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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节 阅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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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二节  阅兵

    这边杂七杂八的正议论着,只见国民学校的学生推着十来辆带轮子的椅子上来,众人纳闷,难道要唱三国戏?可也不需要这许多诸葛亮吧?却见车上的一干人,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也有的颜面被白布包裹着。原来都是些残废。这袭人都穿着短毛的兵士的灰色号衣,胸前也挂着被叫做“勋章”的金属片片,袖口上缀着一条红色的布条――这是新近颁布的荣誉证章中的战伤袖标。

    接着由参谋总长马千瞩宣读了对博铺战役中十名伤残人员的嘉奖令和优抚决定,包括伤残补助、就业和住房优待等等优惠政策。最后,又把这些轮椅推到主席台一侧观礼台上。对于代表们来说,这不过是看个热闹,但对体育场边列队的陆海军士兵们,这一刻的意义却是非比寻常。特别是黄熊,深知士兵在战场上若是落下了残疾,就算能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短毛们对伤残士兵不但养起来,还让他们在这样大的场面里露脸……这澳洲人的军队,真正是把当兵的当人看啊。

    随着表彰的结束,马千瞩宣布保安团会操现在开始,随着他那被麦克风和音响扩大的极高分贝的话语刚落。一面大鼓被重锤敲响。乡民们一阵的骚动,疑惑的转动着脑袋四面看着。

    他们的疑惑在“咚……咚……咚、咚、咚”的单调鼓声节奏中被开始缓缓移动的教导一营一连的方阵冲得无影无踪。县丞自然认识这本来是县衙大堂门前的升堂鼓――不知道怎么把这个给拉来了,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这面鼓也能发出如此杀气腾腾的声音。

    一个方阵是是魏爱文训练的基准连,军容军姿是全营最好的。为了这次展示实力的阅兵,陆军和海军进行了一次竞赛式的训练。以魏爱文、张柏林为首的哈德派坚决要求以鹅步作为标准的阅兵步伐,但是被多数在pla里服役的退伍军人们否决了――他们不知道啥叫鹅步。海军则另起炉灶,搞了英国式的步操,以充分显示海军军只见的差异。

    原本照海军的想法还想水兵的制服给换一换,突出点海陆军的差别――毕竟现在的海陆军之间的服装区别仅仅是颜色,不过最后还是给勤俭持家的执委会给否决了,马上就要进入大规模暴人口的阶段了,新暴出来的兵都要穿衣服,有布还是留着给他们穿吧。

    鼓声咚咚,短笛悠扬。旌旗如血,刺刀如林。

    在熊卜佑亲自训练的短笛手吹奏的《掷弹兵进行曲》的曲调伴奏下,基准连的81名士兵、1名旗手、1名军官和1名笛手阔步走来。每一次的鼓点都与这84名官兵脚步重合。整齐的踏地脚步、鼓音和笛声就像有催眠的作用,让众人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从观礼台前通过的士兵身上。每一名士兵都是精神抖擞,他们的肩上已经缝上了软肩章,一套简单的军衔制度马上就要推行了。武装带和上面的扣件都擦得锃亮。看上去威风凛凛。

    士兵们扛在肩上的步枪修长的枪身上插着45厘米长的三刃刺刀。磨得锋利的刀刃和特意抛光上油的刀身显示了它唯一的用途――在某个人的胸口上开个一寸来长、半寸宽的透明窟窿,或者顺便连背后一块开个窟窿。

    84双脚同时举起同时落下,脚步带起阵阵尘土。虽然只是布鞋,但是整齐划一的沉重的脚步声依然让在场的人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通过观礼台时,领队的军官抽出指挥刀,一声口令“敬礼!”,士兵们迅速的将肩上的步枪取下,换手,挺起刺刀笔直的指向天空行持枪礼,看起来方阵一瞬间长高了半米。刺刀如林,阳光下反射的金属光芒碜得人人心里发寒。

    观礼台上的一干执委会的高官们把身子站得笔直,每个人都摆出无比庄严肃穆的模样。文德嗣学着二代目的模样,微微的挥着手。丁丁手下一干人的相机在咔嚓咔嚓的乱响。整个场面还真象那么回事。

    一个又一个方阵通过。教导营的五个步兵连的步兵方阵以每分钟75步的步伐、25米的间距让第一次见识步兵分列式的诸人目瞪口呆。西方式的分列式对于从没见过100人以上规模军队集结的临高乡民而言,实在是太过震撼。没有人注意到观礼台上席亚洲、何鸣、马千瞩等军事领导人在微微摇头,还是未够班呀!

