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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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秀倒了茶出来，见外面又进来了一个年轻男人，应该是刚才负责开车的，估计也是个老师。程秀忙又回厨房，另外又泡了一杯茶，然后两杯一起端出去后，就发现林水花已经麻利的给另一个人也端了个板凳。
程秀递了茶给高平，“高老师，您喝茶。”然后把另一杯递给了年轻男人，“老师，你也喝茶。”
虽然是新泡好的茶，但是程秀用的是第二水，其中加了一小半的凉茶，这么一中和就温着正好喝了。高平大夏天的虽然坐着车，但是实在是热的不行，不过他胃一直不大好，要是直接喝凉水或者凉茶都是不习惯的，这温茶就正好和了他的心意了。
喝了两口，高平舒了口气，对着程秀态度也更亲切了一些，“这位程同学，你听说过我们洪祥高中吗？”
程秀拉了小板凳坐在一边，听了这话立刻点头道：“听说过，不过不是太了解。”
高平是摆出了姿势想听听程秀夸夸洪祥的，结果程秀说了这一句就不再说了。他心里有些失望之余，也更激起了想把程秀给招去洪祥的心了，下面中学学生的成绩他来之前都是查清楚了的，尤其是分数达到一中二中分数线的，这些学生的志愿他们学校也都是想方设法打探到了。所以他知道程秀的志愿里并没有洪祥，而现在一听这口气，知道只怕还真是冲着一中二中去的了。
高平打起精神，把学校的宣传册拿了出来，详细的给程秀介绍了洪祥的好处，又拿了今年中考和高考的升学率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才说出了杀手锏：“你今年中考考得很不错，今年中考相对来说比较难一些，因此一中的录取分数线是六百分，二中是五百九十分，但是你这个成绩去这两所学校的话，二中是可以免了择校费，但是去一中却是要意思下交一千块择校费的，并且三年的书费学杂费，这些都不能少。但如果你来我们洪祥，三年一应费用全免，另外入学考试年级前十名都可以拿到奖学金，然后按成绩分快班和慢班。你这个成绩进快班是稳的，学校一共只设立两个快班，到时候所有的老师都是从一中或者市里高薪挖来的，教学质量绝对比一中还要好。并且之后从高一到高三的这三年，每学期的期末考试学校都会拿出一笔钱来作为奖学金，只要能保证在年级前十，这个奖学金就可以拿到，相当于高中三年你不仅一分钱不要花，还能赚一笔啊！”
程秀认真听完，心里已经有些心动了。倒不是为了赚一笔，而是这样三年可以不用花钱，并且努力一把，说不定还能拿到奖学金。有了这两样，一来她可以不用想办法去拒绝妈妈和赵叔的好意，二来她说不定可以拿着这个本钱去做点什么，早一点把三万块钱赚到还给程实达和林水花。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程秀表面也没露出来太多，只是不住的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高平说了半天，见杀手锏都出来了程秀也没给肯定答复，不由得就有些着急了。
“我们家程秀考了多少分？”倒是林水花忍不住，忙问了出声。
高平转过头诧异的看着她，六百五十分，这可以说算是个高分了，怎么难不成这小姑娘没告诉家里人？
“刚到一中的分数线，考的不怎么好的。”程秀一直没说，其实是因为不够相信林水花和程实达，哪怕是现在洪祥的老师找来了，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分数告诉两人。不是她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林水花和程实达这两个人，实在是让她没有办法用善意去想。
“怎么不好了，这已经非常好了！”程刚走到门口，正好听了这句话，“要知道一中可是咱们县城最好的高中了，那没有点真本事，可不敢奢望这么好的学校的。秀儿你别怕，你高中三年的学费大哥给你出了，你有这个脑子，就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
林水花眉头一皱，不高兴的冲儿子嚷：“累死累活打工赚那两个辛苦钱，你拿那个钱来糟蹋啊？回头你仔细着点，气着了冯英人不跟你了，我看你还敢不敢乱拿钱出来！”又转脸看着程秀，语气直接道：“我瞧着这洪祥高中就不错，起码不收你择校费和学杂费，我看就去洪祥读就很好！”
