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昔日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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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就是张苏泉，叶老就是叶明成。
张苏泉，辽宁庄河人，是国民党特种部队培养出来的年轻军官，当他出道的时候，国民党已经兵败如山倒，逃向大海中的孤岛——台湾，朝鲜战争的爆发，美国对太平洋地区的插手，使国民党苟安偏远之地，屡次兴风作浪，企图反攻大陆，无奈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张苏泉奉命前往滇缅地区，训练撤退到那里的国军残部。在中国人民jiefangjun和缅军的猛烈夹击之下，国军残部溃不成军，多数人撤到台湾，少数人留在当地，张苏泉留下来了，他和莱莫山土司的后裔坤沙（汉名张奇夫）结成莫逆，开始了纵横天下的毒枭生涯。
叶明成在当时是留守滇缅部队的一名军医，掌握了精湛的中西合璧医术，一次偶然的机会，张苏泉的旧伤复发找其医治，两个人你来我往既然熟络起来，每每谈天说地博古论今生了惺惺相惜之情，结成了莫逆之交。
张苏泉开始了毒枭生涯后，一路风声水起，他并没有忘却这个时候已经萌生归国之心的叶明成，屡次劝说其留下来共享荣华富贵，后来中国大陆政策突变，叶明成的回国申请没能获允便只好选择留下来协助张苏泉。张苏泉一生重情重义，当他落难之际碰到了同样落难的坤沙，结成同盟后一直辅佐坤沙闯荡金三角，直到后来坤沙建立了盛极一时的毒品帝国后，张苏泉才有了退出毒品生涯之心，而后坤沙出了变故，被缅甸政府拘禁，为了挽救坤沙他不惜绑架了两个苏联的记者，惹起了苏联政治上的风波。
叶明成这个时候一直默默的帮助张苏泉分担一切，两个人闲暇之余总会探讨一下武学之道，绝口不提政治和毒品，久而久之，年事渐高，张苏泉和叶明成渐渐退出了金三角的争斗，散尽家财浪迹天涯。
刚开始两个人结伴旅游，走遍了世界各地，单单没有脸面踏上祖国的土地。张苏泉终究还是没能割舍对故土的思念，为家乡投了一大笔钱用于基础设施建设后他远走西北，在土豆村隐姓埋名安家落户，亲手组建了第一所希望小学，一呆就是几十年，最终卸下一生的荣耀和污秽埋骨他乡。叶明成则心灰意冷隐居了山林，开始了孤寂而逍遥的生活，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二十年没有出过山林，潜心拳术和医道的研究。
叶老断断续续的将他和苏老的一生简要的说完后，秦天久久不能平静，眼前的这个老人和那个已经长眠于地下的苏老曾经都有过荣耀，有过传奇的故事。这些故事也许并非正义，还往往带着血腥和暴力，但能够在龙蛇混杂的金三角活下来取得不菲的成绩就是王者，不能称为英雄，至少也是枭雄。
“我们的手上都曾沾过国人的血，我们也沾染过肮脏而害人不浅的毒品，等我们后悔的时候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唉……”叶老悠悠叹了一口气。
秦天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毒品这个东西的确害人不浅，但是当年的
他们也是被逼无奈，不沾毒品在金三角是没法生存的。
秦天道：“师傅，当年的错其实也怨不得你们，你们晚年行善已经足够偿还过去的罪孽了，您又何必纠结于此呢？”
“你真的这么想吗？”叶老看着他。
“反正我也不知道以前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跟你相处的这一段日子我感觉你完全是个善人。”
寂寥的夜空没有几颗星星，夜风吹着他们老少的衣衫，那些过去的回忆似水般流淌，这一夜叶老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秦天像个孩童般静静的听着爷爷说故事，如果说他失忆后有了什么变化，那一定就是变得更加单纯了。
陆晓蕙也没睡着，郭老汉和秦天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并没有害羞，只是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秦天就每每总是如风般出现又如电般离去，她不确定这个男人停驻的地方，要是让她把自己的一颗芳心交给他，她还真的没法做出决定。对他的好感从一开始就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成长的越发壮大，无论是以前的稳重成熟的他还是现在失忆有点傻傻的他在她心中都是可爱的。
