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炮竹声声辞旧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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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是不是很甜？乃们做好准备开虐了吗？做好准备了就举个手表个态~
－－－－－－题外话－－－－－－
哼，小人得志。爱玩爱看就来
秦芳菲独自撑着拐杖踏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刺激人的画面，沙发上的男女亲密地贴靠在一起，俩人脖颈间的印记宣告着她在外等待良久的原因，何暖冬的嫣红被人狠狠怜爱过的红唇更是刺激得她心头火气。
俩人互相搂在一起回到客厅，爵霖川开口让阿全把人领进来，然后搂着暖冬落坐到沙发上，暖冬柔若无骨地往他怀里一躺，右手还勾住他的脖子，有一搭没一搭撩拨。
爵霖川搂着她的腰，带她走出卧室。
暖冬抬头看他，“当然和你出去见她了，我可是正主，我怕她做什么？”一直以来，她都是正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和我出去还是留在这里？”待到呼吸平缓，爵霖川开口问她。
暖冬埋首在他怀里，久久地说不出话来，他这样宠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他以前和秦芳菲到底算作什么？现在借她来驳秦芳菲的面？
爵霖川伸手把她抱到身前，紧紧搂住，右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她，这一次不再是先前的温柔，而是带有男人天生的强势与主宰一切的霸道，一直吻到暖冬气喘吁吁，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你太坏了，你是故意的！”她跳到他后背上，故意与他消磨时间，让秦芳菲在外面多等一会儿。
暖冬看得咯咯一笑，同时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乖乖，她今天正好穿的圆领的羊毛衫，镜子里脖颈间的痕迹太明显了。
爵霖川轻轻颔首，然后当她的面脱掉身上的高领毛衣，从柜子里挑出一件白色衬衫换上，特意没有把脖颈间的钮扣扣起，有意无意露出先前刚留下的吻痕。
暖冬眼睛一亮，立刻理会贯通，“她是不是前几天就给你打过电话？你怕我误会，所以今天特地去接我回来？你算准了她要过来是不是？”
爵霖川莞尔，见她吃醋，他很欢喜，他吻了吻她嘟着的嘴，“我猜是给我送请柬来了。”
暖冬耍赖，抱着他不肯出去，“不准你出去见她，她都要和谢安订婚了，还来见你做什么？”
爵霖川正趴在暖冬身上，见她咬唇的妖娆模样，禁不住撩拨，低头又吻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拉着她起来，“走，陪我出去见一见。”
暖冬眼睛一眯，不自觉咬唇，秦芳菲这个点来做什么？！
秦芳菲？！
“少爷，秦小姐在门外找你。”
俩人回到卧室内缠绵了一番，暖冬又在爵霖川脖颈间作乱，爵霖川这次礼尚往来，也给她留了两处印记，室内暧昧气氛一触即发，外间传来阿全的叫唤。
暖冬咯咯一笑，主动送上她的红唇，“喏，给你。”
爵霖川伸手拖住她，抱着她离开客厅走向卧室，“是。”
外间脚步声响起，直到听不见，暖冬转身抱着爵霖川，双脚一蹬，跳到爵霖川身上，“是不是想吻我？”
“好，听你的。”爵霖川没有放开她，只转首高声吩咐外间的阿全去让厨房煮粥，把暖冬要求的几点格外重复了一遍。
“晚饭啊？”暖冬侧身与他脸贴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中午的饭好像还没消化，不如就喝粥吧，最近伙食吃得太好，不想吃荤，有没有菜粥？千万别放花生，不要太浓稠的那种。”
爵霖川把她的羽绒服挂到衣架上，看到她舞动身体的样子，黑眸一暗，走近她，从身后抱住她，“晚上想吃什么？”
暖冬嘟嘴，旋了一圈让他脱掉自己的外衣，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羊毛衫和大红色的格子百褶裙，配上脚上的高筒靴，活脱脱的美少女。
“不，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孩子。”爵霖川把她放下来，室内暖气提前开启，温暖如春，他给她脱掉羽绒服。
暖冬不明白爵霖川的顾虑，大声抱怨，“哪有那么娇气？你怎么和我妈似的管东管西？我是大人了好不好？！”
“天冷，小心着凉。”爵霖川现在就是防微杜渐，任何能让暖冬身体不舒服的事都要杜绝。
暖冬一踏进她熟悉的地盘就彻底放松下来，先跑到摇椅那，坐上去晃了晃，然后又去水缸那里瞅瞅，正打算要撸起袖子捞贝壳，就被爵霖川拦腰抱住，抱离水缸，回到了屋子里。
俩人踏入大宅，爵霖川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领着她走小道，丫头不愿意见到他母亲，他还是先别让她和母亲打交道，一路顺畅，遇到的仆人都礼貌地对他们躬身，俩人很快回到偏居一隅的院子。
“不要。”暖冬立马清醒过来，伸展四肢，之后挽着他的胳膊，“走吧。”
爵霖川笑着颔首，然后搂着暖冬，哄她慢慢走，“你若不介意，我抱你回院子？”
“爵爷，我先回家一趟，晚上给我留饭。”魏长春实在见不得他们这样**，借了爵霖川的车子回家去了。
暖冬一觉睡到车子停在西山大宅门口，她迷糊着眼，两腿无力地靠着爵霖川，“这么快就到了啊？”
爵霖川全神贯注地凝视她的睡颜，满眼的柔情快要溢出来，许久，他才移开视线，瞥向窗外，景色飞驰而过，但愿他与她的感情能够长久一些。
暖冬闭上眼睛，嘴角边的笑容久久未散。
“那好，那你睡吧。”爵霖川满眼爱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暖冬睁眼看他，笑嘻嘻地抬头亲了他一口，又往他怀里凑了凑，“还好，反正很快就到全州。”
爵霖川安静地打量她的侧脸，左手搁在她的发顶，右手搁在她的后背，“这样睡会不会不舒服？”
饭后容易犯困，又是在暖气十足的车内，暖冬开始打哈欠，自觉屈膝横躺在后座，头枕在爵霖川的腿上，面朝他，两手环抱他的腰身，打算睡觉。
东南市距离全州只有两个小时车程。
爵霖川要了一间包厢，魏长春没吃饱，也跟着进来蹭饭，阿全也在，暖冬半饱，不过还是陪着他们一起用餐，一个小时后，他们离开饭店，魏长春中午喝了酒，还是阿全开车，暖冬与爵霖川坐在后座搂搂抱抱，时不时聊上几句。
暖冬靠在他怀里，告诉他这些天她做的事，俩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最近的饭店。
“不敢。”爵霖川摇头表示他的清白，把她拖到腿上搂着，问她正月这几天过得如何。
她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出啥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她不敢大声说话，魏长春坐在前面，也不知道这前后排隔音效果如何，她趴在他耳边低语，“你太坏了，就想着欺负我。”
