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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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盈袖看着薛玉，神色凝重道：“信被人换了，换信的人必是许府少夫人无疑。她的父兄都是太子和齐王的人，对于齐王，他们必然惟命是从。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宇文芸兰竟然会站在齐王这边。她为人清高孤傲，对茗昌痴心一片，而且秦王还算是他们的媒人，谁能想到，她竟然会参与这等事。当然，也只有她才能办成此事，她聪慧过人，心思缜密，她教鸾枝所说的话，单独来看，不过是一两句寻常的话，但是在鸾枝讲这些话之前，她早已做好了铺垫。和之前的事情放在一起，那句话就不同寻常，足以使如烟相信，秦王并不在意她，只是因为她长的像茗双，秦王才常常去看她。”
“不过宇文芸兰这样做，真是冒了很大的险。尤其是鸾枝只是个普通的小丫鬟，没有什么心机，我们都没有费事，鸾枝就和盘托出了，而她却没有再为难鸾枝，可见她并不忍心再殃及他人，这件事她完全可以处理得更干净。事情败露，她恐怕只能离开许府。”她再叹一口气，“这也是我们太大意了。”
薛玉已听得愣了，她那能想到这么多。她仔细思量一回，觉得方盈袖说的合情合理，她忙拉起方盈袖：“我们快去告诉秦王，让秦王去求陛下，求陛下收回诏命。是齐王从中使诈，如烟小姐才肯嫁给齐王。”
听她说得如此简单，方盈袖反而愣了。她推开薛玉的手，无奈道：“小玉，这是不可能的了，陛下很是中意这门亲事。陛下最忌讳有人致使皇子失和，如烟和齐王已经定亲，若是陛下又知道了秦王和如烟的事，必然会迁怒于如烟。即使如烟嫁给齐王，恐怕也会为陛下不喜，而宫中也会有许多对秦王和如烟不利的闲言碎语；若是陛下收回诏命，如烟今后恐怕再也无颜见人。”她眼中有些凄楚，“我去找鸾枝，只是想知道真相，我不想让秦王苦苦猜忌，也想让秦王知道，什么人在和他作对。你回去之后，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茗昌。”方盈袖知道许茗昌和宇文芸兰渐疏渐远，不想他们之间再起波澜。
薛玉瘫软地跌倒在一旁：“这么说来，秦王和如烟小姐是没有缘分了？”
方盈袖咬咬下唇，点头道：“诏书已下，若是未有天大的事，怎能随意更改？怎能想到，秦王和如烟的缘分，竟然毁于他人的谋划？你也不要太难过，秦王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薛玉浑浑噩噩回到许府，许茗昌早就从官署回来了，他见薛玉神色不对，便问道：“你今日出府去了？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
薛玉委屈地看了许茗昌一眼，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事，夫人让我出去办点事情。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许茗昌难以置信地打量她片刻，方道：“我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薛玉迟缓地转过身去，慢慢向外走去。她刚走几步，许茗昌在她背后道：“小玉，你有事不要瞒着我。上次秦王和秦将军他们走后，我也想了很多，也许秦王和如烟之间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如果你故意隐瞒着我，真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薛玉眼泪夺眶而出，她转过身来，双眸望着许茗昌，压低声音道：“是有事情，少夫人收买了鸾枝帮她做事，王庆……也许也被少夫人说动了。少夫人……大概是为了帮齐王……秦王给如烟小姐最后那封信，大概被换掉了。”
听到“少夫人”，许茗昌如同五雷轰顶，他呆立半晌，才开口道：“真的假的？”
薛玉见他整个人如痴傻一般，心如刀绞——看来他对宇文芸兰依然情深一片，宇文芸兰之心却早与他南辕北辙。她心痛地话都要说不出口，许久，才幽幽说了一句：“鸾枝亲口说的，好多事情我们也是猜的，公子有机会问问王庆吧。”她想了一想，又道，“前不久，如烟小姐生病那次，齐王到过府中……。”
突然得知的消息，令许茗昌有些神志不清，他没有找王庆，而是径直回了房中。烛光下，宇文芸兰正在看书，她娴静的面容在烛光之下，如水般宁静。她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许茗昌，盈盈站了起来。
许茗昌定了定神，声音却在发颤：“齐王来过许府，是吗？？”
宇文芸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齐王得知如烟病了，一定要我帮他安排一下。”
“你一直在帮齐王对不对？”许茗昌觉得心都被人撕开，一点一点地滴血。
宇文芸兰眼脸低垂：“是。你想说什么？”
许茗昌走到她面前：“我想知道，你做了些什么？秦王给如烟的信，你看到了，是不是？”他见宇文芸兰默然不语，心中陡升一团怒火，他提高声音道，“是真的是不是？你最好和我讲真话，别要我再去问王庆！”
