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灵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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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晗并没否认，甚至还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从死亡到尸僵也需要时间，如果没有外部固定，很难让尸体保持一个固定的状态，而咱们看到的尸体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做得恰到好处，就像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的确，他说的没错，可是艺术品三个字却让夏梓萱听得后背发凉，再联想到沈翊晗说的外部固定，她就更觉得瘆的慌了，是什么样的外部固定才能让没有生命的尸体保持目注远方微微含笑？
她甚至脑补出一个模糊的黑影，围着女尸转来转去，一会儿举起她手臂，在胳膊上拉条线，一会儿又在她脸上挤出一丝笑纹，用胶带粘牢，而最终女尸浑身上下，都被拉满绳索贴上胶带，像个僵硬的人偶。
同样，男尸也是这样，精心打扮的运动系风格，闲散的姿势，他虽然是躺着的，可是后背上的长条状尸斑竟然和公园里长椅的木条精准的吻合，所有这些都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做这件事情的人，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想要杀人，而是想要借由这几具尸体表达更多的东西。
用死尸表达情绪，这人还真是个变态啊。
沈翊晗明显也想到了这层，皱眉拿着照片淡淡说：“所以···现在咱们的问题好像又转出证据范围了。”
“是啊。”夏梓萱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现场照片说：“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过硬的证据能说明这人是个变态，但是···”她对着沈翊晗指指手里的照片问：“你说他费了那么大劲儿把尸体做成雕像，肯定不是只为单纯杀人了，明显是想通过这些尸体雕像，传达某种情绪，或者是想给我们某种附加信息，但这种信息到底是什么呢？”
听她这么问，沈翊晗不得不承认，她真挺聪明的，甚至已经开始窥出对方暗藏在案件中隐晦信息。
其实这个案子让他感觉最棘手的就是，它似乎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杀人案，因为那个旧人，也因为案子中这一具具尸体，一个个场景，总是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五年前的旧案。
很多时候，无数的回忆，无数的细节，无数的疑问，无数的牵扯，在他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不停回放，这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身在雾中，完全找不到方向。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用夏梓萱的眼光去按照证据分析这个案子。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手里的证据并不充分，他伸手揉揉开始跳疼的太阳穴。
“头疼？”接着一只手抚上他的太阳穴，他抬眼，正对上夏梓萱关切的目光，她的眼光干净真诚，让他心里一暖。
沈翊晗唇角浮现出温柔的一丝笑，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还好，其实他想传达的信息我多少能猜到一些，”沈翊晗说着接过她手里那张照片，照片里的红衣女人目光看着远方，唇角上翘，颊边两个深深的酒窝，的确和那时的阿梓很像。
他幽黑的瞳仁儿在照片上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你还记当时发现她的现场在哪吗？”
现场？夏梓萱记得很清楚，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在M大的落英湖边。”
“那湖边种了很多樱树对吗？”
樱树？这和樱树有什么关系？不过虽然沈翊晗这几个问题，问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让夏梓萱有点儿迷糊，但她还是点点头：“对，落英湖之所以叫落英，就是因为湖边的那些樱树。”
“那就没错了。”沈翊晗的眼睛还是盯着照片，又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却说出了一段让夏梓萱听得心惊肉跳的话。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姐的时候，她就是穿着这身衣服，靠着粗大樱树。”
“那时是春天，她刚刚调进我们组，我负责去接她。”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被无数粉色花瓣裹着，站在树下看见我，抬起微垂着的头，嫣然一笑，随手把手机丢进挎包，高兴地说，我刚要给你打电话，你就来了，看来我们还真的是心有灵犀。”
听他说起姐姐，夏梓萱心里忽悠往下一沉，这么说这红衣女尸是情景再现？难怪她在现场看到这个红衣背影时，心里会感觉紧张和似曾相识，当时狂乱的心跳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直到她看到红衣女尸的脸，才莫名吁出口气。
