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以身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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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封印我？就为了救这些生灵？”
蒙荒居高临下，再不看羲华一眼，而是神情淡漠的微侧过头，睥睨下方荒寥土地。他手指在空气中轻划，划出一个又一个飘着的气泡，气泡里，浮现出一幕又一幕的人生百态。
在什么情况下才能体现出凡人的百般面目呢？答曰：绝境。只有在几近绝望的境地，人类才会抛掉平时的一切伪装，露出自出生就被赋予的，骨子里的，后天养成的真善美，或者邪恶丑陋的面目。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无他，为了生存，为了活着。
蒙荒给羲华看的，就是这样的人生百态。越是绝境，有的人为了生存那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比如为了不被饿死，可以人吃人；为了有水喝，可以以同伴做饵，引开那些聚集在河边的深渊怪物，结果就是同伴被啃食死了，而自己成功地喝到了水。
再比如，为了不被洪水淹死，十几个人齐心协力做了一个木筏，却因为十几个人一起坐木筏承受不了这重量，必须有人下去而起了争执，有人在争执中被人推下去淹死了，有人在争执中打起架来，有人被暗害。
最后，只有一个人成功地坐上了木筏，渡过滔滔洪水着陆，他露出了劫后余生喜极而泣的笑容，那笑容扭曲而疯狂。因为在此之前，他杀害了除他自己之外的其他几个人。
气泡飘到羲华身边。蒙荒回过头来看他，说道：“羲华，你看这些人，丑态百出，恶多于善，即使这样，你也要救他们么？”仿佛是兴致突起的一问。
羲华用匕首划破气泡，幻象霎时破灭。他抿唇，然后认真的说道：“哪怕这世上只剩下一个善人，其余全部都是恶人，我也要救，死了也要救！”
蒙荒好奇：“为什么？”
“因为······”羲华低眉敛目，情绪意味不明，但再抬眼时，目光坚毅。清朗温和的声音，一字一字，他坚定不移地说道：“苍生，便是我的道。”
仿佛阳光破开云翳，羲华的神格在这一刻静静的发生了变化，他悟到了比之前更深一层的道。
话音一落，手中匕首蓦地褪去朴拙的外表，绽放出寒凛之光，光华流转。轻抚着匕首，羲华低低说了一声：“图穷，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图穷。”这把匕首名叫图穷。
匕首震动，无声地响应他，紧接着，他化作一道流星，速度极快的向蒙荒冲去，咻咻的破风声，期间，蓝白的光芒大盛，耀眼至极。
“羲华吾友。”凶兽目光沉沉的静默看着，斜视一眼始终平淡无波的谛苍道君，和专注凝视战况的天帝，它鼻子里哼哧出热气，不屑地嗤了一声。
“不！！！羲华！”嬗若神女睁大美目，泪水早已盈眶。再无力挣扎，她瘫坐在云朵上。
“仙君这是在做什么！他要干什么。他！！！”羲华仙君终于接近了蒙荒，蓝白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如水平面上漾起的一圈圈波纹。
‘刺啦’一声，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
神魔震惊，讷讷：“天呐。”
羲华仙君成功的用匕首刺中了蒙荒的心脏，匕首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锋刃完全没入蒙荒的胸膛心脏处。蒙荒抬眼与羲华对视：“羲华，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佛那匕首只是个小玩具。即使刺中了心脏，他依旧毫无损伤。
蒙荒，是杀不死的。
羲华早有预料，在此时此刻，他反而轻轻地，温和一笑：“蒙荒，感谢你，陪了我千年辰光。”
说是这样说，手却毫不留情的将匕首推送了进去，匕首在胸膛内发力，直接将心脏周围的血脉骨肉炸裂，然后一搅而空，形成一个穿过胸膛心口的空洞，蒙荒的心脏就这样被匕首刺穿后直接冲出身躯外。
“就是现在！”谛苍一声令下，伺机已久的青龙金龙两位龙神龙身蜿蜒，便立马飞扑了上去，龙爪紧紧抓住蒙荒的心脏，然而，突生变故，也不知在两位龙神身上发生了什么，它们发出痛苦刺耳的龙吟声。
羲华担忧的看向两位龙神，而蒙荒从容而淡定，好像自己胸膛处被匕首给破穿出一个洞来，顺便连心脏也被刺飞了出去被两条龙抓住，是件小事情似的。事实上，也的确是件小事情。
他对羲华说道：“不用谢。”
“你存在，苍生不安稳，抱歉了。”羲华轻轻一叹，紧接着，露出笑容，笑得绝艳，昙花一现。那是之前从未在他脸上展现过的一副笑容。
“他要自爆！”神与魔皆惊诧的看着，整片上空的战场霎时安静了下来，终于，有神吞咽了下口水，破音的说道。
蒙荒看着他，仿佛在将他的模样牢牢刻在脑海里，依旧淡定：“你要，以身证道吗？”一字一字从他口中说出，别有韵味。
羲华的道是苍生。
他现在为了苍生，要以身证道。
羲华没有再回答。