许茗昌向来很少动怒，宇文芸兰见他如此，心中大乱，抬头道：“你以为如烟嫁给齐王，全都是我的错是吗？你错了，如烟是杨家的女子，是中书令的侄女，这才是至关重要的。即使如烟倾慕秦王，杨中书也未必希望她嫁与秦王做妾，在陛下眼中，在杨中书的眼中，如烟和齐王才是般配的一对。促成这门婚事的，首先是如烟的家世。只是一切太巧了，秦王去蒲州偏偏去了那么久，而杨家也赶来认亲，这简直就是天意。”
许茗昌笑得很是难看：“你承认了？如果到现在如烟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是不是还会有别的办法？你会善罢甘休吗？”他背过身去，“是，现在秦王在朝中不如齐王得势，但是如烟的事应该由她自己拿主意，而不是有人使一些手段去干涉她！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去做这种事，你都忘了吗？当初我们成婚，是秦王保的媒！在我眼中，你从来不看重权势，决不为权贵折服，你这是怎么了？你可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事，我从来没有起过疑心！”
宇文芸兰泪流满面：“茗昌，你知道我有多难吗？我嫁给你，我简直要没有了娘家，你知道我的父兄怎么看我吗？即便如此，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什么。可是，我也不想我大哥为难，齐王去托我大哥，你让他怎么办？我并不想你加官进爵，但是我也不想你得罪齐王。如烟已经被册封为齐王妃，这是天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位子。何况齐王还这么在意她，一定会好好待她的。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秦王，可是，我却无心去害如烟，同为女人，我也想要她嫁一个如意的郎君。况且，我做的事，齐王并不知情，因此，你也不必担心齐王知道秦王和如烟之间的事情，不必担心齐王对她有所猜忌。”不只是宇文铭，薛玉和许茗昌的暧昧更是深深刺痛了她，她当初费尽心力争取的姻缘，却并不是情比金坚，但是这些，她怎么和许茗昌解释呢？
许茗昌痛楚道：“我不用你为我打算，就算以后丢官又能如何？你应该明白，我并不会为了身家爵位去做背信弃义之事，你怎样做让我有何颜面去见秦王？你不必找借口，我们恐怕夫妻之情缘尽于此。”他思吟片刻，声音颤抖着，“我们……和离吧。”
宇文芸兰听他说得如此决绝，反而平静道：“好，我回娘家去。但是我什么都没有答应你，三个月之后，如果你执意要和离，那我便成全你。”
两个都不再说话。房外风声萧萧，房内烛光摇曳，许茗昌和宇文芸兰却如同石像，久久静坐不动。
方盈袖看着薛玉，神色凝重道：“信被人换了，换信的人必是许府少夫人无疑。她的父兄都是太子和齐王的人，对于齐王，他们必然惟命是从。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宇文芸兰竟然会站在齐王这边。她为人清高孤傲，对茗昌痴心一片，而且秦王还算是他们的媒人，谁能想到，她竟然会参与这等事。当然，也只有她才能办成此事，她聪慧过人，心思缜密，她教鸾枝所说的话，单独来看，不过是一两句寻常的话，但是在鸾枝讲这些话之前，她早已做好了铺垫。和之前的事情放在一起，那句话就不同寻常，足以使如烟相信，秦王并不在意她，只是因为她长的像茗双，秦王才常常去看她。”
“不过宇文芸兰这样做，真是冒了很大的险。尤其是鸾枝只是个普通的小丫鬟，没有什么心机，我们都没有费事，鸾枝就和盘托出了，而她却没有再为难鸾枝，可见她并不忍心再殃及他人，这件事她完全可以处理得更干净。事情败露，她恐怕只能离开许府。”她再叹一口气，“这也是我们太大意了。”
薛玉已听得愣了，她那能想到这么多。她仔细思量一回，觉得方盈袖说的合情合理，她忙拉起方盈袖：“我们快去告诉秦王，让秦王去求陛下，求陛下收回诏命。是齐王从中使诈，如烟小姐才肯嫁给齐王。”
听她说得如此简单，方盈袖反而愣了。她推开薛玉的手，无奈道：“小玉，这是不可能的了，陛下很是中意这门亲事。陛下最忌讳有人致使皇子失和，如烟和齐王已经定亲，若是陛下又知道了秦王和如烟的事，必然会迁怒于如烟。即使如烟嫁给齐王，恐怕也会为陛下不喜，而宫中也会有许多对秦王和如烟不利的闲言碎语；若是陛下收回诏命，如烟今后恐怕再也无颜见人。”她眼中有些凄楚，“我去找鸾枝，只是想知道真相，我不想让秦王苦苦猜忌，也想让秦王知道，什么人在和他作对。你回去之后，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茗昌。”方盈袖知道许茗昌和宇文芸兰渐疏渐远，不想他们之间再起波澜。
薛玉瘫软地跌倒在一旁：“这么说来，秦王和如烟小姐是没有缘分了？”
方盈袖咬咬下唇，点头道：“诏书已下，若是未有天大的事，怎能随意更改？怎能想到，秦王和如烟的缘分，竟然毁于他人的谋划？你也不要太难过，秦王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薛玉浑浑噩噩回到许府，许茗昌早就从官署回来了，他见薛玉神色不对，便问道：“你今日出府去了？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
