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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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梓萱记得，刘栋这件案子过去了很久之后，有一天，不知是被谁忽然提了起来，沈翊晗说了一句话，给她留下了特别深的印象。
她记得当时他的表情带着种说不出的落寞，他说：“有时候人做过的事就像泼出的水，没有能收得回来的，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做这件事，也不管你内心里是出于一个什么目的要做这件事，你做了就是做了，给别人的伤害已经铸成，这是永远也抵赖不掉的，所以最后即便惩罚不是来自法律，你的内心也必定要承受永世的煎熬。”
夏梓萱并不能明白他为什么会发出这样一段感同身受的感慨，好像他自己也曾经犯过大错而且正在经受内心的煎熬一样。
******
因为阴天，傍晚的夜色很浓重，现在是晚饭时间，走在路上可以闻到从窗户里飘出的饭菜香味，那气味悠悠扬扬，间或还能听到一两声热油滚锅的哧啦声。
丁荣将晚饭准备好，都摆在桌子上，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她和老公原本都在饼干厂上班，她干出纳，她老公在后勤课，两人收入倒也足够一家三口的温饱。
可惜好景不长，这几年厂子效益越来越不好，一年能有半年时间没活儿干，唯一的孩子又考上了大学等着用钱，她没办法干脆跟老公商量从厂子里办了内退，找个保洁公司，签了个合同给人做保洁。
她签的这家保洁公司规模挺大，做的都是给政府机关商务大厦和学校的整体外包合同，唯一的要求就是工作时间要等到人家工作结束或者学生下课以后。
丁荣觉得这也无可厚非，再说晚上也好，清净，省的总有人走来走去的趟得到处都是土，反正她只要按照规定坚持出勤，收入比在饼干厂有保证的多，所以她很珍惜这份工作。
丁荣换了身以前饼干厂发的蓝色工作服，拿着包走到门边，翻出手机给老公和儿子发了“饭在桌上的”微信，顺便瞅了一眼天气预报，看那上边说晚上有大到暴雨，又折回去从柜子里拿出把折叠伞，还穿了双雨鞋才急急的走出门。
今天她要去的是M城的D中学，从她住的小区坐公交过去大约需要二十分钟，丁荣走到公交站等车时又看了看手机，时间是六点半，还赶得及。
她手插在裤兜里等着，身周隐隐有水汽翻滚，天上黑云也是一层积着一层还真有点儿黑云压顶的气势，看来这场暴雨顷刻就会下来。
丁荣到达学校的时间是差五分七点，正是暴雨下的最大的那会儿，雨水像是被从高压水龙头里喷出来的一样，打得伞面每节龙骨之间的布面上都积了凹窝，举着像有千斤重，流下的雨柱哗哗砸着地面，又反溅回来将她的工作服裤子都淋得湿漉漉的能拧出水来。
大雨磅礴天黑得像个锅底，丁荣借着街边儿路灯的光亮才能勉强看清自己身在何处，艰难的挪到D中学大门口。
大门上的不锈钢栅栏关着，校园里黑洞洞的，她使劲儿拍了半天，才从传达室把值夜的老张头给拍出来。
老张头刚吃完饭，盛拉面的一次性餐盒还摆在桌上，隔着哗哗的雨声好半天才听到动静，撑着伞走出传达室，只看到一个逆光的剪影，不得不凑近了去看，隔着雨幕眯着眼睛瞧了半天，才认出是保洁公司派来做卫生的丁姐，赶紧打开栅栏边儿的不锈钢小门，把她给放进来，两人简短的打了招呼，又给她做了登记，才看着她走进黑漆漆的操场。
直到教学楼一层的走廊里亮起灯光，老张头才抖着雨水回到传达室，进屋他先抬头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是七点正，这丁姐倒是每次都很准时。
从传达室到教学楼的这段操场，直线距离差不多有二十五米，丁荣黑灯瞎火的走了半天才摸进教学楼，伸手按亮走道灯，又回身把折叠伞上的雨水向外甩了甩，正犹豫着是叠起来还是找个地方就这样撑开了晾着，一瞥眼间，她好像看到身后有个黑影从她身后快速的闪了过去。
