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 未来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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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非常不好意思！竟然在这里发生了这种事件。”这是理应在袭击一开始时就应该快速到达的【怀特高塔】（WhiteTower）组织的要员,毕夏普(Bishop),也是著名的法术力战争学家。
只可惜到了袭击结束后，散落去的众人再度聚在一起时才抵达。
令人不禁有些联想。
此时，他正在向D，林泉致以及其他【外界机关】人士道歉。貌似很诚恳，只是心中到底想着什么没人知道。
“不，是我们太松懈了呢。”心中对于这次袭击的事件在世界反应还是有些担忧，但D还是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对毕夏普说道。这时候必须平静。
召唤了空虚之物【吉南盖盖普】的部分投影降临，泯去了热量的境界后，袭击者们就退去了，来得突然而迅猛，去得亦是突然而迅猛。之后许久，毕夏普才带人赶到。
“另外，我们邮轮沉了呢……在贵方的范围内我们遭受了巨大损失。这可是贵方的失职呢……”
虽然连旧时代的【海洋绿洲】号都比不上，但依旧称得上豪华邮轮，就这么沉了，燃烧起来的邮轮。很快大型多功能防护结界被迫关闭，沉入了黑色的伏暗之海中，没有泛出任何迹象……
D呆在大厅中央阐述着这一切。
虽然林泉致的行政能力，交涉能力，口才都比D高强，但是这种时刻还是应该由D出面才对。
聚齐所有人乘上在【怀特高塔】派出的交通工具以人首半狮半牛怪拉玛苏（Lamassu）命名的特殊神器飞艇后,一行人便向着【怀特高塔】行进。
只是在逃离过程，仍然有很多人落入了伏暗海中，于是永远与伏暗海之外的世界告别了。
来不及悼念便也去了，这起事件现在以及即将迎接的未来才是最麻烦的时刻，就算是D也不可能去在意一两个人的死，哪怕为了装个样子——
D看上去也许貌似很好，很重视同伴，但恐怕说不定他骨子里比谁都冷血，更要淡漠。
如果重视同伴胜过重视陌生人的话，那么重视自己也许也胜过重视同伴吧！
只是由于自身【不死】的能力，所以被掩盖了而已。既然自己不死，那么也没必要太过担心自己了吧，即使受到伤害也无所谓了。可以说无论肉体，抑或是精神上的痛觉都已经麻木了。
D就这样在与毕夏普交涉。
而林泉致则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天空，奇诡地笑着。
飞艇的舱室是很大的，设备也极其豪华，它的优越性很多，不怎么消耗燃料，噪音和污染之类的要素都很小，经济效益也好，而且氦气填充普遍后，飞艇的安全性也大大上升了。只是可惜20世纪早期时使用氢气填充的R101号，阿克伦号，兴登堡号以及其他大型飞艇惨案的发生，导致飞艇产业一蹶不振，到了40年代飞机崛起后也就隐匿了，直到21世纪以来才又逐渐登上舞台。
明明氦气填充后早已没有危险，但是群众却不会管这一套。群众的这种思想未必是正确的，但绝对是无错的，然而对于社会与世界而言却并不是良好的状态。
现在这次袭击也是如此，就算【外界都市】可以轻松击退袭击，但毕竟邮轮沉了……这又能说什么呢？毕竟法术力战斗的波及性很大，普通事物真的未必扛得住，同理，人也扛不住。
甚至可以那么说除了极个别人，其实已经算入非人了，除了他们以外，法术力的战斗基本就是看谁能先打到谁而已，无论是直接打到，还是间接波及，挨上了就基本完了，更厉害的人物事前可以布置复活或者事后有人帮助复活。
现在法术力的战斗越来越少，大多反而是抓捕利用法术力犯罪的人时发生的战斗更多……但现在对于能力者的监管越来越严，这种事也少了。所以林泉致才有些松懈了，只是做了必要的防范而已。
但是在群众的心中——哪怕他们不这样，也很可能会有人煽动成——就会滋生【外界机关】的不信任，进而一些陈年旧事也被翻出来或者干脆随意捏造事实，煽动对于能力者全体的不信任……
那么……
也许……
说不定……
可能……
第三次的大规模反能力者运动就将爆发！
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的这种事情对于心灵的，对于灵魂的，对于世界的重创！那是特殊时期相似的痛楚，是所有当时即被世界知晓的能力者们的痛楚，麻木而又绝望。
林泉致一边想着，心中倒是没有太大不安。她的心中早有有个很大的计划，足以抹平一切能力者与普通人的鸿沟，只是没必要更不想去实行。如果实行的话，也许一半以上的人类都将死去吧……没有任何价值，仅仅只是因为纯粹的概率而被决定的死亡，仅仅因此便要无理由地死去，失去一切的未来，失去一切的期盼，失去一切的愿望。
然而死者已无法体会……
活着的人也将更加痛苦！
她可以牺牲一些人，甚至可以牺牲自己，但是她并不想牺牲那些普通无知的人，因为……
他们没有任何罪过。
即使作为二十六人之一，过去的作为存在的名字被“吃”掉了，从一切可能的记忆中，实物中，记录中，现象中都被吃掉了，连父母都想不起你是谁，作为一个完全陌生人在世间行走的二十六人的痛苦足以令人发狂。这一切的痛楚仅仅因为获得的能力到达人类最高之水准！
但是与二十六人中部分扭曲到近乎变态的人而言，林泉致还保留着一些珍贵的东西。
但一旦做了这件事，林泉致清楚地知道，她心中所保留最珍贵的事物也将逝去!
