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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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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深夜新西兰某出租屋内

    用尽手头所有的钱,我才勉强在新西兰的小区里租下一间单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较之以前的豪华别墅如今的房间多了几分真实的甜蜜感。深夜,我又一次在安德鲁的怀中睡去。梦境中我竟回到了毛利部落那片苍茫的草原上,嫩绿嫩绿的小草刚刚发芽,奶奶在草原中生火做饭,陆遥看到了我便高兴地挥了挥手。我赶忙跑上前去,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身后,Ivy奶奶招呼着我们吃饭,我、陆遥、奶奶还有安德鲁幸福地围坐在草原上,笑啊……闹啊……悠长的日子也不再孤单。

    幸福的泪水打湿到安德鲁的胸膛,苏醒后他温厚的手掌擦试了我脸颊的泪水。我这才睁开眼睛回到现实中,深深地凝望着他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安德鲁反复摩挲着我的肌肤,我们自然而然地拥吻起来。

    2、日新西兰某银行

    今天我阻止了安德鲁找工作的计划,让他陪着我来到银行。我深深地了解脱离了野外生活的安德鲁在繁华的城市中是很难找到定位的,为了能让我们平淡的生活顺利过渡,我决定最后再取一次父亲的财产。无论如何,这都是最后一次冒险了。等待期间,觉察到我的行动,安德鲁气鼓鼓地表示了反对。

    安德鲁:“Anja,为什么还要取那笔钱,你不是向我保证过生活会重新开始吗?”

    安路:“生活会重新开始,不过我们还需要一笔启动资金……”

    听到此处,安德鲁愤然离席。

    安德鲁:“原来你不过是在耍我罢了。”

    忘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还是迟疑了片刻,便抛下工作人员跑了出去。

    工作人员:“小姐,您不办理业务了吗?小姐……”

    望着安路离开的背影,工作人员疑惑地摇了摇头。

    3、日新西兰某警局

    得知安路并未死亡之后,郁泰听取了布莱恩的情报向毛利部落派去了人员打探。结果令他失望,安路已经和部落的一名男青年离开了那里,而那名一直陪伴着安路的同伙却得了XABL不治身亡。他们离开之后,毛利部落的原住民很多都被传染了同样的怪病,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一切的现象印证了郁泰之前的猜想,或许安路自己也不清楚破解XABL病菌的信息。

    一通从银行打来的电话又燃起了郁泰逮捕嫌疑人的希望,正在不久前安路和一名男子前往银行取款时发生争执,二人没来得及取款便离开了。得到消息的郁泰本可以乘胜追击,将安路立即逮捕。不过,为了尽早地从安路的口中探听到XABL的破解码,他决定伪装在她身边,套出情报……

    4、夜新西兰某出租屋

    没有找寻到安德鲁的行踪,我只得独自回到出租屋内守株待兔。从白天等到黑夜,我彻底慌了,在脑中幻想过一万种安德鲁可能离开自己的方式,此时一语成谶。

    没有别处可以寻觅,我也只有蜷坐在沙发上空等着安德鲁归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拨茧抽丝般的痛苦一寸一寸将我逐渐吞噬……终于大门被打开了,发现了我的等待,安德鲁仍旧沉着脸将几张钞票搁在我的面前,之后便径直走到厕所淋浴。原来他没有想要抛弃我,一天的失踪竟是因为他找到了零工。忘记了穿拖鞋,我慌张地跑进厕所,扯下淋浴的帘子,一把拥住了满身泡沫的他。沉默了片刻,安德鲁才说出话来。

    安德鲁:“……干嘛?”

    我激动地亲吻着他的肩膀,叮咛道。

    安路:“感谢,感谢,感谢……”

    感到了我的异常,安德鲁试图想阻止我的亲吻。可我占有般的琢吻怎肯就此作罢,安德鲁只得转身控制住我的肩膀,我们四目相对。

    安德鲁:“为什么要说谢谢,莫非你怀疑我?”

    不想被他窥探出我龌龊的想法,我逃避般地将眼光别向一边。气恼下,安德鲁松开了双臂,惯性下我被摔倒在地。

    安德鲁:“你太让我失望了。”

    “啊……”我吃痛地□□出声,即便是无心之失,安德鲁健壮的手臂也足以将我伤到。察觉出我的伤痛,安德鲁这才迈开了双腿,将我拦腰抱起、安放在床上。我顺势又握住了安德鲁的手臂……为了安抚我缺乏安全感的心,他亲吻了我的额头。

    安德鲁:“乖,我冲完凉就回来。”

    得到他的允诺,我这才躺回到床上。失去了一切后,我再也不能放开仅有的爱情了。而淋浴下,安德鲁冲凉的动作似乎放慢了许多……

    5、日新西兰某西餐厅

    安德鲁跟我说他这次找到的兼职工作环境十分融洽,为了能够摆脱困窘的生活,我也很愿意与他一齐打工。在他的指引下,我竟来到了逃亡之前工作过的西餐厅门口。望着“(宿命)”的店牌,我踟蹰在门口不敢进入。

    安德鲁:“怎么了?”

    昨夜的紧张关系刚刚缓和,我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只得硬着头皮来到店里。仅仅是一天的相处,安德鲁就与伊莎贝拉、凯文相处得十分融洽。此时,他正与伊莎贝拉介绍着我,我的到来也让他们大吃一惊。

    伊莎贝拉:“Anja,竟然是你?”

