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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一壶浊酒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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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于山头,遥遥望去,但见飞云苗寨坐落于河谷,依着山势铺开,屋舍楼阁,鳞次栉比,层层叠叠,错错落落,一幢幢木楼争奇斗巧,凌空兀立。【全文字阅读】楼脚是粗壮的大木柱,古朴厚重,将整座吊脚楼支撑起来。远远看去,千万座木楼沉浮于薄雾晨光间,飘渺隐绰,颇为壮观。

    灵儿立于山头,迎着秋风,银铃碎响,对沈怀冰道:“我们得从后山绕进寨子,估摸着我娘亲现在已经回到家中,我不能让她瞧见你,否则她非杀了你。”

    沈怀冰暗忖道:锦玉刀喜怒无常,动辄杀人,有母如此,怪道连灵儿的性情也有些邪戾乖僻。于是道:“如此不妥,我还是在此地等候你罢,你自去取了解药来,岂不便宜。”灵儿一撇小嘴,不乐意道:“你不肯与我同去,是怕了么?”

    沈怀冰道:“我不怕,只是不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与事端。”

    灵儿拉住沈怀冰衣袖,不由分手便往前走,一面道:“我就爱冒险行事,越危险的事,我就越敢做,越棘手,我就越欢喜。若没有一丝危险,那多没意思,多无聊,你就陪我玩玩罢。”

    沈怀冰早已习惯了灵儿顽皮任性,肆意胡闹,毕竟是小孩子心性,不禁宽和笑道:“你年纪尚小,行事却未免太乖张胡闹了些,长此以往,难保不会有受伤吃亏的一日。”此言虽无责备之意,却仍有劝诫忠告之心。

    灵儿也不理会沈怀冰的良苦用心,自顾自笑道“若不这样,你怎么记得住我,若是行事寻常,不经历一些风险危难,闯一闯龙潭虎穴,你往后必然将我忘了。此后你一想到灵儿时,便觉索然无味,还道:‘哦,原来只是个苗疆的小丫头嘛。’如今我多造出这些事故来,日后你便记我记得深些,说起灵儿时,也兴高采烈,恋恋不忘,道:‘这鬼丫头给我哀玉下了蛊毒,让我们一路从峨眉山追到贵州府,还将我们耍得团团转,割了一眉秃驴的眉毛,骗得少林寺和尚破了荤戒,还领我到了一处极美的瀑布,又逼我同她回苗寨取解药,凶险万分,如何如何’你不觉的这样很有趣么?”

    沈怀冰心中一动,登时抬眼,望见灵儿一张稚嫩小脸,但见她犹自咭咭咯咯自说自话,兴致盎然,心中感慨:原来她是怕我将她忘了,才这般煞费心思。心中竟莫名有些感动,一念及取到解药,便要当即返回峨眉,颇为不舍。

    两人说话间,已翻过了半座山头,越过栅栏,潜入飞云寨中。沈怀冰没有想到,一个小小苗寨竟戒备如此森严,不仅寨外毒雾瘴气密布,寨中更是每隔一射之地便有苗疆汉子放哨把守,整座苗寨看似安静祥和,鸡犬相闻,人人各安其事,俨然一个世外桃源,实则暗中设有防御工事,部署的井井有条,以防外敌入侵。若不是灵儿引领,自己想必早已中了埋伏陷阱,心中也不得不佩服锦玉刀谋略卓绝,胆识气魄过人。

    沈怀冰正自思索间,忽觉灵儿在自己肩头用力一推,身子已不由自主被推入一间屋舍当中,附于窗边,但听屋外一人娇声软笑道:“灵儿,你在这里做什么?”灵儿亦不慌不忙,笑道:“青萝姐姐,是你呀,我闷得慌,到处转转。”

    沈怀冰透过窗纸缝隙一瞧,但见一女子妖娆美艳,妩媚孟浪,通体雪白,正袅袅娜娜立于灵儿身前。一双桃花眼妩媚多情,好似一潭秋水,叫人望上一眼便要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那女子的低吟浅笑更是牵魂勾魄,摄人心神,叫男人心神荡漾,无法自持。沈怀冰暗忖这女子必然懂媚术,当即挪开双眼,不敢再看。但听那叫青萝的女子吟吟笑道:“怎的有陌生男人的味道?”转而问道:“灵儿,你是不是带生人进寨子了?”

    灵儿淡然笑道:“我如何有这个胆量?娘亲若是知道了,非打我不可。”

    青萝眼波一转,娇声说道:“你可别骗我,你可是知道的,我别的不行,但对男人的味道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不管是什么男人,都逃不过我的法眼。”

    灵儿面不改色,道:“知道你厉害,不过你也忒疑神疑鬼了,寨中这么多男子来来往往,莫非就不会留下男子味道吗?”

