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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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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走了,走的很不甘心,走的很是愧疚,走的死不瞑目。

    这三天来我像是丢了魂的一样,我的天好像是突然塌了一般,爷爷活着的时候,还没有那么真切的感觉。

    可是此时一看到房间里面,只有一个奶奶躺在炕上,爷爷的身影似虚似实出现在炕头的边上,可是当你一擦眼睛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忍不住的把目光抛向镜框之中爷爷的照片,眼泪仍然是忍不住的会流下来。

    这些天,不知道是谁请来的一些阴阳仙和一些帮忙的人,村子里面的人也都不认识,等我去问的时候,阴阳仙开口回答道:“你爷爷生前的时候,就算到了他走的日子,早早的就找好了我们,付了钱,让我们来办理他的丧事。”

    听到这话,我这心里更是不好受了,爷爷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让我这个孙子感觉到很是没用,什么事情也帮不上。

    出殡一应事宜都是阴阳仙安排的,我只是如同是一个木偶一样,把所有的流程全部走下来了。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我认为最重要的高考也结束了,彻底的错过高考了,但是我不后悔,我宁可一辈子都不高考,只希望爷爷能够活过来。

    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发现自己好像是突然之间长大了,好像是自己明白了许多事情,也许这就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到彩虹的过程吧。

    这期间阿杜一直陪着我,他知道我爷爷去世了,所以这些天有些人来送往的都是他帮忙。

    眼见着事情全部结束了,人们全部走了之后,只剩下阿杜还陪着我,我强自打起精神看着他说道:“阿杜,这几天辛苦你了,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听我的,你也好几天没有休息了,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森哥,爷爷的事情,谁也不希望发生,但是你也要节哀顺变。”阿杜红着眼睛看着我安慰道。

    我凄惨一笑道:“恩,放心吧,我没事的。你回去吧,我自己待会。”

    “那行,我人笨嘴蠢,也不会说啥,可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我相信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阿杜仍然是不放心的继续劝慰道。

    可能这就是雪中送炭,心中暖和和的,拍着他的肩膀道:“恩,放心,回去吧。”

    最后阿杜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我,我笑笑对他摆摆手。

    送走阿杜,屋子里面只剩下了我和奶奶两个人,少了爷爷,好像是这屋子里面就变成了一个冰窖一般的寒冷,虽然是夏天,可是我仍然是感觉不到一些炙热。

    看着奶奶皱着眉头躺在炕上,我呆呆的坐在炕上一会之后,想到奶奶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担心她的身体,我起身走到外屋做了点饭。

    饭好了,我走到里屋,在奶奶的身边轻声的呼唤道:“奶,我做了点饭,起来吃口吧,奶……”

    连着唤了好几声,都不见她有动作,我有点担心的伸手摸着奶奶的手想要唤醒她,可是一触摸到奶奶的手。

    我的脑袋就像是有一颗地雷炸了一般,冰凉刺骨,天昏地暗。

    我瘫了,整个人的力气像是突然之间被抽取的干干净净,天旋地转,没了方向。

    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状态,只知道这个世界好像是突然都抛弃了我一样,爷爷没了,奶奶也没有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双眼虽然睁着,可是看到的只有黑暗,只有无尽的黑暗……

    “森哥…森哥……醒一醒!”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声的呼喊,我慢慢的睁开双眼,目无表情,眼神涣散的打量着眼前,慢慢的我才看清站在我面前的是谁,阿杜,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杜来的。

    “阿杜,我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了吗,你怎么又过来了?”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可是刚说完,我突然之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猛的一下子就是坐起来了,朝着我的身边看去,奶奶的身影不见了,我急忙追问道:“阿杜,我奶奶呢?”

    阿杜见到我的样子,心中悲伤之下,眼泪不自知的流了下来,哽咽的说道:“奶奶…奶奶她…她走了!”

    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是窜到地上,来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衣服不相信的开口问道:“阿杜,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说到最后,已经不是问话了,而是吼叫了!

