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中文网 > 窈妃传 > 第二O二章 陛下审疑

第二O二章 陛下审疑

作者:小爱的尾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宫中要说何人入得最不明白,便只有秦太尉次女,当今窈妃娘娘。

    秦疏酒。

    当年该礼聘入宫的乃是秦家长女秦静若,谁知那秦静若到了入选之时竟是坏了容颜,因朝臣之中适龄女子皆当入宫参选。而那秀选礼聘也是送入秦太尉府中,故而秦太尉便将刚回京都的次女送入宫中。

    这秦太尉的次女,样样名证皆是有的,可怪的是整个京都同朝为官的同僚中,竟无人知晓秦太尉还有个次女。虽说这次女自幼身子弱,只得送入庵观中养着,可这般瞒了所有人只有府中之人清明。

    实在叫人思觉甚怪。

    无人不觉此事奇怪,却也因着秦疏酒事事样样皆是有根有查,倒也未觉如何。如今丽德妃这般一说,加之李华展特地归京道着“倾氏余孽重归”,叫璃清不得不重思这一事。心中一旦起了惑疑,自当得探寻清楚,李华展入宫言秉此事已是过了半月,便是一日秦疏酒受了召入了延英殿作陪。

    原是陪了璃清,为其研魔批断折子,偶的探讨些百姓之事,秦疏酒素来聪慧,又高瞻远瞩,与她探讨这些事也能与璃清说到一块,到也叫璃清喜着召其入延英殿陪着。今日正是谈及今日三洲涝灾之事,因着此次涝灾严重故而璃清到了至今仍挂于心中,寻思合适政策推行,免除来年再起灾事。

    秦疏酒的心思多,总能给予璃清诸多可行的法子,今日召见她前来相谈倒也叫璃清豁明了不少,便是笑谈诸多可行政策时,余善却在这时入了殿内,随后揖礼拜道。

    “陛下,秦太尉,工部尚书以及户部尚书求见。”

    余善此番相禀,倒也叫璃清暂且顿了与秦疏酒的探聊,便是闻言而后看着秦疏酒笑道:“与疏儿聊得甚欢,倒是忘了还召着朝中几位大臣商讨国政大事。”

    “陛下怜民,既是召了大臣相谈国事,臣妾先行告退。”说完便是欠了身,正欲退身离去,哪曾想这礼才刚拜下竟是见璃清说道:“疏儿不必退下,朕今日召了三位爱卿入殿,为的便是这三洲涝灾之事。疏儿方才所言之法朕觉可行,便是且着留下,待会与几位大臣谈聊。”

    几位大臣入殿乃为朝政,秦疏酒留下实在乱了规矩,可既是璃清的意思,秦疏酒也不可道言什么,终还是领了命留下。不过这心中倒是为此起了几分疑虑,三洲涝灾,工部户部受召乃是情理之中,可身为刑部尚书身兼大理寺卿的秦天浩为何也在其列,秦疏酒觉着有些惑疑,便是且着留下静观其变。

    受召入了延英殿,三位大臣揖礼行拜,便是礼过秦天浩将手中奏折上递于余善,由着余善呈予璃清。

    此次三洲涝灾灾情严重,所涉牵范围之广,璃清便命了他们三人携办此事,便是要将这等灾事杜绝,谨防以后再现。

    户部负责整统这次涝灾所牵人数,稳定逃灾群民的心绪。工部则致力于灾后的重建,莫叫这一事在扩大,至于刑部。

    一旦有了天灾,这刑事案件自然也是多的,便是尽力免去天灾之后的人为,也是叫动乱尽量压于最小。在灾难初发之时璃清已是准确发布各式诏令,倒也叫灾情免除再扩。璃清政令颁布得宜及时,却叫一切损失动乱降到最低。璃清政令快效精准,底下行事朝官行事也是井条效速,一切初发之时便是镇压平下。

