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破坏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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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昕冷笑，右手横执着左轮也指向了弗里皮：“才一个人你也敢来？1V3的能力你还没——”
弗里皮根本就懒得多言，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说话的。两把轻机枪同时喷出火舌，密集的子弹向着他们三个扫来。
已经经历过付兰那种与整支军队对抗的变态训练梦境的三人，对于这种程度的火力是不会太过畏惧的。即使没有主坦克维罗妮卡的掩护，他们也能很快借助梦境中的敏捷体术躲过子弹，逃到防御塔背后。弗里皮的双机枪自然是无限子弹，扫射一刻不停，近卫方的大树身上出现了许多小伤口，爆出很多绿色汁液。
浅濑转头看了看陈飞，双眉紧蹙：“你受伤了？”他的双手和腹部都在流血，脚下的雪地已经出现了大团的鲜红。
“刚才离得太近，躲避得有点勉强……”陈飞忍痛笑道。
“要不要回泉水恢复一下？”
“不用了。”他说，“这种类型的攻击，我想我还是可以应付的。既然我们队里没有牧师，那么……”
陈飞说着，忽然从防御塔背后冲了出来，双眼半闭，瞳孔在瞬间变成了血红色，并且在眼中闪现了绯色的十字架，就连他那个十字架耳环也在高速地旋转着。弗里皮的子弹打在他身上，一下子冒出好多个血洞，但他竟然毫不在意，猛地一下睁大了双眼，眼中的魔法阵立即展开、扩大，挡在他面前的虚空中。
无数的子弹被吸入这个红色的魔法阵，而陈飞身上的伤口却很快愈合，伤势一下子便完全治好了。
弗里皮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放下两把长枪，疑惑地望着他。而陈飞也轻轻垂下眼，身前的魔法阵向内闭合消失，他的眼中却依然散出淡淡红光。“看来，你仅仅是个只会看儿童动画的孩子罢了。那些子弹，全是从电视上看来的。你，根本就没有摸过*吧？”陈飞微抬起眼，一脸嘲讽地笑道。
卫昕在心里暗暗叫好。陈飞的能力他在付兰的竹简上看过，这个死宅的能力都是出自各种动漫作品，比如《某科学的超电磁炮》中御坂美琴的电磁炮，《钢之炼金术士》中普莱德的影枪……而刚才那个用眼睛发出的魔法阵，则是《传说中勇者的传说》里，五大魔眼中最为邪恶、也是最具威力的歼灭眼。歼灭眼能够吞噬一切魔法，甚至直接吞噬人类的身体，让使用者立即恢复魔力、治愈伤势，同时还能将所吞噬的魔法能量转为已用，原作中歼灭眼的拥有者迪亚-卢米布尔，曾凭借它的力量以一人之力毁灭整支军队。
陈飞将歼灭眼转化为自己的梦境能力之后，自然不可能还有那种强到逆天的效果，也不能直接吞噬人体。但只要是他能够看破的梦境成分，无论是子弹、魔法，还是什么剑气、斗气、王霸之气……都能被他吞噬。对于一个阅片千万的死宅来说，那些使用动画、小说或者电影里看来的技能的梦者，就等于是完全废掉了。当然这是建立在双方对那些能力的理解水平相当的情况下，一般来说，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理解龟派气功或者星光爆裂魔炮的本质，即使是作者本人都不一定能了解，于是使用着残次版技能的梦者，面对陈飞这同样是残次版的歼灭眼，却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弗里皮的子弹并非真正的子弹，陈飞在中弹之后没有慌乱，而是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其中的成分，看穿了对方的枪械只是通过对影视作品的肤浅理解而制造的，并没有真实的用枪经历作为基础，那么他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弗里皮沉默了片刻，忽然把轻机枪随手扔到一边，然后拉开了自己的迷彩服。
里面赫然是成排的手雷、炸弹、还有让人眼花缭乱的枪械，简直就是一个移动军火库！