之前签那个破合同，可是说了高一上学期的生活费都要自己家出的，那个倒霉也就认了，可若是程秀真的去读一个要收择校费的学校，家里没办法，为了那三万块钱也得出，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程刚虽然才出去了几个月，但是也算是见识了不少，而且天天还有冯英耳提面命的，这会儿听了林水花的花也不以为意。但是也没直接和林水花争执什么，而是悄悄给程秀使了个眼色，意思尽在眼里了。
程秀觉得自己想的是真对了，多亏没有告诉林水花自己的分数，不然若是来了个三等的高中，到时候提出直接给钱，林水花能直接就给她应承下来去那高中读。
她起身冲着高平道：“高老师，你说的我全部都认真听了，不过这个还需要和家里商量一下才能决定。你看到时候我要是决定去了，是直接过去学校报名，还是要先和你联系呢？”
有些内情自己不好问，不过看程秀家这个条件都不知道不咋样，而且这里几个人，两个大人和程秀本人瞧着对洪祥都是有很大好感的。高平仔细一思量，觉得想争取到这个学生的机会非常大，因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免得过犹不及，而且这个庄子上还有其他学生要去看看呢。
他笑着点点头，也起了身，递了自己的名片过去，“这是我的名片，若是你决定了要来我们洪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到时候我到学校门口接你去报名。”又问道：“对了，我要去你们庄子程洁家，你能领我过去一下吗？”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程洁的妈妈，有什么你和我说就好了。”一道尖细的大嗓门响起，接着围着不少人的人群中就分开了一条路，程洁的妈妈走了进来，“老师你好，我是程洁的妈妈，你们这是什么学校啊？”
高平笑道：“你好你好，我是洪祥中学的高老师，你们家程洁这次中考成绩考得还不错，如果愿意到我们洪祥中学来读高中的话，她的成绩只需要交两千的择校费就可以了。”
两千的择校费？程洁妈妈听了记上了心头，女儿今年考了608分，还差两分到一中的录取分数线。达到录取分数线还需要交八千的择校费，自家女儿差了两岁，只怕得交一万都有可能。洪祥中学虽然不如一中但是也算是好的私立高中了，花两千块钱去洪祥，倒是也不错。
她听得直点头，但却下意识的就想还价，“我家程洁的成绩都快到一中的录取分数线了，这成绩不知道多少私立高中想要呢，你这还要两千，未免有点太多了吧？”说完又笑眯眯的看向程秀，脸上不无得意，“程秀丫头，你中考考了多少分？要去洪祥读的话，要交多少钱择校费？”
“我家程秀还没考虑好呢，没有打算好要不要去，不过要是去的话，刚才高老师也说了，择校费学杂费都是全免的。”程洁妈妈特别爱炫耀，林水花听了这口气就不爽，因此虽然不喜欢程秀，但程秀到底是在她眼前的孩子，自然也能给她炫耀炫耀的。
程洁妈妈脸色微变，看向高平的目光就有点不好看了，“高老师，你们学校也太乱套了吧？我家程洁和程秀都是一个庄子的，这收费你得一样才算是公平，收我们程洁两千，结果程秀却是免费，这可有点不合规矩了。”
只问了一句，都还没用决定要不要去读，一开口这不满的情绪就满了。
高平觉得好笑，但又觉得有点生气，因此回答起来也不给面子，“我们学校可不是乱套的学校，我们之所以两方面给出的录取条件不一样，那是因为两个孩子的成绩不一样。”
他是今年洪祥中学下来招生的主力军，虽然这看起来是个辛苦的差事，但是奖金却也是非常丰厚的。所以他嘴上功夫脑子活力那都是顶尖的，因此感觉到程秀不想说分数，这会儿和程洁妈妈说话，就也没有透露出来。
程洁妈妈被高平的话打脸了，可心里却不敢相信程秀会比自家女儿考的好，要知道她以前可是经常问的，程秀的成绩远远不如自家女儿，怎么可能遇到中考就走好运了？
她可不信，立刻问道：“程秀，你中考考了多少分？”
程秀可没兴趣和她争这口气，尤其是程实达和林水花都在旁边站着呢，她笑了笑，很老实的样子回道：“我也刚到一中的分数线。”
那至少也是比自家女儿多出两分了！
程洁妈妈不想说话，好在这边的消息几乎半个村子都知道了，程帅程伟甚至崔秀的爸爸崔玉春都赶了过来，三个人一问，高平压根就没看他们几家孩子的分数，因此也知道肯定是不怎样的，于是就委婉的道：“我们洪祥今年的录取分是五百五十分，不过即使达到了这个分数，择校费也得交五千块的。”
程伟和程帅都不是学习的料，中考成绩连五百都没到，就更别提五百五了，因此这两个人的妈妈立刻就不吱声了。倒是崔秀虽然考的也不好，不过却是超过五百的，但是五百三十多分的成绩，崔玉春也不大好意思问出来了。
因此就和旁边的人感叹道：“我家丫头考的实在不好，让她复读又不肯，这两天天天在跟我说想去读师范或者卫校呢，我也没想好要她去读哪个，实在是不了解啊！”