但是如果不做呢……
面对必然的第二次【来访】的可能结局……
名为【远神之门】的东西所具有的性质扩散到一切时空质能中……
林泉致怔怔地看着天空。
拉玛苏号飞艇的飞行最大高度其实也没有超过对流层。
但是天空仿佛比地上更蓝，更宽广，永远蔚蓝的美丽，无限宽广的寂寞。仿佛伸手就能触及的蓝天却是如此遥不可及。
每个人，每个生物也许仅仅只能在诞生了自己的一颗无限渺小却又巨大复杂到绝望的星球活着，没有过去，亦没有未来。连一颗行星上的混乱动荡与罪恶都无法克服的我们只是在宇宙之中的婴儿，在自我的茫然与无知中，在这温软舒适宜人的摇篮中梦呓，舞动着无力的双手，划出一个又一个的闹剧。
但是……
即使是婴儿，也终将会长大，前往去遥不可及的未来。
即使是梦呓，也终将语真实，口说出坚定美丽的期盼。
即使是闹剧，也终将能创造，创造出真正美丽的明天。
名为林泉致的女子正是如此坚信着的，如此相信着的，没有任何一个文明会如此简单地衰朽。
她如此坚信着，这是过去在中国寻找过去时所遇见的人，他的老师，对她所阐述着的！
但即使如此坚信着她的性格也不得不让她做了一些准备。
即使是可以预计的【第二次来访】，即使是那可以计算出的极大惊惧也不能！
“又把自己摆到很高的位置了呢……”林泉致摇了摇头，想到“我又凭什么去这样想呢，把自己摆到上帝的拯救世人的位置呢？”
在这里不能保准没有监听器，任何情感的直接展露都是危险的。
林泉致还在淡淡地笑着，仿佛在嘲笑什么，嘲笑着世界？嘲笑着人类？嘲笑着命运？嘲笑着上帝？
恐怕是嘲笑着自己。装出这样的模样，想着这样的想法，最后所决定的又如何呢……
……
“刚才……”响起门把转动之声，D从门外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
世界再度被染成了紫色，并非当初故意做给安洁拉看的空有外表的结界，而是真正的【胧虫】结界。
这是真正的由G和林泉致一起研发的信息论伪生物系统结界，以声音和光这两个最主要的载体为代表的一切信息载体，名为【胧虫】的魔法都能将上面的所有的，在常人的认知中如同虚妄一般的、看不见、摸不到的信息吞噬掉，然后生出使用者所希望、所想要传递到外界的信息，从根本上杜绝了、防止了一切窃听窃视的机器与魔法。
不过林泉致自己知道有可以直接绕过这个的力量。
然而【胧虫】价值其实只是在使用者能力较弱时才体现到这种作用上,它真正的价值在于——
如果，如果使用者能力足够的话……【胧虫】结界甚至可以改写覆盖范围内的万物之性质，甚至改变覆盖范围内物理常数！
这是足以动摇万物根基，宇宙根本的力量！
“小心窃听！”林泉致淡淡地说着。
“有你在的话还怕什么呢，我想泉致的话，一定会顾及到这些的吧。”D笑着说着，“我相信泉致呢，有你在旁边的感觉真好，这种安心感……”
“其实有你才好啊……”林泉致在心中语着，“你在身边才会给人一种安心感呢……我只会给人以害怕吧……”
她还是那样淡淡地笑着，与平时一模一样，根本无从分别。
但也许只有神才知道此时的她是真心地笑。
但也许连D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他是不是真心地笑。
“真是非常不好意思！竟然在这里发生了这种事件。”这是理应在袭击一开始时就应该快速到达的【怀特高塔】（WhiteTower）组织的要员,毕夏普(Bishop),也是著名的法术力战争学家。
只可惜到了袭击结束后，散落去的众人再度聚在一起时才抵达。
令人不禁有些联想。
此时，他正在向D，林泉致以及其他【外界机关】人士道歉。貌似很诚恳，只是心中到底想着什么没人知道。
“不，是我们太松懈了呢。”心中对于这次袭击的事件在世界反应还是有些担忧，但D还是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对毕夏普说道。这时候必须平静。
召唤了空虚之物【吉南盖盖普】的部分投影降临，泯去了热量的境界后，袭击者们就退去了，来得突然而迅猛，去得亦是突然而迅猛。之后许久，毕夏普才带人赶到。
“另外，我们邮轮沉了呢……在贵方的范围内我们遭受了巨大损失。这可是贵方的失职呢……”
