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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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晖洒在广阔无垠的大漠黄沙之上，战场上正在上演着无尽的荣耀与悲壮。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从匈奴人下令屠城开始，便注定了所有的残酷与悲凉，只能用鲜血浇灌，血债血偿。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大梁的将士们，我李冬白，今日与诸君同生共死！
驱逐鞑虏，护我百姓。荡平匈奴，镇压九州！
杀！！！”
李冬白以内力暴喝出声，一马当先，冲进敌阵之中。
杀！杀！
裴家军将士紧随其后。
杀！杀！杀！
无数黑色的铁骑涌来，四面八方皆是应和之声！
杀！杀！杀！杀！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李冬白轻装上阵，迅疾若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战马呼哧着热气，雷鸣般的马蹄震响，蹋翻了面前的盾牌，狂风似的席卷了匈奴骑兵，血花喷溅。
数名夜巫堃向她围来，李冬白一声大笑，手中银针飞出，瞬间便刺瞎了前方几人的眼睛。
她旋身勒马，在战马仰蹄嘶鸣的同时，高举长刀，随着战马下落的势头，骤然捅进右侧那个最高大夜巫堃的体内。
护在她身后的亲卫霎时分散，收割了还在捂眼惨叫的剩下几人。
李冬白带着亲卫营左冲右突，把匈奴骑兵撕开成几个部分，再由后面赶上来的铁骑，诛杀殆尽。
重骑兵沉默寡言，训练有素。他们手持长刀，腿侧紧束着棱刺，一往无前，有条不紊的消灭遇到的每一个敌人。
刀锋带起的血珠飞溅，这无垠的大地，开遍了艳红的花朵，如同靡丽的曼珠沙华，送人直达彼岸。
双方都在死人，只是战力超强、号称万人敌的夜巫堃和巴图尔已经被李冬白废掉，剩下的匈奴精锐在巨变中失了锐气，由猎人彻底沦为猎物，纵然拼死抵抗，也于事无补，改变不了必败的结局。
残阳如血，起风了。
尸横遍野，旗倒人亡，这场规模浩大、激烈残酷的战争终于进入了尾声。
李冬白呵着热气，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莫敦。
保护他的近卫已经全部伏诛，尸首在四周倒了一地。
李冬白隔着十步的距离，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盯着莫敦的目光，异常狠戾。
“就算我死，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匈奴人，卷土重来。”莫敦捂着腹部汩汩冒出的鲜血，咬牙说道。
“不，匈奴没有以后了，我不会给你们第二次机会。”李冬白挑衅一笑。
“你要屠杀掉匈奴每一个人吗？李冬白，你对我屠城之事不齿，却要做的比我还要狠绝吗？”莫敦吐出一口血，连声咳嗽。
“不，把匈奴所有的战力铲除掉以后，大梁会接纳他们；大梁会与他们贸易往来，用礼仪律法来教化他们；现在的匈奴各部会迁徙到大梁的各个角落，汉匈会通婚融合。
以后你们的信仰、你们的首领、你们的语言、你们的一切，都会和大梁一样。”李冬白接着道，“你敢伤我至亲至爱，就得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你敢？！”莫敦吼叫道。
她微笑着一字一字道，“要不了三代人，世界之大，将再无匈奴！”
莫敦气得目眦欲裂，他呕血不止，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李冬白踉跄了一下，转过头一步步走向裴旭。
护卫们散开些许，把裴旭交到李冬白怀里。
那还穿着李冬白衣物的男孩哭着跑过来，就要给李冬白包扎，却被她挥手阻止。
其他人这才看见，李冬白后腰处的血迹发黑，她歪头咳出一口黑血，毒素已经深入脏腑。
“侯子，别哭。”
李冬白摸了摸男孩的头，微笑道：“通知你白夕姑姑和花宗主，过来给我们收尸吧。”
叫侯子的男孩哭得更凶，手忙脚乱的从腰间翻出几颗丹药，就要往李冬白嘴里放。
李冬白摇摇头，示意没用。
“你以后跟着你白夕姑姑吧，保护好她，让她的回春妙手，救治人间疾苦。
其他的，李冀知道怎么做，我也没什么要交代的。”
男孩跪在一旁低低的呜咽。