崔玉春是书记，他开口说话了，大家哪里好晾着他，纷纷的说起了自己的看法，程洁妈妈也上前说去读师范好，当老师的有寒暑假，工资还不少拿，既然成绩不好，那真不如去读这个了。程秀却和崔秀聊过，知道她是想去读卫校做护士的，而且以后条件好了，人们看重孩子的成绩，小小年纪就送去县城读了，以后街上的中学小学虽然还在，但是下面的小学却是几乎全都关门了的。初中毕业去读师范，毕业出来竞争力并不大，乡下这些小学没了，以后工作都不大好找的。她打算找时间和崔玉春说说，不过现在看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就也没凑过去，而是客气的送了高平和那个年轻老师走了。
程洁妈妈说了会儿闲话，被捧的又有些飘飘然了，因此乐滋滋的就回了家。不过到家一看到在和程伟程帅在门口说话的程洁，脸色又沉下去了，“程洁，你给我回家来！”
程洁不知道她怎么了，和小伙伴说了一声，忙跑了回家。
“妈，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程洁妈妈朝门外不满意的看了眼，才转了头教训女儿：“怎么和你说的，叫你别和他们两个不学无术的走得太近，你怎么就是不听的？就是你天天不听我话，这次中考才没考好的，以往后头的程秀次次考不过你，这次中考，人家可是比你考得好！”
今天以前，程洁的成绩左邻右里的早就知道了，程洁妈妈也因此得到了不少的夸奖。可今天往后面一去，居然就发现自家女儿考得还不如程秀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丫头，这让她心里可是十分过不去的。
那程秀天天吃不好穿不好的，条件那么差怎么能比自家程洁还要聪明的？
程洁却是有点心虚，程秀到初三就发愤图强了，成绩几乎一次比一次好，她每回都跟家里瞒了，可没想到这中考却是瞒不住了。她压住心底的嫉妒，故作平静的道：“她考了多少分？难道比我多很多吗？”
程洁妈妈道：“她没说具体分数，不过听了那洪祥的老师说了，也就刚到一中的录取分数线。但就算是多一分那也是多，起码多了这点，她要是去洪祥多可是择校费全免的。而你要去，却得交两千块钱择校费呢，你仔细想想，你要去哪里读，去一中你爸爸找了人，说是得出八千。若是去洪祥需要出两千，少了六千！”
光是说说这个数，程洁妈妈就感觉肉疼。
程洁可不想再看见程秀了，而且她和程秀成绩差不多，去洪祥说不定还可能分到一个班，到时候又是要被拿来比较了。她立刻就道：“我不去洪祥，洪祥再好哪里能比得上一中啊，一中那可都是好老师，去那里考上大学的几率更大些。”
程洁妈妈揉揉额头，没好气的道：“行行行，去一中！不过你既然也是想读大学的，可不能再和程伟程帅那两人玩了，趁着暑假我去找人借高一的书给你，你好好在家学习。”
八千块钱的确不是小数目，程洁虽然想趁着暑假好好玩玩，但是还是点了头。
程秀这里送了高老师走后，没过一会崔玉春就要回家了，程秀看着他旁边没人，忙的就追了出去，“崔叔，崔秀是读卫校还是读师范，你决定了吗？”
崔玉春见是程秀叫了他，知道两个孩子玩的好，想着难不成自家女儿说了什么了？于是就停下来等着程秀走近，摇了摇头道：“两个学出来都是铁饭碗，按理都是好的，不过我倒是想叫她读师范，毕竟以后毕业出来有寒暑假，人也轻松点。不像是做护士，那可是有白班夜班的，太累了。”
崔玉春是真的一片慈父心，程秀听得很羡慕崔秀。
一个这么疼爱女儿的父亲，定然也能考虑到女儿的意愿的，就算是他不能相信自己的那些关于未来的说法，但既然崔秀想做护士，他结合着一考虑，说不定就能同意了。想到这里，程秀就挑着捡着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最后倒是也提醒道：“其实有很多职业都轻松的，但是也要看下崔秀自己的想法，要是她喜欢的才好，要是不喜欢的，就算再好的工作，说不定学出来也不想做呢。”
崔玉春听得一愣，一直以来他都在考虑两方面的工作好坏，问别人也都是问以后的前景，却还没有想着要问问女儿想学什么呢。
“好啊，我回去问问崔秀去，看看她想学什么。”他哈哈笑道。
程秀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了，反正崔秀一定会说出自己想法的。
果然没出两天崔秀就笑嘻嘻的来说了自己打算去读卫校了，而程秀这边天天在家，倒是又见了几个学校的老师，其中一个学校更是提出来只要她愿意去，开学不用考试就直接给她发五千块钱的奖学金。只不过这个学校在县城的中学里算是三等的高中，程秀没有说考虑，而是直接说已经定下了其他学校了。