怎样面对自己的感情，陆晓蕙没有时间去想，还有几百个孩子等着她去服务，在这个资源匮乏的村子像她这样一个拥有大学文凭的老师是几十年都盼不来的，每天看到那些可爱的笑脸她都不忍离去，孩子们想方设法表达自己对她这个老师的尊敬和喜爱搞的一些小把戏也总是让她感动的泪水涟涟。被人需要也是一种幸福，陆晓蕙不伟大但她拥有母性的爱。
因为苏老故人的到来，村长组织了村民集体来处理老校长的下葬仪式，苏老校长几十年如一日的辛勤付出得到了全体村民的尊重，下葬仪式弄得非常隆重。
葬礼过后，秦天陪着叶老在土豆村盘桓了数日，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往日的冷峻之色慢慢爬上了脸庞，陆晓蕙也发现了他一天天的变化，只是羞于开口，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总是没有话说，秦天怕自己说错话，陆晓蕙则总认为秦天在想心思。
直到这一日叶老说出要返程了，陆晓蕙才组织了全校的学生过来为他们送行，叶老只留下了车费，其余的钱全捐给了学校。
“真的就要走了？”陆晓蕙低着头问道，她原本清秀的脸被这里的风霜吹得有点干燥和酡红却更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秦天看着远处的山梁道：“嗯。“
“不能在多留些日子吗？”
“我不能让师傅一个人回去。”秦天找了一个理由，陆晓蕙回头看看站在远处的郭老汉夫妇朝着这边招手，就迅速的摘下脖子上的冰凌花戴在了秦天的脖子上。
“这是水生给我留下的，对我来说它是最珍贵的礼物，现在郭伯伯他们把我当亲生女儿般对待，我想他们不会怪我的，我只想它给你带来运气，你的伤能够早点好，能够早点记起过去的事情。”
秦天捏着冰凌花，感受着来
自金属的冰凉和陆晓蕙的体温盯着她的双目说道：“谢谢你，我会好好保留的。我走了……”他疾跑几步跳上了早就等候多时的牛车，老农一挥鞭子老牛就开始开动脚步，车子沿着老车辙印缓缓的潜行着。
陆晓蕙跟着跑了几步挥了挥手，她的学生们一起挥动着手笑嘻嘻的看着她。
“我希望陈立华不再找你的麻烦！”秦天远远的吼道，陆晓蕙认真的点点头，离别时竟没有伤痛。
“你能记得起东西了？”
秦天听到叶老问起也不隐瞒道：“嗯，想起了很多，我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你就自由了，我不会强拉你回金三角的，毕竟你在那里还是危险的。”
“我还没有想起自己的家在哪儿，不跟着师傅我去哪儿呢？”秦天俏皮的说道。
叶老为之一笑说道：“那就这样吧，跟我一起回去，我传你一套防身的绝学，山里的空气也利于你记忆的恢复，等你什么时候想走了不用打招呼的。”秦天就眯上眼睛躺在垫满松软麦秆的牛车上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
转眼到了农历的三月三，是中国传统的清明节。
距离收到一号牺牲的消息已经有四五个月了，这一天公安部的领导会同军部的几个负责人和云江市公安局负责“黑狐小队”的相关责任人齐聚秦天父母的墓碑前。
马万山作为代表人献上了两只花圈，随着一声：“敬礼！”号召，所有的军、警都庄严的举起了右手到耳机，给了这两个从未谋面的老人最高的崇敬。
公安部副部长又亲自献上了一束鲜花，他半蹲在墓碑前说道：“你们二老培养了两个好儿子，他们都在为国家尽忠……”
上官琳也送上一束鲜花，只是流泪不说话。
与此同时，在一个无名英雄冢前，卢明勇和罗勇笔直的站立着，看着空白的墓碑谁都不想说话。天下起了哀伤的雨，很快就浸透了他们的衣服，但两个人都像木桩一般一动不动，那墓碑上他们都看出了秦天的名字。
“秦天，我在特训队的时候除了你没有服过任何一个人，你当队长我没有任何意见，可是你偏偏要去当卧底，当时我还嫉妒你，现在……现在我以你为荣，你是我们‘黑狐小队’的骄傲，你永远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
卢明勇拍拍罗勇的肩膀道：“好了，该走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秦天泉下有知也希望让你快点振作起来。”
罗勇放下手中的鲜花，从兜里掏出一把纸钱一挥手洒到了空中，随风飞舞，如花如蝶，两个人踏着泥泞的土路匆匆坐上了车，驶离了这个郊区偏僻的墓地。
