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情与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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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夜D市某警局
询问室内，郁泰咄咄逼人的目光震得口吐莲花的卖车小弟也语塞起来。郁泰像审问犯人一样，举起照片用质问的口气问道。
郁泰：“仔细看看，认不认识照片中的女人。”
卖车小弟：“这……这不是那天买走大众款汽车的小姐吗？”
听到肯定的答案，郁泰喜难自持，他扶过身子再度确认。
郁泰：“你确定？”
卖车小弟：“当然，我初来乍到一个月也卖不出一辆，再说那位小姐……蛮正点的。”
眼见着又一个纯良无害的少年被安雅迷惑，郁泰板起脸来猛敲了敲桌子。
郁泰：“收起你那副馋嘴的样子，她可是重大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警官的话语惊得卖车小弟一时回不过神来，饶是如何也想不到，那样高雅美丽的女子竟然会惹出这么大的篓子。“如果摄人心脾算是犯罪的话，她一定罪无可恕。”卖车小弟暗忖道。
19、夜D市某景观街
不知是哪来的善心，陆遥张罗着拉我去景观街游玩。可他哪里知道，这竟是我梦开始的地方。望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辆灵巧的自行车从我们车旁溜过。男子高大的背影像极了载陌骑车的模样，昨天我们依偎游玩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今天却形同陌路相忘于江湖了。
陆遥：“不如我们下车逛逛吧？……安雅？”
陆遥莫名的兴奋与我的怅然若失反差很大，我懒得敷衍他。
安雅：“回家吧，我累了。”
陆遥：“要走你自己走，我还没玩够呢。”
安雅：“那你停车。”
从景观街到我们住的四合院有相当长的距离，陆遥笃定我不会下车，就毫不犹豫地停了下来。
陆遥：“你走吧。”
没有一丝犹豫，我便下了车。车外的空气清凉得怡人，总算是暂时脱离了陆遥的桎梏。我解脱地喘了口气，继续步行。谁料，我却又一次与载陌不期而遇。同样的街道，同样的人物，心境却大不相同了。我俩默契地各守在街道的两边，谁也不敢迈雷池半步。他依旧穿着那件泛白的衬衫、板正的牛仔裤和那双一尘不染的运动鞋。风，又一次吹乱了我的秀发，也带走了我们仅存下来的可怜过往。载陌僵持着的手紧握住自行车的把手，也唯有这样他才能抓住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没有结果的际遇本就不该作数，可在这场爱情角力中他也弄丢了自己的心。远处戛然出现的警笛扰乱了井然有序的人流，我远远地听见陆遥发疯般的狂吼。
陆遥：“安雅，上车，有警察！”
不顾载陌疑惑的目光，我机敏地跳回汽车的座位，企图快速逃离现场。可是，积攒已久的人群怎能一时间疏散得了。陆遥一面焦急地按着喇叭，一面踩死油门加速。幸好，同样人流蹿动的对街也困住了刚到来的警车。只见警车车门大开，几名警员从面包车里夺步而出，试图拨开人群奔向我们。情急之下，陆遥一个猛冲，碾过了街边的摊位，从胡同口抄小路逃离……
秀娜：“小宝，不要……”
夜空下，女人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我循声望去，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竟死在了我们的车轮底下。
安雅：“不要！”
来不及倒车，陆遥将油门一踩到底，连同俯身拥抱儿子的母亲也被齐齐碾压。那一刻，我竟不敢回头面对自己亲手酿造的人间悲剧。
20、深夜D市某公路
安雅：“停车，宋陆遥，你给我停车！”
我疯狂地拉扯陆遥的衣襟，不顾他极力把握住方向盘的手。被我撕扯得将汽车驾驶得左摇右晃，陆遥大声呵斥道。
陆遥：“疯娘们儿，你找死可别拉着我。”
21、深夜D市某景观街
眼见着安雅的汽车向自己的妻儿撞去，载陌撇下单车狂奔进围观的人群。咫尺之遥，他竟亲眼目睹了如此惨状，他恨不得亲手戳瞎自己的双眼。
载陌：“小宝……秀娜……”