    青萝挺起雪白的胸脯,道:“这我当然知道,可你也别小看了我青萝,就想糊弄过去。这寨中男子都是苗人,身上是什么味道,我怎会不知道。只是如今这味道,却有些奇怪,是从寨子外边带进来的,还是个年轻后生的味道。”说完,便自得意的笑起来,仿佛对自己敏锐的判断力很是满意。

    灵儿佯作闻了闻空中气味,奇道:“我怎的闻不出有什么味道。”

    青萝意味深长笑了笑,道:“你还小,自然不懂,也闻不出来什么。”

    灵儿笑道:“实话与你说罢,我进寨前,确实杀了一个男子,想来身上沾染了臭男人的味道,也未可知?”

    青萝笑而不语,缓缓走到沈怀冰所藏的屋舍门口,眼睛却笑意盈盈望着灵儿。灵儿不惊不慌,坦然任由她看着,淡然自若。

    青萝冷冷一笑,倏尔破门而入,飘身进屋,眼珠四下一转,床是床,梁是梁,屋舍空空如也,连一个鬼影也没有。

    灵儿面上虽冷静安泰,心中却着实捏了一把汗,瞥见屋内已没了沈怀冰踪影,这才松了一口气,暗道沈怀冰心思敏捷,当即也不理会青萝,转身蹦蹦跳跳跑开,口中犹讽道:“你自己慢慢找吧,我玩儿去了。”

    且说沈怀冰藏于苗家屋舍之中,耳闻情形不对,当机立断,破窗而去,是以青萝闯进门时,未发现他踪影。

    麻烦的是,沈怀冰双脚未及着地,便撞着一个巫鬼教守卫,那巫鬼教汉子见沈怀冰从天而降,大骇之下,如同见了鬼一般,惊慌中刚欲拉动警铃,便被沈怀冰点中三处穴道,昏死过去。沈怀冰将这人抱到一处隐蔽所在,藏匿起来,但不敢走太远,唯恐又撞见旁人,惊动锦玉刀。

    沈怀冰回至原来的吊脚楼下,不敢贸贸然上楼,唯恐那叫青萝的女子仍在房中,但又担心灵儿因找不着自己而着急,是以只得藏身于吊脚楼楼板之下,静待灵儿。谁知,竟一直等到晚间夜阑人静之时,仍不见灵儿身影。此时,远处却是万家灯火,传来渺渺歌声,夹杂着鼓点与笙箫,仿佛是寨中有重大节庆,亦或是迎接远客也未可知。沈怀冰心想:此刻众人都热闹去了,这里寂寥冷落,必不会有人留心于此地,灵儿想必也会趁此时节来接应自己。

    如此想来,方悄声跃至楼上,探到屋舍木门外,敛声屏气,隔门细听,但闻房中了无呼吸之声,约莫过了三盏茶功夫,这才略略放下心来,闪入房中,锁好房门。

    屋内黑黢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更是静的出奇,诡异悬灵,仿佛有幽灵在背后飘动,沈怀冰心中忽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感觉有一种危险的氛围正在慢慢接近。

    空气,登时冻住了。时间,也凝止不动,房中似乎有人!

    武林中人日日刀光剑影,担惊受怕,一旦察觉危险,便会十分警觉。如同猎豹能闻到猎物的气息,鲨鱼能捕捉到鲜血的味道,秃鹫能追踪到腐肉的腥臭,武林中人同样也有这种被激发的潜意识,他们能感觉到、甚至预知到危险的来临。

    沈怀冰不确定对手是谁,但还未及细细思索,只听耳畔忽而掠过一阵疾风,沈怀冰心中一惊:好快的身手!惊叹之际,身子早已闪到一旁,背墙而立,成戒备状态。

    沈怀冰辨明这阵风去向,一记“御帚扫枫”疾扫而去,对方探手一格,化解沈怀冰的腿力,双手作掌,又朝沈怀冰肩头袭来。沈怀冰疾退两步,脚下连环起腿,将那人逼到了墙角,再上前时,那人已不见了踪影,如鬼魅一般凭空消失,只留下一阵弥漫的酒气。

    沈怀冰知道,那人定然还躲在这屋中的某一个角落,正等着自己出手。只是,奇怪的是,此人若是苗寨中的巫鬼教徒,遇到有陌生人夜闯山寨时,必然会大声呼唤同伴才是,可对方如今却不惊动任何人,显然也不是这苗寨中人。此人是敌是友、是善是恶不可知,暗夜潜入这飞云寨中有何企图也未可知,沈怀冰心念电转,却迟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敛声收势,屏息以待。

    由于紧张,沈怀冰额角已渗出汗珠。

    正自思索间,只闻木门“吱呀”一声微响,那人似是要趁夜潜逃,沈怀冰忙使出“连环旋风腿”,一记横扫,便朝声音处招呼过去,谁知,双腿到处,竟是无物。

    原来,这竟是一招声东击西的法子,那人故意引沈怀冰出手,辨明了沈怀冰的方位,便直擒他右手。沈怀冰留有后招,双肩一震,便滑脱开去。两人连出快招,以快打快,不相上下。打斗之间,沈怀冰却忽而觉的对方的一招一式十分熟悉,似是武当派的功夫,踌躇间,忽听那人“咦”的一声,脱口惊喜叫道:“沈兄,我是萧风呀!”

