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醉花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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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上的刺痛让谢玉彻底清醒过来,上头的酒意也渐渐退了。

    莅阳迅速抽身下榻,一面颤抖着手裹好衣服,一面怒指着谢玉道:“谢玉,你到底醒了没有?”

    谢玉撑坐起来,有些痛苦的低哼了一声,拿手锤了锤头,低下头不敢看她。

    莅阳走过去倒了杯茶,谢玉以为要给自己喝,不由惊喜的抬起了头,莅阳却忽的扬手一杯凉茶照着他的脸泼了过去。谢玉一凛,茶水流到衣襟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般,可放下杯子后她忽然有些忐忑起来。诚如齐嬷嬷所言,如今她已经嫁给了谢玉,便是名义上的夫妇了,自己这样反抗本来就有违常理,说出去也是她理亏,所以不能用强,得……讲道理吧?

    她转过身来,咬了咬嘴唇正欲道歉的时候却听谢玉幽幽的开口道:“对不起,是我一时没控制住,殿下莫要怕,以后……以后我不会这么莽撞了。”

    莅阳有些愧疚,指了指他手臂上一片血迹,道:“你的伤不打紧吧?”

    见她关心自己,谢玉便又开心起来,扬起脸笑着道:“无妨,我随便包扎一下就行了。何况这几日休沐,又不用做什么!”他想了想,走过来微微一揖,道:“殿下早些休息吧,明儿咱们还要回府去向父亲和母亲请安!”他说完之后征询似的望了眼莅阳。莅阳也想起来新婚第二天早上的确要去拜见公婆,并且认识谢家的族人。

    “好,你等一下!”莅阳道:“你现在出去了让她们怎么想?”谢玉以为她要留下自己,眼中立刻亮起了激动的光芒,却见莅阳拿起一床薄被走到外间窗下的矮榻前,道:“你今晚便睡在这里吧!”一面从旁边的矮脚柜子中拎出一个盒子,道:“这里有平素用的金创药!”然后不再理会他,径直进去了。

    待莅阳走了,谢玉才解开衣服褪去一边袖子,就着壶中的温水洗了伤口,擦上药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远远看到大屏风红罗帐中已经没有了动静,想必莅阳也睡了吧,他便拉开被子乖乖的躺下了。

    手臂上火辣辣的伤口不停地提醒着他莽撞的后果,也让他愈发后悔当时的失态。何必这样心急呢?来日方长,总会好起来的,莅阳不会一辈子都拒绝他的。

    第二日谢玉携莅阳归府,拜见双亲以及接受族人的朝见。谢氏嫡系其实并不壮大,从谢玉的祖父起三代单传,多的是些旁系亲族,这样也好,府中可以免去许多是非。

    莅阳端庄守礼,温婉沉静,言谈举止间落落大方,待人接物也都有主见,虽然相处仅一天,但却很得太夫人的喜欢,拉着她的手絮叨了半天,最后免不了将谢家未来子嗣的重担托付与她。

    谢玉倒很是吃惊,他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对别人这么热络过,对比之下,他好像是当年母亲从路边捡回来的一样。

    此后几日都是和和顺顺,谢玉照样两边跑,莅阳照样不让他睡正屋。

    莅阳府虽然从外面看规格不是很大,但内里的亭台院落楼阁回廊却是丝毫不比外面王公贵族的府邸差。府□□有五进院落,

    大门、过厅、大厅、堂屋、后园,进门有大照壁,东边凿有一片湖水砌了数座假山,西边是种满奇花异草的园林。

    湖水引自宫墙内的御湖,水面上绛桥勾栏,周围建造了许多楼、台、亭、榭,都是翘盖如翼、步檐出廊。湖边东北处遍植红枫,每到秋冬霜林尽染、美不胜收。沿湖则是栽种一圈杨柳,丝丝缕缕,如烟似雾。

    这日谢玉从宁国府过来,到了正堂却不见莅阳的人影,宫女们说她在后园呢,谢玉便匆匆往后面园子走去。

    午后正是最闷热的时候,莅阳原本带着几个花匠在修剪西边园子的辛夷花,后来实在热的不行,便叮嘱了几句出了月亮门,到东边的湖畔去纳凉。

    蔚然亭中设有一张湘妃榻,齐嬷嬷搀着她进去歇息,一边命宫女打扇一边致使了几个人去那些果品并酸梅茶。

    为了通风,亭子周围的帘幕都挂了上去,湖面的清风吹来,渐渐也有了几分凉意。莅阳缓缓睁开眼睛,对打扇的宫女道:“你们回去吧,这里留齐嬷嬷侍候就行了。”

    宫女躬身退下,齐嬷嬷走过来,弯下腰低声问道:“公主可是有话要问嬷嬷?”

    莅阳一手撑着头,一手摸了摸肚子,小声道:“这几天好像有点胖了,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齐嬷嬷噗哧一声笑了,道:“哪里的话?是孩子在慢慢长大呢!”

    “我心里有些着急,这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不舒服的可如何看大夫?据说大夫把脉可以看出来胎儿几个月呢!”莅阳有些苦恼道。

    齐嬷嬷安慰她道:“公主别担心,又不是在宫里,我着人到外面打探打探,有什么好的医馆,咱们改天出去转转顺便瞧瞧大夫。这金陵城中的贵妇多了,谁还能一眼就认出您啊?”

    莅阳微微一笑,放下心来。

    “殿下心情不错啊!”忽的听见台阶下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却见谢玉笑吟吟走了上来。齐嬷嬷和莅阳都吃了一惊,忙起来福身道:“见过驸马!”

    谢玉摆了摆手,走到莅阳旁边做了个揖。却见莅阳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笑意?就像是撞见鬼了一样。谢玉不明所以,正要发问,莅阳坐起来有些不高兴道:“谢侯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随便?出入后园也不叫人来通报?”

    谢玉面色有些尴尬,齐嬷嬷也有些尴尬,悄悄退下了。

    见莅阳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谢玉汗颜,忙赔礼道歉:“都怪我鲁莽了,殿下千万莫要生气!”这几日莅阳待他都很和气,让他差点以为他们也可以和林燮夫妇那样亲密和睦,不分上下。

    见他眼底飘过几丝伤心,慢慢把头别了过去,双手握着衣边不说话了,莅阳便有些愧疚,知道是自己心虚了怕他听到,这才缓缓坐起身道:“你也莫往心上放,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堂堂宁国侯,可不能被人说成听壁角的狭促小人。”

    谢玉心里顿时释然,立刻转过来笑道:“殿下说得对,下次我会注意的。”

    “对了,你今日来这么早的,所谓何事?”莅阳拿过旁边的玉盏以手掩口喝了半展酸梅茶,扬起睫毛问道。

    谢玉望着她拿雪白的帕子拭唇边的茶渍,眼睛顿时有些移不开了,直到发现莅阳拿眼睛瞪他,才回过神来道:“明儿是咱们成婚的第九日,按规矩殿下该回宫一趟。母亲已经备好了归宁要用的物品,我来跟您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