当时她并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莫名地心惊肉跳，过后也就忘了，可现在终于有了答案，原来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将那个背影当成了姐姐。
难怪那时候沈翊晗好久都没走到尸体跟前，难怪他当时脸色会那么苍白难看，他心里一定也是很难接受那个画面吧？
毕竟她还只是觉得背影熟悉，而他却是要承受时光倒流情景再现，脑海里所有的记忆都在那一刻硬生生重叠在一起的感觉。
更残忍的是，他的理智会告诉他，那是假象，因为同一个人不可能在她面前死两次。
而情感却会不受控制回到当初，于是越美好的画面，展现在他面前就越凶残，越有杀伤力。
夏梓萱很想说几句可以安慰沈翊晗的话，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她只好轻轻握住他的手。
沈翊晗原本还有些担心，跟她提起纪梓涵会让她难过，没想到她竟然在担心他，这让他的心不由一动，他是真的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握着他手的小姑娘了。
夏梓萱却已经想到了第二具尸体，那个男轻男人，第一次看到她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他的神态太像沈翊晗，想到这儿她忍不住问：“如果第一具尸体是姐姐，那么第二具尸体难道是你？”
沈翊晗点点头，声音微微有些低沉，但是很平静：“我一直都有晨跑的习惯，上学的时候更是每天都跑，那身衣服是我上学时的装备。”
果然是他，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尸体雕像都是和沈翊晗有关的场景？做这案子的，到底是一个变态杀人狂，还是只为了针对沈翊晗才设计了这一次次杀人事件？
还有那个电话，旧人，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一切是谁做的？
沈翊晗将她脸上神情变幻尽数看进眼里，轻轻一笑：“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当初我也以为是那个人做的，可是你看这幅照片，”他指着红衣女尸的照片：“这幅场景除了我和纪梓涵应该没人知道那么多会面的细节。”
“啊？”夏梓萱惊讶，除了姐姐和他，但这怎么可能？姐姐明明已经死了啊。
她这惊讶，似乎在沈翊晗意料之中，他接着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这些细节除了我竟然还会有人会知道？这件事不对头。”
的确很不对头，一瞬间，夏梓萱感觉自己脑子里像是有一道天雷劈过，颤着声音问：“你说有没有可能姐姐没死？可是如果姐姐没死她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整整五年都杳无音信？还有当初我看到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又是谁？”这些问题不停在她脑子里打转儿，可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只好眼巴巴看着沈翊晗。
沈翊晗有点儿为难，因为这些问题他也没有答案，原本他告诉她关于细节的事儿，只是觉得她有权利知道，他不想瞒着她，却没想到她会想这么多，看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儿，他又不忍心，直接跟她说你姐姐真的死了，就死在我眼前，只好轻轻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你别想太多，那些细节，也许是当时就有人看到或者听到过呢，你放心，我会查清楚的。”
“我知道，”夏梓萱虽然脑袋刚才被那个诡异的想法劈了一下，但总算还没劈傻，听话听音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异想天开了，低头笑笑再抬起头时眼睛晶亮地望着他说：“我知道你会查清楚，但我想跟你一起查，不只是因为事关我姐姐的死，我责无旁贷，还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想和你分担。”
她的话让沈翊晗怔了怔，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想要帮他分担，以前在那个秘密团队，他是组长所有人以他马首是瞻，现在在研究所也是，无论遇到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很自然的认为他可以解决。
只有她说，她想和他分担。
夏梓萱看他半天没说话，窘得脸色有些发红，低头小声说：“你是不是嫌我笨？那我也能做点儿力所能及的啊。”
她没看见沈翊晗的唇边忽然露出笑容，接着俯下身将她拥进怀里，顺势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觉得你说得挺对。”
他这一下动作，大大出乎夏梓萱的预料，下意识转头，却正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头埋在她的肩颈处，眼睛却看着她，他的眼睛真是漂亮，幽黑似深不见底的幽潭，却在潭底燃着一簇明光，他就那么看着她，她能感觉他的身体慢慢从紧绷放松下来。
而下一刻，他的嘴唇已经贴在她的嘴唇上霸道的辗转吸吮。
夏梓萱刚刚有些平复的心跳，又擂鼓般砰砰乱撞起来。