    璃清所命之事,三位朝廷各行所责,倒也办得极妥,看着余善呈上来的折子,翻阅之后璃清深感欣慰,便是颔首言道:“几位爱卿近来辛苦了,三洲涝灾得以平定全是几位爱卿的功劳,待这一事彻底定后,朕必然重重有赏。”

    璃清此言已是夸赞,当下三人忙是揖道:“为陛下分忧乃是臣之本分,臣不敢妄求恩赏。”便是这话落后见着璃清又颔了首,随后说道:“几位爱卿心系姜国,得诸位是朕之所幸,此次涝灾得以及时镇下足以证明爱卿心系姜国,上苍庇佑姜国社稷,不过……”

    先前的话,璃清乃是赞赏之意,并无假,可后头那一声转了调的不过却见殿下三人的心微着一顿,仍旧拜揖行礼,三人默而无语。一眼而扫便是审瞧之后,璃清说道:“上苍眷顾固然是社稷之根,不过朕却也信事在人为,此次涝灾乃是天灾,责怨不得旁人。不过此次的涝灾真是可恐而不可杜绝?朕却不这样觉着。朕之誓便是举国上下姜国臣民康安,再无灾伤人祸,所以这样的涝灾,朕以后不想在看到。”

    一次天灾,不知多少条人命毁于一旦,如此祸事圣上自当不愿再见。只是这天灾岂非凡人可以抗拒,闻了璃清此番圣意后,殿下三位朝臣皆是一愣,便是工部尚书以及户部尚书二人相互凝视,而后工部尚书禀道。

    “陛下宽仁,不舍臣民受这天灾迫害,此心微臣甚明,只是这涝灾乃是天将祸事,如此之事,臣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苍天降下的祸事,岂是区区凡人可以与之相抗,纵是君山再如何的圣明,这样的君命也是叫当臣觉着为难。心中实在没有抗天的法子,故而工部尚书鼓气禀了,只是他的这一番言禀却也未换来璃清斥责,便在坐于堂上看着,半晌之后璃清说道。

    “天灾无力可抗倪尚书真当这般觉着?”便是璃清话落工部尚书忙是揖礼回道:“臣才疏浅学,还望陛下明示。”此言落下礼深下行,见其行了朝拜大礼后,璃清这才笑道:“倪尚书这才学的确是浅了不少,抗拒涝灾之法,倪尚书觉着无法与天相抗,不过却有人觉着并非全无应对的法子。”

    工部尚书也是此位行了诸年,抗拒天灾的法子如今还未思及,便是见着璃清此番言说,工部尚书当是忙道:“臣愚钝,还望陛下明示。”拜行之后璃清见道:“方才几位爱卿入殿时,朕正与窈妃谈及三洲涝灾之事,窈妃给的心思倒是有趣得紧。”

    此话落后工部尚书的眉眸当是一变,随后忙着收定,工部尚书禀道:“窈妃娘娘本就聪慧如了天人,若有良思也是应当,只是臣实在愚钝,还望陛下与娘娘得以明示。若是那极好的法策,臣当即立行,免得来年若是再有天灾,恐再民不聊生。”

    若是有好的对策,自当是好的,既然工部尚书这般谦卑恳求,璃清便是应语说道:“天降涝灾便是那连着数月倾盆大雨,雨连下而不见疏导,自当没了百姓房田。窈妃便是怜了百姓疾苦,便与朕说了一法。”

    语落便是轻笑,随后看着秦疏酒,璃清笑道:“窈妃道言,既是涝水成灾,想要解了此灾便是切莫强堵。以疏为堵将涝灾之水阴入河流之中,便可缓了连雨之灾。至于那些引入湖泊中的涝水,也可修筑堤坝,上流蓄水下流防堵。即可疏导上流百姓又可免去下流房田叫雨水冲没,如此便可确保灾而无害。至于这蓄下的雨水……”

