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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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亚？”卫昕和付兰都惊诧不已。
哈扎马重新戴上礼帽，邪笑道：“对，奈亚。是不是很荣幸呢？在六英雄越来越不值钱的时代，随便就能看到传说中的炼狱螺旋出来卖身。”言毕，压低了自己的帽檐，看不清他的神色：“我与你好歹也算当年的好友，没想到多年未见，当年对付尼尔时最大的限制手段，会被用来绑架无辜的女孩。”
“既然是你，一定知道我的生活一直很拮据。那么有能够大赚一笔的机会，我为何还要拒绝？”奈亚垂下手，轻松熊玩偶被他拖在地上，秀气的脸显出几分成年人才有的苦涩，“而且……朋友？梦世界的朋友除了聚在一堆意淫，还有什么别的用处？你何曾有过资助我的想法，生活无忧的骗术师大人？”
哈扎马冷冷地说：“这就好像一个买周边买到把家里拖垮的死宅，还有脸怪希望工程不给他募捐一样可笑。你作为当今最强的附梦人，光凭你的头脑就能轻易在现实中出人头地，至少保障生活没有问题，你却完全没有脱离这个身份的意思，反而还沉迷其中。醒醒吧奈亚，你已经快成中年大叔了，难道你还以为现在这副小男孩的样子才是你的真实内心吗？”
奈亚不怒反笑，回道：“至少这钱我赚起来问心无愧。绑架少女？如果这就让你瞧不起的话，那么你旁边那个伪娘做的事要算作什么？别说你不知道，这种信息你随手就能盗取。”
哈扎马沉默了。
卫昕询问地望向付兰，后者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却也不愿多做解释。
看到他们的反应，奈亚大笑道：“弗兰的这位朋友，你好像又是一个不明状况就被他蛊惑，甘心给他帮忙的可怜人啊。就像他那群手下一样。”
“你逃离组织的时候，到底做过什么？”卫昕轻声问，付兰提供任何信息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隐瞒一部分，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只提到自己盗走了一份重要研究，现在看来，奈亚所指的问题正是这个。要不是因为急着救舒若璃，卫昕也不会忽略这一点。
“不要轻信敌人的话。”哈扎马提醒道，“别被他迷惑，阿赖耶。”
“敌人？恐怕你对于在场各位的立场，还没明确吧？”奈亚一脸嘲讽地看着卫昕，“比起身边那个骗术师来，你更愿意相信谁？隙间银蛇在任何梦境中来去自如，这谁都知道，可是如此及时地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做到的呢？这位……阿赖耶小朋友，说不定你的意识之中，早就被他埋下了后门。仔细回想一下，嗯？”
如同一直在监视自己一般，选择在刚才出现……现实中将人拉入精神空间……意识中埋下的后门……
“梦日记。”卫昕警惕地看向哈扎马，下意识远离了他，“那东西根本不是奖品，是木马！我竟然用了这么久，真是蠢得可笑……”
哈扎马却平静地说：“梦日记上确实有后门没错，但并不是控制你的木马，只是一个类似信号发射器的小玩意。如果梦日记被禁用我就会接收不到信号，从而得知你遇到了棘手的情况，毕竟能禁用梦日记的梦者寥寥无几。但这个所谓的后门对于梦日记的本身功能和你的自由意志完全没有影响。”
“是吗？谁知道这是不是全部呢？”卫昕说，“而且你为什么要在意我的安危？”
“我说过你是我的投资对象，谁会愿意自己的投资泡汤？”哈扎马摇头笑道，“你应该关注的是对面那个小孩，你以为你们现在面对的是谁？竟然还有时间被他用离间之计挑起内讧？”
奈亚说：“内讧？啧啧，自来熟的某人已经把他自己归到别人的友方阵营了啊。可是自始至终你有拿出过什么实质性的诚意吗？没有的话，我们俩的地位还不是一样？”
“够了。”付兰闭着眼轻声说，“吵死了。”