他这次的吻与上次在院子里的清风细雨不同，像一阵急雨卷着狂风，舌头被他缠着绕着，夏梓萱只觉得身体像被从内部点燃了一样，火苗迅速烧透五脏六腑，如果人有灵魂，那么这一刻她的灵魂一定已经出窍儿了。
沈翊晗并没否认，甚至还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从死亡到尸僵也需要时间，如果没有外部固定，很难让尸体保持一个固定的状态，而咱们看到的尸体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做得恰到好处，就像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的确，他说的没错，可是艺术品三个字却让夏梓萱听得后背发凉，再联想到沈翊晗说的外部固定，她就更觉得瘆的慌了，是什么样的外部固定才能让没有生命的尸体保持目注远方微微含笑？
她甚至脑补出一个模糊的黑影，围着女尸转来转去，一会儿举起她手臂，在胳膊上拉条线，一会儿又在她脸上挤出一丝笑纹，用胶带粘牢，而最终女尸浑身上下，都被拉满绳索贴上胶带，像个僵硬的人偶。
同样，男尸也是这样，精心打扮的运动系风格，闲散的姿势，他虽然是躺着的，可是后背上的长条状尸斑竟然和公园里长椅的木条精准的吻合，所有这些都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做这件事情的人，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想要杀人，而是想要借由这几具尸体表达更多的东西。
用死尸表达情绪，这人还真是个变态啊。
沈翊晗明显也想到了这层，皱眉拿着照片淡淡说：“所以···现在咱们的问题好像又转出证据范围了。”
“是啊。”夏梓萱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现场照片说：“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过硬的证据能说明这人是个变态，但是···”她对着沈翊晗指指手里的照片问：“你说他费了那么大劲儿把尸体做成雕像，肯定不是只为单纯杀人了，明显是想通过这些尸体雕像，传达某种情绪，或者是想给我们某种附加信息，但这种信息到底是什么呢？”
听她这么问，沈翊晗不得不承认，她真挺聪明的，甚至已经开始窥出对方暗藏在案件中隐晦信息。
其实这个案子让他感觉最棘手的就是，它似乎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杀人案，因为那个旧人，也因为案子中这一具具尸体，一个个场景，总是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五年前的旧案。
很多时候，无数的回忆，无数的细节，无数的疑问，无数的牵扯，在他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不停回放，这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身在雾中，完全找不到方向。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用夏梓萱的眼光去按照证据分析这个案子。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手里的证据并不充分，他伸手揉揉开始跳疼的太阳穴。
“头疼？”接着一只手抚上他的太阳穴，他抬眼，正对上夏梓萱关切的目光，她的眼光干净真诚，让他心里一暖。
沈翊晗唇角浮现出温柔的一丝笑，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还好，其实他想传达的信息我多少能猜到一些，”沈翊晗说着接过她手里那张照片，照片里的红衣女人目光看着远方，唇角上翘，颊边两个深深的酒窝，的确和那时的阿梓很像。
他幽黑的瞳仁儿在照片上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你还记当时发现她的现场在哪吗？”
现场？夏梓萱记得很清楚，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在M大的落英湖边。”
“那湖边种了很多樱树对吗？”
樱树？这和樱树有什么关系？不过虽然沈翊晗这几个问题，问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让夏梓萱有点儿迷糊，但她还是点点头：“对，落英湖之所以叫落英，就是因为湖边的那些樱树。”
“那就没错了。”沈翊晗的眼睛还是盯着照片，又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却说出了一段让夏梓萱听得心惊肉跳的话。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姐的时候，她就是穿着这身衣服，靠着粗大樱树。”
“那时是春天，她刚刚调进我们组，我负责去接她。”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被无数粉色花瓣裹着，站在树下看见我，抬起微垂着的头，嫣然一笑，随手把手机丢进挎包，高兴地说，我刚要给你打电话，你就来了，看来我们还真的是心有灵犀。”
听他说起姐姐，夏梓萱心里忽悠往下一沉，这么说这红衣女尸是情景再现？难怪她在现场看到这个红衣背影时，心里会感觉紧张和似曾相识，当时狂乱的心跳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直到她看到红衣女尸的脸，才莫名吁出口气。
