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雨中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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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东京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此时的天空却是灰蒙蒙的一片。
因为在今天，楚怜她们难得地遇到了一场五月的雨，尽管雨势已经渐渐小了下来，但仍旧将天地化作一幕朦胧的景象，如同是站在瀑布旁看着周围的场景那样，镜花水月。
“没想到东京竟然下起了雨，看来这一个城市的旅途要有趣了。”楚怜伸手接住伞外的雨点，感觉这手心的湿润与冰冷，嘴角抿着一个淡淡的微笑，低语着。
“姐姐大人，下雨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么？似乎是很平常的事情吧？”楚楚撑着另一把伞站在她身边，刚好听到她的细语，有些不解了。一边学着她把手伸到外面接雨点，一边问道。
“这个不能说……”楚怜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楪祈，见她眼中那缕幽深的橙黄色消退了之后，才握住她的小手，“你只要记得，在飞机上答应我的事情就行了。”
“好吧，我不问了……”楚楚看到了她和楪祈之间那无言的默契，心里有些闷气，却不好发作出来，只能垂头丧气地回答着。
她身边的李秀儿听到后，不由轻轻掩住了樱唇，怯怯地笑了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像是月牙一般，煞是可爱。
只不过她这番做法却是“惹怒”了楚楚，自己还在伤心呢，你居然偷偷笑了起来，怎么可以这样？
于是她没有拿伞的那只手悄然游走到李秀儿的腰间，手指轻灵地跳动起来，挠着她的腰间软.肉，使得李秀儿一下子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诶哟，姐姐大人你干嘛弹我？”听见李秀儿的笑声，楚怜转过身来，正好看到楚楚的手仍放在她的腰上，顿时就明白了什么回事，微微放慢了脚步，等楚楚靠近一点之后，右手食指与拇指屈指一弹，正中她的眉心，让她嚷嚷了起来。
转身，楚怜把右手重新藏在汉服的袖子内，语气轻柔地说道：“还不走快点？我们等会要去东京的近郊入住，这一段路程挺远的，如果迟到了，让主人家等着，那就不好了。”
“好啦好啦，不是还有专车么？真是的，姐姐大人好像对这里的事情很感兴趣诶。”楚楚嘟囔着嘴，却是放开了李秀儿腰间的手，拉着还有些喘气的她追上楚怜和楪祈的脚步。
楚怜和楪祈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楚怜捏了捏楪祈的小手，说道：“因为我觉得今天或许是我们这次的旅程最有趣的一天，不仅有趣，而且会很刺激。虽然也会有危险，不过你只要一直记得我的话就没问题了。”
楚楚的小嘴依旧嘟得老长，眼睛一直在盯着楚怜和楪祈紧握在一起的手，拉着李秀儿的手掌不禁用了点力气。但她忘了，李秀儿的体质可是一个真萝莉，根本承受不了她这比寻常成年人还要大力的一捏，下意识地就呼痛了：“楚楚，你捏疼我了。”
“啊，不好意思，秀儿表姐，我刚刚在想事情，所以一不小就用多了点力气。你没事吧？”李秀儿的呼声把楚楚从出神状态唤醒了过来，看到她脸上那副委屈的表情，她立刻尴尬了起来。
本来在录制《鸟之诗》的音乐的时候就因为口不择言而弄哭了李秀儿，她虽说已经原谅了自己，但楚楚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而这次又因为自己吃醋了的原因，把李秀儿的手臂捏疼了，她生不生气先不说，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她她的手臂捏出淤青来。
“我没事呢……”李秀儿本来想说“好像肿了”的，结果却在她即将开口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暖暖的气流从身体内升腾出来，流经她的手臂处，那股疼痛立刻就消减了下来，仅数秒时间，就完全地恢复了。因而那句话也硬生生地被她噎了下去，改为了另一句。