这让她的动作顿了一下，疑惑的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走道有点儿发愣。
刚才是什么东西过去了？还是自己眼花了？这让她莫名的心理一阵紧张。
她又谨慎的站了一会儿，走道里静悄悄的，灯光雪亮，除了身后雨水打在地面的哗哗声，没有任何别的声音。
看来兴许是眼花了，唉···她叹了口气，想着前两年她还是一个人做个三层五层的活儿全不当事儿，最近一年做个两层就腰酸背痛颇有力不从心之感，眼睛更是花的厉害，现在竟然还莫名其妙眼角闪黑影儿了，这人啊，一上岁数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最终，她还是决定不叠雨伞，把撑开的伞面摆在走道口的一边，自己从包里翻出胶皮手套带上，又去一楼的卫生间里拎出水桶和拖把，开始拖一楼走廊的地板。
地板拖完她去卫生间给水桶换水，再出来时隐隐听到外面响起一个闷雷，接着轰隆隆的声音就灌进走道，来来回回旋了半天都没出去，震得屋顶上的一支灯管儿也跟着啪啪闪了起来，也许是这空间刚才过于寂静，这一通又闪又震的折腾，竟让一向在这做惯了的丁荣也莫名其妙的跟着心里一阵发紧。
好不容易雷声偃旗息鼓，垂死挣扎的灯管儿也像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怦的一响彻底黑了。
丁荣看着暗了一半的走道，无奈叹了口气，干脆拎着水桶拖把向二楼走，她总觉得今天这学校里好像透着一股子怪异的感觉。
虽然你如果让她具体说，她一定说不出来，可是就好像是一种说不出的直觉或者是第六感，不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准吗？
她就是感觉今天这里处处透着别扭，莫名其妙让人心里发瘆，后背的汗毛蹭蹭往上立，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多待。
她打算抓紧时间把二楼那几间办公室给擦了就赶紧回家。
二楼的走道比一楼短，顺着楼梯上来左手边儿是一字排开的三间办公室，第一间是教导主任办公室，第二间是副校长办公室，第三间是校长办公室，右手没有教室也没有办公室，而是一排视野极佳的落地玻璃幕墙，赶上响晴薄日站在玻璃幕墙边，可以直接看到学校的操场和操场外热热闹闹的大街，倒也不失为一处观赏风景的所在。
当然现在这会儿外面乌漆麻黑的也就没什么风景可言了。
咚、咚、咚、丁荣一手提着水桶另一只手里拎着拖把，脚步有些沉重的走上楼，站到二楼的走道口摸黑伸手按墙上的电灯开关。
“啪哒”一声灯没亮，她愣了一下，又反复啪嗒啪嗒按了几次，楼道的灯仍旧不亮。
这让丁荣有些生气，这学校的后勤管理都是干什么吃的？想想自己老公也是干后勤的，但他绝不会不负责任到这个程度，两层楼的楼道灯都坏成这样竟然也不修修？
不过生气归生气，这事儿她也管不了，想到这儿她伸手向前摸摸，打算直接用钥匙进教导主任那间屋子，只要进去就可以开那屋里的灯做卫生了，至于楼道用拖把随便带几下就算了，反正不是她不做，而是这灯光实在也做不了。
她一路顺着墙边向前摸，手刚摸到门框，玻璃幕墙外面“滋啦”划过一道闪电，瞬间将走道里被照得亮如白昼。
丁荣一瞥眼儿，就见副校长室的门口此时正一动不动蹲伏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那黑影脸上好像是蒙着面罩，五官一片模糊，只露出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正死死瞪着楼道口的方向。
丁荣吓得浑身一僵，从头发根到脚趾头，浑身根根汗毛直立，差点儿就想扯着嗓子开嚎，可因为惊吓过度，嗓子里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可把她给急坏了，抖着手拼命一拧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那门竟然被她给拧开了，她吓得立刻就窜了进去，还随手按亮了屋里的电灯，又用背死死抵住门，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可惜过了半天，外面毫无动静。