裴旭脑袋昏沉，已经有些听不清声音了。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察觉到躺在李冬白怀里这个事实，让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冬白，你不该亲自过来。”
李冬白嗤的一笑道：“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
裴旭眼眶热辣，他缓缓说道：“我是武将，这是我的宿命。”
李冬白轻柔地蹭了蹭他的脸道：“宿命不宿命的我不管，反正你哪怕是从九重天上跌下来，就算一伸手就会被砸死，我也得去接着你。”
裴旭鼻腔酸涩，只喃喃出一句：“对不起……”
李冬白双眼通红，她哈的一声道：“就算全天下都对不起我，也不会是你裴旭。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对不起，裴旭。”
裴旭摇了摇头：“不是的，冬白一直都做的很好，你是你自己，不必承受谁的寄托，更不是谁的附庸，你一腔孤勇，坚持了每一次的选择，走出了自己的平仄。
冬白，是我一直痴心妄想，才搅得你半生不安，我……”
他哽咽难言，颤抖着语不成句。
李冬白紧紧的抱着他道：“是，我今生从来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也自认对得起别人。
就算是赵恒，我做到了承诺，此生唯他一人，也并不算亏欠。
只有你，裴旭，你没有痴心妄想，是你我今生缘浅。若有来生，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裴旭的眼睛渐渐模糊，他胡乱抓着的手，被李冬白一把握在手里。
他充满希冀的问道：“冬白，来生相见，你真的会爱我吗？”
李冬白清泪长流：“会！下辈子，我什么都听你的。”
裴旭似哭似笑，嘴唇翕动着委屈道：“可是，你总是骗我……”
李冬白从背后用力搂紧他：“这次是真的，若有来世，我再也不骗你。”
裴旭眼前白茫茫一片，他颤抖着想抬起手：“冬白，我看不见你……”
李冬白牵着他的手捂到自己脸上：“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陪着你，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裴旭浑身变得轻盈，他梦幻般的微笑起来：“冬白，我好想……回到十七岁，就算你再甩我鞭子，我也……不会离开……”
落日的余晖洒在广阔无垠的大漠黄沙之上，战场上正在上演着无尽的荣耀与悲壮。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从匈奴人下令屠城开始，便注定了所有的残酷与悲凉，只能用鲜血浇灌，血债血偿。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大梁的将士们，我李冬白，今日与诸君同生共死！
驱逐鞑虏，护我百姓。荡平匈奴，镇压九州！
杀！！！”
李冬白以内力暴喝出声，一马当先，冲进敌阵之中。
杀！杀！
裴家军将士紧随其后。
杀！杀！杀！
无数黑色的铁骑涌来，四面八方皆是应和之声！
杀！杀！杀！杀！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李冬白轻装上阵，迅疾若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战马呼哧着热气，雷鸣般的马蹄震响，蹋翻了面前的盾牌，狂风似的席卷了匈奴骑兵，血花喷溅。
数名夜巫堃向她围来，李冬白一声大笑，手中银针飞出，瞬间便刺瞎了前方几人的眼睛。
她旋身勒马，在战马仰蹄嘶鸣的同时，高举长刀，随着战马下落的势头，骤然捅进右侧那个最高大夜巫堃的体内。
护在她身后的亲卫霎时分散，收割了还在捂眼惨叫的剩下几人。
李冬白带着亲卫营左冲右突，把匈奴骑兵撕开成几个部分，再由后面赶上来的铁骑，诛杀殆尽。
重骑兵沉默寡言，训练有素。他们手持长刀，腿侧紧束着棱刺，一往无前，有条不紊的消灭遇到的每一个敌人。
刀锋带起的血珠飞溅，这无垠的大地，开遍了艳红的花朵，如同靡丽的曼珠沙华，送人直达彼岸。
双方都在死人，只是战力超强、号称万人敌的夜巫堃和巴图尔已经被李冬白废掉，剩下的匈奴精锐在巨变中失了锐气，由猎人彻底沦为猎物，纵然拼死抵抗，也于事无补，改变不了必败的结局。
残阳如血，起风了。
尸横遍野，旗倒人亡，这场规模浩大、激烈残酷的战争终于进入了尾声。
李冬白呵着热气，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莫敦。
保护他的近卫已经全部伏诛，尸首在四周倒了一地。