远在金三角未知山林的秦天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在祭奠他的牺牲，关于“黑狐小队”的事情他才刚刚回忆到特训队选拔的程度。同样的是，这一天这里也下雨了，他的心情也格外的沉重。
苏老就是张苏泉，叶老就是叶明成。
张苏泉，辽宁庄河人，是国民党特种部队培养出来的年轻军官，当他出道的时候，国民党已经兵败如山倒，逃向大海中的孤岛——台湾，朝鲜战争的爆发，美国对太平洋地区的插手，使国民党苟安偏远之地，屡次兴风作浪，企图反攻大陆，无奈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张苏泉奉命前往滇缅地区，训练撤退到那里的国军残部。在中国人民jiefangjun和缅军的猛烈夹击之下，国军残部溃不成军，多数人撤到台湾，少数人留在当地，张苏泉留下来了，他和莱莫山土司的后裔坤沙（汉名张奇夫）结成莫逆，开始了纵横天下的毒枭生涯。
叶明成在当时是留守滇缅部队的一名军医，掌握了精湛的中西合璧医术，一次偶然的机会，张苏泉的旧伤复发找其医治，两个人你来我往既然熟络起来，每每谈天说地博古论今生了惺惺相惜之情，结成了莫逆之交。
张苏泉开始了毒枭生涯后，一路风声水起，他并没有忘却这个时候已经萌生归国之心的叶明成，屡次劝说其留下来共享荣华富贵，后来中国大陆政策突变，叶明成的回国申请没能获允便只好选择留下来协助张苏泉。张苏泉一生重情重义，当他落难之际碰到了同样落难的坤沙，结成同盟后一直辅佐坤沙闯荡金三角，直到后来坤沙建立了盛极一时的毒品帝国后，张苏泉才有了退出毒品生涯之心，而后坤沙出了变故，被缅甸政府拘禁，为了挽救坤沙他不惜绑架了两个苏联的记者，惹起了苏联政治上的风波。
叶明成这个时候一直默默的帮助张苏泉分担一切，两个人闲暇之余总会探讨一下武学之道，绝口不提政治和毒品，久而久之，年事渐高，张苏泉和叶明成渐渐退出了金三角的争斗，散尽家财浪迹天涯。
刚开始两个人结伴旅游，走遍了世界各地，单单没有脸面踏上祖国的土地。张苏泉终究还是没能割舍对故土的思念，为家乡投了一大笔钱用于基础设施建设后他远走西北，在土豆村隐姓埋名安家落户，亲手组建了第一所希望小学，一呆就是几十年，最终卸下一生的荣耀和污秽埋骨他乡。叶明成则心灰意冷隐居了山林，开始了孤寂而逍遥的生活，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二十年没有出过山林，潜心拳术和医道的研究。
叶老断断续续的将他和苏老的一生简要的说完后，秦天久久不能平静，眼前的这个老人和那个已经长眠于地下的苏老曾经都有过荣耀，有过传奇的故事。这些故事也许并非正义，还往往带着血腥和暴力，但能够在龙蛇混杂的金三角活下来取得不菲的成绩就是王者，不能称为英雄，至少也是枭雄。
“我们的手上都曾沾过国人的血，我们也沾染过肮脏而害人不浅的毒品，等我们后悔的时候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唉……”叶老悠悠叹了一口气。
秦天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毒品这个东西的确害人不浅，但是当年的
他们也是被逼无奈，不沾毒品在金三角是没法生存的。
秦天道：“师傅，当年的错其实也怨不得你们，你们晚年行善已经足够偿还过去的罪孽了，您又何必纠结于此呢？”
“你真的这么想吗？”叶老看着他。
“反正我也不知道以前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跟你相处的这一段日子我感觉你完全是个善人。”
寂寥的夜空没有几颗星星，夜风吹着他们老少的衣衫，那些过去的回忆似水般流淌，这一夜叶老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秦天像个孩童般静静的听着爷爷说故事，如果说他失忆后有了什么变化，那一定就是变得更加单纯了。
陆晓蕙也没睡着，郭老汉和秦天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并没有害羞，只是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秦天就每每总是如风般出现又如电般离去，她不确定这个男人停驻的地方，要是让她把自己的一颗芳心交给他，她还真的没法做出决定。对他的好感从一开始就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成长的越发壮大，无论是以前的稳重成熟的他还是现在失忆有点傻傻的他在她心中都是可爱的。
