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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最终章 红叶舞翩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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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秋。

    京都是个季节分明的好地方,冬日的薄雪、春日的粉樱、夏日的瀑布、秋日的红枫,每一个季节都有值得细赏的风景。

    就算曾经在京都呆过很长一段时日的冲田,对于这些也都是听到的比看到的多上一些。冲田原本想着,这一次应该可以慢悠悠的看遍京都的这些美景,可住了大半年了,却依旧是听到的比看到的多。

    说起来,除去最开始到京都的那段时间,他会拉着阿离四处转悠,最近都没怎么出过门了。不过就算这样,他们的日子却过的一点都不无聊。

    “还给我——”

    “不要。”

    “这是阿离姐做给我们的!”

    “是嘛?”

    “总司!把它还给我们啦!”

    ……

    这一天傍晚,刚准备去叫冲田起床的阿离,在小院里听到了争吵的声音,竖着耳朵稍微听了听,长长叹了口气。

    总司这家伙,又在欺负附近的小孩子了。

    说起来,冲田并不讨厌小孩,大多数的时间也和他们玩得很开心。因为冲田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周遭的小孩也愿意来找他玩。可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原本其乐融融的“小组织”,开始闹些奇怪的小矛盾……

    转过了拐角,这争吵的声音也变得更清晰了一些。

    “总司。”

    虽然还并未看到人,阿离还是早早唤起了冲田。

    “小阿离你回来啦!”

    如同阿离预料中的一样,听到她的声音后,冲田一下就停止了和孩子们的争吵,快步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虽然,在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一群,和冲田一样,在眼睛里泛出亮光望向阿离的小孩们。

    “阿离姐!你回来啦!”

    “今天怎么也这么早起来?”阿离冲孩子们笑了笑,看着站在身侧的冲田,从怀中掏出帕子,帮他擦掉了额上的汗。

    “因为……”

    “阿离姐!你看,这是我今天摔跤后跌伤的,”冲田的话还没说完,人群里的一个小男孩,高举起了自己的胳膊,给阿离展示着胳膊肘上的伤口,脸上的模样十分自豪,“不过我完全没哭哦!”

    “诶?”阿离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产生相同的自豪感,而是连忙跪坐了下来,看着小男孩手上的伤口,微微蹙起了眉头,关心的语气里带了些责备,“为什么没有立刻回家包扎呢?都还没止血。”

    “因为……”被阿离这么一问,小男孩倒是愣了住,不过看着阿离近在咫尺的脸,他微微红了脸颊,小声的回应,“因为,没哭的话,阿离姐一定会摸着我的头,说我很勇敢。”

    “小骗子。”靠在一边的冲田垂眸不满的说了一句,“你哭了呦,还哭的很大声呢。”

    不然的话,在屋子里午睡的他也不会被吵醒了。

    “……”小男孩像是没料到冲田会当场拆穿他,一下愣了住,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回答。

    “总司看到的话,怎么不帮着包扎一下?”正在检查伤口的阿离并未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硝烟”,把小孩拉到水池边,一边小心的帮他清理伤口,一边询问了一声,只是没等冲田回答,她便又转过了目光,看着这不算小的伤口,担忧的小声念叨着,“不要感染就好了。”

    “……”冲田看着阿离的举动,眼底满是不高兴,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酸溜溜的,“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他包扎不可?又不是我把他弄伤的。”

    “总司……”此时的阿离总算察觉到了冲田在闹别扭,可她的周围围了一群孩子,这受伤的小孩,伤口也还没清理干净,所以不能马上去到他的身边。

    “怎么了?”冲田直直的看向阿离。

    “你不是小孩子了……”阿离无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祈求。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不要在这个时候闹小孩子脾气啊。

    “就是就是!”阿离的话音刚落,围在阿离身边的其他小孩也随口符合起来,“总司明明不是小孩,还和我们抢东西玩!”

    “就是!明明已经是大人了,却总是欺负我们!”

    “阿离姐!我和你说总司今天……”

    这本来应该只是阿离和冲田之间的对话,不过这些不懂看气氛,见缝就插针的孩子们丝毫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急忙的向阿离告起状来。因为阿离是蹲在地上的,那些小小的手便都扯上了阿离的衣角。

    站在一边的冲田看着,眯起了眼睛,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诶?”阿离被这些孩子吵得有些头大,想起了刚刚听到的争吵,也就问了一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纸气球!阿离姐做给我们的纸气球!”

    “总司把他抢走了!”

    “还不肯还给我们!”

    “总司把他举的高高的!不让我们够到!和坏人一样!”

