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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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东西，下手真够阴毒的。”李流云皱紧了眉头。
盈儿苦笑道：“秦管家打人极有章法，不打那些能一眼瞧见之处，却能叫人疼得死去活来，好在我自幼颠沛流离，也算经历过一些苦难，见识过各种人，半真半假的交代，总算将他蒙过去了。”
“盈儿姑娘，辛苦你了，此处院中现在就有一个极为厉害的郎中，我这就让他给你瞧瞧。”吴青云边说边站起身来，往内院中走去。
“不用了，吴大人。”盈儿话还没出口，吴青云的身影已经消失。
吴青云走进内院，庭院架子下，却看到许长钧和马三娘还在像斗气似，大眼瞪小眼地对坐着，跟吴青云离去时一点变化都没有，关键是许长钧还在呢喃着重复那句话：
“你是说，你从未喜欢过我，你一直爱的，都是我那徒儿？嫁给我，不过是听从指令？”
“对。”马三娘毫不避讳地直接回应。
两人这一问一答式的对话也不知道持续多久了，吴青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去拉着许长钧便走：“别问了，别问了，咱们去给病人瞧病去。”
许长钧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被吴青云拖走了。
前院里，许长钧掏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给盈儿上药。
“接下来怎么办？”李流云关切的目光投向盈儿，但嘴上还不忘询问下一步的安排。
“再让我想想，现在我们手上全是人证，光凭这些，想动一个亲王，难于登天啊，总不能直接去攻打裕王府吧。”吴青云脸色有些沉重。
“要快啊。”李流云有些担忧：“我们现在无令锁拿了一个三品主司，一个王府大总管，还抄了一座城门卫的官廨，这哪一条单拎出来，都是重罪。”
“我知道，今日之内，必须要将此案拿下，迟则生变。再让我想想，想想。”
“那个酒肆的老板娘和伙计都已经招了，当日在街市中替他们解开绳索的就是京兆尹府都尉冯栩，他们每月制出的梦寐是交给了秦管家。”
吴青云敲了敲桌面：“我想，裕王殿下现在最着急的，一定是找到秦管家，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要想找人，在这玄都之中，裕王手下最得力的，应当还是这个京兆尹府的冯栩，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他？”
“怎么利用？”
吴青云还没来得及回答，便看到翁四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吴大人，吴大人，有一个自称铁木魁的人来找您。”
“人呢？”吴青云立即起身，可算是来了。
“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幅图，说是让我亲手交给您。”翁四将一个卷轴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给了吴青云。
“这是何物？”李流云有些不解。
“这是我一百两银子买来的宝物。”
吴青云将卷轴置于桌上，缓缓展开。
“这是？”李流云也凑了过来，图上蜿蜒曲折，似乎是一幅地形图。
“玄都暗道的全部修筑路线图。”吴青云的目光快速扫过整张图纸，忽然他眼神顿住，指着图上某处大喊：“你看，我就说裕王选这鬼地方建府是有原因的吧。”
李流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是裕王府的坐落所在，在王府的正下方，赫然就有一处玄都暗道的入口。
“这能说明什么？裕王是为了更方便地犯案？”
“当然不是。”吴青云摇了摇头：“其实自从得知裕王是幕后元凶之后，我便一直在思索，他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这一点你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将这些少女贩往异国，可以谋取暴利。”李流云是真的没跟上他跳脱的思维。
“没错，谋取暴利。可裕王要谋取暴利干什么呢？他是堂堂皇子，大玄亲王，为什么钱会不够花？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你是没去过他那座王府？”李流云叹了口气：“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穷奢极欲。”
“不对。”吴青云却是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我觉得这些都只是伪装的表象。一个能将那么多官员都玩弄在手心里的皇子，一个费尽心机在全大玄抓捕少女的亲王，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只是为了奢靡的生活？不对，风险和收益太不对等了。”
“一旦事发，轻则要被削去爵位，废为庶人，重则圈禁，有性命之危，我觉得裕王不会这么傻。”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猜出他想干嘛了吗？”李流云真是有些不耐烦了。
“我思来想去，他只有为了一样东西才会如此疯狂。”
“什么东西？”李流云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
“那个但凡是皇子，都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九五至尊之位。”
“疯了吧？这些案子跟皇位有什么关系？”李流云是真的觉得吴青云的推测愈发离谱，已经快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了。
“是与不是，今夜自见分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利用冯栩。冯栩此刻定然是在调用他玄都内的全部耳目，四处搜寻我们的下落，不，更准确的说，是秦管家的下落。”