怎样面对自己的感情，陆晓蕙没有时间去想，还有几百个孩子等着她去服务，在这个资源匮乏的村子像她这样一个拥有大学文凭的老师是几十年都盼不来的，每天看到那些可爱的笑脸她都不忍离去，孩子们想方设法表达自己对她这个老师的尊敬和喜爱搞的一些小把戏也总是让她感动的泪水涟涟。被人需要也是一种幸福，陆晓蕙不伟大但她拥有母性的爱。
因为苏老故人的到来，村长组织了村民集体来处理老校长的下葬仪式，苏老校长几十年如一日的辛勤付出得到了全体村民的尊重，下葬仪式弄得非常隆重。
葬礼过后，秦天陪着叶老在土豆村盘桓了数日，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往日的冷峻之色慢慢爬上了脸庞，陆晓蕙也发现了他一天天的变化，只是羞于开口，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总是没有话说，秦天怕自己说错话，陆晓蕙则总认为秦天在想心思。
直到这一日叶老说出要返程了，陆晓蕙才组织了全校的学生过来为他们送行，叶老只留下了车费，其余的钱全捐给了学校。
“真的就要走了？”陆晓蕙低着头问道，她原本清秀的脸被这里的风霜吹得有点干燥和酡红却更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秦天看着远处的山梁道：“嗯。“
“不能在多留些日子吗？”
“我不能让师傅一个人回去。”秦天找了一个理由，陆晓蕙回头看看站在远处的郭老汉夫妇朝着这边招手，就迅速的摘下脖子上的冰凌花戴在了秦天的脖子上。
“这是水生给我留下的，对我来说它是最珍贵的礼物，现在郭伯伯他们把我当亲生女儿般对待，我想他们不会怪我的，我只想它给你带来运气，你的伤能够早点好，能够早点记起过去的事情。”
秦天捏着冰凌花，感受着来
自金属的冰凉和陆晓蕙的体温盯着她的双目说道：“谢谢你，我会好好保留的。我走了……”他疾跑几步跳上了早就等候多时的牛车，老农一挥鞭子老牛就开始开动脚步，车子沿着老车辙印缓缓的潜行着。
陆晓蕙跟着跑了几步挥了挥手，她的学生们一起挥动着手笑嘻嘻的看着她。
“我希望陈立华不再找你的麻烦！”秦天远远的吼道，陆晓蕙认真的点点头，离别时竟没有伤痛。
“你能记得起东西了？”
秦天听到叶老问起也不隐瞒道：“嗯，想起了很多，我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你就自由了，我不会强拉你回金三角的，毕竟你在那里还是危险的。”
“我还没有想起自己的家在哪儿，不跟着师傅我去哪儿呢？”秦天俏皮的说道。
叶老为之一笑说道：“那就这样吧，跟我一起回去，我传你一套防身的绝学，山里的空气也利于你记忆的恢复，等你什么时候想走了不用打招呼的。”秦天就眯上眼睛躺在垫满松软麦秆的牛车上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
转眼到了农历的三月三，是中国传统的清明节。
距离收到一号牺牲的消息已经有四五个月了，这一天公安部的领导会同军部的几个负责人和云江市公安局负责“黑狐小队”的相关责任人齐聚秦天父母的墓碑前。
马万山作为代表人献上了两只花圈，随着一声：“敬礼！”号召，所有的军、警都庄严的举起了右手到耳机，给了这两个从未谋面的老人最高的崇敬。
公安部副部长又亲自献上了一束鲜花，他半蹲在墓碑前说道：“你们二老培养了两个好儿子，他们都在为国家尽忠……”
上官琳也送上一束鲜花，只是流泪不说话。
与此同时，在一个无名英雄冢前，卢明勇和罗勇笔直的站立着，看着空白的墓碑谁都不想说话。天下起了哀伤的雨，很快就浸透了他们的衣服，但两个人都像木桩一般一动不动，那墓碑上他们都看出了秦天的名字。
“秦天，我在特训队的时候除了你没有服过任何一个人，你当队长我没有任何意见，可是你偏偏要去当卧底，当时我还嫉妒你，现在……现在我以你为荣，你是我们‘黑狐小队’的骄傲，你永远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
卢明勇拍拍罗勇的肩膀道：“好了，该走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秦天泉下有知也希望让你快点振作起来。”
罗勇放下手中的鲜花，从兜里掏出一把纸钱一挥手洒到了空中，随风飞舞，如花如蝶，两个人踏着泥泞的土路匆匆坐上了车，驶离了这个郊区偏僻的墓地。
远在金三角未知山林的秦天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在祭奠他的牺牲，关于“黑狐小队”的事情他才刚刚回忆到特训队选拔的程度。同样的是，这一天这里也下雨了，他的心情也格外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