“那就好，很抱歉呢，秀儿表姐。我老是要麻烦你，真的很对不起。”得知李秀儿并没有事的楚楚在仔细凝视了一会她的脸蛋，发现确实没有强忍着疼痛的扭曲感之后，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歉。
李秀儿摇摇头，表示理解，而后她垂下了螓首，轻声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楚怜对你像是对楪祈那样，你得首先成熟起来，不要让她觉得你还是那个需要她保护，需要她出头做姐姐的妹妹……”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着楚怜那纤细的背影，声音越来越小了：“因为她也是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人啊，虽然有时候她表现得很勇敢，很坚强，但是更多的时候，是我们所能看到，所看不到的柔弱。她承担的事情或许多到我们根本不知道的程度，若果你还是她的负担之一，那么她永远都无法以姐姐之外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或许她最终会以不同的目光看你，但是那个时候，你就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位置么？”只有李秀儿知道，这些话不仅是说给楚楚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楚怜不是你的亲生姐姐吧？”
最后这句话却是让楚楚的身子一震，她转头用惊讶莫名的眼神看着李秀儿，最终却是低下了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重新拉上李秀儿的手，追着楚怜她们而去。
“怜，你就不担心她们两个发现什么么？”楪祈轻轻地捏了捏楚怜的手臂，左手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女孩，悄声问道。
“这些事情她们早晚就会知道，我打算在这次旅程结束之后，就将秀儿的特殊体质觉醒，然后帮增强实力。我不会让我身边的人陷入危险的，这也包括，正将枷锁打开的楚楚。”
楚怜摇摇头，她当然清楚楪祈说的是什么，但她却没有想过去避开，也没有打算一直隐瞒。若非是时机不合适，她都要立刻帮李秀儿觉醒她的特殊体质了，那样，她们的安全性也能提高很多。
“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走着走着，在看到远处停着的那辆黑色的典雅轿车之时，楚怜忽而低声问道。
“怎么会这么说？”楪祈似乎对此并不惊讶，只是有些疑惑。
“为了自己的事情，将那么多人牵扯进来。如果不是我，那么九寨沟的清平大酒店就不会发生异形入侵的事情，也不会死那么多人；如果不是我，本来可以幸福美满的家庭瞬间破碎……”
“因为我，张枫死过去一次又重新复活，生活从此不再平淡不再安稳；因为我，一班的学生都带入到了危险的境地，使得他们或许一生都会对这次旅行惊为噩梦；也是因为我，所以楚楚和秀儿，蔡雅她们才会各种担心，遇到各种危险。”
她的语气很轻柔，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如同最纯的咖啡那样，让人一嗅到味道，就知道了是苦是甜。
“也许怜你没说错，这些都是你的错。但是，她们就真的有过后悔么？”楪祈盈盈一笑，微微抬头看着雨蒙蒙的天空，呢喃着：“至少，我不后悔呢，怜。因为，这趟旅程让我认识了自己，也让我知道了怜的心，和我的心。”
“你知道吗，怜，如果让我重新选一次……”她转头，眸子中的光彩说不出的瑰丽和璀璨，以及温柔：“我想在我睁开第一眼的时候，看到的人，是你……”
“祈姐姐说对了哦，我们没有后悔过，因为，这是一个奇妙的旅程。也许一生只有这么一次，就算是再危险，也值得走下去。”楚楚和李秀儿恰好在这个时候追了上来，在楪祈的话落下之时，立刻接口道。
三人的话让楚怜的身体轻轻震颤了一会，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充满了活力：“嗯，我想那么多干嘛？只要有你们，我就什么也不怕，哪怕前路是再危险的刀山火海，也没什么了吧？”
落在她身后半步距离，仍被她牵着手的楪祈和楚楚及李秀儿对视了一眼之后，都忍不住“咯咯”直笑了起来。
雨幕中，几个少女那美好的身姿逐渐隐没，消失在车门内，由车带着向远处飞去。
而在东京郊外某处竹林中，一个白发的少女吃力地撑着双刀颤抖着身体站立起来，她那没有任何情感的血红眼眸向后凝视了一会后，默默地收起其中一把太刀，左手单手拿着刀，右手扶着挺直的青竹向前走去。