虽然连旧时代的【海洋绿洲】号都比不上，但依旧称得上豪华邮轮，就这么沉了，燃烧起来的邮轮。很快大型多功能防护结界被迫关闭，沉入了黑色的伏暗之海中，没有泛出任何迹象……
D呆在大厅中央阐述着这一切。
虽然林泉致的行政能力，交涉能力，口才都比D高强，但是这种时刻还是应该由D出面才对。
聚齐所有人乘上在【怀特高塔】派出的交通工具以人首半狮半牛怪拉玛苏（Lamassu）命名的特殊神器飞艇后,一行人便向着【怀特高塔】行进。
只是在逃离过程，仍然有很多人落入了伏暗海中，于是永远与伏暗海之外的世界告别了。
来不及悼念便也去了，这起事件现在以及即将迎接的未来才是最麻烦的时刻，就算是D也不可能去在意一两个人的死，哪怕为了装个样子——
D看上去也许貌似很好，很重视同伴，但恐怕说不定他骨子里比谁都冷血，更要淡漠。
如果重视同伴胜过重视陌生人的话，那么重视自己也许也胜过重视同伴吧！
只是由于自身【不死】的能力，所以被掩盖了而已。既然自己不死，那么也没必要太过担心自己了吧，即使受到伤害也无所谓了。可以说无论肉体，抑或是精神上的痛觉都已经麻木了。
D就这样在与毕夏普交涉。
而林泉致则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天空，奇诡地笑着。
飞艇的舱室是很大的，设备也极其豪华，它的优越性很多，不怎么消耗燃料，噪音和污染之类的要素都很小，经济效益也好，而且氦气填充普遍后，飞艇的安全性也大大上升了。只是可惜20世纪早期时使用氢气填充的R101号，阿克伦号，兴登堡号以及其他大型飞艇惨案的发生，导致飞艇产业一蹶不振，到了40年代飞机崛起后也就隐匿了，直到21世纪以来才又逐渐登上舞台。
明明氦气填充后早已没有危险，但是群众却不会管这一套。群众的这种思想未必是正确的，但绝对是无错的，然而对于社会与世界而言却并不是良好的状态。
现在这次袭击也是如此，就算【外界都市】可以轻松击退袭击，但毕竟邮轮沉了……这又能说什么呢？毕竟法术力战斗的波及性很大，普通事物真的未必扛得住，同理，人也扛不住。
甚至可以那么说除了极个别人，其实已经算入非人了，除了他们以外，法术力的战斗基本就是看谁能先打到谁而已，无论是直接打到，还是间接波及，挨上了就基本完了，更厉害的人物事前可以布置复活或者事后有人帮助复活。
现在法术力的战斗越来越少，大多反而是抓捕利用法术力犯罪的人时发生的战斗更多……但现在对于能力者的监管越来越严，这种事也少了。所以林泉致才有些松懈了，只是做了必要的防范而已。
但是在群众的心中——哪怕他们不这样，也很可能会有人煽动成——就会滋生【外界机关】的不信任，进而一些陈年旧事也被翻出来或者干脆随意捏造事实，煽动对于能力者全体的不信任……
那么……
也许……
说不定……
可能……
第三次的大规模反能力者运动就将爆发！
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的这种事情对于心灵的，对于灵魂的，对于世界的重创！那是特殊时期相似的痛楚，是所有当时即被世界知晓的能力者们的痛楚，麻木而又绝望。
林泉致一边想着，心中倒是没有太大不安。她的心中早有有个很大的计划，足以抹平一切能力者与普通人的鸿沟，只是没必要更不想去实行。如果实行的话，也许一半以上的人类都将死去吧……没有任何价值，仅仅只是因为纯粹的概率而被决定的死亡，仅仅因此便要无理由地死去，失去一切的未来，失去一切的期盼，失去一切的愿望。
然而死者已无法体会……
活着的人也将更加痛苦！
她可以牺牲一些人，甚至可以牺牲自己，但是她并不想牺牲那些普通无知的人，因为……
他们没有任何罪过。
即使作为二十六人之一，过去的作为存在的名字被“吃”掉了，从一切可能的记忆中，实物中，记录中，现象中都被吃掉了，连父母都想不起你是谁，作为一个完全陌生人在世间行走的二十六人的痛苦足以令人发狂。这一切的痛楚仅仅因为获得的能力到达人类最高之水准！
但是与二十六人中部分扭曲到近乎变态的人而言，林泉致还保留着一些珍贵的东西。
但一旦做了这件事，林泉致清楚地知道，她心中所保留最珍贵的事物也将逝去!