薛玉委屈地看了许茗昌一眼，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事，夫人让我出去办点事情。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许茗昌难以置信地打量她片刻，方道：“我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薛玉迟缓地转过身去，慢慢向外走去。她刚走几步，许茗昌在她背后道：“小玉，你有事不要瞒着我。上次秦王和秦将军他们走后，我也想了很多，也许秦王和如烟之间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如果你故意隐瞒着我，真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薛玉眼泪夺眶而出，她转过身来，双眸望着许茗昌，压低声音道：“是有事情，少夫人收买了鸾枝帮她做事，王庆……也许也被少夫人说动了。少夫人……大概是为了帮齐王……秦王给如烟小姐最后那封信，大概被换掉了。”
听到“少夫人”，许茗昌如同五雷轰顶，他呆立半晌，才开口道：“真的假的？”
薛玉见他整个人如痴傻一般，心如刀绞——看来他对宇文芸兰依然情深一片，宇文芸兰之心却早与他南辕北辙。她心痛地话都要说不出口，许久，才幽幽说了一句：“鸾枝亲口说的，好多事情我们也是猜的，公子有机会问问王庆吧。”她想了一想，又道，“前不久，如烟小姐生病那次，齐王到过府中……。”
突然得知的消息，令许茗昌有些神志不清，他没有找王庆，而是径直回了房中。烛光下，宇文芸兰正在看书，她娴静的面容在烛光之下，如水般宁静。她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许茗昌，盈盈站了起来。
许茗昌定了定神，声音却在发颤：“齐王来过许府，是吗？？”
宇文芸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齐王得知如烟病了，一定要我帮他安排一下。”
“你一直在帮齐王对不对？”许茗昌觉得心都被人撕开，一点一点地滴血。
宇文芸兰眼脸低垂：“是。你想说什么？”
许茗昌走到她面前：“我想知道，你做了些什么？秦王给如烟的信，你看到了，是不是？”他见宇文芸兰默然不语，心中陡升一团怒火，他提高声音道，“是真的是不是？你最好和我讲真话，别要我再去问王庆！”
许茗昌向来很少动怒，宇文芸兰见他如此，心中大乱，抬头道：“你以为如烟嫁给齐王，全都是我的错是吗？你错了，如烟是杨家的女子，是中书令的侄女，这才是至关重要的。即使如烟倾慕秦王，杨中书也未必希望她嫁与秦王做妾，在陛下眼中，在杨中书的眼中，如烟和齐王才是般配的一对。促成这门婚事的，首先是如烟的家世。只是一切太巧了，秦王去蒲州偏偏去了那么久，而杨家也赶来认亲，这简直就是天意。”
许茗昌笑得很是难看：“你承认了？如果到现在如烟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是不是还会有别的办法？你会善罢甘休吗？”他背过身去，“是，现在秦王在朝中不如齐王得势，但是如烟的事应该由她自己拿主意，而不是有人使一些手段去干涉她！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去做这种事，你都忘了吗？当初我们成婚，是秦王保的媒！在我眼中，你从来不看重权势，决不为权贵折服，你这是怎么了？你可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事，我从来没有起过疑心！”
宇文芸兰泪流满面：“茗昌，你知道我有多难吗？我嫁给你，我简直要没有了娘家，你知道我的父兄怎么看我吗？即便如此，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什么。可是，我也不想我大哥为难，齐王去托我大哥，你让他怎么办？我并不想你加官进爵，但是我也不想你得罪齐王。如烟已经被册封为齐王妃，这是天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位子。何况齐王还这么在意她，一定会好好待她的。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秦王，可是，我却无心去害如烟，同为女人，我也想要她嫁一个如意的郎君。况且，我做的事，齐王并不知情，因此，你也不必担心齐王知道秦王和如烟之间的事情，不必担心齐王对她有所猜忌。”不只是宇文铭，薛玉和许茗昌的暧昧更是深深刺痛了她，她当初费尽心力争取的姻缘，却并不是情比金坚，但是这些，她怎么和许茗昌解释呢？
许茗昌痛楚道：“我不用你为我打算，就算以后丢官又能如何？你应该明白，我并不会为了身家爵位去做背信弃义之事，你怎样做让我有何颜面去见秦王？你不必找借口，我们恐怕夫妻之情缘尽于此。”他思吟片刻，声音颤抖着，“我们……和离吧。”
宇文芸兰听他说得如此决绝，反而平静道：“好，我回娘家去。但是我什么都没有答应你，三个月之后，如果你执意要和离，那我便成全你。”
两个都不再说话。房外风声萧萧，房内烛光摇曳，许茗昌和宇文芸兰却如同石像，久久静坐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