“那又如何？”
“那我们只要将我们在翁府的消息透露给其中一个耳目，他就会去禀告冯栩。冯栩知道了，裕王也就知道了。”
“你是说，你想拿秦管家当饵，钓裕王这条大鱼？”
“没错，我赌他必定会来。”
“是。本将也认为裕王有很大可能派人来灭口。可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亲王，手底下有些不在名册上的死士再正常不过了。你就算真是诱敌成功了，也不一定就能扯到裕王身上。”
“谁说我是要靠来这儿的那些人钓鱼了？我们的目的就是让裕王动用那些隐藏的暗中力量，知道什么叫调虎离山吗？老虎引开了，我们不就可以直捣黄龙了？”
“你是想去抄裕王的老巢？”李流云自问也算久经沙场，都没想到吴青云这么疯狂，那可是亲王府邸。
“直闯肯定不行，但我们现在不是有这个了吗？”吴青云晃了晃手中的图纸。
“你是说，走地下？”
“我有预感，在裕王府，我们会揭开剩下的全部秘密。”
“将军，您回来了？”一道高兴的声音响起。
李流云一回头，便看见庄昭那张笑容四溢的脸庞，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虽然背井离乡，但在这，这些兄弟，不比家人差。
李流云点了点头，问道：“听说你去讯问那个秦管家了吗？招了吗？”
庄昭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人看着一副谄媚的表象，实际却真是块难啃的骨头，都被打得昏死过去几回了，还是一个字都不肯往外吐。我怕再打下去，会把他活生生打死，就让吴锋先停一停了。”
“看来他的防线只有等到知晓他主子被抓的那一刻，才会崩塌了。”吴青云笑了笑：“原本要是拿到裕王心腹大管家的亲笔供述我们还有希望参倒他，但现在，也只能试一试我那个兵行险着的法子了。”
“我怎么觉得你还有点兴奋呢？”李流云察觉到吴青云的异样情绪。
“将军，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裕王究竟在图谋什么吗？如果我们上报上去，由上面的人来查，我们就一辈子不得而知真相了，将军难道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本将军只关心能不能破案。”
“破案当然是第一要务。但探案之人，除了要有一颗救人之心外，更要有一颗旺盛的好奇心，否则这探案之路是走不远的。”
这话乍听起来很有几分道理，但细思之下，又似乎有哪里不对，跟吴青云相处这段时间，李流云发现，从他嘴里讲出来的奇奇怪怪的道理真的特别多。
“况且，就算我们上报了，以朝廷的风气，来回拖延，等他们慢慢查实了，裕王早就将手尾处理干净了。”
李流云没有作声，他知道吴青云说的是事实。
“好了，时间无多，赶紧都行动起来吧。”吴青云伸了个懒腰。
“行动。行动什么？”庄昭一脸困惑。
“让你家将军告诉你。”
“老爷，那您去哪？”吴锋在后面追着问。
“我？我得去补个回笼觉，打个盹，养养神了。”吴青云不是在说笑，从昨夜到现在，他整整一夜未曾合眼，早已是上眼皮在打下眼皮了，今夜还有大事，他现在着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了。
“这老东西，下手真够阴毒的。”李流云皱紧了眉头。
盈儿苦笑道：“秦管家打人极有章法，不打那些能一眼瞧见之处，却能叫人疼得死去活来，好在我自幼颠沛流离，也算经历过一些苦难，见识过各种人，半真半假的交代，总算将他蒙过去了。”
“盈儿姑娘，辛苦你了，此处院中现在就有一个极为厉害的郎中，我这就让他给你瞧瞧。”吴青云边说边站起身来，往内院中走去。
“不用了，吴大人。”盈儿话还没出口，吴青云的身影已经消失。
吴青云走进内院，庭院架子下，却看到许长钧和马三娘还在像斗气似，大眼瞪小眼地对坐着，跟吴青云离去时一点变化都没有，关键是许长钧还在呢喃着重复那句话：
“你是说，你从未喜欢过我，你一直爱的，都是我那徒儿？嫁给我，不过是听从指令？”
“对。”马三娘毫不避讳地直接回应。
两人这一问一答式的对话也不知道持续多久了，吴青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去拉着许长钧便走：“别问了，别问了，咱们去给病人瞧病去。”
许长钧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被吴青云拖走了。
前院里，许长钧掏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给盈儿上药。
“接下来怎么办？”李流云关切的目光投向盈儿，但嘴上还不忘询问下一步的安排。
“再让我想想，现在我们手上全是人证，光凭这些，想动一个亲王，难于登天啊，总不能直接去攻打裕王府吧。”吴青云脸色有些沉重。
“要快啊。”李流云有些担忧：“我们现在无令锁拿了一个三品主司，一个王府大总管，还抄了一座城门卫的官廨，这哪一条单拎出来，都是重罪。”
“我知道，今日之内，必须要将此案拿下，迟则生变。再让我想想，想想。”
“那个酒肆的老板娘和伙计都已经招了，当日在街市中替他们解开绳索的就是京兆尹府都尉冯栩，他们每月制出的梦寐是交给了秦管家。”
吴青云敲了敲桌面：“我想，裕王殿下现在最着急的，一定是找到秦管家，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要想找人，在这玄都之中，裕王手下最得力的，应当还是这个京兆尹府的冯栩，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他？”
“怎么利用？”
吴青云还没来得及回答，便看到翁四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吴大人，吴大人，有一个自称铁木魁的人来找您。”
“人呢？”吴青云立即起身，可算是来了。
“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幅图，说是让我亲手交给您。”翁四将一个卷轴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给了吴青云。
