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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其乐融融终不容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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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戎又重操旧业,在回疆做起了生意。也就是在楼兰和轮台、喀什葛尔之间贩些商品,互通有无。偶尔会在楼兰城内遇到几个中原来的客商,王戎总要不失时机地打听关内发生的大事。各地押货走镖的都是武林人士,王戎通过他们可以了解中原武林的动向。

    马筠感觉到王戎有心事,于是问道:“夫君是不是又在考虑重返中原之事?”

    王戎道:“嗯,我正想跟你商量。夫人从小在这里长大,现在一定舍不得离开!”

    马筠道:“我虽然喜欢回疆的生活,但我是你妻子,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跟随在你身边。”

    王戎摸摸她的脸,温柔地说道:“你真好!”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恪儿正在不远处跟一群维吾尔族小伙伴玩耍。又看着马筠说道:“看得出来,恪儿也非常喜欢这里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孩子的天性得到了尽情释放。但是,我又不能把你们娘俩扔在这里,自己离开。”

    马筠道:“是的。不过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说完把头靠在王戎肩上,嘴角挂着笑意。

    在数十步以外的另一间土坯房里,唐琪这几天似乎心事重重,总是低头不语。

    伊帕儿关切地问道:“姐姐有什么心事?思念家乡了吗?”

    唐琪勉强露出笑容,拉着伊帕儿的手说道:“我义父身受重伤,至今下落不明,我很担心他。”

    伊帕儿说道:“我陪你去中原找你义父,怎么样?”

    唐琪道:“不用你陪我,你还要留下来照顾你的养父母呢!”

    伊帕儿道:“我的养父母还有好多个他们自己的孩子,我可以离开一段时间。等你找到了义父,我再回来看他们。”

    唐琪说道:“这样也好,我带你去看看中原的景色。那里有很多有权有势的达官贵族,还有大大小小的武林门派,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学不完的绝世武功。也许,你去了就不想回来了。”

    伊帕儿笑道:“哈哈,说不定我会嫁给汉人呢!那就可以一辈子留在中原,总在姐姐身边了。

    姊妹俩拉着手,开心地笑起来。

    唐琪来找王戎夫妇,说明了自己想法。

    王戎听了稍作思考,说道:“我一直想联络中原武林,共同反对司马暴政,却苦于此处天高地远,讯息不通。前些天在楼兰城内,听人说在蜀地青城山一带聚集了一批武林豪杰,专门与朝廷作对,除贪惩恶,杀富济贫,受到蜀地百姓爱戴。唐姑娘此去可设法与他们联络,如果传言属实,我王戎愿意加入,共谋大事!”

    唐琪道:“我恨不能立刻杀了司马炎那个狗皇帝!此去中原,我找到义父之后,就立刻去青城山汇合武林人士。如果他们真心反抗朝廷,我马上设法给你带信,我们在青城山汇合。”

    王戎道:“伊帕儿第一次踏足中原,不知道江湖险恶,你要多加小心照顾她。如有急事,可用信鸽传信到楼兰,就会有人通知我。”

    唐琪和伊帕儿走了以后,恪儿大哭了一场,他抱着马筠的腿不放,哭着说道:“我的两个姑姑到哪里去了?我要姑姑!妈妈,你还我姑姑!”

    马筠安慰他说:“唐琪姑姑想她的爸爸妈妈了,她要去看他们呀!”

    恪儿追问道:“那伊帕儿姑姑怎么也走了?”

    马筠说:“这里到唐琪姑姑的老家很远,路上有坏人,还有大老虎和大灰狼,她一个人害怕,伊帕儿姑姑要陪着她呀!

    恪儿似乎听懂了,止住了哭泣。

    马筠接着说:“走,恪儿,跟妈妈一起去挑水。“

    在回疆的戈壁滩上,水是最珍贵的。村里唯一的一口水井,是从山口经过几十里长的坎儿井引水过来的。这口井提供了全村三十六户人家,所有人和牲畜的饮用水源。每家都有一个大水缸,一家人吃的用的,都是从那个大缸里,用水瓢舀出来的。一家人的生息,也都维系在那个水缸之上。因此,每到水缸里的水不多了,就要去井里挑水。

    井边有一个大的水塘,泉水不断地从井里涌出,就汇到这个水塘里。傍晚的时候,会有一些妇女围在池子周围浆洗衣服,也会有成群的牛羊到旁边的一个水坑里喝水。在水井周围,总少不了一些孩子在周围玩耍,特别是夏天,孩子们么特别喜欢玩水,也只有这一处地方有水可以玩。而冬天的时候,水塘会结冰,可以在上面玩冰车。因为水很干净,所以这里的冰可以直接拿来吃。大人一般是不让孩子吃冰的,但恪儿只要有机会,看到干净透明的冰,就会砍一块下来吃,放在嘴里嚼得嘎嘣嘎嘣直响。倒是练得一口好牙齿!

    马筠跟恪儿到井边的时候,水塘旁边有一群孩子在嬉闹。有一个男孩儿冲恪儿喊着:“艾格来,曼、、、、、、”说的是维语,意思是叫恪儿到这边来。

    盛夏时节,水坑是滋生蚊子的地方,就会有成群的蜻蜓在傍晚时分盘旋在水坑上空,会猎蚊子。在太阳落山后,天刚擦黑的时候尤其多。这种个儿很大的蜻蜓,胸部是很大的一坨肌肉,可以烤来吃。

    恪儿毫不犹豫地跑过去,跟一帮男孩子一样,拿个很长的红柳枝,朝着蜻蜓编队一阵猛烈抽打。被打中的大蜻蜓就落入水中,翅膀沾了水,再也不能飞起来,最后被孩子们捞起来做了俘虏。大家把俘获的蜻蜓汇集到一起,井旁有一家刚做完晚饭,他们把蜻蜓放到灶底炭火里一烤,很快就熟了。今天大家的收获尤其多,每人都吃到了四五只。蜻蜓肉的味道还很不错呢,虽然是指头尖一样小小的一块,却有着其他肉类没有的一种鲜香。对于平时很少能吃到肉的小孩子们,也算打打牙祭吧。

    吃完了蜻蜓肉,恪儿也舍不得回家,还要跟小伙伴们一起继续玩耍。直到马筠做好了晚饭,远远地在自家院门口喊恪儿的名字,恪儿便招呼一声,一溜烟地跑回家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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