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嫁祸于人终害己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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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阮籍今早一个人喝酒觉得索然无味，突然眼皮一跳，心想莫非有什么事发生，这酒先不喝了，就到衙门去看看。走近衙门口，果然听到有人击鼓，急忙坐定升堂。这时候段天德已经先到一步，看见师爷迟阮籍一步来到大堂，暗自叫苦。再一看证人那一边，所有证人都在列等候，才稍感安心。
阮籍迅速翻看了一下卷宗，看到王戎的名字突然一惊。早就听闻王戎文武全才，人称“银枪铁算”，想不到今天居然在大堂之上相见。再一了解案情，觉得疑点颇多，但人证物证却又极其完备，似乎另有内情。
“带人犯！”阮籍拍案喝道。
当王戎和薛灵芸被压到大堂中央的时候，人群中一片哗然，人们没有想到这两个嫌犯竟然一个是有绝世容颜的美少女，另一个是如此丰神俊逸的少年郎！即使带着枷锁脚镣，衣衫已经污秽，这二人依然显得那么卓尔不群。
王戎并不认得阮籍，虽然觉得这个郡守看上去带着几分儒雅良善，但官官相卫，他不抱任何幻想。他不等薛姑娘揽下罪行，就如实讲述了几天前发生在真定县城的事情。他详尽而诚恳的讲述，让在场的几乎所有人，包括阮籍都直觉的相信，这就是事实。但后面的一干证人的证言证词，还有物证，都确定地证明了一件事，王戎和薛灵芸联手盗银，携赃潜逃！
人群中有人开始低声议论，无不为这样一对人物感到惋惜。阮籍问了又问，验了又验，总也从这些证据中找不到破绽。
“师爷，你怎么看？”阮籍问。
“下官以为，此案证据确凿，按律当诛！”师爷回话的时候，并不看着阮籍。
阮籍却一直看着师爷，眼睛由青眼一会儿变成了白眼。有一双远近闻名的“青白眼”的阮籍，自然最擅长观察别人的眼神。眼睛不会撒谎，阮籍看出了这中间的蹊跷。
“先跟诸位讲个故事。”阮籍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一条大白蛇被闪电击中，断作两截，正好落到师爷家的院子里，师爷妙手回春，为白蛇换筋接骨，救活了白蛇。白蛇为报恩变化出一箱元宝送给师爷，然后消失不见了。”
“这只是大人的一个梦而已！”师爷慌忙说道。
“来人！速去师爷家中查看，找到元宝带到衙门看管，不要再让窃贼偷了去!”阮籍一面差人去搜师爷的家，一面继续审问。
“王戎，你说你身上的十五两银子可是从洛阳携带的盘缠？”阮籍问。
“正是。”王戎答。
“把脏银呈上来！”
阮籍拿过银子翻看底部，果然有“洛阳府”的印鉴。
“带徐庆！”阮籍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徐庆我问你，你家里怎么会有洛阳府的银子？”阮籍问。“前年洛阳府丢失了一批官银，据说是冀州绿林悍匪所为，至今在逃。你是不是沟通土匪，暗中接应，分了不少银子吧？”
“不不不，绝无此事！”这一问把徐庆吓慌了神，“我的银子是一个洛阳朋友所赠，我不认识什么土匪。”
“只有十五两？”阮籍追问。
“只有十五两、、、、、不不不，家中还有一些，还有一些。”徐庆差点儿说漏了嘴。
“大胆！”阮籍喝道，“公堂之上竟然敢信口雌黄。你分明就是贪图薛家女儿美色，栽赃陷害！来呀，大刑伺候！”
几个衙役拿着各种刑具走上前来。最后面一人手里拖着的竟然是一整条的人腿，裤子的破洞处血肉模糊，一截白骨漏在外面，走过之处都是鲜红的血迹。
那徐公子早吓得扑通跪在地上，浑身像筛糠一样发抖，裤裆早湿了一片。
“大人饶命！我认罪，我栽赃，大人饶命！”徐庆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着说，“都是段县令让我干的，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说话间几个衙役已经从师爷家中搜出几箱银子呈到堂上。