    至了此处面上的笑更是深了几分,便是看着秦疏酒的眼中已是多了几分情义,璃清笑后随才续道:“至于那些蓄下的水,这苍天最是鬼魅,现时阴雨绵绵连夜暴雨,谁知过段时日可会忽着爆晴,酷暑旱灾,蓄下的水若是到了那爆旱之时又是解灾的良计,一举双得。”

    常人寻思应对之策,便是今时之难今日应想,秦疏酒却非如此,她总能先人一步,由了当时之事想到往后可能碰遇的旁事,一并做了最好的应对之策。秦疏酒的这个法子,确是极好的,不但解了涝灾之危,连并着以后可能遇上的旱灾也一块想了,这样的心思纵是朝中为官多年的工部尚书也不得不生了敬佩之心。便是听后随即叹了此法心思极妙,一语叹下工部尚书恭道:“窈妃娘娘心思实非常人,臣,佩服。”

    能叫工部尚书道出这敬佩之语,倒也是秦疏酒的能耐,秦疏酒乃是璃清妃嫔,自己的女人叫人叹服,璃清如何不觉心悦,便是笑语应点而后说道:“朕的窈妃自当非常人可比,能有这般奇巧的心思也是当的,这倒是该亏了秦太尉生了个好女儿,叫朕得了这样一个奇女子。”

    当权者不若喜好哪个女人,皆是常的,可如璃清这般宠喜秦疏酒,甚至连着秦天浩也赞了,倒是为所未闻,当即秦天浩忙是揖礼言道:“娘娘心性聪慧,此可非臣之功,乃是侍奉陛下左右耳濡目染所指,与臣实在无干,陛下方才那赞实在折煞微臣了。”

    璃清的赞赏,朝臣也分担得起与担不起的,璃清方才那样的赞语便是担不起之赞,当下秦天浩忙着拜恐。只是璃清今日心情极好,秦天浩的惶恐于他而言倒是谦卑,当下便是笑道:“秦太尉谦了,朕方才之语乃是发于内心,绝无旁意。可得窈妃确是朕之大幸,便是这样的奇人儿,对了秦太尉,窈妃诞时可有天现异象。”

    这好生生的也不知怎的,璃清竟是忽的这样询起,倒像是偶的起意一般。这常言常道,若是世间出了罕奇之人,诞生之日必然天现异象,秦疏酒于璃清而言便是那与寻常女子全然不同的奇人儿,故而璃清也是顺势一询。只是他的此番顺势,却叫秦天浩以及秦疏酒愣于那处。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圣上会询了这样奇异之语,故而先前也未言过,如今忽闻倒是愣了,好在秦天浩本就是心敏之人,虽然璃清这一询叫他觉着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秦天浩还是很快定了心绪随后禀道:“陛下,娘娘虽然敏思,不过也是微臣之女,又非皇家宗嗣,这诞生之时怎会有异象天现。”

    天现异象必是奇人,而这天底下唯有一人,才可如何。

    秦天浩不知璃清此语乃是何意,却也是屏足气禀明,他这心中是莫名忐忑起来,倒是璃清竟像是此语不过偶询,却无旁的意思。如今见了秦天浩这般说后,璃清竟是笑道:“秦太尉此语,朕为何觉着不当?对了,若是朕未记错,两位尚书好似与秦太尉同期为官,这同期为官入的仕道,想来当初秦府诞下次女时,当是知的,不知两位尚书可是记得当日可有天象。”

    璃清对于秦疏酒的生诞显然有些在意,面上虽是笑询,不过这探询的言语却叫秦疏酒骤猛一惊。当下移了眸落于璃清面上,眸未对上,只能瞧见璃清侧面,却是这区区侧面,叫秦疏酒的心更觉了不安。

    璃清为何要探询她生诞那日之事?难道只是想知道那日可有天象,还是为了确定什么?