因为这个事情林水花等人并不知道，因此倒也没有生出什么事端。程秀仔细对比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选择去洪祥中学。对于她这个打算程实达和林水花都是满意的，毕竟这样一来一分钱不花不说，只要她开学能拿到奖学金，那连生活费也是直接省了的。
所以在程秀打电话给高平定下这个事情后，她提出要去n市李芳那里一趟，林水花阻止时，程实达反倒是站出来同意了。不过却是让她等几天，等到家里农忙结束，让她和程刚一起过去。
程秀也不是太着急，因此就等了下来。
中考成绩正式下来没几天，街上的同学就要组织同学聚会，这初中毕业了，虽然是好班，但仍然有许多人的成绩连上最差的高中都得交不少的择校费，因此有不少人就打算不读了。其他继续读的，高中时候也会被分到不同的高中，到时候再想经常见面也是不大容易的。这个聚会的时间暂时没有定，所以离开学校的时候，程秀就留了阿胖婶子家的电话号码。她基本在家做饭洗衣服喂猪喂牛，如果有人打电话过来，她肯定第一时间能接到的。
不过程秀却是一直没有接到电话，一直等到农忙结束，进了八月下旬了，她以为是不聚了，所以才跟着程刚一大早的离了家，步行去了街上。到了街上六点半的汽车正要走，两人拎着行李忙急急跑了过去。
“程秀？”程秀匆匆忙忙的跑着没看人，李泽看见了她却叫了一声。程秀听到熟悉的声音忙停脚，一看是他也忙着打招呼，“李老师，你这是也要去坐车吗？”
李泽摇头道：“不是，我送你周叔叔。你是要去你妈妈那里吗？”
周南山又来了……程秀黑线，对着李泽快速的点了点头就要走。
李泽想问一声她为什么聚餐没有来，想了想又没问，看着程秀着急的样子直接挥了挥手。程秀这才跟着程刚跑上车，一上车就看到了坐在前面的周南山，她上车的晚后面也没有人紧着要上，因此停下脚打了声招呼，才走了过去坐到后面的空位置上。
家里到n市的车不是在站里买票的，因此也不用按座位号坐，程秀到后面见程刚已经坐下了，周南山也起身过去坐在了后面，“这车得开两个多小时，无聊的很，我坐到你这边来和你说说话。”
程秀一直想问冯英的情况没找到机会，本还想着趁这次坐车问问的，但周南山这一插足，只能放弃了。指着周南山跟程刚介绍道：“大哥，这位周先生是我语文老师的同学，之前我到n市找妈妈的时候，这位周先生曾帮过忙。”又跟周南山介绍程刚，“这是我大姑家的大哥。”
自己家的情况复杂，程秀只能介绍的仔细点。
“周先生，你好你好。”程刚虽然出去打工了，但是这么气派的人倒是没认识过，因此程秀一介绍，就立刻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
周南山伸手作势按住她，“别别别，别站起来，我和程秀也认识不短时间了，不用这么客气。”
程刚这才憨厚的笑着坐下，“谢谢你了周先生，我家秀儿给你添麻烦了。”
周南山嘿嘿的笑着，不吱声了。说起添麻烦，其实是她给程秀添麻烦了才是。
因为有程刚在，所以一路上周南山也没怎么找程秀说话。一路坐车到了n市车站，下车后周南山才提出要请程秀和程刚去吃午饭，两兄妹都不是愿意欠别人的，所以不用程秀说什么，程刚就主动拒绝了。
周南山倒是也没勉强，给了程秀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号码，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到时候就给我打电话。你是李泽的学生，在n市遇到困难了，直接找我就行了。”
程秀道了谢，接了名片走到不远处回头看不到周南山身影了，随手就把名片往随身的包里塞了进去。她是不大想和周南山有什么联系的，身份地位不同是一点，另一点这是李泽介绍的朋友，还曾帮了她忙，她也不想带着那种以后会有用的心思和他做朋友。
她没去妈妈家，而是和程刚先去了他和冯英租的房子，他们住的地方相对较偏僻，从汽车站坐公车，直坐了快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因为不是周末，到的时候冯英也不在家，程刚让程秀先一边坐着休息，自己拿了点大白菜切了，又煎了两个鸡蛋，打算简单的煮个面条将就一下。
程秀在后面打量这个小租房，一大间的房子中间用布帘子隔了开来，外面的床上只有一张凉席和一个小小的毛毯，这看着倒不大像冯英住的地方。程秀把中间的布帘子掀开，就看到里面还有一张床，铺着一条蓝白格子的被单，枕套也是蓝白格子的，上面除了一条小毛毯以外，还放着两本书。
看来这才是冯英睡的地方，原来两人来了n市虽然没有分开，但是也没有和好。
程秀原本打算问程刚的，但是看到这里是两张床，倒是忍住了。程刚毕竟是男人，而且还是法律上冯英的丈夫，如果自己问了，到时候程刚真的要干点什么，冯英和他住一起真的是叫天不低叫地不灵了。