李冬白隔着十步的距离，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盯着莫敦的目光，异常狠戾。
“就算我死，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匈奴人，卷土重来。”莫敦捂着腹部汩汩冒出的鲜血，咬牙说道。
“不，匈奴没有以后了，我不会给你们第二次机会。”李冬白挑衅一笑。
“你要屠杀掉匈奴每一个人吗？李冬白，你对我屠城之事不齿，却要做的比我还要狠绝吗？”莫敦吐出一口血，连声咳嗽。
“不，把匈奴所有的战力铲除掉以后，大梁会接纳他们；大梁会与他们贸易往来，用礼仪律法来教化他们；现在的匈奴各部会迁徙到大梁的各个角落，汉匈会通婚融合。
以后你们的信仰、你们的首领、你们的语言、你们的一切，都会和大梁一样。”李冬白接着道，“你敢伤我至亲至爱，就得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你敢？！”莫敦吼叫道。
她微笑着一字一字道，“要不了三代人，世界之大，将再无匈奴！”
莫敦气得目眦欲裂，他呕血不止，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李冬白踉跄了一下，转过头一步步走向裴旭。
护卫们散开些许，把裴旭交到李冬白怀里。
那还穿着李冬白衣物的男孩哭着跑过来，就要给李冬白包扎，却被她挥手阻止。
其他人这才看见，李冬白后腰处的血迹发黑，她歪头咳出一口黑血，毒素已经深入脏腑。
“侯子，别哭。”
李冬白摸了摸男孩的头，微笑道：“通知你白夕姑姑和花宗主，过来给我们收尸吧。”
叫侯子的男孩哭得更凶，手忙脚乱的从腰间翻出几颗丹药，就要往李冬白嘴里放。
李冬白摇摇头，示意没用。
“你以后跟着你白夕姑姑吧，保护好她，让她的回春妙手，救治人间疾苦。
其他的，李冀知道怎么做，我也没什么要交代的。”
男孩跪在一旁低低的呜咽。
裴旭脑袋昏沉，已经有些听不清声音了。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察觉到躺在李冬白怀里这个事实，让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冬白，你不该亲自过来。”
李冬白嗤的一笑道：“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
裴旭眼眶热辣，他缓缓说道：“我是武将，这是我的宿命。”
李冬白轻柔地蹭了蹭他的脸道：“宿命不宿命的我不管，反正你哪怕是从九重天上跌下来，就算一伸手就会被砸死，我也得去接着你。”
裴旭鼻腔酸涩，只喃喃出一句：“对不起……”
李冬白双眼通红，她哈的一声道：“就算全天下都对不起我，也不会是你裴旭。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对不起，裴旭。”
裴旭摇了摇头：“不是的，冬白一直都做的很好，你是你自己，不必承受谁的寄托，更不是谁的附庸，你一腔孤勇，坚持了每一次的选择，走出了自己的平仄。
冬白，是我一直痴心妄想，才搅得你半生不安，我……”
他哽咽难言，颤抖着语不成句。
李冬白紧紧的抱着他道：“是，我今生从来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也自认对得起别人。
就算是赵恒，我做到了承诺，此生唯他一人，也并不算亏欠。
只有你，裴旭，你没有痴心妄想，是你我今生缘浅。若有来生，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裴旭的眼睛渐渐模糊，他胡乱抓着的手，被李冬白一把握在手里。
他充满希冀的问道：“冬白，来生相见，你真的会爱我吗？”
李冬白清泪长流：“会！下辈子，我什么都听你的。”
裴旭似哭似笑，嘴唇翕动着委屈道：“可是，你总是骗我……”
李冬白从背后用力搂紧他：“这次是真的，若有来世，我再也不骗你。”
裴旭眼前白茫茫一片，他颤抖着想抬起手：“冬白，我看不见你……”
李冬白牵着他的手捂到自己脸上：“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陪着你，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裴旭浑身变得轻盈，他梦幻般的微笑起来：“冬白，我好想……回到十七岁，就算你再甩我鞭子，我也……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