他缓缓睁开眼，望着奈亚，不耐烦地说：“我盗走的是关于治疗癌症的研究。”
“具体来说，是只差一步就能完成的、能够完全治愈癌症的药物研究。由于背叛的女王盗取了关键环节，除非重新找一批人、从另一个方向进行研究，否则这项突破性的研究将永无成果。而到了那个时候，为了保证自己还能在外面逍遥，弗兰还会再盗一次梦吧？”奈亚补充道，满意地看着惊讶的卫昕和沉默的哈扎马。
“这是真的吗？”卫昕问付兰，“可是这……你……”
“如果你感染了一种传播性极强的致命病毒，只要你存在于某地超过二十四小时，一个城市的人就会因你而死。那么你愿不愿意独自去死？”付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卫昕迟疑地说：“但是……这跟你的情况不一样，你阻碍了那么多病人的……”
付兰挥手打断道：“在我看来就是一样的。”
“可是——”
“我就是这么自私。”
奈亚冷笑道：“你当然自私，骗得那么多人跟着你叛逃，算上各处招揽的手下，你那个独立组织也算是颇具规模了。你靠着抹掉上面的人的辨识能力，还有自己手下的协助，掌握着一个能够拯救全球癌症患者的秘密，仅仅是为了回学校当普通人。但你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知道你盗走的东西是什么、有多重要，而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是甘于过这种所谓的平凡生活吗？”
付兰苦笑着摇摇头，虚假的平凡也好，打破束缚的相对自由也好，都不过是一种类似中二情结的反叛。“但也不要认为他们做这个研究，就真的是怀着征服癌症，挽救病患的崇高目的。”付兰眯起眼睛盯着奈亚，“财团必然要用这种新药形成垄断，到时候，这种新药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的。”
“无所谓，你想给自己洗白我不管，以后的事跟我说也没用，我只是为了钱。上面的人叫我带话给你，弗兰，你与普通生活注定无缘，女王计划已经做出修正，你必须回去。”
“这样啊……”付兰叹息道，“他们还没放弃那个计划吗？”
“这一次不同，目标已经变了。”奈亚说，“他们发现了回溯至原初的可能性……说实话，仅凭这一点的话，我也支持上面的人让你回去继续计划。”
一直沉默的哈扎马忽然抬起头，显出了少有地惊讶：“原初……你是说真的吗？”
“就他们给我展现的资料来看，很有可能。”奈亚意味深长地说，“他们将造出两极的容器，你也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哈扎马沉思了一会儿，叹息道：“果然，已经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啊。”
卫昕看着立场不明的哈扎马，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付兰，咬了咬牙，悄悄地将手负于背后。
奈亚取出囚禁舒若璃意识的气泡，娃娃脸上露出了威胁的表情，对付兰说：“交出你盗走的思维片段，解散你的下属，回去完成女王养成计划，我就恢复这女孩的意识。但如果你考虑的时间太长……”
说完，他竖起三根手指。
“这赎金很公平，而且我不可能不付。”付兰说，“这方面我是不会犹豫，但你能保证你在那之后不会再加害于他们吗？我走之后，这些人的安全谁来保障？”
“你的手下本来就在替你承担巨大的危险，而你在意的这个女孩，只要你肯答应以上条件，她不会有任何危险。”
“我该相信一个无节操的人吗？”付兰摊开双手。
奈亚不由分说地放下一只手指。
付兰赶紧说：“好好好，我不怀疑你，我怀疑的是上面的人，那帮老人们比你还无节操。”
奈亚冷笑着放下了第二只手指。
“停，好了，我答应。”付兰举起双手。
“这就认输了吗？”卫昕轻声问。
“舒公子在他手上，我不能冒险。而且你觉得我们能打得过炼狱螺旋吗？”
“看上去是有点不大可能……”卫昕低下头。