本来对于雨景无感的她，在此刻却是无比地感谢起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使得她能逃过那群人的追杀。虽然因为匆忙赶路，没有注意脚下，而滑落到山间的竹林内，让她本来就很严重的伤势更重了一点，但也成功地避开了追击着自己的那群人的追踪。
走到一个山间小洞穴内，少女走了进去，点着一堆前人留下来的木炭和枯枝后，她靠着里面那个四五米直径的小水池旁坐下。
待篝火燃了一会，确认不会熄灭之后，少女掀起自己的衣服，抚着其上的伤口，咬着下唇的低语着：“可恶，五年了，我不止没能报仇，反而让他们越来越接近我了。”
“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年，我就根本不可能从他们的追击中逃脱了。如果次次都遇上那个恐怖的陌生男人的话，恐怕再过两三次我就得束手就擒了。”
鲜红的血液沾染了双手，少女却像是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般，只是在那里沉默地凝思着。她看着谁中那个白发红眸的自己，还有那张冰冷的脸蛋，以及脖子上那道浅浅的伤疤，眼睛忽然湿润了起来。
“父亲，母亲，女儿真的快要支持不住了。很抱歉呢，从小开始就让你们担忧，当我想为你们做一点事情的时候，却已经没有办法再见到你们了。以前那些总是对着我有说有笑的人在你们去世之后，就再也不看我一眼。道馆被人占据，我也被赶出家乡，然后被这些知道我没死的人追杀着……”她捂住苍白的樱唇，泪水一直往下掉往下掉。
这是这一年来，她第一次哭泣，却是哭得那样无助，那样楚楚动人。
许久，当雨势终于小了下来的时候，白发红眸的少女拭去眼帘旁的泪水，用清水洗去泪痕，再次恢复成那个冷美人的形象。若不是她的样貌看起来太过稚嫩和奇特，恐怕所有人都会将她当成一个成熟的人。
就在她想要就此离开的时候，一阵少女打闹声传来，让她的精神为之一震，双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神色，杀意盎然。
双刀拔出，她脚步轻盈地向着洞穴外走去，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踪迹，哪怕是要再造杀戮。在他们全部死亡之前，我不能死，一定不可以。
带着这个执念，少女的身影隐没在竹林中……
抵达东京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此时的天空却是灰蒙蒙的一片。
因为在今天，楚怜她们难得地遇到了一场五月的雨，尽管雨势已经渐渐小了下来，但仍旧将天地化作一幕朦胧的景象，如同是站在瀑布旁看着周围的场景那样，镜花水月。
“没想到东京竟然下起了雨，看来这一个城市的旅途要有趣了。”楚怜伸手接住伞外的雨点，感觉这手心的湿润与冰冷，嘴角抿着一个淡淡的微笑，低语着。
“姐姐大人，下雨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么？似乎是很平常的事情吧？”楚楚撑着另一把伞站在她身边，刚好听到她的细语，有些不解了。一边学着她把手伸到外面接雨点，一边问道。
“这个不能说……”楚怜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楪祈，见她眼中那缕幽深的橙黄色消退了之后，才握住她的小手，“你只要记得，在飞机上答应我的事情就行了。”
“好吧，我不问了……”楚楚看到了她和楪祈之间那无言的默契，心里有些闷气，却不好发作出来，只能垂头丧气地回答着。
她身边的李秀儿听到后，不由轻轻掩住了樱唇，怯怯地笑了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像是月牙一般，煞是可爱。
只不过她这番做法却是“惹怒”了楚楚，自己还在伤心呢，你居然偷偷笑了起来，怎么可以这样？
于是她没有拿伞的那只手悄然游走到李秀儿的腰间，手指轻灵地跳动起来，挠着她的腰间软.肉，使得李秀儿一下子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诶哟，姐姐大人你干嘛弹我？”听见李秀儿的笑声，楚怜转过身来，正好看到楚楚的手仍放在她的腰上，顿时就明白了什么回事，微微放慢了脚步，等楚楚靠近一点之后，右手食指与拇指屈指一弹，正中她的眉心，让她嚷嚷了起来。