    璃清想要知道秦疏酒诞下时确准之事,可是这朝堂之上,恐是无官员可以明答,便是见着璃清发询,两位同期而入的尚书先是一愣,随后相而对视,最后由户部尚书禀道。

    “禀陛下,这窈妃娘娘诞生之事,微臣还真是不知。秦太尉长女出诞,微臣却是知闻,也入过秦府祝贺过。可这窈妃娘娘出诞,微臣倒是不曾知晓,甚至……”

    后头的话到了这处却是顿了,户部尚书未再言下而是行礼揖拜,便是一旁的工部尚书应道:“臣也如了魏尚书,这窈妃娘娘之事也是不清,便是秦太尉何时有了这样一位才敏聪慧的娘娘,微臣也不记得了。同朝为官也是多年,与秦太尉虽算不得熟交,却也共事多年,倒是待了窈妃娘娘入宫,微臣才知秦太尉还有次女。”

    没有人晓得秦疏酒,她就像隐于暗处一般,忽然的现于京都,替了秦静若入宫参秀。一个人不若隐瞒得如何隐细,也不当不叫任何人知晓,便是闻着工部尚书以及户部尚书这一番话,璃清接语笑道。

    “这倒是奇了,朕不过是偶的起兴想要探知窈妃诞初之事,结果这顺势的一询朝中竟是无人知晓,便是连秦太尉何时有的次女皆不清明。到皆是等着窈妃回了京都入宫参选,才知秦太尉还有这样一位旷世奇女,秦太尉,你这隐秘的功夫未免也做得太足了,竟将朝堂之上诸位官僚皆给瞒了。这窈妃生诞,虽非犬儿不过也是盛喜之事,秦太尉怎就瞒了朝中众臣,莫非这其中,可有何隐?”

    璃清从来不会无故去探询一件无关紧要之事,若是他对一件事起了超越本质的兴致,必是因了那一件事隐了什么,叫这位圣上留心了。

    以他人之女礼聘入宫,本就担着风险,只是现如今疑了璃清有所上心,竟叫秦疏酒觉着心都不安起来,隐约觉得这件事必有蹊跷。璃清探究此事,秦疏酒与秦天浩的心自是不平,便是心中一番不定后,秦天浩正禀言道。

    “陛下,臣何有隐之事,只是臣的夫人惯是不常出门,故而孕时除了府中家丁旁人一概不知。加之娘娘自幼身子便孱弱,当初诞下恐是长不起来,臣也就未告了身侧官僚,谁晓娘娘吉人自有福分,虽身子羸弱却也无碍,便是后来遇上个癞头和尚,道言若是想要一生无病无灾,便是需着送入庵子中。臣与夫人虽然极是不舍,可为了娘娘得以绵寿,最终也只得应了那癞头和尚的话。谁知那和尚之语到也是真,娘娘自从送入庵中身子倒是愈发健硕,也不再如初生京都时那般孱弱了。”

    这本是秦天浩家中私事,虽听着总叫人觉着有些怪,可详解起来倒也说得出缘理,便是揖礼恭拜,秦天浩字字言明。语中禀言,可那心中却是恐紧得很,恐是何处有异叫殿堂上的圣上瞧出。

    到时便是欺君的重罪,一族的性命便是叫自己毁了。

    秦天浩心中恐了,便是秦疏酒的这一颗心也是难平,便是整颗心悬吊而起,连着胸肺之处也是堵得难受。

    话禀落后,璃清却未道言,只是坐于殿前看着堂殿实禀之人,便是那般看着半晌之后,璃清忽然笑道:“朕不过是偶的起意便是一问,秦太尉未免过于耿言,倒是恭拜起来。不过朕也常听言道,这物极必反,恐也是因了窈妃自娘胎而出便是身子羸弱,送入庵中静修故而才这般懂得朕的心思。这失极必得,也是朕的一大福幸。”

    便是言着笑应着,也是话语落后,璃清便是移眸看了秦疏酒。

    眸眼之中虽仍是溢了柔意,可从他方才的询问,秦疏酒已明璃清心中起疑。

    便是欠着身面上恭谢陛下隆恩,可这心里头,已是沉至了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