他疯狂地向着陈飞投掷各种炸弹，同时一支手更换着各种枪械，对着被爆炸火光淹没的陈飞一顿狂射。
即使是阅尽无数动漫的陈飞，也没法分辨这么多种类的武器，歼灭眼那血红色的魔法阵在军火的洗礼下渐渐暗淡，最后闪了几下，消失不见。
硝烟散尽，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陈飞趴倒在地上，尽管已经用歼灭眼吸收了大部分火力，同时还不断将吸收的力量用于防御上，他还是被弗里皮这种疯狂的攻击方式给打倒了。奄奄一息的陈飞在临死之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艰难地回头看了一眼，先是露出了超越人类极限的惊恐表情，然后整张脸瞬间缓和下来，像是满足了一生中最大的愿望，断断续续地说：“洒家这辈子……值了……”
卫昕叹息道：“唉，走好……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说完，看向了身边的浅濑。
弗里皮也露出了严峻的表情，望着那个已然超越常识的少女。
至今为止仍未出过手的浅濑，终于发动了她的梦境能力。刚才弗里皮对陈飞的狂轰滥炸，让她总算吸收了足够的破坏因子，发动了那个压抑已久的恐怖技能。
那坨史菜姆一般的影子以让人想吐的极速在剧烈抽搐着，然后猛地从地面上跃起，如同一只巨大的黑兽，将浅濑整个吞没。阴影在经过一阵翻涌之后，渐渐成形，那团黑影足有五米多高，像一座小山一样矗立在防御塔后，让近卫方的大树都有些逊色了。黑影正面像是沸腾的岩浆，冒出一堆密集的令人恶心的泡泡，最后平息下来，显出一张惨白的脸，让这团巨大的阴影，显得像是《千与千寻》中的无脸人的变体一般。说是脸，其实也只有一双像是画出来的眼睛和一张如同平面的嘴，两只眼睛一边如上弦月，一边如下弦月，像是半张哭脸和半张笑脸拼接在一起，白色的大嘴一直咧到脸的边缘。
这便是《梦日记》中，让这名金发单马尾少女为之闻名的能力——浅濑变脸。
那张阴影中生出的惨白的脸，仿佛一只厉鬼，用半哭半笑的脸沉默地俯视着弗里皮，让他不寒而栗。
但弗里皮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恢复常态，从堪比无限军火库的迷彩服中取出武器，对着变身之后的浅濑猛烈攻击。
然而无论是哪种武器的攻击，都被那团黑洞一般的阴影完全吞没，浅濑半哭半笑的脸微微一偏，阴影之中伸出数条触手，顶端化作尖刺与利刃，无声地攻向弗里皮。
他扔掉武器，冷哼一声，贴着地面左右闪动，化作一道军绿色的幻影。同时抽出了腰间的军用匕首，试图切下缠向他的触手。
但影子是切不断的。
弗里皮被逼无奈，只好迅速闪身退向树林深处，扭动的触手一路追去，摧毁了沿途一大片的树木。可惜他跑得实在太快，阴影到了缺少阳光的树林深处无法成形，浅濑只好放弃了追杀。
她在原地缓缓转过身，那张惨白的大脸凑近了卫昕，把他吓得脸上一阵抽搐，说不出话来。
“好讨厌……果然很难看吗……”浅濑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发出一样，带着回声。
卫昕过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说实话，对于女孩子来说是有点……不太好看。”
浅濑深深地低下头，把脸埋入阴影中，像是蜷缩起来的大黑猫：“真是的，结果忍野君死前看到的就是我这副难看的样子……”
“不，从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来看，即使你变成这样他也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卫昕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嗯，我想他一定是从你身上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才会在死前露出那样欣慰的笑容，请相信我。”但事实上陈飞在欣慰笑容之前的那个害怕的表情，比恐怖片里的鬼脸还吓人……