暖冬脸颊发烫，一想到他去超市购买女性用品的画面，她就醉了。
“行李让长生给你带回来，你今晚住我那。”爵霖川早就安排好，那位主持的话不能不信，从现在起，他必须时刻看着她，“放心，我给你准备了必备用品，亲自去超市为你挑选的。”
半晌，暖冬开口说话，同时不忘剥开他脖颈的衣领，痕迹还在，只是不明显了，“我们是不是不回来了？那我的行李怎么办？还有我没有我家的钥匙，我爸妈他们要到明天晚上才能到家，我今晚住哪？”
阿全把车停在了单宅门口，魏长春手里拎着背包，一边用牙签剔牙一边走了出来，他自觉地坐到了前排的副驾驶上，看到爵霖川与暖冬搂在一起，对俩人笑了笑，主动关上了隔断。
暖冬被他的告白弄得心慌意乱，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想不出话来，最终摇头一叹，搂住他的脖颈，把自己送入他怀里。
爵霖川抓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之后脸贴着她的脸，与她耳鬓厮磨，“嗯，很想，非常想，一秒钟都不愿意浪费。”
暖冬哪里能够受得住他这副低声求饶的样子，偏头白了他一眼，最终敛起晚娘面孔，恢复笑脸，伸手捏他的脸，“活该，不吃饭就过来找我，就这么想我啊？恨不得一秒都不能浪费？”
她没好气地不理他，却被他纳入怀里紧紧抱住，只听得他放软的语调在她耳边哀求，“我饿了，先陪我去吃饭好不好？”
暖冬撅嘴，原来他都算计好了！过分！
爵霖川勾唇一笑，不顾她嘴上沾到的菜香，低头吻了她一下，“长春知道我过来，他马上就出来，下午我就带你回去，长春也跟着一起，没人会有意见。”
暖冬连忙叫住他，“你做什么啊？我还没长生哥他们打声招呼，就这样突然不见，他们会着急的，大过年的，你别让一众长辈为我担心！”
“这次真不怪我，我出差路过这里，纯属顺路。”她身上有饭菜香，爵霖川饿了，直接吩咐阿全开车去最近的饭店。
她爬上车，关上车门，挨到他怀里，“你怎么又过来了，两天时间都等不及吗？”又给她一个惊喜，待会她回去怎么和魏长生等人交代啊。
暖冬掐断通话，一路小跑步过去，后座车门被人从里打开，爵霖川穿着一件灰色高领羊毛衫坐在车里，她应该对他说声新年快乐，却忍不住拿眼瞪他。
单宅的大门敞开，门口有炮竹的碎屑，暖冬左右四顾，很快找到爵霖川的座驾，他的车停在左手边一处厂门前，怪不得宝宝黄没有动静。
暖冬立刻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到她，于是快步走向大门口，她压低声音埋怨，“那宝宝黄为什么不叫？你的车停在哪？”
暖冬惊呼，爵霖川过来了？！他怎么总是神出鬼没出现啊！
爵霖川被她发作，一点儿都不生气，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我在大门口等了将近半小时，现在还没吃饭，我在考虑如果你还不接听，我就带着礼物登门拜访。”
“你做什么一直打我电话？我在吃饭呢！”这里毕竟是单家，俩位舅妈又不时端菜进进出出，暖冬不方便称呼爵霖川，因此直接省略他的称谓。
暖冬有所感应来电人一定是爵霖川，她就不是不想引起众人注意才一直没掏出手机，这会见魏长春如此表态，她感激地朝他笑笑，然后悄悄离开酒席，走到外间接听电话。
“丫头，你出去接电话，没事的。”
很朴实无华的订婚宴，热热闹闹的气氛，两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又不受拘束，聊的都是俩孩子话题，暖冬与魏长春坐在一起，她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都引起了魏长春的关注。
俩家人之前就商量过，订婚宴无须讲究排场，把两家的所有亲朋聚集在一起吃顿饭给小辈见证一下就行，因此酒席就在单家举行，总共摆了四桌，掌厨的是俩位舅妈。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正月初六，这天，单行云与许曼青定亲。
“嘿，你这丫头，给我回来！”
“咳咳，我去厨房看看，一定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好，那你和我说说上回在酒店里遇到的那几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你和其中一人是否在谈恋爱？”
“嘻嘻，我可没有这样说，你可别对号入座。”
“言下之意就是说我们其他人比较奔放喽？”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暖冬圆了八卦之心，笑眯眯地点头，“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大表哥不喜欢曼青姐，那是绝对不会同意订婚的，如此说来，大表哥表达感情的方式有点特别，传统的男人。”
单行风闻言一笑，蹲下来和宝宝黄戏耍，“他们俩其实是高中同学，早在那时就暧昧，只不过大学不在一个地方，分开了，关系就疏远了，再加上我大哥那人特闷骚，有什么事都搁在心里不肯说，若不是曼青姐主动上门追他，他估计就要错失佳人。”
暖冬回到单宅，恰好见到单行云和许曼青携手出门，她饶有兴趣地目送俩人，之后问向站在她身边逗狗的单行风，“二表哥，大表哥和许翻译官何时搭上关系的？我上次来的时候，他们俩明明还没有什么，没想到这么快就订婚了。”
俩人很快走到后山，暖冬在前，魏长生在后，宝宝黄不走寻常路，俩人一犬很快爬上了山顶，山顶风大，他们逗留了几分钟就下山回去。
“嗯。”
“也好，爷爷奶奶绝对乐意你多留一天。”
暖冬咳嗽一声，不好意思与魏长生谈及爵霖川，“那倒没有，反正我要到初十开学，那就初八与你们一起回去。”
“初七我要陪行风出门办事。”魏长生简单解释，须臾，他想到一件事，“如果霖川等不及，你就让他来接你，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提前回程。”
暖冬抿唇，伸手摸了摸又跑回来等他们的宝宝黄，示意它乖乖地跟在旁边，“我还以为初七就能回去。”
初八回全州？除夕那晚，她和爵霖川说初七回去的。
“嗯，不急，初八回去就可以见到。”魏长生实事求是，他的爱情观就是经得起远距离消磨，也要经得起任何诱惑。
暖冬咯咯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小阳其实很想过来的，只不过被我妈留下来走亲戚去了，她现在是大明星，我妈带出去走一圈脸上太有光。”
魏长生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眼里带笑，“别取笑我和暖阳，我和她交往不是你乐见其成的么？”
宝宝黄一马当先跑在前面，暖冬笑了笑，然后偏头看魏长生，“哥，你怎么不问我小阳为什么不过来？”
饭后，单宝问暖冬要不要回房午觉，暖冬笑着摇头，说和大哥去后山溜达一圈消食，午饭吃得太撑。单宝嘱咐魏长生多多照应暖冬，还让他们把宝宝黄带着。
众位长辈你一句我一句关心问候暖冬在北方外婆家过得如何，暖冬面带笑容，仔细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一顿饭用了将近两小时才结束。
“就是，就是，千万别学你表姐减肥不吃晚饭，不吃晚饭对胃不好，可以提前吃，饭后多散步消食就行。”