    ……

    像是什么声讨大会一样,在阿离这声提问之后,孩子们迫不及待和阿离告起状来。

    “纸气球?”阿离歪过了头,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冲田。

    “小阿离不是满喜欢这一个的么?”冲田不情愿的把一直背在自己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上拿着他之前从孩子们手上“抢”来的纸气球,他小声嘀咕着,“这个你做了蛮久的,连杉村太太都舍不得给……”

    冲田并未把剩下的话说完,毕竟作为大人的阿离,就算他不把话说完也能够听明白,自己那么喜欢却送给这些孩子,一定是他们缠着阿离让她给的吧。

    “不是哦,”阿离摇了摇头,“我的确送给他们玩了。”

    这一直在京都风靡的东西,不过是抛着玩的小玩意。给他们房子住的杉村太太见阿离平日没事,便告诉她制作的技巧,让阿离有空的时候做给她,可以挣些零用。阿离对手工的东西也挺赶兴趣的,前段日子做了不少,却并未全部交给杉村太太,留了几个自己把玩。

    就在前几天,冲田的身体有些不舒服,阿离正巧遇见来找冲田玩的小孩,担心他们会吵到冲田的休息,便拿出了这小玩意给他们,希望他们不要在这院子里吵闹。

    “怎么样!我说过是阿离姐送给我们的吧!”

    “阿离姐都这么说了,总司快把他还过来啦!”

    ……

    阿离的这一声解释,让孩子们的底气更足,像是仗着自己背后有人,准备开始围攻冲田了。

    “……”冲田的脸色阴沉了一会,再抬起头的时候确是笑吟吟的。

    “可以,我会还给你么的。”冲田笑着举起了手,把纸气球抛到了空中,轻轻一拍,把它卡在了身后大树的枝桠上,“如果你们可以够到的话。”

    “这样很过分啊!”

    “阿离姐你看!总司就是这么欺负我们的!”

    ……

    在这两方人马又准备进行争吵的时候,阿离也帮受伤的小孩包扎完了,连忙站起了身子,像是准备去制止冲田。只是蹲下的时间有些久,猛地站起来后,阿离的头有些发晕。

    “怎么了?”一直在注意阿离的冲田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阿离。

    “没关系。”阿离笑了笑,“有些头晕而已。”

    “……”冲田并不相信阿离说的,伸手探了探她的头,眉头一下蹙起,“好烫。”

    “真的没……呀啊——”

    阿离还没能说完,冲田便一下把她横抱了起来。

    “为什么生病了要瞒着我。”冲田的语气并不好,比起刚刚还要低沉,“忍了多久了?出门的时候就这样了么?”

    “总司,我真的……”

    “不舒服就该乖乖的躺着,”冲田这不容分说的语气,让阿离根本插不上话,“我之前都会乖乖听阿离的话,所以你这次是不是也该听我的呢?”

    “……”冲田说的在理,阿离在心里叹了口气,未在出声反驳什么。

    “阿离姐,没事吧……”

    “我让妈妈去叫医生来!”

    ……

    “呐,小阿离的话我会照顾的,”走进屋之前,冲田回望了一眼还站在院子里的小孩们,“所以,能请你们安静些么?而且,纸气球刚刚是我抢到了,男子汉应该说话算话的吧?”

    小孩子们因为冲田的这句话沉默着,其中一个胆大的不情愿的出声回了一句,“可是……我们又没有带总司玩。”

    “嗯,我知道,”冲田笑着点了点头,“所以,我也没有同意把小阿离当做奖品啊?这孩子是属于我的,你们真要抢,等自己再长大一点如何?虽然等到那个时候可能就更没有机会了!”

    这一次,冲田并未再给孩子们还嘴的机会,笑着关上了屋门,把这些吵闹的孩子关在了门外,剩下被她抱在怀中的阿离,一脸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抱歉,没能在小阿离生病之前发现。”冲田把阿离放了下来,一脸的歉意,“明明我不舒服的时候,小阿离都能早早的发现。”

    “这并不是冲田的错,”阿离望着冲田笑了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而且我真没事,不需要躺着啦。总司让我靠一会就好了。”

    “……”因为阿离用着撒娇的语气,冲田也就没能继续强硬下去,伸手把阿离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好了,乖孩子。”阿离看着脸上还带着些不开心的冲田,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吟吟的说着,“不要生气了。”

    “小阿离真把我当小孩了?”不过阿离这样的举动并未让冲田开心起来,他扭过了头,语气更加别扭了。

    “嗯?”阿离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看着冲田,“要不是这样,总司干嘛和一群小孩子过不去。”

    “……”冲田并没有回答阿离的问题,虽然双臂依旧搂着阿离,却把头转向了一边,看起来像是有些生气了。

    “总司?”阿离伸手拉了拉总司的衣袖,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总司~总司~总司~”

    “小阿离是不是对人太好了点?”阿离不知道自己唤了多少声,冲田总算是扭过了头。

    “可他们只是小孩子啊。”阿离愣了一下,笑着回道。更何况,先和那群孩子要好的人明明是冲田才对!