浅濑抬起脸，说：“快到我身上来，阿赖耶，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什么？到、到你身上？”卫昕张大了嘴，“是……是说要我骑你吗？”
浅濑发出一声充满空虚感的叹息，直接冲向了他，卫昕还来不及做出害怕逃跑的反应，就被她完全包裹起来，然后整团黑影一阵蠕动，将卫昕从背部上方挤了出来。
“洒家这辈子也值了……”卫昕喃喃道，刚才在阴影中的经历真是难以言说，难以言说……
“帮我掩护一下。”浅濑对他说。
卫昕心想您都这么逆天了，还用得着我掩护吗？但还是应了一声，在高处观察敌情。
浅濑轻轻低下身子，然后“咻”地一下，贴着地面，像只没有重量的黑燕一般，敏捷地向前疾冲。她背上的卫昕感觉自己也化成了一片影子，在这种极速之下，竟然完全感觉不到空气的存在，连一丝掠过耳边的风都没有。然而不过几秒，他们便冲到了天灾方下路的外塔之下。
幽魂之塔向着浅濑射出白色的亡魂，但就像刚才一样，这种攻击方式也被她阴影化的身体完全吸收，就好像打在了完全意义上的虚空间隙之中，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浅濑直接将整个阴影化作一张巨嘴，把整座幽魂之塔吞了下去！
卫昕感觉到，笼罩在自己身下那团黑影中的防御塔，很快便像掉进绞肉机里一样，被强大的力量搅得粉碎。那种令人恐惧的扭曲力，一定便是浅濑之前一直在储存的“破坏因子”。一切破坏行为，既然是发生在梦境之中，就必然要伴着相关的意识波动，而浅濑正是将自己所目睹的破坏性画面背后隐藏着的这些波动提取出来，当作已用。这种闻所未闻的梦境能力，真是让卫昕叹为观止！
中塔和高地也在十几秒后被同样的方法所破，脑残儿童欢乐多队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进行哪怕一秒钟的抵抗，浅濑势如破竹，继续破坏着高地上的兵营和其他建筑。而她疯狂的破坏行为，源源不断地产生着更多的破坏因子，让她的形体变得更加巨大，也更为恐怖。
卫昕在她背上几乎是没什么事可做了，好整以暇地向远处观望着。
然后卫昕看见了蓝蓝鹿那熟悉的蓝色连体服，蓝蓝鹿躺在天灾基地的泉水边上，脚已经不流血了，但断掉的脚掌却没有复原，看来泉水的恢复能力也仅限于治愈伤口。
他听到接连不断的游戏提示音，以及几乎近在咫尺的建筑崩塌声，不禁艰难地支起半个身子张望，然后被基地里大肆破坏的浅濑给吓到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啊！太可怕了，呃呵呵！”
“这样也要傻笑，有完没完！”卫昕骂着，再也不顾对方的什么脑残光环和死神小动物的称号，正要开枪，浅濑却已先于他行动。
她竟然直接拔起了一座亡灵族的屠宰场，朝着天灾的基地砸了过去！
整座屠宰场就这样从空中飞向蓝蓝鹿，他的嘴张得已经不能再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越飞越近的建筑，两只不对称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一声巨响，成堆的碎片之下淌出了大片的血浆。就算蓝蓝鹿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倒霉，面对着如此变态的攻击方式，也只能毫无意外地毙命。
卫昕呆了半天，才说：“干……干得漂亮，浅濑。”
“我们现在就摧毁冰封王座前那两座塔，直接取胜吧，别拖太久了。”浅濑说。
卫昕点了点头，他们向那边移动过去。冰封王座是天灾方的最终建筑，必须将一整条路的防御塔从远到近完全摧毁，再打掉王座前的两个防御塔，才能解除它的无敌状态，让冰封王座变得可攻击。
只要打掉它，就能获胜了。
但这时，他们两个的意识之中忽然响起了维罗妮卡的紧急呼叫。
“阿赖耶，浅濑，快回来！我快支撑不住了！”
卫昕当即对浅濑说：“传送回去！”
“可是已经快赢了。”
“不行，一定要回去救她。”卫昕坚决地命令道，“我们不能再死一个人了。”
“阿赖耶，你弄清形势……”
“妈的！别浪费时间！”
浅濑委屈地说：“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回去，我继续在这边攻击……”
