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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生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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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2000年的某个夏日晌午,长沙岳麓区的一小城中区没有窗户的小屋内,BP机的寻呼铃声一直不停的震动兼铃叫着,狭小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外再无法加入更多的家具,躲凌乱的床头床尾堆积着不同的衣服和书本,桌子上也摆满了瓶瓶罐罐。阿铃实在不堪其扰的用脚踹着另一头:“猪,快点,吵死啦!”另一头却无动于衷。阿铃忍无可忍的加大脚的力度,结果“砰”的一声,玉华连带被子滚到了床缝处,整个人还迷蒙不清地爬起来到处乱找声音的来源。待她看清BP机的信息后一声尖叫“阿铃,快!起来,张总叫我们去吃饭。啊。。”,阿铃一听张总也一头扎起,眯着眼睛嘟着嘴抱怨:“讨厌的猪,你怎么不早说!哎呀!”迷糊中两人不约而同的撞在一起,两人摸索着穿好衣服匆匆忙忙地收拾干净赶往公交车车站。

    “都是你!昨晚说好早睡的,你看迟到了吧,这下有得看笑话了!”阿铃边走边用手梳着短发,接着路边的水龙头的水抹在头发上充当定型发胶,骨瓷般的肌肤充分展示着青春活力,一双狐狸般的美眸时刻散发着狡黠和聪慧,一身轻薄简单的宽松毛衣外套和花格短裙包裹着窈窕身姿,修长的两条玉腿展示着诱惑和性感。“是谁同意的,还好意思说我呢,当初乐的时候咋不想想是谁的功劳呢,呵呵呵!”玉华毫不在意阿铃的控诉和抱怨,随手用一根橡筋把长长的头发随意扎起并卷起一团,细腻的五端使人特别心疼,迷蒙的丹凤大眼和高高的鼻梁使人整个非常梦幻美,与阿铃的奔放相比,玉华更让人觉得亲和力很强,一身简单的穿着透着青春无敌。两人匆匆忙忙地一路走着,丝毫不理睬路边小伙子的口哨和招呼。

    一路上,两人在公交车上也不放过打盹儿的机会。公交车每到一个车站上上下下的人潮丝毫影响不了她们俩瞌睡的热情,反正身上除了一个不值钱的BP机和公交月卡外她们的包里就只剩下餐巾纸和本子笔了,车上的小偷也似乎知道她们俩没钱似的都不理她们。一路好眠,待公交车一到站还未来得及报站,俩人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一齐往出口拥挤。

    一路连奔带跑的赶到佳路酒店,还来不及踹气休息就看到大厅的休息区内的沙发上坐着4个男子,2个中年男子抽着烟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乐得东倒西歪,1个有着谢顶的35岁左右的微胖男子则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中央翻看着,另一个年轻男子则打着电话悄声说着,修长的身材让人畅想着帅气的模样是什么样子。玉华悄悄地走到旁边叫到“张总,大哥,二哥,我们来了!”湿润的嗓音如雨后的太阳般清新自然,休息区的其他人听到纷纷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身淡绿的衬衫和褐色的短裤包裹雪白的肌肤,小小的一个布包斜挎在左侧,轻薄的凉鞋露出饱满小巧的玉足,高大的落地窗外投射出来的阳光正满满地罩着玉华,举手投足如覆盖着一层光环,使人眼前一亮的美丽让周边的人都挪不开眼睛。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默默地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玉华见大家都不作声的盯着她看,有些呆愣,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忙抬起手来摸着脸庞问:“你们怎么啦,我脸上很脏吗?”

    “咳咳!不是的,没有没有!我们走吧”,张总带头反应过来,忙放下报纸站起来说,然后回头看着年轻的小伙子说:“小李,电话完了没?我们该去吃饭了!”说完便带头往酒店的餐厅方向走去。

    此时,阿铃紧走几步,悄声对玉华说:“猪,你可以啊,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玉华呆呆地问:“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啊!”进了餐厅后张总一行走进了一间包间,一边安排服务员上菊花茉莉茶,一边扬着手说:“玉华,过来坐,小李,你坐我这边!”玉华不知道今天什么状况,只好拉着阿铃坐在张总的左手边,愣愣地看着张总,不知道张总会说什么。同时看到大哥和二哥一脸笑得诡异,只好岔开话题说:“张总,你看大哥和二哥有什么开心事,他们俩偷着乐也不告诉我们,太小气了。你也不说说他们!”张总望望他们俩个,会心一笑的说:“呵呵,呆会你就知道他们乐什么了,我们先点菜吧!”

    说着,就拿过菜谱递给小李“小李,你来点,你都知道我们的爱好!以后只要我们一起吃饭,点菜的事情就交给小李啦,玉华,你说好不?!”阿铃一听,觉得好怪异,为什么今天什么事情都要问一声玉华的想法,什么意思!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拉了一下玉华的手,玉华脸噌地红了:“咡,不要问我啦,我什么都好,不挑不挑的啦,呵呵!”说完尴尬地左右瞄了瞄,这时一个眼神不小心瞅到了对面的小李,小李正与服务员交流着菜谱的事情,丝毫未觉得气氛有些变化,而此时张总看到玉华看小李的表情红红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对面的大哥和二哥也会心的抛递着香烟闷着笑。阿铃瞬时明白了:赶上了一场相亲饭,这么多人都在盯着呢,呵呵,有戏了!