    沈怀冰大喜,如今听到这声音,只觉万般亲切,在黑暗中紧握住那人双臂,叫道:“萧兄,正是我呀,你如何会在此地的?”

    萧风大笑道:“这事说来话长呀,你可想死我了。”说话间,萧风已点燃灯盏,整个房间霍然明亮起来。两人相互打量一番,俱是神情振奋,双目热情如火,似有千言万语溢于胸中。

    萧风见沈怀冰始终面带笑容,温润如玉,彬彬有礼,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欢喜。

    沈怀冰瞧萧风神采奕奕,潇洒放荡,侠骨英气,似比往日更有神采。

    两人彼此注视对方良久,相互欣赏,相互敬佩,互引为知己。

    沈怀冰款款笑道:“自那日试剑大会后,你我多日不见,我十分想念你。”神情之中,难掩激动。沈怀冰这话若从旁人嘴里说出,必然是客套话,可从他口中道出,却自有一股亲切真诚的味道,仿佛至交老友多年不见一般。

    萧风拉着沈怀冰坐下,举起手中的一壶酒晃了两晃,笑道:“今天我好高兴,沈兄,我无物以待,咱俩且喝一喝这苗疆的五毒酒。酒浊性烈,没有下酒菜,且说些奇闻异事来下酒如何?”

    沈怀冰拍案笑道:“好极,好极,你且说说那日你下了峨眉山后如何了。”

    萧风将烈酒递到沈怀冰手边,让沈怀冰先尝酒味,笑道:“那日我与小玉儿下山之后,便找到峨眉山静秋小师傅留下的线索,而后……”便将一路危局险境与沈怀冰一一道来。

    两人共用一个酒壶,轮番喝酒,说道尽兴畅快处,便大笑一阵,萧风又接着说道:“那日,我们用计吓走了锦玉刀、救回顾七七后,便马不停蹄赶回四川,以免久久滞留此地又生变故。谁知,竟被我这乌鸦嘴说中了……”

    沈怀冰仰脖喝下一口酒,笑道:“如何说中了?”

    萧风笑道:“那锦玉刀也是个多疑的性子,她走之后,始终觉得有诈,是以又派人原路返回查探情况,一探才知,根本没有七大门派人马赶来救援,只不过是疑兵之计罢了。她被我等的计谋给耍了,当时便大怒不已,立马派遣毒狼、天蛛、青萝、阿蛮四大护法,势必要将我、小玉儿、李浪擒回山寨,所以……。”

    沈怀冰笑道:“所以,此刻你就在这里了?”

    萧风道:“正是如此,我们三人被毒瘴迷晕了,送来了飞云寨。不过,那锦玉刀的性情却古怪的很,她不杀我们,反倒替我们解了毒,松了绑,将我等奉为上宾。她说:‘我锦玉刀机关算尽,聪明一世,一生之中只上过三次当,吃过三次亏,极少被人欺骗糊弄,如今却糊里糊涂中了你们三个后生晚辈的计,栽在你们手里,是我无能。不过,凡是能从我锦玉刀眼皮子底下逃脱的,要么谋略过人,要么智勇双全,必是了不起的英雄豪杰,我必然要以贵宾相待,你们只管放心吃住玩乐,三日之后,必定将你们好生送出飞云寨,并将萧少侠所中金龟蛊毒的解药奉上’……”

    沈怀冰奇道:“这锦玉刀果然不俗,豪迈果敢,气概过人,比许多男子都强上许多倍。”

    萧风将酒壶在指尖转了转,笑道:“我来飞云寨中一日了,虽说吃喝玩乐,乐不思蜀,却也暗中观察了许久。这锦玉刀的的确确是一个女中豪杰,还说什么:‘谁有能耐,我就敬谁为英雄’,豪气干云。这巫鬼教却绝非常人口中所说的邪魔外道,更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可叹世人以讹传讹,竟将巫鬼教描述的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真是好笑。”

    沈怀冰道:“可想世间以讹传讹之事甚多,名不副实之事也甚多呀!”