“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了……拜托你了！”卫昕说完，施放了传送术。
卫昕冷笑，右手横执着左轮也指向了弗里皮：“才一个人你也敢来？1V3的能力你还没——”
弗里皮根本就懒得多言，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说话的。两把轻机枪同时喷出火舌，密集的子弹向着他们三个扫来。
已经经历过付兰那种与整支军队对抗的变态训练梦境的三人，对于这种程度的火力是不会太过畏惧的。即使没有主坦克维罗妮卡的掩护，他们也能很快借助梦境中的敏捷体术躲过子弹，逃到防御塔背后。弗里皮的双机枪自然是无限子弹，扫射一刻不停，近卫方的大树身上出现了许多小伤口，爆出很多绿色汁液。
浅濑转头看了看陈飞，双眉紧蹙：“你受伤了？”他的双手和腹部都在流血，脚下的雪地已经出现了大团的鲜红。
“刚才离得太近，躲避得有点勉强……”陈飞忍痛笑道。
“要不要回泉水恢复一下？”
“不用了。”他说，“这种类型的攻击，我想我还是可以应付的。既然我们队里没有牧师，那么……”
陈飞说着，忽然从防御塔背后冲了出来，双眼半闭，瞳孔在瞬间变成了血红色，并且在眼中闪现了绯色的十字架，就连他那个十字架耳环也在高速地旋转着。弗里皮的子弹打在他身上，一下子冒出好多个血洞，但他竟然毫不在意，猛地一下睁大了双眼，眼中的魔法阵立即展开、扩大，挡在他面前的虚空中。
无数的子弹被吸入这个红色的魔法阵，而陈飞身上的伤口却很快愈合，伤势一下子便完全治好了。
弗里皮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放下两把长枪，疑惑地望着他。而陈飞也轻轻垂下眼，身前的魔法阵向内闭合消失，他的眼中却依然散出淡淡红光。“看来，你仅仅是个只会看儿童动画的孩子罢了。那些子弹，全是从电视上看来的。你，根本就没有摸过*吧？”陈飞微抬起眼，一脸嘲讽地笑道。
卫昕在心里暗暗叫好。陈飞的能力他在付兰的竹简上看过，这个死宅的能力都是出自各种动漫作品，比如《某科学的超电磁炮》中御坂美琴的电磁炮，《钢之炼金术士》中普莱德的影枪……而刚才那个用眼睛发出的魔法阵，则是《传说中勇者的传说》里，五大魔眼中最为邪恶、也是最具威力的歼灭眼。歼灭眼能够吞噬一切魔法，甚至直接吞噬人类的身体，让使用者立即恢复魔力、治愈伤势，同时还能将所吞噬的魔法能量转为已用，原作中歼灭眼的拥有者迪亚-卢米布尔，曾凭借它的力量以一人之力毁灭整支军队。
陈飞将歼灭眼转化为自己的梦境能力之后，自然不可能还有那种强到逆天的效果，也不能直接吞噬人体。但只要是他能够看破的梦境成分，无论是子弹、魔法，还是什么剑气、斗气、王霸之气……都能被他吞噬。对于一个阅片千万的死宅来说，那些使用动画、小说或者电影里看来的技能的梦者，就等于是完全废掉了。当然这是建立在双方对那些能力的理解水平相当的情况下，一般来说，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理解龟派气功或者星光爆裂魔炮的本质，即使是作者本人都不一定能了解，于是使用着残次版技能的梦者，面对陈飞这同样是残次版的歼灭眼，却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弗里皮的子弹并非真正的子弹，陈飞在中弹之后没有慌乱，而是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其中的成分，看穿了对方的枪械只是通过对影视作品的肤浅理解而制造的，并没有真实的用枪经历作为基础，那么他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弗里皮沉默了片刻，忽然把轻机枪随手扔到一边，然后拉开了自己的迷彩服。
里面赫然是成排的手雷、炸弹、还有让人眼花缭乱的枪械，简直就是一个移动军火库！
他疯狂地向着陈飞投掷各种炸弹，同时一支手更换着各种枪械，对着被爆炸火光淹没的陈飞一顿狂射。
即使是阅尽无数动漫的陈飞，也没法分辨这么多种类的武器，歼灭眼那血红色的魔法阵在军火的洗礼下渐渐暗淡，最后闪了几下，消失不见。