他试图握住儿子那冷冰冰的小手，而眼前被鲜血浸红的纸飞机晃得人眼晕……而追捕的警察也就此停下，郁泰这时才从警车下来，沮丧地紧握住拳头。
22、深夜D市某四合院
陆遥焦急地打包起四散的纸币，而我却淡定如斯，全然没有帮忙的意思。由是，他暗示我道。
陆遥：“这他妈的不是你的钱是不，你丫不捡？”
我充耳不闻他的谩骂，脑海里布满了飞车撞小男孩的恐怖回忆。那双清澈的光亮的眼睛，从此黯然失色了。来不及与我过多废话，陆遥又再一次搜寻起我房间的“漏网之鱼”。
“当当当”沉重的敲门声令我不寒而栗，陆遥示意我去开门，而他站在门后暗中埋伏。我配合地开起了大门，却意外地看见了失魂落魄的载陌，他径直推开我进入院子中央。陆遥机警地确认安全后，才关严了院门。
陆遥：“最后离别啊，真他妈受不了。”
刚才警方追捕的情形，对于我的身份载陌也应该明了了几分。不想过多赘言，我紧紧地伏在了他的肩头。以为他是来送我最后一程，我尽力将自己的最后一滴眼泪浸润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扑通”一声，毫无防备下我被载陌推倒在地。此时的他，连呼吸都苍老了起来。
载陌：“为什么压死小宝？”
安雅：“载陌，你说什么？”
虽然知道载陌有家室在身，任我怎样也联想不出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竟是载陌的亲生儿子。缘分真是恰巧的可怕，几天前我竟与他的妻儿相识过一场。再也控制不住绝望的情绪，载陌终于痛哭流涕。
载陌：“我问你为什么要撞死我的儿子和老婆？”
激动之下，他将我从地上揪起准备把我撕巴得粉碎。
陆遥：“去你妈的！”
陆遥取出厨房的菜刀狠命地朝载陌横披过来，情急之下，我奋力将载陌推到一边，却为时晚矣。陆遥还是捅到了载陌的后背左侧。载陌吃痛倒地。
载陌：“啊！”
陆遥看准时机准备乘胜追击，却被我一把拦下。
陆遥：“都这样了，你丫还护着他？”
载陌：“你尽管动手好了，反正我已经带警方包围住你们的住所。你们插翅也难逃！”
我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压死他的妻儿是我的无心之失，我甚至可以杀了陆遥替他报仇。而此刻，他竟要置我于死地。
陆遥：“你丫听见了吧，这回看你怎么办？我们死定了！”
干涸的眼眶再挤不出一滴眼泪，我决绝地返回房间，任载陌躺在地上肆意地挑衅、陆遥在院落里绝望咆哮。搜寻了一周，我拿过那件撕裂的外套，走回院子里，蛮横地将布料堵在载陌的伤口处。一旁的陆遥以为我旧情未了，兀自抱怨道。
陆遥：“我靠！”
载陌迟疑地想拒绝我的包扎。
载陌：“你干嘛？”
我打开了载陌反抗的手，向陆遥发话。
安雅：“快搭把手把他出血口堵上，我可不想唯一的筹码白白浪费掉。”
终于明白了我的用意，陆遥这才低下身强行将衣服反系在载陌的肩膀。门外，扩音器里传来了郁泰威严的声音。
郁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赶快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吱扭”一声，院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载陌被陆遥押解着走了出来，警方看到我们手中的人质而不得不后退。而我急忙发动起汽车，随时准备逃亡。
陆遥：“都退后，退后……”
警员：“你们跑不掉的，快快释放人质。”
陆遥：“你们都给我撤出五百米远，不许再跟着我们，否则……”
陆遥威胁似的用刀笔了笔载陌的脖子，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警方也只能暂时后退。
载陌：“不要管我，你们开枪，快开枪！”
陆遥惩戒性地用刀柄撞上了载陌的额头，我按下后车门，陆遥推搡着载陌坐回了车中。
23、深夜D市某公路
碍于车上的人质，警方犹疑的追赶哪里是我的对手。眼见着，我将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劫后余生的陆遥炫耀地打开车窗狂欢。
陆遥：“嘿……哈哈哈……嘿！”
恼人的狂笑被我突如其来的刹车生生打断，我打开后背箱拿出事先准备医药箱。
陆遥：“你丫腻够了没？”
安雅：“开你娘的车。”
不顾载陌的反对，我生猛地将紧绑的布料扯下，拿出药品和纱布重新为他包扎。颠簸的路况使我的手偶尔会触碰到他的伤口，他只是撇过头不再发声。最后打结的动作略显生疏，他抱怨地瞪了我一眼。