    此时小李已经点完了菜,正顺着茶壶往自己的茶杯里倒茶,大哥猛吸一点烟说:“玉华,你今天多大了!”玉华狐疑的眼神看着最亲密的大哥:“大哥,前段时间不是才给我过完生日嘛,怎么又忘了!”二哥呵呵地笑着说:“没忘!没忘!只是再确认一下嘛,小姑娘问问年纪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不像我们,如果你问我可能不好意思回答呢!哈哈哈!”此时张总和大哥纷纷笑起来。玉华觉得背心一阵发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22嘛,这有问题吗?”阿铃轻拍一下桌面马上回答到。玉华瞪大了眼睛看着阿铃:“我还没说话你怎么抢答啊?”

    “噄,你答还不是这样,看你不想答我就帮你喽!你还不得谢我!”阿铃一脸贼笑地道。

    “真是被你打倒了,我的年龄是我的事情,怎么变成你的主权了!”玉华恶狠狠地瞪着阿铃,桌下用手使劲的攥着阿铃的手腕。

    “22岁,好岁数啊,我们可没有这个福气喽!小李,你说是不是啊?!”二哥笑眯眯的看着旁边的小李说。

    “。。。。.”小李拿着茶杯轻啜着,不作答,一双灵动的眸子掩盖在眼帘下,一阵茶香的雾气升起,如轻纱似的盖住小李一沉不变的表情,着实猜不着他到底在想什么。

    “咡,张总问这个做什么啊!”玉华摸不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的人生才开始嘛,呵呵!”张总摸着茶杯,一脸知足的笑着。

    全桌人静默着。

    此时包间外领班领着服务员正候在门外等候指令,突然间一阵电话声响,大家同时望着电话声的来处,小李忙从桌上抓紧起电话:“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说着就打开包间门,正迎上领班的笑脸,忙一边指着菜示意领班上菜,侧着身出去说话。

    张总用筷子夹起一块紫藕放在玉华的小碗内说:“来,玉华,尝尝看,这个可是酒店的招牌菜,紫水晶糖粘藕,易消化又美容。”玉华轻咬一口,入口润滑,甜而不腻,香气浓郁的在嘴内翻转,一下就紧紧地锁住了玉华的味蕊,笑得直点头。大哥和二哥看着玉华满足的笑容内心直心疼。纷纷把玻璃桌转盘转动着:玉华,尝尝这道菜,酸辣三丝,清凉又解暑,还有这道,乌鸡养心汤,还有这个素排骨,非常不错。。。。。阿铃也尝尝。

    一下子玉华和阿铃的碗里堆得小山一样,两人一下子有些吃不过来。三人都殷勤地给她们俩人夹菜,而自己的碗里却是廖廖无几的空着。玉华觉得有点二丈和尚,愣愣的问一句:张总,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不吃啊!我们这碗都满满的,都快吃不下了,你们也快吃啊!阿铃也觉得今天有些不太对,相亲也不是这样的吧,一个劲的让人吃菜。此时小李打完了电话从外面回来,看了一眼桌面说:“不好意思,我错过什么好戏了?”张总笑笑说:“没事,你来了就赶紧吃吧,我们刚说这些菜点得很不错,非常好吃,玉华都赞不绝口呢。”小李摸摸鼻子说:“张总和大哥告诉我的,能点得不好嘛!”大哥掐着烟说:“这还不是你的功劳,我们说一次你就全记住了,呵呵呵!”

    小李擦擦手,喝了口茶后看着转盘上的菜说:“还好你们都不是挑食的,要不然我可点不好啊。”

    大家哈哈大笑,纷纷动筷吃起来。

    一顿饭下来,也花了近2个多小时,阿铃拉了一下玉华的手悄悄地说:“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玉华抬眼看了一圈,抿了抿嘴唇正要开口,张总放下筷子说:“我们找个茶楼喝杯茶吧,周末的下午我也没事,你们有事吗?”大哥和二哥大声的笑了:我们的事情张总不是很清楚嘛,闲着也闲着,要不我们在茶楼打打牌下下棋也好啊!老二,你说好不好啊!张总乐了:“好嘛,走,我们去八一路的那个茶楼,听说又来了好茶。小李,你去开我的车来。哦,不,老二去!”说着带头出了餐厅往酒店后的车场出口走。