一直等到了晚上的七点，冯英才买了一把小青菜进了屋，一看到程秀，她立刻笑开了，“秀儿，你怎么来了！”
程秀倒了茶出来，见外面又进来了一个年轻男人，应该是刚才负责开车的，估计也是个老师。程秀忙又回厨房，另外又泡了一杯茶，然后两杯一起端出去后，就发现林水花已经麻利的给另一个人也端了个板凳。
程秀递了茶给高平，“高老师，您喝茶。”然后把另一杯递给了年轻男人，“老师，你也喝茶。”
虽然是新泡好的茶，但是程秀用的是第二水，其中加了一小半的凉茶，这么一中和就温着正好喝了。高平大夏天的虽然坐着车，但是实在是热的不行，不过他胃一直不大好，要是直接喝凉水或者凉茶都是不习惯的，这温茶就正好和了他的心意了。
喝了两口，高平舒了口气，对着程秀态度也更亲切了一些，“这位程同学，你听说过我们洪祥高中吗？”
程秀拉了小板凳坐在一边，听了这话立刻点头道：“听说过，不过不是太了解。”
高平是摆出了姿势想听听程秀夸夸洪祥的，结果程秀说了这一句就不再说了。他心里有些失望之余，也更激起了想把程秀给招去洪祥的心了，下面中学学生的成绩他来之前都是查清楚了的，尤其是分数达到一中二中分数线的，这些学生的志愿他们学校也都是想方设法打探到了。所以他知道程秀的志愿里并没有洪祥，而现在一听这口气，知道只怕还真是冲着一中二中去的了。
高平打起精神，把学校的宣传册拿了出来，详细的给程秀介绍了洪祥的好处，又拿了今年中考和高考的升学率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才说出了杀手锏：“你今年中考考得很不错，今年中考相对来说比较难一些，因此一中的录取分数线是六百分，二中是五百九十分，但是你这个成绩去这两所学校的话，二中是可以免了择校费，但是去一中却是要意思下交一千块择校费的，并且三年的书费学杂费，这些都不能少。但如果你来我们洪祥，三年一应费用全免，另外入学考试年级前十名都可以拿到奖学金，然后按成绩分快班和慢班。你这个成绩进快班是稳的，学校一共只设立两个快班，到时候所有的老师都是从一中或者市里高薪挖来的，教学质量绝对比一中还要好。并且之后从高一到高三的这三年，每学期的期末考试学校都会拿出一笔钱来作为奖学金，只要能保证在年级前十，这个奖学金就可以拿到，相当于高中三年你不仅一分钱不要花，还能赚一笔啊！”
程秀认真听完，心里已经有些心动了。倒不是为了赚一笔，而是这样三年可以不用花钱，并且努力一把，说不定还能拿到奖学金。有了这两样，一来她可以不用想办法去拒绝妈妈和赵叔的好意，二来她说不定可以拿着这个本钱去做点什么，早一点把三万块钱赚到还给程实达和林水花。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程秀表面也没露出来太多，只是不住的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高平说了半天，见杀手锏都出来了程秀也没给肯定答复，不由得就有些着急了。
“我们家程秀考了多少分？”倒是林水花忍不住，忙问了出声。
高平转过头诧异的看着她，六百五十分，这可以说算是个高分了，怎么难不成这小姑娘没告诉家里人？
“刚到一中的分数线，考的不怎么好的。”程秀一直没说，其实是因为不够相信林水花和程实达，哪怕是现在洪祥的老师找来了，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分数告诉两人。不是她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林水花和程实达这两个人，实在是让她没有办法用善意去想。
“怎么不好了，这已经非常好了！”程刚走到门口，正好听了这句话，“要知道一中可是咱们县城最好的高中了，那没有点真本事，可不敢奢望这么好的学校的。秀儿你别怕，你高中三年的学费大哥给你出了，你有这个脑子，就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
林水花眉头一皱，不高兴的冲儿子嚷：“累死累活打工赚那两个辛苦钱，你拿那个钱来糟蹋啊？回头你仔细着点，气着了冯英人不跟你了，我看你还敢不敢乱拿钱出来！”又转脸看着程秀，语气直接道：“我瞧着这洪祥高中就不错，起码不收你择校费和学杂费，我看就去洪祥读就很好！”
之前签那个破合同，可是说了高一上学期的生活费都要自己家出的，那个倒霉也就认了，可若是程秀真的去读一个要收择校费的学校，家里没办法，为了那三万块钱也得出，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程刚虽然才出去了几个月，但是也算是见识了不少，而且天天还有冯英耳提面命的，这会儿听了林水花的花也不以为意。但是也没直接和林水花争执什么，而是悄悄给程秀使了个眼色，意思尽在眼里了。