“小冬去了北方一个月长肉了，现在看起来气色真好，女孩子家不要太瘦，还是现在这样子好看。”
半个小时后，众人移驾餐厅一起用餐，午饭丰盛，都是暖冬爱吃的菜，众人不敢让她喝酒，只让她以茶代酒给每位长辈敬酒。
单家人都在，魏长生等人也在，暖冬进屋给一众长辈拜年，不例外又拿了一圈红包。宝宝黄洗过了澡，收拾得漂漂亮亮，一见到暖冬就热情地扑上来，被魏长春一脚踢开，让它哪边凉快哪边待。
就这样在单行蓉不断的追问下，他们不知不觉间到了郊区的单家。
“二哥说你今年在北方过年，你过来了，你爸妈他们怎么办？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还是一位明星？爷爷夸你聪明心细，就连我们家宝宝黄也喜欢你，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收服老爷子和那只狗的？”
单行蓉果真乖乖听取单行风的教训，没再对暖冬乱说话，只问她一些家常的问题，暖冬笑着都回答了。
三人上车，单行风让暖冬坐到副驾上，暖冬心有怯怯，想着这对堂兄妹的对话，只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有可能是正确的，单行蓉听说在国外当潜水教练，性格肯定早就洋派，性取向有所变化也不无可能。
“算你识相。”
“好了，好了，二哥最好啦，我保证不调戏我们的小表妹。”
“哼，不警告你能行吗？瞧你在国外做的那堆事，别以为二叔二婶不知道。”
“二哥，你又警告我了，我一回家就被你警告来警告去，耳朵都灌满了！”地道的英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地道的东南话。
单行风接过暖冬的行李，把暖冬牢牢护在怀里，“行蓉，你可别打小表妹的主意，她不是你的菜，你在爷爷奶奶面前规矩点，别把俩老气出心脏病来！”
“嘿，美妞，今晚约吗？”单行蓉对暖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地道的英文，还是特男生的那种语气，让暖冬不禁怀疑她的性取向是否正常。
正月初三，暖冬飞回东南市，给单家长辈拜年，单行风来接机，另外，单行蓉也在车上，暖冬一见到单行蓉就眼前一亮，小麦色的健康肌肤，高挑的身材，俏丽的短发，英姿飒爽的笑容，让人一下子就能联想到碧海蓝天以及一大堆帅哥美女的沙滩。
炮竹声此起彼伏地在响，新的一年即将来临，愿来年心想事成，一切顺利。
暖冬捂嘴无声笑，又柔声哄了他十几分钟，直到她快呼吸不畅，她才切断了和他的通话，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好，你自己玩得开心，我等你回来。”爵霖川回复得很快，只是兴致不高，还能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一丝勉强。
“霖川叔叔，本来不是说正月初四我就能回去的吗？现在要改变行程，初三我要去东南市给单沛外公拜年，行云表哥初六订婚，我初七才能回全州。”
暖冬瞬间无比同情爵霖川，家主不是好当的，过年过节感受不到普通老百姓之间的那种欢乐气氛，听他的口气，对这一年一度的春节也不太在意。
电话那头，爵霖川已经离开祠堂，回到了自己卧室，“刚才在祠堂，没带手机进去，已经忙完，我很少看晚会，大概小时候看过几次。”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回我短信？”暖冬拱在被窝里说话，以免打扰到暖阳，“你今晚是不是很忙？有没有看晚会？”
暖冬郁闷地给爵霖川打电话，索性，电话没响几声就被人接听，爵霖川略带疲倦的声音传来，“喂，丫头，想我了？”
暖冬睡觉前又看了一遍手机，奇怪，她给爵霖川发的拜年短信他怎么没回复呢？她和暖阳睡在一个房间，她问暖阳魏长生有没有打电话过来，暖阳笑呵呵地说他们俩半小时前刚通过电话。
北方。
几分钟后，秦芳菲回复了她的短信，“知道了，以后别发短信，有事就打电话，新年快乐。”
爵霖琳等母亲离开她房间后，她偷偷给秦芳菲发短信，“表姐，今天堂哥去见何暖冬了，何暖冬不要脸，把堂哥脖子吻得都是吻痕，明显示威来了！”
“嗯，知道了。”
“那就好，你早点洗漱休息。”
“妈，你放心，我保证不给堂哥添乱，我都没想到我今年还能领到红包，我会知道怎么做的。”
“但愿芳菲是真的与那谢家小子订婚。”爵家二伯母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姐姐家的孩子什么性格怎会不知道？
“妈，表姐不是快要和谢安订婚了吗？她哪里还惦记堂哥了？您别担心。”爵霖川明白母亲说的都是好话，她顺从地答应下来。
“霖琳，你堂哥对你还是不错的，你可别再惹他生气了，妈知道你和你表姐感情好，你想帮她，可是男女感情之事不可强求，你今晚也看到了，你堂哥那脖子里的吻痕分明就是今天刚有的，能让你堂哥在除夕这天敢去见的人一定对他至关重要，你趁早劝说芳菲死了心，别再瞎打主意。”
爵霖琳回到阔别已久的院子，心潮起伏，与她母亲畅谈了一番。
另一边。
待人离去后，爵霖川开始重新默读，室内重归静谧，只余清香袅袅。
爵母看了一眼不是很厚的经书，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知道了，母亲也早些休息。”爵霖川由跪坐改为盘腿而坐，“我把经书读完就回房。”
爵母转身看他，“你既然十分在意那丫头，不如趁早把她娶回来，省得你终日往外跑，你自己身体不好，今晚意思一下就行，列祖列宗也不会怪罪你，反正爵家的陈年旧俗都被你变革了。”
爵霖川眉目一动，依旧未开口。
良久，爵母叹气，“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能管你到什么时候呢？我和你父亲听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结为连理，你父亲待我忠诚，我们的感情在婚后慢慢培养，我们那一代人的价值观毕竟与你们这代人有所不同，以为夫妻相敬如宾就算好，其实仔细想想，没有你们这代人的轰轰烈烈，到晚年回忆过去，都想不出刻骨铭心之事。”
爵霖川并未回答爵母的话，眸光波澜不惊，饶是过来人的爵母也窥不清自家儿子的所思所想。
爵母想要问他，却又羞于说出口，只好改换说辞，“你真的非她不娶？”
爵霖川睁眼，视线依旧投在矮几上的经书上，“嗯，我去见了她。”
爵母站在自家丈夫的牌位前，目光有些惆怅，室内就母子俩人，阿全与老仆皆守候在外间，“霖川，你今天是不是去见何家那丫头了？”
他先给列祖列宗上香，祷告了一番，然后跪坐到蒲团上默念佛经。
祠堂里可没有暖气，不过却有火盆。爵母早就让人把火盆点起来，因此爵霖川踏进祠堂时，室内的温度很暖和。
祭祀繁琐又复杂，众人在室外待满一个小时才各自散去。爵霖川还有事做，除夕夜家主最为繁忙，要为家族守夜，不是守候在电视机旁看晚会，而是跪坐在祠堂里拜会列祖列宗。
众人跟随爵霖川走到庭院中间的空地上，开始一年一度的古老祭祀，外面家家户户炮竹阵阵，还能瞧见远处燃放的烟花弹。
饭后。
主桌上的其余亲戚没有权力去过问爵霖川的私事，各人自扫门前雪，只挑一些大家都能插上嘴的话题聊，皆是逗趣喜庆的话题，一顿除夕夜宴勉强过得热热闹闹。