    凯文:“我们真的很有缘份。”

    见是旧相识的我们,安德鲁也一头雾水,几番解释后他才明白其中的缘由。接下来,一天的工作虽然繁杂,不过伙伴们通力合作,也算充实圆满。夜晚,伊莎贝拉建议为我和安德鲁的到来组织一次欢迎聚会。没与我商量,安德鲁便应承了下来。

    6、夜新西兰某酒吧

    酒吧里年轻人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聊天,虽然我很情愿融入朋友圈里,可从小培养成的孤僻性格让我很难改变现状。聚餐的朋友里,仍旧是伊莎贝拉和她的男友凯文与我最亲昵。于是,我们四人寻了个较为安静的角落聊起天来。伊莎贝拉是个生性天真活泼的女孩,白种人特有的深轮廓伴上她甜美的笑容,简直赚足了男士的眼球。而安德鲁似乎也与伊莎贝拉聊得很开,略显尴尬的凯文与我善意一笑。见到我许久未说话,伊莎贝拉大咧咧地挎过我的肩膀。

    伊莎贝拉:“Anja,我们玩国王游戏吧,省得你们一直呆坐在这儿。”

    在此之前,我就对伊莎贝拉充满了好感,但碍于自己逃犯的身份,我无法与她相处。如今看着她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我那颗本就青春的心也就此萌发了。

    安路:“好啊。”

    桌上摆好了酒杯,伊莎贝拉招呼着大家发牌。

    伊莎贝拉:“抽到King的两个人要去舞池中央轧舞。”

    翻牌后,我和伊莎贝拉同时抽到了King,于是她大方地拉我来到舞池中央。舞场中原本乱作一团的人群此刻竟都围在我们的身边。追光的注视下,一个阳光开朗的美少女、一个优雅魅惑的东方女人,立即成为众人的焦点。不同于我的窘迫,伊莎贝拉拉起我的手引导我跳起舞来。我小幅度地舞动着身体,配合着她舒展的舞步。

    接下来,伊莎贝拉与凯文、伊莎贝拉与安德鲁、伊莎贝拉与我先后都上了舞池跳舞。第二次踏入舞池的我,明显放开了许多。那一夜,奔放的汗水肆无忌惮流淌下来,我第一次品尝到青春的滋味。

    7、深夜新西兰某街道

    几乎玩到最后,我们四人才乘兴而归。路灯下安德鲁、我、伊莎贝拉、凯文四人并排游走在空旷的大街上,谁也没有散场的意思。我们大声地呼喊着彼此的名字,相互嬉戏打闹,回家的路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终于,微醺的我们迎面而来遇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一群小混混。为首的那个一边拿着半装的酒瓶,一边浪荡着身子闲逛。交错的一瞬间,正与安德鲁结识的胸膛相撞。

    小混混:“Fuck!”

    他挑衅地揪住了安德鲁的脖领,盛怒之下的安德鲁一拳将他打倒在地。见此情景,对面的众多兄弟便将我们四人团团围住。安德鲁和凯文适时地将我们两位女士挡在了身后,其中的几个小混混透过他们的肩膀看向我和伊莎贝拉。猥猥琐琐地说了些什么,安德鲁与凯文便与他们纠缠起来。

    从小在高等学府受教的凯文哪里是街头小混混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他便失去了优势不得不抛下伊莎贝拉,全神贯注地与他们械斗。而分过神来的一个男人立即向伊莎贝拉伸出了手,恰巧被安德鲁一脚踢倒在地。出于自我防卫,我急中生智捡起了刚才被摔在地上的碎瓶子向对方抡开……察觉出我的不好对付,他们一时也不敢拿我怎样。

    好虎终究斗不过群狼,急于逃亡的凯文在打出了一条出路后,便转身逃跑了。看出了对方的空缺,我也立即逃向另一个方向。慌乱之中,我们四人都各自逃散。我奋力地跑出了一条街后,才回头望了望来路,回想起刚刚的场景,安德鲁和伊莎贝拉应该也会成功逃脱吧!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放缓了脚步欣赏起橱窗内的景致来——高挑的模特身上摆放着一套席地的婚纱长裙,望着洁白的婚纱,我也憧憬起有一天与安德鲁走进婚姻的殿堂……

    透过玻璃窗,我又看见了刚才纠缠我们的两个男人,他们似乎也察觉出我的存在,正暗地里向我的方向靠近。我撒腿就跑,粗重的呼吸声充斥在我的耳边,我大喊安德鲁的名字,却仍旧寻不见他的身影。女人的体力终究无法与男子相提并论,我还是被他们二人围堵在另一个橱窗前。望着他们放肆的眼神,我又想起了在毛利部落被布莱恩侵犯的场景。

    安路:“啊!”

    为了排解自己的恐惧,我拼了命地大叫。正在我恐惧之时,刚刚还在我面前的两个男人应声倒地。

    郁泰:“小姐,你没事吧?”

    异国他乡,我竟听到了熟悉的母语。我定睛看向搭救我的男子,小麦色的皮肤,高耸的鼻梁,深邃的目光坚定而纯粹,是一个样貌俊美的华裔男子。第一次,郁泰与安路正面相逢。之前在视频里的惊鸿一瞥足以让他过目不忘,抛开好友的血仇不提,一路的追缉让他对她产生出一种复杂的依恋。了解了她的成长经历,他又对她止不住的心疼,那个敏感又坚强的姑娘使他想起了孤军奋战的自己。一种爱恨交织的复杂情感酝酿在他的胸膛,但还未影响到他的理智。

    郁泰:“你完全不用害怕,我叫郁泰,是一间股票公司的经理人。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护送你回家。”

    望着眼前彬彬有礼的男子,我完全没有厌烦的情绪,但还是礼貌地拒绝了他的意见。

    安路:“不必了,我可以自己离开的。”

    道过谢后,我径自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说不怕是唬人的,空旷的大路上我孤单的背影失落得可怜。懂得我的矜持,郁泰并没有固执己见。他绅士地与我保持几米远的距离,护送我走入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