程秀觉得自己想的是真对了，多亏没有告诉林水花自己的分数，不然若是来了个三等的高中，到时候提出直接给钱，林水花能直接就给她应承下来去那高中读。
她起身冲着高平道：“高老师，你说的我全部都认真听了，不过这个还需要和家里商量一下才能决定。你看到时候我要是决定去了，是直接过去学校报名，还是要先和你联系呢？”
有些内情自己不好问，不过看程秀家这个条件都不知道不咋样，而且这里几个人，两个大人和程秀本人瞧着对洪祥都是有很大好感的。高平仔细一思量，觉得想争取到这个学生的机会非常大，因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免得过犹不及，而且这个庄子上还有其他学生要去看看呢。
他笑着点点头，也起了身，递了自己的名片过去，“这是我的名片，若是你决定了要来我们洪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到时候我到学校门口接你去报名。”又问道：“对了，我要去你们庄子程洁家，你能领我过去一下吗？”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程洁的妈妈，有什么你和我说就好了。”一道尖细的大嗓门响起，接着围着不少人的人群中就分开了一条路，程洁的妈妈走了进来，“老师你好，我是程洁的妈妈，你们这是什么学校啊？”
高平笑道：“你好你好，我是洪祥中学的高老师，你们家程洁这次中考成绩考得还不错，如果愿意到我们洪祥中学来读高中的话，她的成绩只需要交两千的择校费就可以了。”
两千的择校费？程洁妈妈听了记上了心头，女儿今年考了608分，还差两分到一中的录取分数线。达到录取分数线还需要交八千的择校费，自家女儿差了两岁，只怕得交一万都有可能。洪祥中学虽然不如一中但是也算是好的私立高中了，花两千块钱去洪祥，倒是也不错。
她听得直点头，但却下意识的就想还价，“我家程洁的成绩都快到一中的录取分数线了，这成绩不知道多少私立高中想要呢，你这还要两千，未免有点太多了吧？”说完又笑眯眯的看向程秀，脸上不无得意，“程秀丫头，你中考考了多少分？要去洪祥读的话，要交多少钱择校费？”
“我家程秀还没考虑好呢，没有打算好要不要去，不过要是去的话，刚才高老师也说了，择校费学杂费都是全免的。”程洁妈妈特别爱炫耀，林水花听了这口气就不爽，因此虽然不喜欢程秀，但程秀到底是在她眼前的孩子，自然也能给她炫耀炫耀的。
程洁妈妈脸色微变，看向高平的目光就有点不好看了，“高老师，你们学校也太乱套了吧？我家程洁和程秀都是一个庄子的，这收费你得一样才算是公平，收我们程洁两千，结果程秀却是免费，这可有点不合规矩了。”
只问了一句，都还没用决定要不要去读，一开口这不满的情绪就满了。
高平觉得好笑，但又觉得有点生气，因此回答起来也不给面子，“我们学校可不是乱套的学校，我们之所以两方面给出的录取条件不一样，那是因为两个孩子的成绩不一样。”
他是今年洪祥中学下来招生的主力军，虽然这看起来是个辛苦的差事，但是奖金却也是非常丰厚的。所以他嘴上功夫脑子活力那都是顶尖的，因此感觉到程秀不想说分数，这会儿和程洁妈妈说话，就也没有透露出来。
程洁妈妈被高平的话打脸了，可心里却不敢相信程秀会比自家女儿考的好，要知道她以前可是经常问的，程秀的成绩远远不如自家女儿，怎么可能遇到中考就走好运了？
她可不信，立刻问道：“程秀，你中考考了多少分？”
程秀可没兴趣和她争这口气，尤其是程实达和林水花都在旁边站着呢，她笑了笑，很老实的样子回道：“我也刚到一中的分数线。”
那至少也是比自家女儿多出两分了！
程洁妈妈不想说话，好在这边的消息几乎半个村子都知道了，程帅程伟甚至崔秀的爸爸崔玉春都赶了过来，三个人一问，高平压根就没看他们几家孩子的分数，因此也知道肯定是不怎样的，于是就委婉的道：“我们洪祥今年的录取分是五百五十分，不过即使达到了这个分数，择校费也得交五千块的。”
程伟和程帅都不是学习的料，中考成绩连五百都没到，就更别提五百五了，因此这两个人的妈妈立刻就不吱声了。倒是崔秀虽然考的也不好，不过却是超过五百的，但是五百三十多分的成绩，崔玉春也不大好意思问出来了。
因此就和旁边的人感叹道：“我家丫头考的实在不好，让她复读又不肯，这两天天天在跟我说想去读师范或者卫校呢，我也没想好要她去读哪个，实在是不了解啊！”