爵霖川轻轻颔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丝芋头丢到碗里，只咬了一口就不再碰。
爵母一听这话，哪还有心思吃饭，顾忌今晚是除夕，她让老仆去厨房熬一碗白粥，“那待会喝点粥，接下来还有活动，晚饭不吃，这一夜你身体会吃不消。”
爵霖川移开视线，微微摇头，“胃有些不舒服，你们慢用，别管我。”
“霖川，怎么不吃菜？没胃口？”爵母注意到儿子的异样，桌上美味佳肴数不胜数，他却一直在盯着手机，也没动筷。
爵霖川回想到下午那位主持透露的玄机就没有胃口，心里某处疼得厉害，在此众人团圆的节日里，他更加思念远在北方的那丫头，手机就摆在碗筷旁，奈何他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
爵母倒没有爵霖琳如此多的心眼，她自然也瞧见了儿子脖颈间的东西，瞧他那样子，似乎也不以为意，或者纯粹就是故意暴露出来给大家看，他已经内定了人选。
爵霖琳恰好坐在对面，不经意间看到爵霖川脖颈间的几处吻痕，目光一动，复又撇开视线，心里暗忖堂哥今天傍晚才回来是不是出门去找何暖冬了，而且照这样看，他与何暖冬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亲密的地步，晚些时候，她要不要给表姐打电话？
室内开着暖气，四个角落里又摆着火炉，爵霖川只穿着一件带领子的格子衬衫，他漫不经心解开脖颈间的钮扣，又挽起了衣袖，只沾了一口酒，脸色已然微红。
爵霖川抿了一口酒，然后示意众人坐下，不要约束，尽情享用饭菜。
待到红包全部发放完毕后，所有人都端起酒杯向爵霖川敬酒，又异口同声说了祝词，皆是好听的发财话。
爵霖琳不敢有任何意见，毕竟堂哥能够允许他回到大宅过年已经算是格外开恩，她还有红包可领，也该知足。
爵霖琳今晚也被叫了回来，她也有份，只是红包的分量远不如往年。回到桌前，她母亲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无声给予她安慰。
爵霖川一声令下，老管家就让人端着一个大纸箱进来，老管家手里拿着名单，挨个叫人过去领取，不分主仆，按照年龄来划分叫号。所有被点到名的人都喜笑颜开地上前领赏，每个人对红包的分量都很满意。
爵霖川作为一家之主，待他入座后，众人才敢依次落座，“这一年各位的表现都有目共睹，老规矩，我们先发红包。”
今晚除夕之夜，大宅的规矩就是所有人聚集在饭厅里吃团圆饭，无论男女老少，无论主人仆人。
西山，爵家大宅。
全州市。
暖冬心虚，爵霖川对她格外上心的原因无非是她身上有诸多谜团罢了。
暖阳频频点头，“怪不得霖川叔叔被你吃的死死的。”
暖冬嘿嘿一笑，伸手搂住暖阳，“谁让你是我亲妹妹，他只是干哥哥而已！”
暖阳小声惊呼，“姐，你这样帮着我欺负长生哥真的好吗？”
暖冬觉得暖阳太好打发，于是又悄悄传授了一些恋爱秘籍给她。
“姐，你是他妹妹，我是他女朋友，在他眼里，我们同等重要。”暖阳一点儿都不生气，收到魏长生的红包很开心。
暖冬偷偷打趣暖阳，“我还以为长生哥会对你与众不同，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女朋友，他为什么给你这么少？”
手机里的拜年短信快要爆满，她还收到了孙皓等人发来的压岁包，包括魏长生在内，几位哥哥给予的红包金额数字令人着实满意，暖阳也不例外，魏长生也会做人，姐妹俩的金额一模一样。
除夕年夜饭热闹之极，暖冬从长辈手里领了红包，之后又陪长辈坐在客厅里看晚会，外面每家每户的炮竹声响起，炮竹声声辞旧岁，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不知不觉间，她作为何暖冬已经快一年了。
姐妹俩回去后，大人倒是没说什么，毕竟暖冬的衣服上确实沾染了鸭血米分丝汤的味道。越临近晚上，梅家越是忙碌，暖阳被叫去厨房帮忙，暖冬帮梅穆恒打下手，给家里的房门都贴上喜庆的春联。
车子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暖冬低头一笑，笑而不语，目送爵霖川弯腰落座进车里，阿全与他一起坐在后座，车子很快发动，缓缓驶出停车场，来到她们面前时，车窗降下，爵霖川的视线投向她，嘴角微弯，她对他挥了挥手。
暖阳跑过来，笑眯眯地搂着她，“姐，霖川叔叔对你可真好啊。”
“希望我们明年能在一起过节。”爵霖川搂紧她，在她耳边留下一句低语，然后亲了亲她的脸，就转身走向阿全。
暖冬顿住脚步，抬头看向爵霖川，他的黑眸含有说不出的落寞，她咯咯一笑，伸手抱他，柔声哄了他好几句，“别拉长着一张脸，今天是除夕，必须高兴，我们很快就能见面。”
俩人在店铺里消磨了二十几分钟，之后暖冬送爵霖川回皇朝酒店，他安排的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阿全与暖阳站在避风处晒太阳，看到他们过来，暖阳笑着对他们招手。
爵霖川抬头看向她的手机，微微一笑，复又低头慢慢享用这顿不同寻常的美食。
“烟火气息很浓的爵爷，我要好好保存这张照片，太难得了。”
老阿婆很快端来一块在油锅里滚过的烧饼，暖冬拿出另一双筷子，把切成块的烧饼逐一添加到爵霖川的碗里，然后掏出手机把他低头喝汤的样子拍了下来。
爵霖川莞尔，“嗯，确实不一样。”
暖冬见他喜欢，笑着让他慢点吃，“待会加一块烧饼进去更有味，我知道你肯定很少在外面吃这些小吃，不过偶尔尝尝也很有趣不是吗？”
小丫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不能浪费她的好心，于是捧起碗，低头喝了一口汤，“味道确实不错。”
爵霖川一向很少吃外食，这些民间小吃他都尝过，只不过让家仆在家里烹制，温少卿等人都享用过，他们都说比外面的好吃，而且还干净卫生。
她把碗推到爵霖川面前，拿起一次性筷子掰开，互相搓了搓，递到他手里，“喏，尝尝吧，吃不完再给我。”
这个时间点没有客人，况且又是除夕下午，整条街上都没什么人，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婆很快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鸭血米分丝汤，还笑着问他们要不要加烧饼，暖冬竖起手指，问老阿婆要了一个。
暖冬拉着爵霖川踏入右手边看起来比较狭窄的一家店铺，店铺虽小，但是桌面很干净，铺子打理得清爽，空气里漂浮着满满的食物香味，勾得食客的食欲大增。
“好。”
“要不要尝一尝鸭血米分丝汤？王奶奶家的汤底都是秘制的，鸭血也是新鲜的，不是人造的那种，我们俩点一碗吧？”
暖冬挽着爵霖川的胳膊从东头逛到西头，他们走马观花地浏览了一遍老街，老街里贩卖的多数是敬香用品，其次就属小吃最多，来自全国各地的美食都聚集在这里，那五颜六色的招牌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老街就在般若寺山脚下。
爵霖川久久地看着她，良久，低叹一声，“好。”
他话语里携带的隐隐哀求听着颇为心酸，暖冬只当他临别之际的不舍，没认真去思忖他突如其来的变化，她笑着转身看他，“别闹了，我带你去山下老街逛逛。”
爵霖川不管不顾地抱着她，他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和紊乱的心绪，“丫头，和我回去过节好不好？”
