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孟于蓝的态度万分诚恳,但是秦瑾良的回答却是摇了摇头,他向孟于蓝拱了拱手,“谢孟姑娘美意,我的事情,我自会承担。”

    “你句句不离一个谢字,非得要与我如此疏离吗?”孟于蓝叹息了一声,想再靠近秦瑾良一步,却又被他侧身躲开了,想一想,也的确是她太贪心了,好不容易他肯给她个好脸色,她又想要的更多。

    “时候不早了,孟姑娘请回吧!”秦瑾良是秦瑾良,终究不是秦淮天,连现代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更加不能苛求他能立刻做到,哪怕他真的和孟于蓝有缘,在他父亲服丧期间,也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孟于蓝想着来日方长,等到她的母亲如了愿,她便也可以八抬大轿的来娶秦瑾良了,那时候上天入地,也无二人能阻止他们在一起,就算是秦瑾良不愿意,她仍旧可以用一生让他明白,她对他的爱究竟有多么的深刻。

    而今,只要秦瑾良对她没有厌倦之意,便是极好的了,她不急。

    祭司七日下葬,为了能让爹娘安心长眠,秦瑾良特意把母亲的葬礼提前上一日,在下葬的当天,传说中的祭司大公子秦瑾辰正式骑着快马出现,那与秦瑾良有着七分相似的容貌,却又带着不同威仪的气质,无不提醒着他的身份。

    本来亲人多年未见,自该是一番泪流满面的认亲场景,然而秦瑾辰走时,秦瑾良还没有出生,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唯有很寻常的出列上前,向自己的大哥行了一礼,恭敬的道,“见过大哥!”

    “二弟有礼了。”秦瑾良不熟悉他,可是秦瑾辰却是时常能收到有关于秦瑾良的消息,对于这个情种弟弟,他没什么看法,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秦瑾辰走向父母的棺材前,双膝跪地,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道了一句,“儿子不孝,儿子来晚了。”

    说完,便泪如雨下,懂得孝道的人一定不会是一个坏人,至少德行上没有问题,这是来参加葬礼的人一致的心声。

    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的,国也不可一日无祭司,现在琉璃大陆正乱着呢,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迫切的需要一个精神上的支柱,而那个能给精神上慰藉的人除了祭司,无第二个更加合适的人选。

    前祭司一生光明磊落,死的时候却是极突然的,和当初二王子死的时候一样,多番调查均没有结果,而他生前的政治主张,可以说略倾向于大长老这边,谁让王太女毫不留情的把他的小儿子给休了呢,但是秦瑾辰不一样,可以说他未曾参与进去秦家以前的历史中去,他会站在哪一边,便是个极大的问题。

    很多大臣纷纷表示,让秦瑾辰今日便举行册封大典,但是秦瑾辰坚决表示出,要等到父母的丧礼结束了以后从长计议。

    大家也勉强不来,便只能同意,而跟着秦瑾辰一同回来的白子勋和老大长老呢。

    他们此时正在一处白子勋昔日给林潇买的院子里歇脚。当初的老大长老虽然未死,但是在人们的心里和死也差不多少,现在出去了单纯是吓人,还不如先考虑考虑怎么走好下一步了。

    老大长老是白子勋带回来的,那自然该是和君解语一伙的,然而孟云初于他虽然没有血缘上的联系,但是毕竟是他心爱的女人所产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道理,这番一牵连,原本好办的事情也就变得不那么容易了。

    人各有志,白子勋也不强求,他觉得老大长老是个重大义之人,必然分的清孰轻孰重。

    他们好好的洗漱了一番,扫去了一身的风尘,在酒足饭饱之后,老大长老问,“你不是心里一直惦记着王太女那丫头吗?怎么不进宫去?”

    “不急!”在路上的时候,白子勋就收到过荼蘼的消息,说是君解语有意要娶胡靖轩为夫,在战乱的情况下,胡靖轩的确又将帅之才,若是加以利用得当,的确是一枚好棋。

    可是话是这么说的,日子却并不像是下棋那么纯粹,白子勋的心也会受伤,君解语第一个娶夫他可以当做她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所以他可以假装不在乎,依然守护在她的身边。

    但是第二次,在他们已经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的前提下,在他们拥有过那么多或是甜蜜或是心酸的回忆以后,她再想去娶别人,哪怕理智上他能坦然的接受,可是却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清清若水:我说白大公子啊,你到底矛不矛盾,当初是你主动把君解语的记忆给删除的,虽然她仍旧念着你,可是丝毫不知道你们的过去好不?白子勋:当时的情况特殊,我这不是怕她知道了难过嘛,依照现在的情况,我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清清若水向天翻了一个白眼:你才知道啊,不过此时后悔了还不晚,好戏才开场没多久呢!)