崔玉春是书记，他开口说话了，大家哪里好晾着他，纷纷的说起了自己的看法，程洁妈妈也上前说去读师范好，当老师的有寒暑假，工资还不少拿，既然成绩不好，那真不如去读这个了。程秀却和崔秀聊过，知道她是想去读卫校做护士的，而且以后条件好了，人们看重孩子的成绩，小小年纪就送去县城读了，以后街上的中学小学虽然还在，但是下面的小学却是几乎全都关门了的。初中毕业去读师范，毕业出来竞争力并不大，乡下这些小学没了，以后工作都不大好找的。她打算找时间和崔玉春说说，不过现在看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就也没凑过去，而是客气的送了高平和那个年轻老师走了。
程洁妈妈说了会儿闲话，被捧的又有些飘飘然了，因此乐滋滋的就回了家。不过到家一看到在和程伟程帅在门口说话的程洁，脸色又沉下去了，“程洁，你给我回家来！”
程洁不知道她怎么了，和小伙伴说了一声，忙跑了回家。
“妈，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程洁妈妈朝门外不满意的看了眼，才转了头教训女儿：“怎么和你说的，叫你别和他们两个不学无术的走得太近，你怎么就是不听的？就是你天天不听我话，这次中考才没考好的，以往后头的程秀次次考不过你，这次中考，人家可是比你考得好！”
今天以前，程洁的成绩左邻右里的早就知道了，程洁妈妈也因此得到了不少的夸奖。可今天往后面一去，居然就发现自家女儿考得还不如程秀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丫头，这让她心里可是十分过不去的。
那程秀天天吃不好穿不好的，条件那么差怎么能比自家程洁还要聪明的？
程洁却是有点心虚，程秀到初三就发愤图强了，成绩几乎一次比一次好，她每回都跟家里瞒了，可没想到这中考却是瞒不住了。她压住心底的嫉妒，故作平静的道：“她考了多少分？难道比我多很多吗？”
程洁妈妈道：“她没说具体分数，不过听了那洪祥的老师说了，也就刚到一中的录取分数线。但就算是多一分那也是多，起码多了这点，她要是去洪祥多可是择校费全免的。而你要去，却得交两千块钱择校费呢，你仔细想想，你要去哪里读，去一中你爸爸找了人，说是得出八千。若是去洪祥需要出两千，少了六千！”
光是说说这个数，程洁妈妈就感觉肉疼。
程洁可不想再看见程秀了，而且她和程秀成绩差不多，去洪祥说不定还可能分到一个班，到时候又是要被拿来比较了。她立刻就道：“我不去洪祥，洪祥再好哪里能比得上一中啊，一中那可都是好老师，去那里考上大学的几率更大些。”
程洁妈妈揉揉额头，没好气的道：“行行行，去一中！不过你既然也是想读大学的，可不能再和程伟程帅那两人玩了，趁着暑假我去找人借高一的书给你，你好好在家学习。”
八千块钱的确不是小数目，程洁虽然想趁着暑假好好玩玩，但是还是点了头。
程秀这里送了高老师走后，没过一会崔玉春就要回家了，程秀看着他旁边没人，忙的就追了出去，“崔叔，崔秀是读卫校还是读师范，你决定了吗？”
崔玉春见是程秀叫了他，知道两个孩子玩的好，想着难不成自家女儿说了什么了？于是就停下来等着程秀走近，摇了摇头道：“两个学出来都是铁饭碗，按理都是好的，不过我倒是想叫她读师范，毕竟以后毕业出来有寒暑假，人也轻松点。不像是做护士，那可是有白班夜班的，太累了。”
崔玉春是真的一片慈父心，程秀听得很羡慕崔秀。
一个这么疼爱女儿的父亲，定然也能考虑到女儿的意愿的，就算是他不能相信自己的那些关于未来的说法，但既然崔秀想做护士，他结合着一考虑，说不定就能同意了。想到这里，程秀就挑着捡着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最后倒是也提醒道：“其实有很多职业都轻松的，但是也要看下崔秀自己的想法，要是她喜欢的才好，要是不喜欢的，就算再好的工作，说不定学出来也不想做呢。”
崔玉春听得一愣，一直以来他都在考虑两方面的工作好坏，问别人也都是问以后的前景，却还没有想着要问问女儿想学什么呢。
“好啊，我回去问问崔秀去，看看她想学什么。”他哈哈笑道。
程秀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了，反正崔秀一定会说出自己想法的。
果然没出两天崔秀就笑嘻嘻的来说了自己打算去读卫校了，而程秀这边天天在家，倒是又见了几个学校的老师，其中一个学校更是提出来只要她愿意去，开学不用考试就直接给她发五千块钱的奖学金。只不过这个学校在县城的中学里算是三等的高中，程秀没有说考虑，而是直接说已经定下了其他学校了。
因为这个事情林水花等人并不知道，因此倒也没有生出什么事端。程秀仔细对比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选择去洪祥中学。对于她这个打算程实达和林水花都是满意的，毕竟这样一来一分钱不花不说，只要她开学能拿到奖学金，那连生活费也是直接省了的。
