我接来为何事？难道是打败仗了，求军师？“幽玥调侃笑道，其实心中很紧张，肯定有事，而且是大事，不然天湛不会把自己从襄凡接到这苦寒之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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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恨一个人，这样会很容易迷失了自我“幽玥头疼，这个问题她与天湛讨论过多次，可天湛依旧未改变他半丝半毫的观念，”你在行军打仗，不应掺杂太多个人的情感，你的任何一个决定与行动关乎三军将士的性命，他们都是有血有肉之躯，牺牲也是为国捐躯，而不是为你个人“
“我姐没死，她被耶律备金屋藏娇，这畜牲强逼我姐为他生养了一儿一女，我要杀了他“
“天恬没死？天恬没死！天恬没死！”幽玥感到整个人被晴天里的雷辟了，双腿不堪惊讶的重量，手伸在與图中，把半个山丘压成了平地，“天湛，你说什么？”
“我姐没死，她被耶律备这个畜生强占了”天湛说的气势汹汹，语气坚定。
“不可能！不可能！”幽玥不相信，依天恬的个性，她不可能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天恬武艺超群，若非她自愿，耶律备强求不了她，她若真的自愿嫁于耶律备，那不就意味着她放弃了整个安南王府，亲手将自己亲弟弟的命送上砍头台，不对！不对！天恬一心爱护天湛，当年她亲口对自己说过，最大的心愿是能让天湛一生无忧，娶妻生子，那语气与神态是假不了的，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她就将她毕生所挚爱的东西全抛弃，怎么会呢？“你确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不可能，苏家暗卫不会错的”
同样是毫不犹豫肯定的回答，幽玥的思绪走到了岔路口，不知谁对谁错。
“而且我们的暗卫根本接近不了我姐，他对我姐是严防死守，我这次出征的目的就是杀了他，救我姐”砰的一声，天湛狠狠的将拳头砸向身旁的桌子，“杀了这个畜牲”
“天湛，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事情肯定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这其中……”幽玥一时失语，也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但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误会？什么误会？我姐现在定是被那个禽兽折腾的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我要去救她“
“天湛，你好好想想，天恬姐智谋才略均在你我之上，你不觉得这件事上很奇怪吗？一切从长计议好不好？”幽玥有点烦，这个天湛满脑子杀、杀、杀，若杀人就能解决世间一切问题，那就天天过着打打杀杀的日子好了，为何百姓还向往安居乐业？
“我不相信，我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你也想到了这点，只不过你自己不愿承认，我也不相信，但在疑惑面前不是你这样的气急败坏，理性的去分析问题，你不是自吹自己熟读百家兵法吗？杀了耶律备就可以解决问题，你找我来有何用？你说”幽玥气恼。
“那你说怎么办？”
“把事情弄清楚，见到天恬，当然若想让耶律备心甘情愿带我们见天恬姐就必须先打败他，我们要去听听天恬姐的意思”
“好，听你的，他兵强马壮，我们拼不过他”
拼不过他！拼不过他！幽玥托着腮陷入了苦思中，打不过怎么可能见到天恬，围着與图，幽玥也是一筹莫展，打败耶律备也不是件小觑的事情，强攻强打胜不了，那就只能计谋了，可这崇山峻岭，计谋安在？
天恬，你真的还活在人世吗？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未相见？难道你真的放弃了天湛与整个安南王府吗？你连亲弟弟的性命也不顾及了吗？若不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回来呢？
天恬，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吧！你一定有无言的苦衷，那么到底是怎样无言的苦衷让你连家都不要了呢？你是自愿的吗？还是被胁迫的？但不论哪种，你活着，便是最好的期盼了。
神秘的面纱被徐徐拉开，一个不被世人所接受所知的爱情故事在缓缓续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