    最后出场的海军的海兵队,同样是84人的方阵,曲调也换成了《人民海军向前进》,这个方阵全部走的是英式海军步操,武装带都特意染成了白色,虽然没有白手套,也算差强人意。海军的精确漂亮的步操获得了看热闹的穿越众们的一阵掌声。把个魏爱文气得要命――不公平,海兵连人少,一个连练步操,周围的军官就有七八个人。相比之下陆军要训练五个连就吃力多了。

    步操检阅已必,阅兵总指挥席亚洲又再次大声宣布火力演示开始。他示意熊卜佑向大家广播通知:希望大家如果有胆子比较小的,先把耳朵捂上!

    过了一分钟,只听一阵激昂的军号吹奏,随即是一群密集的马蹄声,不远处烟尘大作,众人翘首以盼,只见从外面高速冲进来三乘炮车。每乘炮车以六马牵引的,拖着3门带轮子的火炮。炮车上都搭载着士兵。

    驭手并不坐在车上,而是骑在头马上,他将马缰回带,三乘炮车都在场地中间做了一个漂亮的转弯,迅速的改变了方向,将火炮的炮口对准了观礼台对面的靶子。

    车未停稳,炮车上的炮手、骑手纷纷跳下车来:卸马、推炮、开箱取弹,8个人伺候一门炮,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却又都是一板一眼,一模一样。片刻之间炮手装弹、瞄准完毕,摇旗待命。只见观礼台上张柏林红旗一挥,3门大炮同时喷出火光和浓密的硝烟,半里外的密密麻麻插着的人形靶被轰的支离破碎,十不存一。

    一息之后又是一阵排炮,残余的标靶在轰击中犹如被镰刀收割的谷穗一般成批倒下。片刻之间,大炮已经连射三次,将河边空地彻底扫清。代表中有胆小但有不愿堵上耳朵的被吓得跌倒在地。射击已毕,炮手们再次套马,象来得时侯一般迅速的疾驰而去,动作快得让代表们眼花缭乱,只留下远处残破满地的木片和地上的车辙。

    这边观礼台上又是一阵军号声,又有12门双轮大炮被推进沙袋阵地。再次装弹、瞄准、待命。城楼上的红旗再次挥下,这次已有准备的乡民倒是没有被吓倒,但是随后二里外突然爆开的火焰浓烟和被炸飞上天的碎木板却让所有的乡民和县衙里的人再次大吃一惊。

    张柏林得意的点点头。第一次的6磅炮霰弹齐射是货真价实,效果非常明显。而12磅山地榴的榴弹齐射为了加强声光效果,标靶区里预先埋入了电控发火的火药包。无论炮弹有没有命中,几十斤火药爆炸的非凡的威力将会彻底说服临高的乡绅们,对于琼州参将的期望不要太高。

    果然,从吴亚到黄禀坤,全都面如死灰。连来看看情况好向县令汇报的王兆敏也都感到了彻底的无力感――过去他还有委与虚蛇,帮东家抵过这一阵再脱身的想法,对这群短毛的最终败亡的结局是持肯定态度的――无非是朝廷什么时侯能全力来对付髡贼,他们自然就完了,再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坐上铁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这伙髡贼之所以还蜗居在临高一隅,不过是因为羽翼还未丰满而已。短短几个月,已经把一群衣不蔽体的穷小子练成了虎狼之师,这么多的人都配上了无坚不摧,射程又远的短毛鸟铳,造出了比红毛人更好的大炮。髡贼的私兵眼下不过是几百人就有了这样的声势,将来若是有了上千人,这琼州一府还不是任其纵横?就算是广东全省,又能奈他若何?看起来他们的志向,远非和佛朗机人那般求一块地居住贸易而已。

    想到这里,王师爷暗暗磋叹:朝廷的东南一隅,今后是再无宁日了,只怕又是一个建奴啊。

    观礼台上的执委会高层们个个都面露兴奋之色,文德嗣连连点头,转头对席亚洲说:“这炮兵练得很好!”

    “这都是张柏林和应愈他们搞得,林深河也出了很大的力气――这19世纪的炮兵是咋样的,基本还是靠得林衙内的一手资料。”

    “炮兵看起来很有战斗力啊。果然是战争之神。”

    “就是现在严重缺马。”应愈见领导关心,知道解决问题一定得趁着领导高兴的时侯进言,“要不我们这次演示还能出动更多的骑炮兵。”

    “马的确是个难题。”马千瞩也插了进来,“不光是炮兵,本来想搞个骑兵队的,以后的远距离侦察和遮断都得有骑兵。”

    “下一次开周会的时侯我们来集思广益的解决一下,靠广东这边是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