载陌：“嘶……”
并未有任何反应，我顾自地缠绕起被鲜血染得一塌糊涂的外套，伴着那张斑驳的字条扔出了窗外。
18、夜D市某警局
询问室内，郁泰咄咄逼人的目光震得口吐莲花的卖车小弟也语塞起来。郁泰像审问犯人一样，举起照片用质问的口气问道。
郁泰：“仔细看看，认不认识照片中的女人。”
卖车小弟：“这……这不是那天买走大众款汽车的小姐吗？”
听到肯定的答案，郁泰喜难自持，他扶过身子再度确认。
郁泰：“你确定？”
卖车小弟：“当然，我初来乍到一个月也卖不出一辆，再说那位小姐……蛮正点的。”
眼见着又一个纯良无害的少年被安雅迷惑，郁泰板起脸来猛敲了敲桌子。
郁泰：“收起你那副馋嘴的样子，她可是重大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警官的话语惊得卖车小弟一时回不过神来，饶是如何也想不到，那样高雅美丽的女子竟然会惹出这么大的篓子。“如果摄人心脾算是犯罪的话，她一定罪无可恕。”卖车小弟暗忖道。
19、夜D市某景观街
不知是哪来的善心，陆遥张罗着拉我去景观街游玩。可他哪里知道，这竟是我梦开始的地方。望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辆灵巧的自行车从我们车旁溜过。男子高大的背影像极了载陌骑车的模样，昨天我们依偎游玩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今天却形同陌路相忘于江湖了。
陆遥：“不如我们下车逛逛吧？……安雅？”
陆遥莫名的兴奋与我的怅然若失反差很大，我懒得敷衍他。
安雅：“回家吧，我累了。”
陆遥：“要走你自己走，我还没玩够呢。”
安雅：“那你停车。”
从景观街到我们住的四合院有相当长的距离，陆遥笃定我不会下车，就毫不犹豫地停了下来。
陆遥：“你走吧。”
没有一丝犹豫，我便下了车。车外的空气清凉得怡人，总算是暂时脱离了陆遥的桎梏。我解脱地喘了口气，继续步行。谁料，我却又一次与载陌不期而遇。同样的街道，同样的人物，心境却大不相同了。我俩默契地各守在街道的两边，谁也不敢迈雷池半步。他依旧穿着那件泛白的衬衫、板正的牛仔裤和那双一尘不染的运动鞋。风，又一次吹乱了我的秀发，也带走了我们仅存下来的可怜过往。载陌僵持着的手紧握住自行车的把手，也唯有这样他才能抓住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没有结果的际遇本就不该作数，可在这场爱情角力中他也弄丢了自己的心。远处戛然出现的警笛扰乱了井然有序的人流，我远远地听见陆遥发疯般的狂吼。
陆遥：“安雅，上车，有警察！”
不顾载陌疑惑的目光，我机敏地跳回汽车的座位，企图快速逃离现场。可是，积攒已久的人群怎能一时间疏散得了。陆遥一面焦急地按着喇叭，一面踩死油门加速。幸好，同样人流蹿动的对街也困住了刚到来的警车。只见警车车门大开，几名警员从面包车里夺步而出，试图拨开人群奔向我们。情急之下，陆遥一个猛冲，碾过了街边的摊位，从胡同口抄小路逃离……
秀娜：“小宝，不要……”
夜空下，女人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我循声望去，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竟死在了我们的车轮底下。
安雅：“不要！”
来不及倒车，陆遥将油门一踩到底，连同俯身拥抱儿子的母亲也被齐齐碾压。那一刻，我竟不敢回头面对自己亲手酿造的人间悲剧。
20、深夜D市某公路
安雅：“停车，宋陆遥，你给我停车！”
我疯狂地拉扯陆遥的衣襟，不顾他极力把握住方向盘的手。被我撕扯得将汽车驾驶得左摇右晃，陆遥大声呵斥道。
陆遥：“疯娘们儿，你找死可别拉着我。”
21、深夜D市某景观街
眼见着安雅的汽车向自己的妻儿撞去，载陌撇下单车狂奔进围观的人群。咫尺之遥，他竟亲眼目睹了如此惨状，他恨不得亲手戳瞎自己的双眼。
载陌：“小宝……秀娜……”
他试图握住儿子那冷冰冰的小手，而眼前被鲜血浸红的纸飞机晃得人眼晕……而追捕的警察也就此停下，郁泰这时才从警车下来，沮丧地紧握住拳头。
22、深夜D市某四合院
陆遥焦急地打包起四散的纸币，而我却淡定如斯，全然没有帮忙的意思。由是，他暗示我道。
陆遥：“这他妈的不是你的钱是不，你丫不捡？”