硝烟散尽，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陈飞趴倒在地上，尽管已经用歼灭眼吸收了大部分火力，同时还不断将吸收的力量用于防御上，他还是被弗里皮这种疯狂的攻击方式给打倒了。奄奄一息的陈飞在临死之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艰难地回头看了一眼，先是露出了超越人类极限的惊恐表情，然后整张脸瞬间缓和下来，像是满足了一生中最大的愿望，断断续续地说：“洒家这辈子……值了……”
卫昕叹息道：“唉，走好……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说完，看向了身边的浅濑。
弗里皮也露出了严峻的表情，望着那个已然超越常识的少女。
至今为止仍未出过手的浅濑，终于发动了她的梦境能力。刚才弗里皮对陈飞的狂轰滥炸，让她总算吸收了足够的破坏因子，发动了那个压抑已久的恐怖技能。
那坨史菜姆一般的影子以让人想吐的极速在剧烈抽搐着，然后猛地从地面上跃起，如同一只巨大的黑兽，将浅濑整个吞没。阴影在经过一阵翻涌之后，渐渐成形，那团黑影足有五米多高，像一座小山一样矗立在防御塔后，让近卫方的大树都有些逊色了。黑影正面像是沸腾的岩浆，冒出一堆密集的令人恶心的泡泡，最后平息下来，显出一张惨白的脸，让这团巨大的阴影，显得像是《千与千寻》中的无脸人的变体一般。说是脸，其实也只有一双像是画出来的眼睛和一张如同平面的嘴，两只眼睛一边如上弦月，一边如下弦月，像是半张哭脸和半张笑脸拼接在一起，白色的大嘴一直咧到脸的边缘。
这便是《梦日记》中，让这名金发单马尾少女为之闻名的能力——浅濑变脸。
那张阴影中生出的惨白的脸，仿佛一只厉鬼，用半哭半笑的脸沉默地俯视着弗里皮，让他不寒而栗。
但弗里皮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恢复常态，从堪比无限军火库的迷彩服中取出武器，对着变身之后的浅濑猛烈攻击。
然而无论是哪种武器的攻击，都被那团黑洞一般的阴影完全吞没，浅濑半哭半笑的脸微微一偏，阴影之中伸出数条触手，顶端化作尖刺与利刃，无声地攻向弗里皮。
他扔掉武器，冷哼一声，贴着地面左右闪动，化作一道军绿色的幻影。同时抽出了腰间的军用匕首，试图切下缠向他的触手。
但影子是切不断的。
弗里皮被逼无奈，只好迅速闪身退向树林深处，扭动的触手一路追去，摧毁了沿途一大片的树木。可惜他跑得实在太快，阴影到了缺少阳光的树林深处无法成形，浅濑只好放弃了追杀。
她在原地缓缓转过身，那张惨白的大脸凑近了卫昕，把他吓得脸上一阵抽搐，说不出话来。
“好讨厌……果然很难看吗……”浅濑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发出一样，带着回声。
卫昕过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说实话，对于女孩子来说是有点……不太好看。”
浅濑深深地低下头，把脸埋入阴影中，像是蜷缩起来的大黑猫：“真是的，结果忍野君死前看到的就是我这副难看的样子……”
“不，从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来看，即使你变成这样他也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卫昕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嗯，我想他一定是从你身上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才会在死前露出那样欣慰的笑容，请相信我。”但事实上陈飞在欣慰笑容之前的那个害怕的表情，比恐怖片里的鬼脸还吓人……
浅濑抬起脸，说：“快到我身上来，阿赖耶，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什么？到、到你身上？”卫昕张大了嘴，“是……是说要我骑你吗？”
浅濑发出一声充满空虚感的叹息，直接冲向了他，卫昕还来不及做出害怕逃跑的反应，就被她完全包裹起来，然后整团黑影一阵蠕动，将卫昕从背部上方挤了出来。
