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孕事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街头上仿佛正进行一场脚力的角逐,衣衫掠过的呼呼风声下,路人只看到眼前一团深青夹着粉红一闪而过,其后一抹素白好整以暇地跟着,一丈开外则另有两条身影紧追不舍。

    四人之中,以萧琮轻功最好,冷寂云其次,方笑词再次,豫章居末,因此等追出一盏茶的工夫,豫章已落下方笑词两三丈远,更不要说奔在最前的萧冷二人。

    她一边拼了命地跑,一边恨恨地咬牙,有意思吗,你们玩这个有意思吗,轻功好很有成就感?

    却听萧琮忽然远远地喊她:“二师妹,去客栈付账牵马。”

    豫章一下刹住步子,乐了,心想还是大师姐善解人意,挽救了我即将破灭的自尊。

    说起来萧琮和豫章的马都算是千里良驹,豫章的骑术也远远高过了她的轻功本事,是以一刻钟之后,她就骑着一匹另牵着一匹地从后面赶了上来。

    这时几人早已经出了城镇,来到人烟稀少的荒郊。

    萧琮等豫章牵了马来,便一纵身跃上马背,而后朝斜前方正奔地意气风发的男人伸出手去。

    冷寂云会意地借助她一拽之力翻到马上,同时将手里提着的玉奚凌空抛给了豫章,笑道:“好好看着你的檀郎,让人抢走了我唯你是问。”

    豫章忙接了人在怀,稳稳地安置在身前,继而侧头对萧琮道:“大师姐,咱们来比一比谁的马跑得快。”

    萧琮此刻一手揽着冷寂云,一手控着马缰,两侧景物伴着风声迅速倒退,驰骋间正是说不尽的春风得意。她听了豫章的提议也觉甚好,立刻便答应下来,两人目光一对,同时扬鞭甩在马股上,骏马痛而发足,载着四人在无边原野上狂奔。

    而方笑词运足了轻功跟在四人身后,起初倒还落得不远,可人的脚力如何比得上千里马,不多久便被拉开十数丈的距离。更可恨的是,纵马而行的几人完全不体谅她没有马匹代步的辛苦,在前方赛马打趣,自得其乐,远处时不时传来畅快的笑声。

    直等到萧琮几人越跑越远,方笑词终于停下来,沉默地向远处望了良久,而后面无表情地说:“真……他娘的……”

    四人骑着快马,天黑前便赶回了燕谷。

    柳行、秦不命、祝兰亭和田悦等人得到消息出来迎接,见众人安然回返,都放下了心口一块大石。

    萧琮跳下马来,见柳行腿伤未愈,仍需依靠两根拐杖才能行走,便关切地询问了几句。

    谁知柳行忽然抛开拐杖跪了下来,一字字道:“柳行谢大师姐救命之恩。”

    萧琮本没将救人的事放在心上,事隔多日更是忘得干干净净,此时见柳行如此也吃了一惊,怕他腿伤加重,忙要扶他起来。

    偏偏柳行是个执拗的性子,竟劝不起来,非要给萧琮磕三个头不可,倒让萧琮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受了。

    豫章这时也下了马,怀里还抱着昏睡不醒的玉奚。她和柳行向来关系不睦,一来是嫌他性子硬邦邦的不讨喜,二来是气他追随沈乔是非不分,从前在他手里吃过的暗亏更是不少,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以豫章的性格又怎会不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她笑笑地走去柳行身前蹲下来,赞道:“四师弟果然有规矩,见到大师姐就赶紧下跪,昨天跪那个大师姐,今天跪这个大师姐,明天不知道跪谁?”

    萧琮听她越说越过分,忍不住出言制止,冷寂云却想,这丫头平日里一副洒脱样子,一旦记恨起谁来倒真是不留情面,柳行惹上她也算倒霉了。

    豫章被萧琮一喝便也不再说什么,可柳行已将她的话听进心里。

    他抬眼看了看豫章,目光又在她怀中的男人身上扫了扫,随即低下头去,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萧琮不忍他一直跪在地上,又想将他扶起,可刚跨前一步,就见柳行猛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将自己左手小指齐根砍了下来,登时血流如注。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得叫出声来,萧琮一脚踢飞了他手中小刀,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柳行咬住牙关忍着断指之痛,任由吓得脸色发白的秦不命给自己包扎,半天才能说出一句话来。

    “柳行从前为沈乔效生,今后为大师姐效死……若有违背,便如此指……”

    萧琮听了心里一抖,没想到他的脾气这么大,为了豫章的一句讥讽便愤而断指,以明心志。

    豫章更是瞠目结舌地呆愣在原地,连半句话也吐不出来了。她原本只为逞一时口舌之快,却没料到柳行居然这般刚烈,地上鲜血中躺着的一截手指已现出死气,映入眼中却是触目惊心。

    药师门中,秦不命和柳行最是交好,此刻见他被豫章逼得断指盟誓,直气得浑身发抖,抓住豫章就是一记重拳。

    豫章心神恍惚地挨了这一下,碰地一声倒在地上,连带着玉奚也摔落出去。

    柳行面白如纸地跪坐着,目光随着玉奚滚了好几滚,忽然道:“五师妹,你回来。”

    秦不命听了也顾不上豫章,连忙跑回他身边,抓着他受伤的手流下泪来:“四师兄你怎么这么傻,她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你管她干什么?你这些天本来就身子不好,吃饭也只吃那么一点点,现在又流了这么多血……”她说到最后竟然说不下去,就只是落泪。