“怎么了？这里可是佛门重地，不能搂搂抱抱。”暖冬偏头看向爵霖川，他的黑眸无声锁住她，里面藏有数不清的话语，深邃迷人得溺毙其中。
暖冬谨记爵霖川说过的话，不能长时间蹲着，她起身离开枝繁叶茂的文竹，刚站起来，有人就从她身后搂住她，她都能感觉到来人强有力的心跳以及急促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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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互相搂在一起回到客厅，爵霖川开口让阿全把人领进来，然后搂着暖冬落坐到沙发上，暖冬柔若无骨地往他怀里一躺，右手还勾住他的脖子，有一搭没一搭撩拨。
爵霖川搂着她的腰，带她走出卧室。
暖冬抬头看他，“当然和你出去见她了，我可是正主，我怕她做什么？”一直以来，她都是正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和我出去还是留在这里？”待到呼吸平缓，爵霖川开口问她。
暖冬埋首在他怀里，久久地说不出话来，他这样宠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他以前和秦芳菲到底算作什么？现在借她来驳秦芳菲的面？
爵霖川伸手把她抱到身前，紧紧搂住，右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她，这一次不再是先前的温柔，而是带有男人天生的强势与主宰一切的霸道，一直吻到暖冬气喘吁吁，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你太坏了，你是故意的！”她跳到他后背上，故意与他消磨时间，让秦芳菲在外面多等一会儿。
暖冬看得咯咯一笑，同时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乖乖，她今天正好穿的圆领的羊毛衫，镜子里脖颈间的痕迹太明显了。
爵霖川轻轻颔首，然后当她的面脱掉身上的高领毛衣，从柜子里挑出一件白色衬衫换上，特意没有把脖颈间的钮扣扣起，有意无意露出先前刚留下的吻痕。
暖冬眼睛一亮，立刻理会贯通，“她是不是前几天就给你打过电话？你怕我误会，所以今天特地去接我回来？你算准了她要过来是不是？”
爵霖川莞尔，见她吃醋，他很欢喜，他吻了吻她嘟着的嘴，“我猜是给我送请柬来了。”
暖冬耍赖，抱着他不肯出去，“不准你出去见她，她都要和谢安订婚了，还来见你做什么？”
爵霖川正趴在暖冬身上，见她咬唇的妖娆模样，禁不住撩拨，低头又吻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拉着她起来，“走，陪我出去见一见。”
暖冬眼睛一眯，不自觉咬唇，秦芳菲这个点来做什么？！
秦芳菲？！
“少爷，秦小姐在门外找你。”
俩人回到卧室内缠绵了一番，暖冬又在爵霖川脖颈间作乱，爵霖川这次礼尚往来，也给她留了两处印记，室内暧昧气氛一触即发，外间传来阿全的叫唤。
暖冬咯咯一笑，主动送上她的红唇，“喏，给你。”
爵霖川伸手拖住她，抱着她离开客厅走向卧室，“是。”
外间脚步声响起，直到听不见，暖冬转身抱着爵霖川，双脚一蹬，跳到爵霖川身上，“是不是想吻我？”
“好，听你的。”爵霖川没有放开她，只转首高声吩咐外间的阿全去让厨房煮粥，把暖冬要求的几点格外重复了一遍。
“晚饭啊？”暖冬侧身与他脸贴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中午的饭好像还没消化，不如就喝粥吧，最近伙食吃得太好，不想吃荤，有没有菜粥？千万别放花生，不要太浓稠的那种。”
爵霖川把她的羽绒服挂到衣架上，看到她舞动身体的样子，黑眸一暗，走近她，从身后抱住她，“晚上想吃什么？”
暖冬嘟嘴，旋了一圈让他脱掉自己的外衣，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羊毛衫和大红色的格子百褶裙，配上脚上的高筒靴，活脱脱的美少女。
“不，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孩子。”爵霖川把她放下来，室内暖气提前开启，温暖如春，他给她脱掉羽绒服。
暖冬不明白爵霖川的顾虑，大声抱怨，“哪有那么娇气？你怎么和我妈似的管东管西？我是大人了好不好？！”
“天冷，小心着凉。”爵霖川现在就是防微杜渐，任何能让暖冬身体不舒服的事都要杜绝。
暖冬一踏进她熟悉的地盘就彻底放松下来，先跑到摇椅那，坐上去晃了晃，然后又去水缸那里瞅瞅，正打算要撸起袖子捞贝壳，就被爵霖川拦腰抱住，抱离水缸，回到了屋子里。
俩人踏入大宅，爵霖川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领着她走小道，丫头不愿意见到他母亲，他还是先别让她和母亲打交道，一路顺畅，遇到的仆人都礼貌地对他们躬身，俩人很快回到偏居一隅的院子。
“不要。”暖冬立马清醒过来，伸展四肢，之后挽着他的胳膊，“走吧。”
爵霖川笑着颔首，然后搂着暖冬，哄她慢慢走，“你若不介意，我抱你回院子？”
“爵爷，我先回家一趟，晚上给我留饭。”魏长春实在见不得他们这样**，借了爵霖川的车子回家去了。
暖冬一觉睡到车子停在西山大宅门口，她迷糊着眼，两腿无力地靠着爵霖川，“这么快就到了啊？”
爵霖川全神贯注地凝视她的睡颜，满眼的柔情快要溢出来，许久，他才移开视线，瞥向窗外，景色飞驰而过，但愿他与她的感情能够长久一些。
暖冬闭上眼睛，嘴角边的笑容久久未散。
“那好，那你睡吧。”爵霖川满眼爱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暖冬睁眼看他，笑嘻嘻地抬头亲了他一口，又往他怀里凑了凑，“还好，反正很快就到全州。”
爵霖川安静地打量她的侧脸，左手搁在她的发顶，右手搁在她的后背，“这样睡会不会不舒服？”
饭后容易犯困，又是在暖气十足的车内，暖冬开始打哈欠，自觉屈膝横躺在后座，头枕在爵霖川的腿上，面朝他，两手环抱他的腰身，打算睡觉。
东南市距离全州只有两个小时车程。
爵霖川要了一间包厢，魏长春没吃饱，也跟着进来蹭饭，阿全也在，暖冬半饱，不过还是陪着他们一起用餐，一个小时后，他们离开饭店，魏长春中午喝了酒，还是阿全开车，暖冬与爵霖川坐在后座搂搂抱抱，时不时聊上几句。
暖冬靠在他怀里，告诉他这些天她做的事，俩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最近的饭店。
“不敢。”爵霖川摇头表示他的清白，把她拖到腿上搂着，问她正月这几天过得如何。
她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出啥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她不敢大声说话，魏长春坐在前面，也不知道这前后排隔音效果如何，她趴在他耳边低语，“你太坏了，就想着欺负我。”
暖冬脸颊发烫，一想到他去超市购买女性用品的画面，她就醉了。
“行李让长生给你带回来，你今晚住我那。”爵霖川早就安排好，那位主持的话不能不信，从现在起，他必须时刻看着她，“放心，我给你准备了必备用品，亲自去超市为你挑选的。”