    我想起来了,昨天,我摸着奶奶那已经不知道没了声息多久的手,情绪激动之下,昏厥过去。

    “哥,你冷静点,你冷静点。奶奶走了,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阿杜把着我的肩膀也是大声的说道。

    可是我不相信,不相信老天这么狠心,让我连续失去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

    “你胡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阿杜,我求求你了,跟我说实话,奶奶去哪里了?奶奶去哪里了?”说着说着,我忍不住的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一屋子的村民看到我的样子,都是忍不住的落下泪来,其中更有甚至忍不住的也是发出了哽咽声。

    到最后,奶奶是村子里的人帮着下葬的,我是阿杜一步一步搀着走到了坟地,两座新坟并排的靠在一起,我一步一步的来到它们前面,跪在了地上,哭红的双眼,看着这爷爷奶奶的新坟,想着他们三天前还都活生生的,此时却都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永远的离开我了。

    “爷爷,奶奶,孙子想你们,孙子舍不得你们啊……”

    我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声的哭喊着!

    村子里的人陆续的离开了,只有阿杜陪着我,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痛苦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的在后面流着泪。

    哭累了,我被阿杜扶着回去了,连着好几天我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浑浑噩噩,整个人彻底颓废了。

    直到爷爷奶奶的头七过去之后,看着我一日不如一日的样子,阿杜在一天晚上的时候,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

    “森哥,你要振作起来,爷爷奶奶走了,可是你还有我呢。相信爷爷奶奶在天上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的。”阿杜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是我心里实在是拐不过来这个弯儿,为什么人家都好好的,可是我却这么的悲惨,父母自小身亡,爷爷奶奶几天之间全部离我而去,老天对我不公啊!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让我至亲之人全部离我而去,阿杜,你说这是为什么?”我满眼不理解的看着阿杜,开口问道。

    见到我的样子,阿杜也知道爷爷奶奶的离去,对我的打击太大,心中同情之余,可也不想看我这样一天天的消沉下去。

    阿杜看着我,许久之后慢慢的说道:“森哥,我自小就知道我笨,可是我不怨老天对我不公,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聪明的脑袋。我知道这是老天给我的一个考验,他让我笨,可是我非得获得比聪明人更多的东西,所以我一直相信勤能补拙。我努力着,我要告诉老天爷,我不相信我凭着自己的努力不能超过那些聪明人。”

    缓了一口气之后,他又说道:“森哥,我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认为很多,现在我跟你说说。师父他说一个人只有经历过大起大落,才能够比别人走的更远更高。虽然爷爷奶奶走了,我也感到悲伤,但是这不是你自我坠落的理由,你要坚强起来,他们在天上看着你呢。”

    “真的吗?爷爷奶奶真的会在天上看着我吗?”我眼神迷离的看着阿杜问道。

    其实,此时的我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如果谁能够恰如其时的送来一根稻草,我就能活过来,阿杜的一番话或许是那颗稻草,只是暂时的让我清醒了一些。

    阿杜听到我的问话,急忙点头肯定的回答:“恩,我相信爷爷奶奶一定会在冥冥之中看着你的,所以,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不要让爷爷奶奶失望。”

    听着阿杜的话,我慢慢的眼神汇聚到了一起,看着阿杜跟着我这些天,变得红红的双眼,杂乱的头发,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了一丝愧疚。

    “阿杜,谢谢你这些天陪着我,你先回去吧,让我自己想想。我保证不会做傻事的,你放心吧!”最后我还是下了逐客令,因为我真的想要自己想想,以后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阿杜百般不愿离开,可是坳不过我,最后还是离开了,整个屋子里面只剩下了我自己一个人,双手抱着腿靠在墙边,低头想着,想着这些年跟爷爷奶奶生活的点点滴滴。

    月升日落,黑暗在此降临,不知不觉当中,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不清不醒之间,我好像是听到了爷爷的声音。

    “小森,小森,爷爷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