    他真的害怕,他若是此时进宫,所收获的不是君解语开心的笑颜,而是又一次冰冷的打击,到底一个人的心被伤了多少次,才会彻底的麻木,白子勋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爱着她,又怕爱着她,能爱一个人到如此纠结的地步,恐怕在这个世界上也不多见。

    “你们年轻人啊,什么都说不急,等到着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喽。”老大长老说的随意,实际上全是自己的切身感受,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那个另你心动的人,这本身就存在着一定的偶然性,若是不好好珍惜,真的会被天打雷劈的。

    白子勋敛目不语,但是到底逃避也不是他以往的性格,待到夜深人静之时,他还是偷偷溜进了王宫。

    找到东宫的方位,白子勋可以说是轻车熟路的进入了君解语的房间,尽管是夜半十分,君解语的屋子仍旧散发着微弱的光,不强烈,却很温暖。

    “王太女,今天传来的前线情报就这些了,总体来看,是对我方不利。”荼蘼不仅是个很好的传话筒,还是个不错的军师,不说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总有可取的地方,这对于一个精灵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嗯!知道了!很晚了,你去睡吧!”君解语如今已经不是以前的君解语,经过了一个月关于战争方面的洗礼,她隐隐已经散发出了一种运筹帷幄,君临天下的感觉,整个人单单的坐在那里,就可以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是!”荼蘼是个精灵,睡觉对她来说是件可有可无的事情,不过既然君解语明知故犯,一定是有自己的缘由,她听话的下去便是。

    “等等!”荼蘼才走到一半,就被君解语忽然叫住,在停顿了约有几秒钟之后,君解语略显疲惫的声音出来,“子勋他……到京城了吧?”

    其实不用荼蘼多说,仅是秦瑾辰的出现便可以证明白子勋已然归来,君解语想问的,不是他回或者没回,更确切点的是想问白子勋为何没有来东宫,平时的君解语不是个喜欢绕弯的人,今日却不敢去坦白。

    “到了!”君解语这么关心白子勋,荼蘼应该高兴才是,然而她却发现自己的心微痛,偷偷的望了白子勋藏身的方向一眼,她便抬步退下了。

    君解语闭上眼睛,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要报仇的初衷始终未变,可是每过上一日,她便觉得更累似昨日。她急需一个依靠,告诉她坚持下去才会有希望,但是可以让她依靠的那个人离开了她许久,久到让她开始产生怀疑,自己于他,是不是有想象中的重要,他没有来东宫,那么他现在又在何处呢?

    君解语正想着,忽然房间里的烛光灭了,一个人悄悄的走到了她的身后,握住了她的芊芊玉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印上一吻,然后一个她经常在梦中听到的男中音响起,充满了磁性的问,“想我没?”

    君解语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竟然和白子勋变得如此亲密,但是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并不排斥,而且身子像是涌起了一股暖流,直流到她的心坎里。

    一个“想!”字仿佛根本不用经过大脑,脱口而出,君解语把自己的上半身往后一靠,就这样落入那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胸膛里。

    “我也好想你,语儿。”白子勋收紧双臂,把她困在他的世界里,不管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每每白子勋站在君解语的面前,感觉似乎任何东西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在他身边。

    可以说是情不自禁的,君解语回头,便准确的吻上了白子勋的唇,男女之间的吸引力就是这么神奇,让人向往,令人沉醉。

    白子勋的唇带着冰凉的触感,而君解语久在屋中,自然温热异常,冷与热的碰撞,水与火的交融,就这样生出了爱的火花。

    别看白子勋平时给人的感觉十分温润,那要是疯狂起来,也不是普通的女子能受的住的,尽管君解语的耐力要比普通女子强的多,但是终究也不敌男儿,两个人彼此唾液交融,如同忘记了岁月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子勋才稍稍放开怀里的玉人,给了她一丝呼吸的空间。

    君解语粗喘着气,脸色通红的瞪了白子勋一眼,本是羞恼之意,愣是让白子勋品出了几分娇嗔的味道,嘴角微翘,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笑了起来。

    被白子勋这么一笑,君解语还真的挺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白子勋的胸膛里,便不想再抬起头来。

    也许君解语真的太疲惫了,本来只是想靠一靠而已,却不知不觉间沉沉的睡了过去,白子勋见久没有声音,低头一看,不由的摇了摇头,抬手把她抱起,放进内室的软榻之中。

    君解语睡着时静静的,十分的乖巧,像是个睡美人一样,白子勋把她的外衣脱下,盖上被子,掖好了被角,然后坐在榻边仔细的观看她的睡颜,这是他们在分别许久之后,他最想去的事。

    君解语的警惕性一向是不错的,此时会任由白子勋折腾,仍然没有要醒的迹象,这充分的证明她对他有些非比寻常的信任。

    白子勋抚上她的面颊,她似乎又瘦了,已经可以清楚的摸到下巴上肉皮包着的骨头,好像从醉花葬离开以后,每次见到她,她都会比以前瘦上几分,虽然锦衣玉食环绕,却丝毫减轻不了她内心深处的落寞,那她如此的费心费力,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报仇真的可以凌驾在一切之上吗。

    白子勋把随身带着的盒子打开,放到君解语的身边,轻声问他们的宝宝,“这就是生下你的娘,见到她,你开心吗?”