所以在程秀打电话给高平定下这个事情后，她提出要去n市李芳那里一趟，林水花阻止时，程实达反倒是站出来同意了。不过却是让她等几天，等到家里农忙结束，让她和程刚一起过去。
程秀也不是太着急，因此就等了下来。
中考成绩正式下来没几天，街上的同学就要组织同学聚会，这初中毕业了，虽然是好班，但仍然有许多人的成绩连上最差的高中都得交不少的择校费，因此有不少人就打算不读了。其他继续读的，高中时候也会被分到不同的高中，到时候再想经常见面也是不大容易的。这个聚会的时间暂时没有定，所以离开学校的时候，程秀就留了阿胖婶子家的电话号码。她基本在家做饭洗衣服喂猪喂牛，如果有人打电话过来，她肯定第一时间能接到的。
不过程秀却是一直没有接到电话，一直等到农忙结束，进了八月下旬了，她以为是不聚了，所以才跟着程刚一大早的离了家，步行去了街上。到了街上六点半的汽车正要走，两人拎着行李忙急急跑了过去。
“程秀？”程秀匆匆忙忙的跑着没看人，李泽看见了她却叫了一声。程秀听到熟悉的声音忙停脚，一看是他也忙着打招呼，“李老师，你这是也要去坐车吗？”
李泽摇头道：“不是，我送你周叔叔。你是要去你妈妈那里吗？”
周南山又来了……程秀黑线，对着李泽快速的点了点头就要走。
李泽想问一声她为什么聚餐没有来，想了想又没问，看着程秀着急的样子直接挥了挥手。程秀这才跟着程刚跑上车，一上车就看到了坐在前面的周南山，她上车的晚后面也没有人紧着要上，因此停下脚打了声招呼，才走了过去坐到后面的空位置上。
家里到n市的车不是在站里买票的，因此也不用按座位号坐，程秀到后面见程刚已经坐下了，周南山也起身过去坐在了后面，“这车得开两个多小时，无聊的很，我坐到你这边来和你说说话。”
程秀一直想问冯英的情况没找到机会，本还想着趁这次坐车问问的，但周南山这一插足，只能放弃了。指着周南山跟程刚介绍道：“大哥，这位周先生是我语文老师的同学，之前我到n市找妈妈的时候，这位周先生曾帮过忙。”又跟周南山介绍程刚，“这是我大姑家的大哥。”
自己家的情况复杂，程秀只能介绍的仔细点。
“周先生，你好你好。”程刚虽然出去打工了，但是这么气派的人倒是没认识过，因此程秀一介绍，就立刻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
周南山伸手作势按住她，“别别别，别站起来，我和程秀也认识不短时间了，不用这么客气。”
程刚这才憨厚的笑着坐下，“谢谢你了周先生，我家秀儿给你添麻烦了。”
周南山嘿嘿的笑着，不吱声了。说起添麻烦，其实是她给程秀添麻烦了才是。
因为有程刚在，所以一路上周南山也没怎么找程秀说话。一路坐车到了n市车站，下车后周南山才提出要请程秀和程刚去吃午饭，两兄妹都不是愿意欠别人的，所以不用程秀说什么，程刚就主动拒绝了。
周南山倒是也没勉强，给了程秀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号码，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到时候就给我打电话。你是李泽的学生，在n市遇到困难了，直接找我就行了。”
程秀道了谢，接了名片走到不远处回头看不到周南山身影了，随手就把名片往随身的包里塞了进去。她是不大想和周南山有什么联系的，身份地位不同是一点，另一点这是李泽介绍的朋友，还曾帮了她忙，她也不想带着那种以后会有用的心思和他做朋友。
她没去妈妈家，而是和程刚先去了他和冯英租的房子，他们住的地方相对较偏僻，从汽车站坐公车，直坐了快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因为不是周末，到的时候冯英也不在家，程刚让程秀先一边坐着休息，自己拿了点大白菜切了，又煎了两个鸡蛋，打算简单的煮个面条将就一下。
程秀在后面打量这个小租房，一大间的房子中间用布帘子隔了开来，外面的床上只有一张凉席和一个小小的毛毯，这看着倒不大像冯英住的地方。程秀把中间的布帘子掀开，就看到里面还有一张床，铺着一条蓝白格子的被单，枕套也是蓝白格子的，上面除了一条小毛毯以外，还放着两本书。
看来这才是冯英睡的地方，原来两人来了n市虽然没有分开，但是也没有和好。
程秀原本打算问程刚的，但是看到这里是两张床，倒是忍住了。程刚毕竟是男人，而且还是法律上冯英的丈夫，如果自己问了，到时候程刚真的要干点什么，冯英和他住一起真的是叫天不低叫地不灵了。
一直等到了晚上的七点，冯英才买了一把小青菜进了屋，一看到程秀，她立刻笑开了，“秀儿，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