当时她并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莫名地心惊肉跳，过后也就忘了，可现在终于有了答案，原来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将那个背影当成了姐姐。
难怪那时候沈翊晗好久都没走到尸体跟前，难怪他当时脸色会那么苍白难看，他心里一定也是很难接受那个画面吧？
毕竟她还只是觉得背影熟悉，而他却是要承受时光倒流情景再现，脑海里所有的记忆都在那一刻硬生生重叠在一起的感觉。
更残忍的是，他的理智会告诉他，那是假象，因为同一个人不可能在她面前死两次。
而情感却会不受控制回到当初，于是越美好的画面，展现在他面前就越凶残，越有杀伤力。
夏梓萱很想说几句可以安慰沈翊晗的话，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她只好轻轻握住他的手。
沈翊晗原本还有些担心，跟她提起纪梓涵会让她难过，没想到她竟然在担心他，这让他的心不由一动，他是真的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握着他手的小姑娘了。
夏梓萱却已经想到了第二具尸体，那个男轻男人，第一次看到她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他的神态太像沈翊晗，想到这儿她忍不住问：“如果第一具尸体是姐姐，那么第二具尸体难道是你？”
沈翊晗点点头，声音微微有些低沉，但是很平静：“我一直都有晨跑的习惯，上学的时候更是每天都跑，那身衣服是我上学时的装备。”
果然是他，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尸体雕像都是和沈翊晗有关的场景？做这案子的，到底是一个变态杀人狂，还是只为了针对沈翊晗才设计了这一次次杀人事件？
还有那个电话，旧人，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一切是谁做的？
沈翊晗将她脸上神情变幻尽数看进眼里，轻轻一笑：“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当初我也以为是那个人做的，可是你看这幅照片，”他指着红衣女尸的照片：“这幅场景除了我和纪梓涵应该没人知道那么多会面的细节。”
“啊？”夏梓萱惊讶，除了姐姐和他，但这怎么可能？姐姐明明已经死了啊。
她这惊讶，似乎在沈翊晗意料之中，他接着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这些细节除了我竟然还会有人会知道？这件事不对头。”
的确很不对头，一瞬间，夏梓萱感觉自己脑子里像是有一道天雷劈过，颤着声音问：“你说有没有可能姐姐没死？可是如果姐姐没死她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整整五年都杳无音信？还有当初我看到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又是谁？”这些问题不停在她脑子里打转儿，可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只好眼巴巴看着沈翊晗。
沈翊晗有点儿为难，因为这些问题他也没有答案，原本他告诉她关于细节的事儿，只是觉得她有权利知道，他不想瞒着她，却没想到她会想这么多，看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儿，他又不忍心，直接跟她说你姐姐真的死了，就死在我眼前，只好轻轻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你别想太多，那些细节，也许是当时就有人看到或者听到过呢，你放心，我会查清楚的。”
“我知道，”夏梓萱虽然脑袋刚才被那个诡异的想法劈了一下，但总算还没劈傻，听话听音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异想天开了，低头笑笑再抬起头时眼睛晶亮地望着他说：“我知道你会查清楚，但我想跟你一起查，不只是因为事关我姐姐的死，我责无旁贷，还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想和你分担。”
她的话让沈翊晗怔了怔，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想要帮他分担，以前在那个秘密团队，他是组长所有人以他马首是瞻，现在在研究所也是，无论遇到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很自然的认为他可以解决。
只有她说，她想和他分担。
夏梓萱看他半天没说话，窘得脸色有些发红，低头小声说：“你是不是嫌我笨？那我也能做点儿力所能及的啊。”
她没看见沈翊晗的唇边忽然露出笑容，接着俯下身将她拥进怀里，顺势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觉得你说得挺对。”
他这一下动作，大大出乎夏梓萱的预料，下意识转头，却正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头埋在她的肩颈处，眼睛却看着她，他的眼睛真是漂亮，幽黑似深不见底的幽潭，却在潭底燃着一簇明光，他就那么看着她，她能感觉他的身体慢慢从紧绷放松下来。
而下一刻，他的嘴唇已经贴在她的嘴唇上霸道的辗转吸吮。
夏梓萱刚刚有些平复的心跳，又擂鼓般砰砰乱撞起来。
他这次的吻与上次在院子里的清风细雨不同，像一阵急雨卷着狂风，舌头被他缠着绕着，夏梓萱只觉得身体像被从内部点燃了一样，火苗迅速烧透五脏六腑，如果人有灵魂，那么这一刻她的灵魂一定已经出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