但是，这是在梦世界……
梦是拥有无限可能的。
“上吧，弗兰！”
卫昕甩出一枪，绯红色的子弹正中奈亚面门。
“奈亚？”卫昕和付兰都惊诧不已。
哈扎马重新戴上礼帽，邪笑道：“对，奈亚。是不是很荣幸呢？在六英雄越来越不值钱的时代，随便就能看到传说中的炼狱螺旋出来卖身。”言毕，压低了自己的帽檐，看不清他的神色：“我与你好歹也算当年的好友，没想到多年未见，当年对付尼尔时最大的限制手段，会被用来绑架无辜的女孩。”
“既然是你，一定知道我的生活一直很拮据。那么有能够大赚一笔的机会，我为何还要拒绝？”奈亚垂下手，轻松熊玩偶被他拖在地上，秀气的脸显出几分成年人才有的苦涩，“而且……朋友？梦世界的朋友除了聚在一堆意淫，还有什么别的用处？你何曾有过资助我的想法，生活无忧的骗术师大人？”
哈扎马冷冷地说：“这就好像一个买周边买到把家里拖垮的死宅，还有脸怪希望工程不给他募捐一样可笑。你作为当今最强的附梦人，光凭你的头脑就能轻易在现实中出人头地，至少保障生活没有问题，你却完全没有脱离这个身份的意思，反而还沉迷其中。醒醒吧奈亚，你已经快成中年大叔了，难道你还以为现在这副小男孩的样子才是你的真实内心吗？”
奈亚不怒反笑，回道：“至少这钱我赚起来问心无愧。绑架少女？如果这就让你瞧不起的话，那么你旁边那个伪娘做的事要算作什么？别说你不知道，这种信息你随手就能盗取。”
哈扎马沉默了。
卫昕询问地望向付兰，后者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却也不愿多做解释。
看到他们的反应，奈亚大笑道：“弗兰的这位朋友，你好像又是一个不明状况就被他蛊惑，甘心给他帮忙的可怜人啊。就像他那群手下一样。”
“你逃离组织的时候，到底做过什么？”卫昕轻声问，付兰提供任何信息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隐瞒一部分，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只提到自己盗走了一份重要研究，现在看来，奈亚所指的问题正是这个。要不是因为急着救舒若璃，卫昕也不会忽略这一点。
“不要轻信敌人的话。”哈扎马提醒道，“别被他迷惑，阿赖耶。”
“敌人？恐怕你对于在场各位的立场，还没明确吧？”奈亚一脸嘲讽地看着卫昕，“比起身边那个骗术师来，你更愿意相信谁？隙间银蛇在任何梦境中来去自如，这谁都知道，可是如此及时地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做到的呢？这位……阿赖耶小朋友，说不定你的意识之中，早就被他埋下了后门。仔细回想一下，嗯？”
如同一直在监视自己一般，选择在刚才出现……现实中将人拉入精神空间……意识中埋下的后门……
“梦日记。”卫昕警惕地看向哈扎马，下意识远离了他，“那东西根本不是奖品，是木马！我竟然用了这么久，真是蠢得可笑……”
哈扎马却平静地说：“梦日记上确实有后门没错，但并不是控制你的木马，只是一个类似信号发射器的小玩意。如果梦日记被禁用我就会接收不到信号，从而得知你遇到了棘手的情况，毕竟能禁用梦日记的梦者寥寥无几。但这个所谓的后门对于梦日记的本身功能和你的自由意志完全没有影响。”
“是吗？谁知道这是不是全部呢？”卫昕说，“而且你为什么要在意我的安危？”
“我说过你是我的投资对象，谁会愿意自己的投资泡汤？”哈扎马摇头笑道，“你应该关注的是对面那个小孩，你以为你们现在面对的是谁？竟然还有时间被他用离间之计挑起内讧？”
奈亚说：“内讧？啧啧，自来熟的某人已经把他自己归到别人的友方阵营了啊。可是自始至终你有拿出过什么实质性的诚意吗？没有的话，我们俩的地位还不是一样？”
“够了。”付兰闭着眼轻声说，“吵死了。”
他缓缓睁开眼，望着奈亚，不耐烦地说：“我盗走的是关于治疗癌症的研究。”