    萧风道:“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忧,锦玉刀虽是英雄,却未必不是奸雄呀。”

    沈怀冰惊道:“何来此说?”

    萧风嘻嘻一笑,随即又恢复常态,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一日察言观色,知她性情绝不简单,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叫人捉摸不透,唉……”

    两人说到一处,又喝了许多酒,酒酣胸胆尚开张。

    话说多了,酒也容易下肚,知心话也是很好的下酒菜。

    萧风又问道:“沈兄,试剑大会一别之后,你又何去何从了呢?又如何孤身一人闯到飞云寨来了?真是胆大包天呐。”

    沈怀冰缓缓将一路之事细细叙说,待到说完,萧风笑道:“沈兄呀沈兄,你难道不知道那灵儿姑娘有意于你吗?你是不是傻子呀?”说完,举起拳头便在沈怀冰肩头重重捶了一下。

    沈怀冰微微一笑,道:“她还小,不懂事。”仿佛在叙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知己相逢,分外开怀,两人说了这许多闲话,一壶烈酒在两人手中转来转去,早已喝尽,两人却是意犹未尽。沈怀冰仍是正襟危坐,翩翩君子,萧风却懒懒倚靠在椅子上,衣服皱巴巴的,洒了许多酒水,放浪形骸。两人一静一动,一个谦和懂礼,一个不拘小节。一个是和煦温暖的冬阳,一个是自由自在的清风,少年英雄,各有千秋。

    良久,沈怀冰问道:“玉姑娘与李浪可还好吗?”

    萧风笑道:“他们都很好。”嘴角却浮现出笑意,一股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意,不知是因为无意间听到玉儿两个字而笑,还是因为“他们都很好”而笑。

    沈怀冰也温心一笑,道:“那就好。”

    萧风望一眼窗外夜色,忽道:“沈兄你放心,明日我自会替你寻到灵儿姑娘,若寻不到,也必会向锦教主多讨要一颗金龟蛊毒的解药。你无需太过担心,这赤练金龟蛊毒,若无‘催魂夺命铃‘催动,一时之间不会发作。”

    沈怀冰宽心笑道:“无妨,我就在此处等候灵儿姑娘。”话音未落,却忽而听得轻轻一阵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萧风忙对沈怀冰道:“不妨事,这是小玉儿,我听得出敲门声。”说时,人已奔到门前开了门。

    沈怀冰只听得两人在门外说笑几句,玉生烟随即原路返回,萧风望她背影走远后,这才转身进门,手中已多了几样小玩意儿。

    沈怀冰道:“这是什么?”

    萧风微微一笑,随即将手中之物一一摊开,摆到桌上,原来是些棕榈叶织出来的小蚂蚱、小蚱蜢之类的昆虫,虽然手法有些生疏,却仍旧栩栩如生,萧风笑道:“小玉儿跟苗疆姑娘学的,她方才回屋,顺道将这些小玩意儿送与我玩儿,给我送来解酒汤。”

    沈怀冰笑道:“试剑大会上,初见玉儿姑娘时,见她白衣飘飘,踏雕而来,只觉她清冷高洁,孤标傲世,不易接近,不想也这般小女孩儿心性。”

    萧风笑道:“她可不一样。”

    沈怀冰奇道:“如何不一样?”

    萧风一面摆弄着眼前的一只小蚱蜢,一面缓缓说道:“我见过许许多多的白衣女子,每每腰悬长剑,白衣胜雪,殊途同归,无非尽是出尘绝俗,冷若冰霜,不食人间烟火之类。旁人看来,自是天生不凡,与众不同,可望而不可即,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唯独玉儿又不同,她聪敏、机智、有趣、时而潇洒飘逸,时而侠骨柔情,比起那些不冷不热、无聊透顶的木头好太多呀。”

    沈怀冰笑道:“玉儿姑娘也是一身白衣。”

    萧风点头笑道:“我知晓,可她不同。白衣女子呀,白衣女子呀,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她一个人的灵气。”

    沈怀冰道:“这样的评价可很高……”

    萧风不由一笑,继而又道:“有时候,我也不懂她的性情,看似清冷孤高时,却转而温柔端雅,有时看似弱不禁风,却与李浪赛马驰骋,豪迈逍遥,英姿飒爽。沉静时超凡脱俗,也是仙女一样人物,让人不敢冒然接近,唯恐亵渎了她。高兴时却又古灵精怪,纯真轻灵,可爱可恨。”

    沈怀冰笑道:“你倒是越说越离奇。”

    萧风笑道:“不是我说的离奇,世间亦有奇女子呀。”

    两人说笑一阵,已是三更时分,睡意袭来,便同枕而席,同床而卧,和衣胡乱大睡一觉,直到天色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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