“洒家这辈子也值了……”卫昕喃喃道，刚才在阴影中的经历真是难以言说，难以言说……
“帮我掩护一下。”浅濑对他说。
卫昕心想您都这么逆天了，还用得着我掩护吗？但还是应了一声，在高处观察敌情。
浅濑轻轻低下身子，然后“咻”地一下，贴着地面，像只没有重量的黑燕一般，敏捷地向前疾冲。她背上的卫昕感觉自己也化成了一片影子，在这种极速之下，竟然完全感觉不到空气的存在，连一丝掠过耳边的风都没有。然而不过几秒，他们便冲到了天灾方下路的外塔之下。
幽魂之塔向着浅濑射出白色的亡魂，但就像刚才一样，这种攻击方式也被她阴影化的身体完全吸收，就好像打在了完全意义上的虚空间隙之中，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浅濑直接将整个阴影化作一张巨嘴，把整座幽魂之塔吞了下去！
卫昕感觉到，笼罩在自己身下那团黑影中的防御塔，很快便像掉进绞肉机里一样，被强大的力量搅得粉碎。那种令人恐惧的扭曲力，一定便是浅濑之前一直在储存的“破坏因子”。一切破坏行为，既然是发生在梦境之中，就必然要伴着相关的意识波动，而浅濑正是将自己所目睹的破坏性画面背后隐藏着的这些波动提取出来，当作已用。这种闻所未闻的梦境能力，真是让卫昕叹为观止！
中塔和高地也在十几秒后被同样的方法所破，脑残儿童欢乐多队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进行哪怕一秒钟的抵抗，浅濑势如破竹，继续破坏着高地上的兵营和其他建筑。而她疯狂的破坏行为，源源不断地产生着更多的破坏因子，让她的形体变得更加巨大，也更为恐怖。
卫昕在她背上几乎是没什么事可做了，好整以暇地向远处观望着。
然后卫昕看见了蓝蓝鹿那熟悉的蓝色连体服，蓝蓝鹿躺在天灾基地的泉水边上，脚已经不流血了，但断掉的脚掌却没有复原，看来泉水的恢复能力也仅限于治愈伤口。
他听到接连不断的游戏提示音，以及几乎近在咫尺的建筑崩塌声，不禁艰难地支起半个身子张望，然后被基地里大肆破坏的浅濑给吓到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啊！太可怕了，呃呵呵！”
“这样也要傻笑，有完没完！”卫昕骂着，再也不顾对方的什么脑残光环和死神小动物的称号，正要开枪，浅濑却已先于他行动。
她竟然直接拔起了一座亡灵族的屠宰场，朝着天灾的基地砸了过去！
整座屠宰场就这样从空中飞向蓝蓝鹿，他的嘴张得已经不能再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越飞越近的建筑，两只不对称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一声巨响，成堆的碎片之下淌出了大片的血浆。就算蓝蓝鹿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倒霉，面对着如此变态的攻击方式，也只能毫无意外地毙命。
卫昕呆了半天，才说：“干……干得漂亮，浅濑。”
“我们现在就摧毁冰封王座前那两座塔，直接取胜吧，别拖太久了。”浅濑说。
卫昕点了点头，他们向那边移动过去。冰封王座是天灾方的最终建筑，必须将一整条路的防御塔从远到近完全摧毁，再打掉王座前的两个防御塔，才能解除它的无敌状态，让冰封王座变得可攻击。
只要打掉它，就能获胜了。
但这时，他们两个的意识之中忽然响起了维罗妮卡的紧急呼叫。
“阿赖耶，浅濑，快回来！我快支撑不住了！”
卫昕当即对浅濑说：“传送回去！”
“可是已经快赢了。”
“不行，一定要回去救她。”卫昕坚决地命令道，“我们不能再死一个人了。”
“阿赖耶，你弄清形势……”
“妈的！别浪费时间！”
浅濑委屈地说：“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回去，我继续在这边攻击……”
“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了……拜托你了！”卫昕说完，施放了传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