但是如果不做呢……
面对必然的第二次【来访】的可能结局……
名为【远神之门】的东西所具有的性质扩散到一切时空质能中……
林泉致怔怔地看着天空。
拉玛苏号飞艇的飞行最大高度其实也没有超过对流层。
但是天空仿佛比地上更蓝，更宽广，永远蔚蓝的美丽，无限宽广的寂寞。仿佛伸手就能触及的蓝天却是如此遥不可及。
每个人，每个生物也许仅仅只能在诞生了自己的一颗无限渺小却又巨大复杂到绝望的星球活着，没有过去，亦没有未来。连一颗行星上的混乱动荡与罪恶都无法克服的我们只是在宇宙之中的婴儿，在自我的茫然与无知中，在这温软舒适宜人的摇篮中梦呓，舞动着无力的双手，划出一个又一个的闹剧。
但是……
即使是婴儿，也终将会长大，前往去遥不可及的未来。
即使是梦呓，也终将语真实，口说出坚定美丽的期盼。
即使是闹剧，也终将能创造，创造出真正美丽的明天。
名为林泉致的女子正是如此坚信着的，如此相信着的，没有任何一个文明会如此简单地衰朽。
她如此坚信着，这是过去在中国寻找过去时所遇见的人，他的老师，对她所阐述着的！
但即使如此坚信着她的性格也不得不让她做了一些准备。
即使是可以预计的【第二次来访】，即使是那可以计算出的极大惊惧也不能！
“又把自己摆到很高的位置了呢……”林泉致摇了摇头，想到“我又凭什么去这样想呢，把自己摆到上帝的拯救世人的位置呢？”
在这里不能保准没有监听器，任何情感的直接展露都是危险的。
林泉致还在淡淡地笑着，仿佛在嘲笑什么，嘲笑着世界？嘲笑着人类？嘲笑着命运？嘲笑着上帝？
恐怕是嘲笑着自己。装出这样的模样，想着这样的想法，最后所决定的又如何呢……
……
“刚才……”响起门把转动之声，D从门外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
世界再度被染成了紫色，并非当初故意做给安洁拉看的空有外表的结界，而是真正的【胧虫】结界。
这是真正的由G和林泉致一起研发的信息论伪生物系统结界，以声音和光这两个最主要的载体为代表的一切信息载体，名为【胧虫】的魔法都能将上面的所有的，在常人的认知中如同虚妄一般的、看不见、摸不到的信息吞噬掉，然后生出使用者所希望、所想要传递到外界的信息，从根本上杜绝了、防止了一切窃听窃视的机器与魔法。
不过林泉致自己知道有可以直接绕过这个的力量。
然而【胧虫】价值其实只是在使用者能力较弱时才体现到这种作用上,它真正的价值在于——
如果，如果使用者能力足够的话……【胧虫】结界甚至可以改写覆盖范围内的万物之性质，甚至改变覆盖范围内物理常数！
这是足以动摇万物根基，宇宙根本的力量！
“小心窃听！”林泉致淡淡地说着。
“有你在的话还怕什么呢，我想泉致的话，一定会顾及到这些的吧。”D笑着说着，“我相信泉致呢，有你在旁边的感觉真好，这种安心感……”
“其实有你才好啊……”林泉致在心中语着，“你在身边才会给人一种安心感呢……我只会给人以害怕吧……”
她还是那样淡淡地笑着，与平时一模一样，根本无从分别。
但也许只有神才知道此时的她是真心地笑。
但也许连D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他是不是真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