    “小孩子?”冲田挑了挑眉,像是对这句话表示疑惑。

    “嗯?”

    “小阿离要是知道他们刚刚在商量什么,一定不会再说他们是小孩子了。”冲田扭过了头,露出了和刚刚那群小孩告状时一样的表情。

    “他们商量什么了?”阿离眨了眨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离的瞳孔里,只映照出了自己的存在,冲田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决定不再和那些小孩斤斤计较了。

    “不告诉你,反正已经解决了。”

    “到底什么事?”

    话题被冲田掐断在这里,阿离这个好奇宝宝,心里可难受的紧。

    “什么都没有!”冲田稍稍搂紧了阿离,“小阿离还是好好休息一会比较好。”

    “今天回来的时候,听杉村太太说,清水寺的枫叶全红了。”许久,阿离依在冲田的怀中喃喃的说了一句。

    “想去看么?”在让阿离休息的时候,冲田把自己的眼睛也合上了,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却很快的回答了阿离的问题。

    “嗯!”阿离点了点头,“上一次还是夏天去的吧,总司带我去看了音羽瀑布。”

    “是啊,亲眼看到的时候,小阿离还吓了一跳。”想到这里冲田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连续问了我好多遍,还以为我在骗你。”

    “可是你说的是瀑布啊!”阿离坐直了自己的身子,伸手比划着,“瀑布应该是飞流直下那种啊!”

    “那种的确也叫作瀑布来着,”冲田睁开了眼睛,笑着点了点头,“可是我们看到的也是瀑布啊。”

    “就算只有三股细流?”阿离噘起了嘴。

    “可是流水的声音很好听啊。”冲田的笑容有些无奈,“风景也不错。”

    那日他们是晚上去的,四周并没有旁人,明亮的月光伴着潺潺的流水,在冲田看来多少可以消掉些暑气。那晚,也许是太过惬意的关系,阿离坐在一边磕在冲田的肩膀就睡着了,还是被冲田给背回来的。

    “那我们明天去好不好?”

    “赏红叶么?”冲田微微侧过了头。

    “嗯。”阿离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以啊,”冲田伸手摸了摸阿离的脑袋,“我们在杉村这打扰的也足够久了。”

    “好。”阿离笑了笑,“那收拾一下,我们明早就去道别。”

    【恋爱结局已经达成,第二世界解锁,请玩家尽快前往第二世界。】

    大概是在阿离和冲田在京都安定下来的前几天,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掌机不停在闪烁的就只有这样一句提示,和下方在不断减少的倒计时。

    可以离开了!这原本应该是一件让人觉得非常开心的事情,可看到这句话的阿离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甚至不在把掌机随身携带,而是锁进了盒子里,放进了壁橱的深处。

    此时阿离在把它拿出来的时候,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看着掌机提示所剩下的时间,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第一世界所剩时间:1天】

    “怎么了?”冲田看着阿离僵住背影,小声的问了一句。

    “我……我看到总司的刀了!”阿离有些慌忙的抓起了放在盒子旁的佩刀。

    “好怀念啊,我多久没有带着了?”冲田走了过来,从阿离的手上接过了自己的刀,“感觉有好几年了。”

    “还不到一百天!”阿离吐了吐舌头,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冲田的脸,心里不安的感觉减少了些,“从杉村先生那听说实行废刀令后,总司就没带过了,就算街上的浪人们都带着,总司也不带着。。”

    “可我不想引人注目啊,”冲田的表情有些无辜,“所以还是安分守己些比较好。”

    “土方先生听到冲田说这样的话一定会很吃惊的!”

    “绝对不会,”冲田抽出了刀,笃定道:“毕竟土方先生早就不佩刀了,不过,现在想想我倒是能明白他的想法了。”

    对于最重要的人,有时候只有放下刀,才能守护好。

    “什么想法?”

    “小阿离没有必要知道。”

    “小气。”阿离撅嘴道。

    冲田笑了笑,把刀收回到了刀鞘之中,准备放回原处。

    “不一起带走么?”阿离看着冲田的动作。

    “的确,留在这里有些舍不得呢,”冲田的动作因为阿离这句话停住了,他看了看手中的刀,又侧头看了看阿离,眼睛转了转,笑了起来,像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那送给小阿离好了。”

    “诶?”阿离抱着突然被丢到自己怀中的刀,一脸的诧异。

    “算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教会阿离剑术的补偿。”冲田冲着阿离眨了一下眼睛。

    “可是……我不会用啊……”

    “……”冲田望着阿离有些慌张无措的模样,只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都说了送给你了,别让武士食言啊。”

    “……”阿离看着冲田的表情,愣了下,伸手楼紧了冲田丢来的刀,“既然总司都这么说了,我就收下了,不过不许再要回去啊!”

    “我才不会要回去呢。”冲田笑着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