半晌，暖冬开口说话，同时不忘剥开他脖颈的衣领，痕迹还在，只是不明显了，“我们是不是不回来了？那我的行李怎么办？还有我没有我家的钥匙，我爸妈他们要到明天晚上才能到家，我今晚住哪？”
阿全把车停在了单宅门口，魏长春手里拎着背包，一边用牙签剔牙一边走了出来，他自觉地坐到了前排的副驾驶上，看到爵霖川与暖冬搂在一起，对俩人笑了笑，主动关上了隔断。
暖冬被他的告白弄得心慌意乱，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想不出话来，最终摇头一叹，搂住他的脖颈，把自己送入他怀里。
爵霖川抓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之后脸贴着她的脸，与她耳鬓厮磨，“嗯，很想，非常想，一秒钟都不愿意浪费。”
暖冬哪里能够受得住他这副低声求饶的样子，偏头白了他一眼，最终敛起晚娘面孔，恢复笑脸，伸手捏他的脸，“活该，不吃饭就过来找我，就这么想我啊？恨不得一秒都不能浪费？”
她没好气地不理他，却被他纳入怀里紧紧抱住，只听得他放软的语调在她耳边哀求，“我饿了，先陪我去吃饭好不好？”
暖冬撅嘴，原来他都算计好了！过分！
爵霖川勾唇一笑，不顾她嘴上沾到的菜香，低头吻了她一下，“长春知道我过来，他马上就出来，下午我就带你回去，长春也跟着一起，没人会有意见。”
暖冬连忙叫住他，“你做什么啊？我还没长生哥他们打声招呼，就这样突然不见，他们会着急的，大过年的，你别让一众长辈为我担心！”
“这次真不怪我，我出差路过这里，纯属顺路。”她身上有饭菜香，爵霖川饿了，直接吩咐阿全开车去最近的饭店。
她爬上车，关上车门，挨到他怀里，“你怎么又过来了，两天时间都等不及吗？”又给她一个惊喜，待会她回去怎么和魏长生等人交代啊。
暖冬掐断通话，一路小跑步过去，后座车门被人从里打开，爵霖川穿着一件灰色高领羊毛衫坐在车里，她应该对他说声新年快乐，却忍不住拿眼瞪他。
单宅的大门敞开，门口有炮竹的碎屑，暖冬左右四顾，很快找到爵霖川的座驾，他的车停在左手边一处厂门前，怪不得宝宝黄没有动静。
暖冬立刻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到她，于是快步走向大门口，她压低声音埋怨，“那宝宝黄为什么不叫？你的车停在哪？”
暖冬惊呼，爵霖川过来了？！他怎么总是神出鬼没出现啊！
爵霖川被她发作，一点儿都不生气，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我在大门口等了将近半小时，现在还没吃饭，我在考虑如果你还不接听，我就带着礼物登门拜访。”
“你做什么一直打我电话？我在吃饭呢！”这里毕竟是单家，俩位舅妈又不时端菜进进出出，暖冬不方便称呼爵霖川，因此直接省略他的称谓。
暖冬有所感应来电人一定是爵霖川，她就不是不想引起众人注意才一直没掏出手机，这会见魏长春如此表态，她感激地朝他笑笑，然后悄悄离开酒席，走到外间接听电话。
“丫头，你出去接电话，没事的。”
很朴实无华的订婚宴，热热闹闹的气氛，两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又不受拘束，聊的都是俩孩子话题，暖冬与魏长春坐在一起，她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都引起了魏长春的关注。
俩家人之前就商量过，订婚宴无须讲究排场，把两家的所有亲朋聚集在一起吃顿饭给小辈见证一下就行，因此酒席就在单家举行，总共摆了四桌，掌厨的是俩位舅妈。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正月初六，这天，单行云与许曼青定亲。
“嘿，你这丫头，给我回来！”
“咳咳，我去厨房看看，一定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好，那你和我说说上回在酒店里遇到的那几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你和其中一人是否在谈恋爱？”
“嘻嘻，我可没有这样说，你可别对号入座。”
“言下之意就是说我们其他人比较奔放喽？”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暖冬圆了八卦之心，笑眯眯地点头，“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大表哥不喜欢曼青姐，那是绝对不会同意订婚的，如此说来，大表哥表达感情的方式有点特别，传统的男人。”
单行风闻言一笑，蹲下来和宝宝黄戏耍，“他们俩其实是高中同学，早在那时就暧昧，只不过大学不在一个地方，分开了，关系就疏远了，再加上我大哥那人特闷骚，有什么事都搁在心里不肯说，若不是曼青姐主动上门追他，他估计就要错失佳人。”
暖冬回到单宅，恰好见到单行云和许曼青携手出门，她饶有兴趣地目送俩人，之后问向站在她身边逗狗的单行风，“二表哥，大表哥和许翻译官何时搭上关系的？我上次来的时候，他们俩明明还没有什么，没想到这么快就订婚了。”
俩人很快走到后山，暖冬在前，魏长生在后，宝宝黄不走寻常路，俩人一犬很快爬上了山顶，山顶风大，他们逗留了几分钟就下山回去。
“嗯。”
“也好，爷爷奶奶绝对乐意你多留一天。”
暖冬咳嗽一声，不好意思与魏长生谈及爵霖川，“那倒没有，反正我要到初十开学，那就初八与你们一起回去。”
“初七我要陪行风出门办事。”魏长生简单解释，须臾，他想到一件事，“如果霖川等不及，你就让他来接你，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提前回程。”
暖冬抿唇，伸手摸了摸又跑回来等他们的宝宝黄，示意它乖乖地跟在旁边，“我还以为初七就能回去。”
初八回全州？除夕那晚，她和爵霖川说初七回去的。
“嗯，不急，初八回去就可以见到。”魏长生实事求是，他的爱情观就是经得起远距离消磨，也要经得起任何诱惑。
暖冬咯咯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小阳其实很想过来的，只不过被我妈留下来走亲戚去了，她现在是大明星，我妈带出去走一圈脸上太有光。”
魏长生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眼里带笑，“别取笑我和暖阳，我和她交往不是你乐见其成的么？”
宝宝黄一马当先跑在前面，暖冬笑了笑，然后偏头看魏长生，“哥，你怎么不问我小阳为什么不过来？”
饭后，单宝问暖冬要不要回房午觉，暖冬笑着摇头，说和大哥去后山溜达一圈消食，午饭吃得太撑。单宝嘱咐魏长生多多照应暖冬，还让他们把宝宝黄带着。
众位长辈你一句我一句关心问候暖冬在北方外婆家过得如何，暖冬面带笑容，仔细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一顿饭用了将近两小时才结束。
“就是，就是，千万别学你表姐减肥不吃晚饭，不吃晚饭对胃不好，可以提前吃，饭后多散步消食就行。”
“小冬去了北方一个月长肉了，现在看起来气色真好，女孩子家不要太瘦，还是现在这样子好看。”
半个小时后，众人移驾餐厅一起用餐，午饭丰盛，都是暖冬爱吃的菜，众人不敢让她喝酒，只让她以茶代酒给每位长辈敬酒。