    尽管宝宝不会说话,但是已经能够感知外面的事物,它身体的血液快速流动了一下,许久才归于平静,白子勋想,这该是代表着它很开心才对。

    其实他不知道的事,孩子这是在表示强烈的不满,她娘从它有意识以来就未见过,现在突然冒出来,一定是来抢它爹爹的,那可不行,爹爹每日都陪在它身边,只能是它的,至于娘什么的,它根本不需要。

    你看这孩子,还没成人行呢就对君解语满心的怨念,如果真的活蹦乱跳的话,一定会成为君解语的克星,未来必然成为她和白子勋二人世界的一大障碍,当然,这是后话,咱们以后再说。

    白子勋在君解语的榻前一守便是一整夜,在天亮时分,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本来他就是偷进东宫的,若是被宫人发现了,于君解语的名声有碍,况且实在也没有到他非得亮明身份的时候。

    君解语美美的睡了一觉,*无梦,待到她睁开眼睛,本以为会见到白子勋带着*溺的脸,可惜最后留给她只有一室冰冷的空气。

    从来君解语没有那么怕过,好像白子勋不见了就是再也不见了一般,她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往屋子外面跑,正好与来伺候君解语起身荼蘼相撞。

    “你家公子去哪里了?”君解语扶住荼蘼摇晃的水盆,紧张的问。

    “他走了,说先去帮你探探外面的情况,晚些时候再过来。”荼蘼早就想到君解语有此一问,却没料到会这么急切,于是根据白子勋的交代回复道。

    “哦!”君解语心上一松,才发觉在装扮上有不妥的地方,优雅的走回屋进行和往常一样的步骤。

    白子勋的样貌太过于特殊,于是特意易容了一番后,才撑着伞在街上出现,现在的都城早已过了炎热的时候,尽管白子勋已经够低调了,在外人眼中依然很惹眼,回头率虽然没有个百分之百,至少也到了百分之三十。

    白子勋昨日出门时没有带小白,而是让它去找自己的母亲大白,有大白在的地方,必然又少不了有林潇,于是林潇就顺着大白的指引找到了白子勋。

    “子勋,多日不见,甚是想念!”白子勋易了容,却改变不了那通身优雅的气质,所以几乎是林潇见到他的一瞬间,就已然知晓他的身份了。

    “潇!”白子勋笑着拍拍林潇的肩,这位兄弟在他不在的时候帮助君解语良多,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林潇的好他全记在了心里面,待有一日他能帮的上的地方,他必然会为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就知道,守在有君姑娘的地方,你必然会出现。”在苦恋无果的情况下,林潇的这句话听上去就更像是在自嘲了,也不知白子勋有没有听出来,不过就算是听出来了白子勋恐怕也会装作不知,毕竟林潇的情,他一世都无法回应。

    “好了,咱们去喝杯酒如何?好久没未与你畅饮过了。这一个人独酌怎么都少了些味道。”林潇是个放荡不羁的人,却在都城困了许久,原因只为白子勋,既然白子勋折断了他的双翼,这点小小的要求白子勋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白子勋跟着林潇进了一间酒楼,名字叫做“凤来兮”,这虽为一间酒楼,可是有名的却并不单单是酒,而是这些做酒的人,按照酒楼的说法,这做酒的全是未嫁的妙龄少女,在清晨的露珠中酝酿,口感自是香甜可口。

    而上酒的小二,也各个是一顶一的美人,让人不仅有嘴的享受,还有眼的福气。虽然进门的价钱比别的店家高上了几分,仍旧是引着众多的人慕名而来。

    林潇点了两坛最有名的酒,也不用杯子,直接就着酒坛就喝了一口,赞了一声,“好酒!”

    白子勋现在不是柔体凡胎,自然不喜吃人家的食物,顶多会吸收一些有灵气的蔬菜,对于酒,自是敬谢不敏,然而林潇在一旁看着,白子勋也不好薄了他的面子,边拿起坛子,用嘴抿上一口。

    “子勋,这次回京城你该不会再走了吧!”林潇问,尽管琉璃大陆不算安定,但是大局都掌握在都城的人手里,如果不遇到极特殊的原因,他相信白子勋是不会再离开君解语的身边的。

    出乎林潇意料的,白子勋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的回答是,“会!”

    “哦?那你要去哪里?”林潇简直不敢相信,在白子勋付出了那么多之后,还愿意放开君解语的手。

    “不知。”如今的白子勋仅仅是个影子,不论男女情爱,他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多久都是未知数,如果君解语能放下仇恨固然是好,他或许还能有重新为人的机会,如果放不下,等待他的只有万劫不复四个字,他能给的了君解语胜利的果实,却给不了简简单单的陪伴二字。

    从白子勋决定助君解语度过大劫的那一天起,他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一切的一切与其说是天意,更确切来讲是一场赌博,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便是灰飞烟灭,这对白子勋来说代价太大,可是若是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爱了,就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