“具体来说，是只差一步就能完成的、能够完全治愈癌症的药物研究。由于背叛的女王盗取了关键环节，除非重新找一批人、从另一个方向进行研究，否则这项突破性的研究将永无成果。而到了那个时候，为了保证自己还能在外面逍遥，弗兰还会再盗一次梦吧？”奈亚补充道，满意地看着惊讶的卫昕和沉默的哈扎马。
“这是真的吗？”卫昕问付兰，“可是这……你……”
“如果你感染了一种传播性极强的致命病毒，只要你存在于某地超过二十四小时，一个城市的人就会因你而死。那么你愿不愿意独自去死？”付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卫昕迟疑地说：“但是……这跟你的情况不一样，你阻碍了那么多病人的……”
付兰挥手打断道：“在我看来就是一样的。”
“可是——”
“我就是这么自私。”
奈亚冷笑道：“你当然自私，骗得那么多人跟着你叛逃，算上各处招揽的手下，你那个独立组织也算是颇具规模了。你靠着抹掉上面的人的辨识能力，还有自己手下的协助，掌握着一个能够拯救全球癌症患者的秘密，仅仅是为了回学校当普通人。但你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知道你盗走的东西是什么、有多重要，而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是甘于过这种所谓的平凡生活吗？”
付兰苦笑着摇摇头，虚假的平凡也好，打破束缚的相对自由也好，都不过是一种类似中二情结的反叛。“但也不要认为他们做这个研究，就真的是怀着征服癌症，挽救病患的崇高目的。”付兰眯起眼睛盯着奈亚，“财团必然要用这种新药形成垄断，到时候，这种新药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的。”
“无所谓，你想给自己洗白我不管，以后的事跟我说也没用，我只是为了钱。上面的人叫我带话给你，弗兰，你与普通生活注定无缘，女王计划已经做出修正，你必须回去。”
“这样啊……”付兰叹息道，“他们还没放弃那个计划吗？”
“这一次不同，目标已经变了。”奈亚说，“他们发现了回溯至原初的可能性……说实话，仅凭这一点的话，我也支持上面的人让你回去继续计划。”
一直沉默的哈扎马忽然抬起头，显出了少有地惊讶：“原初……你是说真的吗？”
“就他们给我展现的资料来看，很有可能。”奈亚意味深长地说，“他们将造出两极的容器，你也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哈扎马沉思了一会儿，叹息道：“果然，已经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啊。”
卫昕看着立场不明的哈扎马，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付兰，咬了咬牙，悄悄地将手负于背后。
奈亚取出囚禁舒若璃意识的气泡，娃娃脸上露出了威胁的表情，对付兰说：“交出你盗走的思维片段，解散你的下属，回去完成女王养成计划，我就恢复这女孩的意识。但如果你考虑的时间太长……”
说完，他竖起三根手指。
“这赎金很公平，而且我不可能不付。”付兰说，“这方面我是不会犹豫，但你能保证你在那之后不会再加害于他们吗？我走之后，这些人的安全谁来保障？”
“你的手下本来就在替你承担巨大的危险，而你在意的这个女孩，只要你肯答应以上条件，她不会有任何危险。”
“我该相信一个无节操的人吗？”付兰摊开双手。
奈亚不由分说地放下一只手指。
付兰赶紧说：“好好好，我不怀疑你，我怀疑的是上面的人，那帮老人们比你还无节操。”
奈亚冷笑着放下了第二只手指。
“停，好了，我答应。”付兰举起双手。
“这就认输了吗？”卫昕轻声问。
“舒公子在他手上，我不能冒险。而且你觉得我们能打得过炼狱螺旋吗？”
“看上去是有点不大可能……”卫昕低下头。
但是，这是在梦世界……
梦是拥有无限可能的。
“上吧，弗兰！”
卫昕甩出一枪，绯红色的子弹正中奈亚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