“这是何物？”李流云有些不解。
“这是我一百两银子买来的宝物。”
吴青云将卷轴置于桌上，缓缓展开。
“这是？”李流云也凑了过来，图上蜿蜒曲折，似乎是一幅地形图。
“玄都暗道的全部修筑路线图。”吴青云的目光快速扫过整张图纸，忽然他眼神顿住，指着图上某处大喊：“你看，我就说裕王选这鬼地方建府是有原因的吧。”
李流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是裕王府的坐落所在，在王府的正下方，赫然就有一处玄都暗道的入口。
“这能说明什么？裕王是为了更方便地犯案？”
“当然不是。”吴青云摇了摇头：“其实自从得知裕王是幕后元凶之后，我便一直在思索，他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这一点你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将这些少女贩往异国，可以谋取暴利。”李流云是真的没跟上他跳脱的思维。
“没错，谋取暴利。可裕王要谋取暴利干什么呢？他是堂堂皇子，大玄亲王，为什么钱会不够花？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你是没去过他那座王府？”李流云叹了口气：“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穷奢极欲。”
“不对。”吴青云却是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我觉得这些都只是伪装的表象。一个能将那么多官员都玩弄在手心里的皇子，一个费尽心机在全大玄抓捕少女的亲王，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只是为了奢靡的生活？不对，风险和收益太不对等了。”
“一旦事发，轻则要被削去爵位，废为庶人，重则圈禁，有性命之危，我觉得裕王不会这么傻。”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猜出他想干嘛了吗？”李流云真是有些不耐烦了。
“我思来想去，他只有为了一样东西才会如此疯狂。”
“什么东西？”李流云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
“那个但凡是皇子，都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九五至尊之位。”
“疯了吧？这些案子跟皇位有什么关系？”李流云是真的觉得吴青云的推测愈发离谱，已经快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了。
“是与不是，今夜自见分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利用冯栩。冯栩此刻定然是在调用他玄都内的全部耳目，四处搜寻我们的下落，不，更准确的说，是秦管家的下落。”
“那又如何？”
“那我们只要将我们在翁府的消息透露给其中一个耳目，他就会去禀告冯栩。冯栩知道了，裕王也就知道了。”
“你是说，你想拿秦管家当饵，钓裕王这条大鱼？”
“没错，我赌他必定会来。”
“是。本将也认为裕王有很大可能派人来灭口。可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亲王，手底下有些不在名册上的死士再正常不过了。你就算真是诱敌成功了，也不一定就能扯到裕王身上。”
“谁说我是要靠来这儿的那些人钓鱼了？我们的目的就是让裕王动用那些隐藏的暗中力量，知道什么叫调虎离山吗？老虎引开了，我们不就可以直捣黄龙了？”
“你是想去抄裕王的老巢？”李流云自问也算久经沙场，都没想到吴青云这么疯狂，那可是亲王府邸。
“直闯肯定不行，但我们现在不是有这个了吗？”吴青云晃了晃手中的图纸。
“你是说，走地下？”
“我有预感，在裕王府，我们会揭开剩下的全部秘密。”
“将军，您回来了？”一道高兴的声音响起。
李流云一回头，便看见庄昭那张笑容四溢的脸庞，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虽然背井离乡，但在这，这些兄弟，不比家人差。
李流云点了点头，问道：“听说你去讯问那个秦管家了吗？招了吗？”
庄昭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人看着一副谄媚的表象，实际却真是块难啃的骨头，都被打得昏死过去几回了，还是一个字都不肯往外吐。我怕再打下去，会把他活生生打死，就让吴锋先停一停了。”
“看来他的防线只有等到知晓他主子被抓的那一刻，才会崩塌了。”吴青云笑了笑：“原本要是拿到裕王心腹大管家的亲笔供述我们还有希望参倒他，但现在，也只能试一试我那个兵行险着的法子了。”
“我怎么觉得你还有点兴奋呢？”李流云察觉到吴青云的异样情绪。
“将军，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裕王究竟在图谋什么吗？如果我们上报上去，由上面的人来查，我们就一辈子不得而知真相了，将军难道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本将军只关心能不能破案。”
“破案当然是第一要务。但探案之人，除了要有一颗救人之心外，更要有一颗旺盛的好奇心，否则这探案之路是走不远的。”
这话乍听起来很有几分道理，但细思之下，又似乎有哪里不对，跟吴青云相处这段时间，李流云发现，从他嘴里讲出来的奇奇怪怪的道理真的特别多。
“况且，就算我们上报了，以朝廷的风气，来回拖延，等他们慢慢查实了，裕王早就将手尾处理干净了。”
李流云没有作声，他知道吴青云说的是事实。
“好了，时间无多，赶紧都行动起来吧。”吴青云伸了个懒腰。
“行动。行动什么？”庄昭一脸困惑。
“让你家将军告诉你。”
“老爷，那您去哪？”吴锋在后面追着问。
“我？我得去补个回笼觉，打个盹，养养神了。”吴青云不是在说笑，从昨夜到现在，他整整一夜未曾合眼，早已是上眼皮在打下眼皮了，今夜还有大事，他现在着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