阮籍拿起一锭银子看了看，问师爷：“这么多银子，不会是你们夫妻卖酒挣的吧？”
事已至此，师爷再难抵赖。跪下磕头，“老夫一时糊涂，着了段天德那小子的道儿。求大人念在往日交情，从轻发落！”
那几个被收买的证人都趴到地上，头磕得砰砰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段天德混在人群中，这时候正在偷偷往外溜。有认识他的衙役眼尖，“别让段天德跑了，在哪儿呢，抓住他！”随即将这个恶人捉拿归案。
真相大白了，百姓鼓掌喝彩，对这位醉酒郡守的表现非常满意。大家都不肯散去，要看看如何处置这几个恶人。不料阮籍却走下大堂，扶起师爷把他引到堂上坐下。众人一片愕然！
“现在案情了然于众，还由师爷按照律法宣判。”阮籍说道，“宣判完毕，你自己革去自己师爷的职位，罚你回家专门酿酒，每年供奉郡府好酒五十坛！如何啊？”师爷忙喏喏称是。
阮籍和王戎互相拥着臂膀，互诉倾慕之情，说完执手哈哈大笑。
“走！带你尝尝我们师爷酿的好酒！”阮籍拉着王戎就走。
“等等，”王戎指了一下薛姑娘说道，“我们是一对儿人犯，到哪里都要在一起的！”
阮籍也不答话，看着薛灵芸只是笑。薛姑娘早羞红了脸，快步跟随二人离开大堂，出门而去了。
三人当真来到师爷家里，师爷夫人忙出门迎接，一阵磕头谢罪。就在后花园摆开筵席，拿出最好的陈年老酒招待。
王戎跟薛姑娘萍水相逢，虽然这几天同生共死，但相互并没有详细了解。单从外表看她如此文弱恬静，交谈之中发现，薛姑娘性格直爽率真，而且对诗文也颇有见地。三人交谈甚是投机，在一起开怀畅饮。阮籍尤其高兴，跟王戎相逢恨晚。饮到酣处，阮籍不失时宜似醉非醉地小睡一会儿，留下两个可人儿交换诗文，互诉衷肠。
谈话之中，让王戎和阮籍二人惊异的是，薛姑娘的身份远非乡野村姑这么简单，她的经历让二人暗暗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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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阮籍今早一个人喝酒觉得索然无味，突然眼皮一跳，心想莫非有什么事发生，这酒先不喝了，就到衙门去看看。走近衙门口，果然听到有人击鼓，急忙坐定升堂。这时候段天德已经先到一步，看见师爷迟阮籍一步来到大堂，暗自叫苦。再一看证人那一边，所有证人都在列等候，才稍感安心。
阮籍迅速翻看了一下卷宗，看到王戎的名字突然一惊。早就听闻王戎文武全才，人称“银枪铁算”，想不到今天居然在大堂之上相见。再一了解案情，觉得疑点颇多，但人证物证却又极其完备，似乎另有内情。
“带人犯！”阮籍拍案喝道。
当王戎和薛灵芸被压到大堂中央的时候，人群中一片哗然，人们没有想到这两个嫌犯竟然一个是有绝世容颜的美少女，另一个是如此丰神俊逸的少年郎！即使带着枷锁脚镣，衣衫已经污秽，这二人依然显得那么卓尔不群。
王戎并不认得阮籍，虽然觉得这个郡守看上去带着几分儒雅良善，但官官相卫，他不抱任何幻想。他不等薛姑娘揽下罪行，就如实讲述了几天前发生在真定县城的事情。他详尽而诚恳的讲述，让在场的几乎所有人，包括阮籍都直觉的相信，这就是事实。但后面的一干证人的证言证词，还有物证，都确定地证明了一件事，王戎和薛灵芸联手盗银，携赃潜逃！
人群中有人开始低声议论，无不为这样一对人物感到惋惜。阮籍问了又问，验了又验，总也从这些证据中找不到破绽。
“师爷，你怎么看？”阮籍问。
“下官以为，此案证据确凿，按律当诛！”师爷回话的时候，并不看着阮籍。
阮籍却一直看着师爷，眼睛由青眼一会儿变成了白眼。有一双远近闻名的“青白眼”的阮籍，自然最擅长观察别人的眼神。眼睛不会撒谎，阮籍看出了这中间的蹊跷。