    萧琮叹了口气,让祝兰亭和田悦过去把豫章扶起来,自己用力按了按秦不命的肩膀,道:“行了,你这样让四师弟看了也难受。”

    秦不命立时哭声一顿,含着泪去看柳行,后者便用没受伤的右手抹掉她脸上泪水,挤出一丝笑来:“别没出息。”

    柳行被几人扶着站了起来,重新架住拐杖,可没走几步忽然整个人向后倒去,幸好冷寂云眼明手快地接住了他。

    秦不命从冷寂云手中接过人,打横抱起来就往他房间走,临进门时看到柳行的贴身侍童阿恒,便叫他去打盆清水来备着。

    在场的人里,数七弟子田悦医术最好,她坐到床边将柳行的衣袖挽了起来,伸手搭上他腕脉。

    “怎么样,严不严重,你倒是说句话啊。”秦不命急得坐不住,在床前走来走去。

    半晌,田悦忽然手指一抖,愣住了。

    萧琮看情形也知道不对,便道:“小师妹,到底病情如何,你只管照直说出来。”

    田悦这才回过神,喘了几口气才道:“不是病,是四师兄他……四师兄他……”

    秦不命听得不耐烦,一把抓住他,急问道:“四师兄怎么了?”

    “四师兄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什么!”秦不命像被雷劈了似的一动不动,其余人也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祝兰亭小心翼翼地问:“会不会是诊错了,四师兄还没成亲,怎么会是喜脉?”

    田悦闻言往旁边让了让,意思是,你来诊诊看。

    祝兰亭便也替柳行搭了搭脉,然后沉默了。

    柳行这时已经醒转过来,并且听到了祝兰亭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可是他的反应并不是惊慌或是恐惧,而是平静,出奇的平静。

    秦不命凑到跟前来,结结巴巴地说:“四师兄,他们说……他们说你……”

    “没错,我是有了身孕。”柳行坦言。

    秦不命张大了嘴,随即反应过来,气愤地抓着他手腕大喊:“是不是有人强迫你,四师兄你告诉我,我去杀了那个畜生!”

    柳行却道:“没有人强迫我。”

    秦不命愣怔半晌,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塌了下去。

    屋子里寂静无声,豫章却突然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也不说话,就只盯着柳行看,仿佛要从他眼里看出什么一样。

    最后还是柳行先开了口:“你想说什么?”

    豫章抿了抿嘴唇,眼皮抖得厉害:“前月初十那天夜里,你人在哪?”

    柳行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豫章便又拿出怀里的那条剑穗来,问他:“这剑穗你认不认得?”

    她等着柳行回答,仿佛等了几百年那么久。怎么会这么巧,恰好是两个月前?她心里有了怀疑,便不自觉地回想起自己向玉奚表明身份时的情景,突然就觉察出几分不对来。寻常男子遇到这样的事,即便不肯承认,也多少会露出细微的异样表情,可当她向玉奚求证,对方只当她是疯子,现在想想确实不像作假,难不成真是自己弄错了?

    冷寂云看到她手中的那条剑穗,忽然道:“这东西是玉奚抓住我的时候,从我身上搜去的。”

    豫章愕然,果然是弄错了。

    “难道说……难道说那天晚上的人是你?”她脑子一热说出这么一句话,刚一出口就反应过来,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萧琮的脸比锅底还黑,一把把她拎起来:“你再说一遍。”

    豫章连忙改口:“不是,我是想说,难道他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谁?”

    萧琮这才脸色好转,将她放了下来。

    冷寂云便又对豫章道:“有一天夜里,我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出谷,等跟过去才发现他正在土里埋着什么东西。那人走了以后,我便去把东西挖了出来,见是一条普通的剑穗,也不知有什么玄机,就暂且收在了身上。”

    豫章的眼睛亮了亮,问道:“你看清了那人是谁?”

    “嗯。”冷寂云点了点头,指向被打开一半的房门外,“就是他。”

    豫章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看到柳行的侍童正打了水回来,他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又惊又怕,像小动物似的往后缩了缩。

    “你说是……阿恒?”

    豫章看了看冷寂云,又看了看柳行,最终走到阿恒面前,同样给他看那条剑穗。

    阿恒见豫章朝自己走来,先是低了低头,两颊浮上暗红,等看清了她手里的东西却是大惊失色,“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豫章看他的反应便知道冷寂云说得不错,便拿双手抓住阿恒的肩膀,急问道:“你认得这东西,对不对?告诉我,你是从哪得来的。”

    阿恒感觉到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温暖异常,脸上更烧得厉害,小声道:“是……是别人给我的。”

    豫章心里突地一跳,追问道:“是一个女人给你的,对不对?”

    阿恒的眸子突然间剧烈颤抖起来,他偷偷看了眼柳行,然后很快地低下头去,两只手都扭在了一起:“我……我不知道……”

    豫章看他满脸羞红的模样,也觉得自己这么问不太妥当,便换了一个问题。

    “前月初十那晚,你可去过哪里?”

    阿恒闻言楞了一会儿,跟着就下意识地答道:“燕谷外,杨柳岸边。”

    豫章听了他的回答,握着剑穗的手猛然抖了一下,紧接着,脸上瞬间涌现出狂喜的表情来。她一把将阿恒抱进怀里,连连低语道:“檀郎……檀郎,我终于找到你了。”

    萧琮等人面面相觑,都是不明所以,半卧在床头的柳行沉默地看了两人一会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办,我写着写着就忍不住抽风犯二,果然写不来一本正经的东西,捶地,其实我是严肃又正经的人啊,对不对对不对!!!

    ps:跟豫章春风一度的是谁,其实很明显吧,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