    阿铃看得出来主题恐怕会在茶楼了,想着要不要跟着去,如果不跟着去把玉华一个人放着也不放心,但又想着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正打算想着什么理由时,车来了,张总带头坐到副驾座内,其他人也纷纷上车,大哥拉着阿铃坐到最后,留下玉华和小李坐到中间,一行人因着大哥的笑话而一路轻松。到了茶楼,大哥拉着阿铃去拿棋牌,二哥去停车,张总去总台选茶和点心,独留下小李和玉华尴尬地站在茶楼的大厅中央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中央的小桥流水带着一丝丝清凉随着空调风速而迎面扑来。给紧张中的玉华带来一些惬意,而小李因着天气的原因米白的T恤有着薄汗而渗透出来,使原本健壮的肌肉有些若影若现,有些健康的肤色衬托着五官更显俊雅。玉华巡视着茶楼古朴的装修有些发呆,而小李低头抬头间望着玉华的失神有些好笑,此时茶楼的一只宠物猫正懒散的从一角落走过,正正的停在玉华的脚边时躬起腰来又懒懒的伸直前腿,然后大大的打了一大大的呵欠后又耸着脑袋蹭蹭玉华的小腿,似乎觉得玉华的腿特别的舒服似的索性趴在她的脚背上不走了。小李看看猫的一连串动作也没有去提醒玉华,而玉华逐渐的感觉到脚上有毛绒绒的温热和重力时低头望着已经睡着的懒猫无声的笑了,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抱起猫:“小家伙,怎么喜欢到我的脚上睡啊,你不怕我把你踹开吗?”而猫慵懒的睁开眼瞄了一眼玉华后又眯着继续睡了。小李看着眼前的玉华,眼底浮起笑意:“看来你很有亲和力哦。连陌生的猫都喜欢你!”玉华满足的笑了:“那是,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动物见我乐开怀哦!”“哈哈哈哈!”小李被玉华骄傲的神姿逗笑弯了腰。

    “嘿,你们谈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说!”二哥摇着车钥匙从茶楼后门进来看到小李笑得腰都弯了,直叫唤。

    “不告诉你!”玉华抱着猫抬着下巴骄傲的看着二哥,“让你想不着,哼!”

    “好啊,敢逗你二哥了,说不说,不说我可要下黑手了!”二哥说着伸出爪子欲向玉华探去。

    玉华见状忙把猫递给小李就躲到小李的身后“你来呀,我不怕你,就怕你抓不着!!”二哥和玉华就围着小李左兜右转的始终够不着对方,玉华清脆的笑声一下子把空寂的茶楼填得满满的,连在总台点单的张总都回头望着笑。此时大哥和阿铃也从另一边拿着棋盘和纸牌走了过来,看着二哥抓不着玉华直乐。

    张总点完东西走过来拉着玉华,二哥乘此机会一下子就抓住了玉华:“哈哈,抓住了,看你哪里跑!”“不算不算,张总做弊,你也是!”大哥一把拦住二哥:“好了,这么大人欺负玉华,太过分了!”二哥懊悔连连:“大哥,有没有搞错,我哪有欺负她!”玉华挽着大哥的右手对二哥做鬼脸。“你做弊,你抓不着!”小李拿着手上的猫咪轻轻地放在地上随它自由,跟着玉华他们进了一间棋牌室。

    桌子上有阿铃一一摆好的棋牌,服务员也在此刻端着茶具和点心进来摆桌。玉华挑着靠窗的一张红木椅子坐下,把小布包摘下放在椅子内后打开窗子看着窗外绿意盎然的景致,深呼一口气:“真凉爽,太舒服了!”大哥笑笑的走近玉华说:“这儿的环境不错吧,还是我们发现的,我们都来好几回了,你是头一次来!”阿铃眼神一挑:“哟,原来你们早就享受了呀,现在才带我们来,太过分了哦!”“就是就是!”玉华连连赞同。

    “我们有叫你们来的,你们不是有事就是有事,能怪我们呀!”二哥坐在棋桌边搓着棋边吸着烟说。

    “问题是你没有告诉我这个雅致的地方呀,不然我肯定来的。”玉华悄然起身从二哥的背后猛的把二哥嘴里的烟拔出,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然后把茶杯里的茶水倒在缸里后又把二哥摆在桌上的香烟整包拿走,徒留一个火机。二哥见了直抓玉华,玉华轻巧的一转身就躲避了开,此时小李正好拿着一盘点心过来,玉华的一个转身正擦着小李的点心。“小心!”全体人员见了都惊呼一声,好在小李反应快,闲着的右手一把拉住了玉华的左手才没有使点心和人亲密接触。玉华一下子被小李的手紧紧抓住愣愣地呆站着,内心的紧张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说话。阿铃见状走过来扶着玉华问:“怎么了,有没有被吓着!快坐下吧!”玉华愣愣的望着阿铃担忧的眼神和小李紧紧捏住的右手不明白小李为什么还不放手。“小李,快过来坐!我们今天怎么玩!?”张总坐在棋桌的对面望着僵着的三人道。小李眼底闪过一些情绪,随即轻晃一下眼睛笑了笑,松开了玉华的手,两步走到棋桌边,挨着张总的位置坐下整理棋牌。阿铃忙把玉华领到沙发的另一头坐下,撕些纸巾递给玉华擦汗。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茶楼的休闲时光很轻闲,玉华完全忘却了今天发生的小碰撞,又没心没肺地和阿铃玩闹着。直到晚餐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