转身，楚怜把右手重新藏在汉服的袖子内，语气轻柔地说道：“还不走快点？我们等会要去东京的近郊入住，这一段路程挺远的，如果迟到了，让主人家等着，那就不好了。”
“好啦好啦，不是还有专车么？真是的，姐姐大人好像对这里的事情很感兴趣诶。”楚楚嘟囔着嘴，却是放开了李秀儿腰间的手，拉着还有些喘气的她追上楚怜和楪祈的脚步。
楚怜和楪祈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楚怜捏了捏楪祈的小手，说道：“因为我觉得今天或许是我们这次的旅程最有趣的一天，不仅有趣，而且会很刺激。虽然也会有危险，不过你只要一直记得我的话就没问题了。”
楚楚的小嘴依旧嘟得老长，眼睛一直在盯着楚怜和楪祈紧握在一起的手，拉着李秀儿的手掌不禁用了点力气。但她忘了，李秀儿的体质可是一个真萝莉，根本承受不了她这比寻常成年人还要大力的一捏，下意识地就呼痛了：“楚楚，你捏疼我了。”
“啊，不好意思，秀儿表姐，我刚刚在想事情，所以一不小就用多了点力气。你没事吧？”李秀儿的呼声把楚楚从出神状态唤醒了过来，看到她脸上那副委屈的表情，她立刻尴尬了起来。
本来在录制《鸟之诗》的音乐的时候就因为口不择言而弄哭了李秀儿，她虽说已经原谅了自己，但楚楚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而这次又因为自己吃醋了的原因，把李秀儿的手臂捏疼了，她生不生气先不说，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她她的手臂捏出淤青来。
“我没事呢……”李秀儿本来想说“好像肿了”的，结果却在她即将开口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暖暖的气流从身体内升腾出来，流经她的手臂处，那股疼痛立刻就消减了下来，仅数秒时间，就完全地恢复了。因而那句话也硬生生地被她噎了下去，改为了另一句。
“那就好，很抱歉呢，秀儿表姐。我老是要麻烦你，真的很对不起。”得知李秀儿并没有事的楚楚在仔细凝视了一会她的脸蛋，发现确实没有强忍着疼痛的扭曲感之后，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歉。
李秀儿摇摇头，表示理解，而后她垂下了螓首，轻声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楚怜对你像是对楪祈那样，你得首先成熟起来，不要让她觉得你还是那个需要她保护，需要她出头做姐姐的妹妹……”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着楚怜那纤细的背影，声音越来越小了：“因为她也是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人啊，虽然有时候她表现得很勇敢，很坚强，但是更多的时候，是我们所能看到，所看不到的柔弱。她承担的事情或许多到我们根本不知道的程度，若果你还是她的负担之一，那么她永远都无法以姐姐之外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或许她最终会以不同的目光看你，但是那个时候，你就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位置么？”只有李秀儿知道，这些话不仅是说给楚楚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楚怜不是你的亲生姐姐吧？”
最后这句话却是让楚楚的身子一震，她转头用惊讶莫名的眼神看着李秀儿，最终却是低下了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重新拉上李秀儿的手，追着楚怜她们而去。
“怜，你就不担心她们两个发现什么么？”楪祈轻轻地捏了捏楚怜的手臂，左手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女孩，悄声问道。
“这些事情她们早晚就会知道，我打算在这次旅程结束之后，就将秀儿的特殊体质觉醒，然后帮增强实力。我不会让我身边的人陷入危险的，这也包括，正将枷锁打开的楚楚。”
楚怜摇摇头，她当然清楚楪祈说的是什么，但她却没有想过去避开，也没有打算一直隐瞒。若非是时机不合适，她都要立刻帮李秀儿觉醒她的特殊体质了，那样，她们的安全性也能提高很多。
“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走着走着，在看到远处停着的那辆黑色的典雅轿车之时，楚怜忽而低声问道。