我充耳不闻他的谩骂，脑海里布满了飞车撞小男孩的恐怖回忆。那双清澈的光亮的眼睛，从此黯然失色了。来不及与我过多废话，陆遥又再一次搜寻起我房间的“漏网之鱼”。
“当当当”沉重的敲门声令我不寒而栗，陆遥示意我去开门，而他站在门后暗中埋伏。我配合地开起了大门，却意外地看见了失魂落魄的载陌，他径直推开我进入院子中央。陆遥机警地确认安全后，才关严了院门。
陆遥：“最后离别啊，真他妈受不了。”
刚才警方追捕的情形，对于我的身份载陌也应该明了了几分。不想过多赘言，我紧紧地伏在了他的肩头。以为他是来送我最后一程，我尽力将自己的最后一滴眼泪浸润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扑通”一声，毫无防备下我被载陌推倒在地。此时的他，连呼吸都苍老了起来。
载陌：“为什么压死小宝？”
安雅：“载陌，你说什么？”
虽然知道载陌有家室在身，任我怎样也联想不出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竟是载陌的亲生儿子。缘分真是恰巧的可怕，几天前我竟与他的妻儿相识过一场。再也控制不住绝望的情绪，载陌终于痛哭流涕。
载陌：“我问你为什么要撞死我的儿子和老婆？”
激动之下，他将我从地上揪起准备把我撕巴得粉碎。
陆遥：“去你妈的！”
陆遥取出厨房的菜刀狠命地朝载陌横披过来，情急之下，我奋力将载陌推到一边，却为时晚矣。陆遥还是捅到了载陌的后背左侧。载陌吃痛倒地。
载陌：“啊！”
陆遥看准时机准备乘胜追击，却被我一把拦下。
陆遥：“都这样了，你丫还护着他？”
载陌：“你尽管动手好了，反正我已经带警方包围住你们的住所。你们插翅也难逃！”
我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压死他的妻儿是我的无心之失，我甚至可以杀了陆遥替他报仇。而此刻，他竟要置我于死地。
陆遥：“你丫听见了吧，这回看你怎么办？我们死定了！”
干涸的眼眶再挤不出一滴眼泪，我决绝地返回房间，任载陌躺在地上肆意地挑衅、陆遥在院落里绝望咆哮。搜寻了一周，我拿过那件撕裂的外套，走回院子里，蛮横地将布料堵在载陌的伤口处。一旁的陆遥以为我旧情未了，兀自抱怨道。
陆遥：“我靠！”
载陌迟疑地想拒绝我的包扎。
载陌：“你干嘛？”
我打开了载陌反抗的手，向陆遥发话。
安雅：“快搭把手把他出血口堵上，我可不想唯一的筹码白白浪费掉。”
终于明白了我的用意，陆遥这才低下身强行将衣服反系在载陌的肩膀。门外，扩音器里传来了郁泰威严的声音。
郁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赶快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吱扭”一声，院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载陌被陆遥押解着走了出来，警方看到我们手中的人质而不得不后退。而我急忙发动起汽车，随时准备逃亡。
陆遥：“都退后，退后……”
警员：“你们跑不掉的，快快释放人质。”
陆遥：“你们都给我撤出五百米远，不许再跟着我们，否则……”
陆遥威胁似的用刀笔了笔载陌的脖子，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警方也只能暂时后退。
载陌：“不要管我，你们开枪，快开枪！”
陆遥惩戒性地用刀柄撞上了载陌的额头，我按下后车门，陆遥推搡着载陌坐回了车中。
23、深夜D市某公路
碍于车上的人质，警方犹疑的追赶哪里是我的对手。眼见着，我将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劫后余生的陆遥炫耀地打开车窗狂欢。
陆遥：“嘿……哈哈哈……嘿！”
恼人的狂笑被我突如其来的刹车生生打断，我打开后背箱拿出事先准备医药箱。
陆遥：“你丫腻够了没？”
安雅：“开你娘的车。”
不顾载陌的反对，我生猛地将紧绑的布料扯下，拿出药品和纱布重新为他包扎。颠簸的路况使我的手偶尔会触碰到他的伤口，他只是撇过头不再发声。最后打结的动作略显生疏，他抱怨地瞪了我一眼。
载陌：“嘶……”
并未有任何反应，我顾自地缠绕起被鲜血染得一塌糊涂的外套，伴着那张斑驳的字条扔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