当蓝白的光芒盖过天上的血红与黑白，整个堕魔之地的上空霎那间没了声音。
没了震天响的杀喊声，没了魔的笑声，没了神的悲悯声。
沉默，然后，万物发出了悲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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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在为这位神而哭泣。
哀悼。
幻境在那一刻如镜面破裂那样，无论是天空还是地面，都产生了蛛网般的裂纹。都定格在那一幕，天帝的喜悦笑容，谛苍道君的神情淡漠，嬗若神女的悲痛万分，凶兽的怒吼哀叹。
一切如镜面那样裂开然后破碎掉了。
恍恍惚惚，小拾还是身在当铺地面底下的这间密室里，匕首和这座盘龙池犹安安静静地立在密室中间，仿佛之前他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一场特别真实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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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封印我？就为了救这些生灵？”
蒙荒居高临下，再不看羲华一眼，而是神情淡漠的微侧过头，睥睨下方荒寥土地。他手指在空气中轻划，划出一个又一个飘着的气泡，气泡里，浮现出一幕又一幕的人生百态。
在什么情况下才能体现出凡人的百般面目呢？答曰：绝境。只有在几近绝望的境地，人类才会抛掉平时的一切伪装，露出自出生就被赋予的，骨子里的，后天养成的真善美，或者邪恶丑陋的面目。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无他，为了生存，为了活着。
蒙荒给羲华看的，就是这样的人生百态。越是绝境，有的人为了生存那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比如为了不被饿死，可以人吃人；为了有水喝，可以以同伴做饵，引开那些聚集在河边的深渊怪物，结果就是同伴被啃食死了，而自己成功地喝到了水。
再比如，为了不被洪水淹死，十几个人齐心协力做了一个木筏，却因为十几个人一起坐木筏承受不了这重量，必须有人下去而起了争执，有人在争执中被人推下去淹死了，有人在争执中打起架来，有人被暗害。
最后，只有一个人成功地坐上了木筏，渡过滔滔洪水着陆，他露出了劫后余生喜极而泣的笑容，那笑容扭曲而疯狂。因为在此之前，他杀害了除他自己之外的其他几个人。
气泡飘到羲华身边。蒙荒回过头来看他，说道：“羲华，你看这些人，丑态百出，恶多于善，即使这样，你也要救他们么？”仿佛是兴致突起的一问。
羲华用匕首划破气泡，幻象霎时破灭。他抿唇，然后认真的说道：“哪怕这世上只剩下一个善人，其余全部都是恶人，我也要救，死了也要救！”
蒙荒好奇：“为什么？”
“因为······”羲华低眉敛目，情绪意味不明，但再抬眼时，目光坚毅。清朗温和的声音，一字一字，他坚定不移地说道：“苍生，便是我的道。”
仿佛阳光破开云翳，羲华的神格在这一刻静静的发生了变化，他悟到了比之前更深一层的道。
话音一落，手中匕首蓦地褪去朴拙的外表，绽放出寒凛之光，光华流转。轻抚着匕首，羲华低低说了一声：“图穷，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图穷。”这把匕首名叫图穷。
匕首震动，无声地响应他，紧接着，他化作一道流星，速度极快的向蒙荒冲去，咻咻的破风声，期间，蓝白的光芒大盛，耀眼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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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震惊，讷讷：“天呐。”
羲华仙君成功的用匕首刺中了蒙荒的心脏，匕首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锋刃完全没入蒙荒的胸膛心脏处。蒙荒抬眼与羲华对视：“羲华，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佛那匕首只是个小玩具。即使刺中了心脏，他依旧毫无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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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为了苍生，要以身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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