单家人都在，魏长生等人也在，暖冬进屋给一众长辈拜年，不例外又拿了一圈红包。宝宝黄洗过了澡，收拾得漂漂亮亮，一见到暖冬就热情地扑上来，被魏长春一脚踢开，让它哪边凉快哪边待。
就这样在单行蓉不断的追问下，他们不知不觉间到了郊区的单家。
“二哥说你今年在北方过年，你过来了，你爸妈他们怎么办？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还是一位明星？爷爷夸你聪明心细，就连我们家宝宝黄也喜欢你，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收服老爷子和那只狗的？”
单行蓉果真乖乖听取单行风的教训，没再对暖冬乱说话，只问她一些家常的问题，暖冬笑着都回答了。
三人上车，单行风让暖冬坐到副驾上，暖冬心有怯怯，想着这对堂兄妹的对话，只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有可能是正确的，单行蓉听说在国外当潜水教练，性格肯定早就洋派，性取向有所变化也不无可能。
“算你识相。”
“好了，好了，二哥最好啦，我保证不调戏我们的小表妹。”
“哼，不警告你能行吗？瞧你在国外做的那堆事，别以为二叔二婶不知道。”
“二哥，你又警告我了，我一回家就被你警告来警告去，耳朵都灌满了！”地道的英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地道的东南话。
单行风接过暖冬的行李，把暖冬牢牢护在怀里，“行蓉，你可别打小表妹的主意，她不是你的菜，你在爷爷奶奶面前规矩点，别把俩老气出心脏病来！”
“嘿，美妞，今晚约吗？”单行蓉对暖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地道的英文，还是特男生的那种语气，让暖冬不禁怀疑她的性取向是否正常。
正月初三，暖冬飞回东南市，给单家长辈拜年，单行风来接机，另外，单行蓉也在车上，暖冬一见到单行蓉就眼前一亮，小麦色的健康肌肤，高挑的身材，俏丽的短发，英姿飒爽的笑容，让人一下子就能联想到碧海蓝天以及一大堆帅哥美女的沙滩。
炮竹声此起彼伏地在响，新的一年即将来临，愿来年心想事成，一切顺利。
暖冬捂嘴无声笑，又柔声哄了他十几分钟，直到她快呼吸不畅，她才切断了和他的通话，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好，你自己玩得开心，我等你回来。”爵霖川回复得很快，只是兴致不高，还能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一丝勉强。
“霖川叔叔，本来不是说正月初四我就能回去的吗？现在要改变行程，初三我要去东南市给单沛外公拜年，行云表哥初六订婚，我初七才能回全州。”
暖冬瞬间无比同情爵霖川，家主不是好当的，过年过节感受不到普通老百姓之间的那种欢乐气氛，听他的口气，对这一年一度的春节也不太在意。
电话那头，爵霖川已经离开祠堂，回到了自己卧室，“刚才在祠堂，没带手机进去，已经忙完，我很少看晚会，大概小时候看过几次。”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回我短信？”暖冬拱在被窝里说话，以免打扰到暖阳，“你今晚是不是很忙？有没有看晚会？”
暖冬郁闷地给爵霖川打电话，索性，电话没响几声就被人接听，爵霖川略带疲倦的声音传来，“喂，丫头，想我了？”
暖冬睡觉前又看了一遍手机，奇怪，她给爵霖川发的拜年短信他怎么没回复呢？她和暖阳睡在一个房间，她问暖阳魏长生有没有打电话过来，暖阳笑呵呵地说他们俩半小时前刚通过电话。
北方。
几分钟后，秦芳菲回复了她的短信，“知道了，以后别发短信，有事就打电话，新年快乐。”
爵霖琳等母亲离开她房间后，她偷偷给秦芳菲发短信，“表姐，今天堂哥去见何暖冬了，何暖冬不要脸，把堂哥脖子吻得都是吻痕，明显示威来了！”
“嗯，知道了。”
“那就好，你早点洗漱休息。”
“妈，你放心，我保证不给堂哥添乱，我都没想到我今年还能领到红包，我会知道怎么做的。”
“但愿芳菲是真的与那谢家小子订婚。”爵家二伯母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姐姐家的孩子什么性格怎会不知道？
“妈，表姐不是快要和谢安订婚了吗？她哪里还惦记堂哥了？您别担心。”爵霖川明白母亲说的都是好话，她顺从地答应下来。
“霖琳，你堂哥对你还是不错的，你可别再惹他生气了，妈知道你和你表姐感情好，你想帮她，可是男女感情之事不可强求，你今晚也看到了，你堂哥那脖子里的吻痕分明就是今天刚有的，能让你堂哥在除夕这天敢去见的人一定对他至关重要，你趁早劝说芳菲死了心，别再瞎打主意。”
爵霖琳回到阔别已久的院子，心潮起伏，与她母亲畅谈了一番。
另一边。
待人离去后，爵霖川开始重新默读，室内重归静谧，只余清香袅袅。
爵母看了一眼不是很厚的经书，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知道了，母亲也早些休息。”爵霖川由跪坐改为盘腿而坐，“我把经书读完就回房。”
爵母转身看他，“你既然十分在意那丫头，不如趁早把她娶回来，省得你终日往外跑，你自己身体不好，今晚意思一下就行，列祖列宗也不会怪罪你，反正爵家的陈年旧俗都被你变革了。”
爵霖川眉目一动，依旧未开口。
良久，爵母叹气，“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能管你到什么时候呢？我和你父亲听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结为连理，你父亲待我忠诚，我们的感情在婚后慢慢培养，我们那一代人的价值观毕竟与你们这代人有所不同，以为夫妻相敬如宾就算好，其实仔细想想，没有你们这代人的轰轰烈烈，到晚年回忆过去，都想不出刻骨铭心之事。”
爵霖川并未回答爵母的话，眸光波澜不惊，饶是过来人的爵母也窥不清自家儿子的所思所想。
爵母想要问他，却又羞于说出口，只好改换说辞，“你真的非她不娶？”
爵霖川睁眼，视线依旧投在矮几上的经书上，“嗯，我去见了她。”
爵母站在自家丈夫的牌位前，目光有些惆怅，室内就母子俩人，阿全与老仆皆守候在外间，“霖川，你今天是不是去见何家那丫头了？”
他先给列祖列宗上香，祷告了一番，然后跪坐到蒲团上默念佛经。
祠堂里可没有暖气，不过却有火盆。爵母早就让人把火盆点起来，因此爵霖川踏进祠堂时，室内的温度很暖和。
祭祀繁琐又复杂，众人在室外待满一个小时才各自散去。爵霖川还有事做，除夕夜家主最为繁忙，要为家族守夜，不是守候在电视机旁看晚会，而是跪坐在祠堂里拜会列祖列宗。
众人跟随爵霖川走到庭院中间的空地上，开始一年一度的古老祭祀，外面家家户户炮竹阵阵，还能瞧见远处燃放的烟花弹。
饭后。
主桌上的其余亲戚没有权力去过问爵霖川的私事，各人自扫门前雪，只挑一些大家都能插上嘴的话题聊，皆是逗趣喜庆的话题，一顿除夕夜宴勉强过得热热闹闹。
爵霖川轻轻颔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丝芋头丢到碗里，只咬了一口就不再碰。
爵母一听这话，哪还有心思吃饭，顾忌今晚是除夕，她让老仆去厨房熬一碗白粥，“那待会喝点粥，接下来还有活动，晚饭不吃，这一夜你身体会吃不消。”
爵霖川移开视线，微微摇头，“胃有些不舒服，你们慢用，别管我。”