“怎么会这么说？”楪祈似乎对此并不惊讶，只是有些疑惑。
“为了自己的事情，将那么多人牵扯进来。如果不是我，那么九寨沟的清平大酒店就不会发生异形入侵的事情，也不会死那么多人；如果不是我，本来可以幸福美满的家庭瞬间破碎……”
“因为我，张枫死过去一次又重新复活，生活从此不再平淡不再安稳；因为我，一班的学生都带入到了危险的境地，使得他们或许一生都会对这次旅行惊为噩梦；也是因为我，所以楚楚和秀儿，蔡雅她们才会各种担心，遇到各种危险。”
她的语气很轻柔，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如同最纯的咖啡那样，让人一嗅到味道，就知道了是苦是甜。
“也许怜你没说错，这些都是你的错。但是，她们就真的有过后悔么？”楪祈盈盈一笑，微微抬头看着雨蒙蒙的天空，呢喃着：“至少，我不后悔呢，怜。因为，这趟旅程让我认识了自己，也让我知道了怜的心，和我的心。”
“你知道吗，怜，如果让我重新选一次……”她转头，眸子中的光彩说不出的瑰丽和璀璨，以及温柔：“我想在我睁开第一眼的时候，看到的人，是你……”
“祈姐姐说对了哦，我们没有后悔过，因为，这是一个奇妙的旅程。也许一生只有这么一次，就算是再危险，也值得走下去。”楚楚和李秀儿恰好在这个时候追了上来，在楪祈的话落下之时，立刻接口道。
三人的话让楚怜的身体轻轻震颤了一会，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充满了活力：“嗯，我想那么多干嘛？只要有你们，我就什么也不怕，哪怕前路是再危险的刀山火海，也没什么了吧？”
落在她身后半步距离，仍被她牵着手的楪祈和楚楚及李秀儿对视了一眼之后，都忍不住“咯咯”直笑了起来。
雨幕中，几个少女那美好的身姿逐渐隐没，消失在车门内，由车带着向远处飞去。
而在东京郊外某处竹林中，一个白发的少女吃力地撑着双刀颤抖着身体站立起来，她那没有任何情感的血红眼眸向后凝视了一会后，默默地收起其中一把太刀，左手单手拿着刀，右手扶着挺直的青竹向前走去。
本来对于雨景无感的她，在此刻却是无比地感谢起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使得她能逃过那群人的追杀。虽然因为匆忙赶路，没有注意脚下，而滑落到山间的竹林内，让她本来就很严重的伤势更重了一点，但也成功地避开了追击着自己的那群人的追踪。
走到一个山间小洞穴内，少女走了进去，点着一堆前人留下来的木炭和枯枝后，她靠着里面那个四五米直径的小水池旁坐下。
待篝火燃了一会，确认不会熄灭之后，少女掀起自己的衣服，抚着其上的伤口，咬着下唇的低语着：“可恶，五年了，我不止没能报仇，反而让他们越来越接近我了。”
“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年，我就根本不可能从他们的追击中逃脱了。如果次次都遇上那个恐怖的陌生男人的话，恐怕再过两三次我就得束手就擒了。”
鲜红的血液沾染了双手，少女却像是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般，只是在那里沉默地凝思着。她看着谁中那个白发红眸的自己，还有那张冰冷的脸蛋，以及脖子上那道浅浅的伤疤，眼睛忽然湿润了起来。
“父亲，母亲，女儿真的快要支持不住了。很抱歉呢，从小开始就让你们担忧，当我想为你们做一点事情的时候，却已经没有办法再见到你们了。以前那些总是对着我有说有笑的人在你们去世之后，就再也不看我一眼。道馆被人占据，我也被赶出家乡，然后被这些知道我没死的人追杀着……”她捂住苍白的樱唇，泪水一直往下掉往下掉。
这是这一年来，她第一次哭泣，却是哭得那样无助，那样楚楚动人。
许久，当雨势终于小了下来的时候，白发红眸的少女拭去眼帘旁的泪水，用清水洗去泪痕，再次恢复成那个冷美人的形象。若不是她的样貌看起来太过稚嫩和奇特，恐怕所有人都会将她当成一个成熟的人。
就在她想要就此离开的时候，一阵少女打闹声传来，让她的精神为之一震，双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神色，杀意盎然。
双刀拔出，她脚步轻盈地向着洞穴外走去，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踪迹，哪怕是要再造杀戮。在他们全部死亡之前，我不能死，一定不可以。
带着这个执念，少女的身影隐没在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