“先跟诸位讲个故事。”阮籍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一条大白蛇被闪电击中，断作两截，正好落到师爷家的院子里，师爷妙手回春，为白蛇换筋接骨，救活了白蛇。白蛇为报恩变化出一箱元宝送给师爷，然后消失不见了。”
“这只是大人的一个梦而已！”师爷慌忙说道。
“来人！速去师爷家中查看，找到元宝带到衙门看管，不要再让窃贼偷了去!”阮籍一面差人去搜师爷的家，一面继续审问。
“王戎，你说你身上的十五两银子可是从洛阳携带的盘缠？”阮籍问。
“正是。”王戎答。
“把脏银呈上来！”
阮籍拿过银子翻看底部，果然有“洛阳府”的印鉴。
“带徐庆！”阮籍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徐庆我问你，你家里怎么会有洛阳府的银子？”阮籍问。“前年洛阳府丢失了一批官银，据说是冀州绿林悍匪所为，至今在逃。你是不是沟通土匪，暗中接应，分了不少银子吧？”
“不不不，绝无此事！”这一问把徐庆吓慌了神，“我的银子是一个洛阳朋友所赠，我不认识什么土匪。”
“只有十五两？”阮籍追问。
“只有十五两、、、、、不不不，家中还有一些，还有一些。”徐庆差点儿说漏了嘴。
“大胆！”阮籍喝道，“公堂之上竟然敢信口雌黄。你分明就是贪图薛家女儿美色，栽赃陷害！来呀，大刑伺候！”
几个衙役拿着各种刑具走上前来。最后面一人手里拖着的竟然是一整条的人腿，裤子的破洞处血肉模糊，一截白骨漏在外面，走过之处都是鲜红的血迹。
那徐公子早吓得扑通跪在地上，浑身像筛糠一样发抖，裤裆早湿了一片。
“大人饶命！我认罪，我栽赃，大人饶命！”徐庆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着说，“都是段县令让我干的，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说话间几个衙役已经从师爷家中搜出几箱银子呈到堂上。
阮籍拿起一锭银子看了看，问师爷：“这么多银子，不会是你们夫妻卖酒挣的吧？”
事已至此，师爷再难抵赖。跪下磕头，“老夫一时糊涂，着了段天德那小子的道儿。求大人念在往日交情，从轻发落！”
那几个被收买的证人都趴到地上，头磕得砰砰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段天德混在人群中，这时候正在偷偷往外溜。有认识他的衙役眼尖，“别让段天德跑了，在哪儿呢，抓住他！”随即将这个恶人捉拿归案。
真相大白了，百姓鼓掌喝彩，对这位醉酒郡守的表现非常满意。大家都不肯散去，要看看如何处置这几个恶人。不料阮籍却走下大堂，扶起师爷把他引到堂上坐下。众人一片愕然！
“现在案情了然于众，还由师爷按照律法宣判。”阮籍说道，“宣判完毕，你自己革去自己师爷的职位，罚你回家专门酿酒，每年供奉郡府好酒五十坛！如何啊？”师爷忙喏喏称是。
阮籍和王戎互相拥着臂膀，互诉倾慕之情，说完执手哈哈大笑。
“走！带你尝尝我们师爷酿的好酒！”阮籍拉着王戎就走。
“等等，”王戎指了一下薛姑娘说道，“我们是一对儿人犯，到哪里都要在一起的！”
阮籍也不答话，看着薛灵芸只是笑。薛姑娘早羞红了脸，快步跟随二人离开大堂，出门而去了。
三人当真来到师爷家里，师爷夫人忙出门迎接，一阵磕头谢罪。就在后花园摆开筵席，拿出最好的陈年老酒招待。
王戎跟薛姑娘萍水相逢，虽然这几天同生共死，但相互并没有详细了解。单从外表看她如此文弱恬静，交谈之中发现，薛姑娘性格直爽率真，而且对诗文也颇有见地。三人交谈甚是投机，在一起开怀畅饮。阮籍尤其高兴，跟王戎相逢恨晚。饮到酣处，阮籍不失时宜似醉非醉地小睡一会儿，留下两个可人儿交换诗文，互诉衷肠。
谈话之中，让王戎和阮籍二人惊异的是，薛姑娘的身份远非乡野村姑这么简单，她的经历让二人暗暗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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