“霖川，怎么不吃菜？没胃口？”爵母注意到儿子的异样，桌上美味佳肴数不胜数，他却一直在盯着手机，也没动筷。
爵霖川回想到下午那位主持透露的玄机就没有胃口，心里某处疼得厉害，在此众人团圆的节日里，他更加思念远在北方的那丫头，手机就摆在碗筷旁，奈何他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
爵母倒没有爵霖琳如此多的心眼，她自然也瞧见了儿子脖颈间的东西，瞧他那样子，似乎也不以为意，或者纯粹就是故意暴露出来给大家看，他已经内定了人选。
爵霖琳恰好坐在对面，不经意间看到爵霖川脖颈间的几处吻痕，目光一动，复又撇开视线，心里暗忖堂哥今天傍晚才回来是不是出门去找何暖冬了，而且照这样看，他与何暖冬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亲密的地步，晚些时候，她要不要给表姐打电话？
室内开着暖气，四个角落里又摆着火炉，爵霖川只穿着一件带领子的格子衬衫，他漫不经心解开脖颈间的钮扣，又挽起了衣袖，只沾了一口酒，脸色已然微红。
爵霖川抿了一口酒，然后示意众人坐下，不要约束，尽情享用饭菜。
待到红包全部发放完毕后，所有人都端起酒杯向爵霖川敬酒，又异口同声说了祝词，皆是好听的发财话。
爵霖琳不敢有任何意见，毕竟堂哥能够允许他回到大宅过年已经算是格外开恩，她还有红包可领，也该知足。
爵霖琳今晚也被叫了回来，她也有份，只是红包的分量远不如往年。回到桌前，她母亲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无声给予她安慰。
爵霖川一声令下，老管家就让人端着一个大纸箱进来，老管家手里拿着名单，挨个叫人过去领取，不分主仆，按照年龄来划分叫号。所有被点到名的人都喜笑颜开地上前领赏，每个人对红包的分量都很满意。
爵霖川作为一家之主，待他入座后，众人才敢依次落座，“这一年各位的表现都有目共睹，老规矩，我们先发红包。”
今晚除夕之夜，大宅的规矩就是所有人聚集在饭厅里吃团圆饭，无论男女老少，无论主人仆人。
西山，爵家大宅。
全州市。
暖冬心虚，爵霖川对她格外上心的原因无非是她身上有诸多谜团罢了。
暖阳频频点头，“怪不得霖川叔叔被你吃的死死的。”
暖冬嘿嘿一笑，伸手搂住暖阳，“谁让你是我亲妹妹，他只是干哥哥而已！”
暖阳小声惊呼，“姐，你这样帮着我欺负长生哥真的好吗？”
暖冬觉得暖阳太好打发，于是又悄悄传授了一些恋爱秘籍给她。
“姐，你是他妹妹，我是他女朋友，在他眼里，我们同等重要。”暖阳一点儿都不生气，收到魏长生的红包很开心。
暖冬偷偷打趣暖阳，“我还以为长生哥会对你与众不同，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女朋友，他为什么给你这么少？”
手机里的拜年短信快要爆满，她还收到了孙皓等人发来的压岁包，包括魏长生在内，几位哥哥给予的红包金额数字令人着实满意，暖阳也不例外，魏长生也会做人，姐妹俩的金额一模一样。
除夕年夜饭热闹之极，暖冬从长辈手里领了红包，之后又陪长辈坐在客厅里看晚会，外面每家每户的炮竹声响起，炮竹声声辞旧岁，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不知不觉间，她作为何暖冬已经快一年了。
姐妹俩回去后，大人倒是没说什么，毕竟暖冬的衣服上确实沾染了鸭血米分丝汤的味道。越临近晚上，梅家越是忙碌，暖阳被叫去厨房帮忙，暖冬帮梅穆恒打下手，给家里的房门都贴上喜庆的春联。
车子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暖冬低头一笑，笑而不语，目送爵霖川弯腰落座进车里，阿全与他一起坐在后座，车子很快发动，缓缓驶出停车场，来到她们面前时，车窗降下，爵霖川的视线投向她，嘴角微弯，她对他挥了挥手。
暖阳跑过来，笑眯眯地搂着她，“姐，霖川叔叔对你可真好啊。”
“希望我们明年能在一起过节。”爵霖川搂紧她，在她耳边留下一句低语，然后亲了亲她的脸，就转身走向阿全。
暖冬顿住脚步，抬头看向爵霖川，他的黑眸含有说不出的落寞，她咯咯一笑，伸手抱他，柔声哄了他好几句，“别拉长着一张脸，今天是除夕，必须高兴，我们很快就能见面。”
俩人在店铺里消磨了二十几分钟，之后暖冬送爵霖川回皇朝酒店，他安排的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阿全与暖阳站在避风处晒太阳，看到他们过来，暖阳笑着对他们招手。
爵霖川抬头看向她的手机，微微一笑，复又低头慢慢享用这顿不同寻常的美食。
“烟火气息很浓的爵爷，我要好好保存这张照片，太难得了。”
老阿婆很快端来一块在油锅里滚过的烧饼，暖冬拿出另一双筷子，把切成块的烧饼逐一添加到爵霖川的碗里，然后掏出手机把他低头喝汤的样子拍了下来。
爵霖川莞尔，“嗯，确实不一样。”
暖冬见他喜欢，笑着让他慢点吃，“待会加一块烧饼进去更有味，我知道你肯定很少在外面吃这些小吃，不过偶尔尝尝也很有趣不是吗？”
小丫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不能浪费她的好心，于是捧起碗，低头喝了一口汤，“味道确实不错。”
爵霖川一向很少吃外食，这些民间小吃他都尝过，只不过让家仆在家里烹制，温少卿等人都享用过，他们都说比外面的好吃，而且还干净卫生。
她把碗推到爵霖川面前，拿起一次性筷子掰开，互相搓了搓，递到他手里，“喏，尝尝吧，吃不完再给我。”
这个时间点没有客人，况且又是除夕下午，整条街上都没什么人，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婆很快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鸭血米分丝汤，还笑着问他们要不要加烧饼，暖冬竖起手指，问老阿婆要了一个。
暖冬拉着爵霖川踏入右手边看起来比较狭窄的一家店铺，店铺虽小，但是桌面很干净，铺子打理得清爽，空气里漂浮着满满的食物香味，勾得食客的食欲大增。
“好。”
“要不要尝一尝鸭血米分丝汤？王奶奶家的汤底都是秘制的，鸭血也是新鲜的，不是人造的那种，我们俩点一碗吧？”
暖冬挽着爵霖川的胳膊从东头逛到西头，他们走马观花地浏览了一遍老街，老街里贩卖的多数是敬香用品，其次就属小吃最多，来自全国各地的美食都聚集在这里，那五颜六色的招牌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老街就在般若寺山脚下。
爵霖川久久地看着她，良久，低叹一声，“好。”
他话语里携带的隐隐哀求听着颇为心酸，暖冬只当他临别之际的不舍，没认真去思忖他突如其来的变化，她笑着转身看他，“别闹了，我带你去山下老街逛逛。”
爵霖川不管不顾地抱着她，他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和紊乱的心绪，“丫头，和我回去过节好不好？”
“怎么了？这里可是佛门重地，不能搂搂抱抱。”暖冬偏头看向爵霖川，他的黑眸无声锁住她，里面藏有数不清的话语，深邃迷人得溺毙其中。
暖冬谨记爵霖川说过的话，不能长时间蹲着，她起身离开枝繁叶茂的文竹，刚站起来，有人就从她身后搂住她，她都能感觉到来人强有力的心跳以及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