丁荣心里七上八下，先是想报警，接着又想着是不是应该先喊老张头过来两人一起报警，然后她又琢磨报警她要怎么报？门口蹲个人影这种事儿，报警人家警察会不会以为她在开玩笑？毕竟那影子又没攻击她，只是蹲着也不能算犯法吧？
她自己站那越琢磨越乱，挣扎了半天，还是决定大着胆子打开门再看一下，万一是个人蹲那找东西，她冒冒失失报警把警察给招来，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也许是屋里明亮的灯光给了她勇气，丁荣小心翼翼地将办公室门拉开一线，外面寂静无声，她又拉开一线，眼神儿就着身后的灯光向刚才那人蹲着的地方瞅过去。
可这次她愣住了，那里没有人，也没有人影，什么都没有，整个楼道里空空荡荡，连个纸片儿都没有，只有雨滴偶尔敲打在玻璃幕墙上发出低沉的砰砰声。
丁荣不可思议的伸手揉揉眼睛，又侧耳听了听，确实什么都没有，但心里仍旧不踏实，总觉得那么清楚的影子怎么会说没就没了？难道是鬼？这想法更是将她自己给吓了一大跳，如果是人她还可以报警，如果是鬼她该找谁？貌似警察不管捉鬼吧？
夏梓萱记得，刘栋这件案子过去了很久之后，有一天，不知是被谁忽然提了起来，沈翊晗说了一句话，给她留下了特别深的印象。
她记得当时他的表情带着种说不出的落寞，他说：“有时候人做过的事就像泼出的水，没有能收得回来的，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做这件事，也不管你内心里是出于一个什么目的要做这件事，你做了就是做了，给别人的伤害已经铸成，这是永远也抵赖不掉的，所以最后即便惩罚不是来自法律，你的内心也必定要承受永世的煎熬。”
夏梓萱并不能明白他为什么会发出这样一段感同身受的感慨，好像他自己也曾经犯过大错而且正在经受内心的煎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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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阴天，傍晚的夜色很浓重，现在是晚饭时间，走在路上可以闻到从窗户里飘出的饭菜香味，那气味悠悠扬扬，间或还能听到一两声热油滚锅的哧啦声。
丁荣将晚饭准备好，都摆在桌子上，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她和老公原本都在饼干厂上班，她干出纳，她老公在后勤课，两人收入倒也足够一家三口的温饱。
可惜好景不长，这几年厂子效益越来越不好，一年能有半年时间没活儿干，唯一的孩子又考上了大学等着用钱，她没办法干脆跟老公商量从厂子里办了内退，找个保洁公司，签了个合同给人做保洁。
她签的这家保洁公司规模挺大，做的都是给政府机关商务大厦和学校的整体外包合同，唯一的要求就是工作时间要等到人家工作结束或者学生下课以后。
丁荣觉得这也无可厚非，再说晚上也好，清净，省的总有人走来走去的趟得到处都是土，反正她只要按照规定坚持出勤，收入比在饼干厂有保证的多，所以她很珍惜这份工作。
丁荣换了身以前饼干厂发的蓝色工作服，拿着包走到门边，翻出手机给老公和儿子发了“饭在桌上的”微信，顺便瞅了一眼天气预报，看那上边说晚上有大到暴雨，又折回去从柜子里拿出把折叠伞，还穿了双雨鞋才急急的走出门。
今天她要去的是M城的D中学，从她住的小区坐公交过去大约需要二十分钟，丁荣走到公交站等车时又看了看手机，时间是六点半，还赶得及。
她手插在裤兜里等着，身周隐隐有水汽翻滚，天上黑云也是一层积着一层还真有点儿黑云压顶的气势，看来这场暴雨顷刻就会下来。
丁荣到达学校的时间是差五分七点，正是暴雨下的最大的那会儿，雨水像是被从高压水龙头里喷出来的一样，打得伞面每节龙骨之间的布面上都积了凹窝，举着像有千斤重，流下的雨柱哗哗砸着地面，又反溅回来将她的工作服裤子都淋得湿漉漉的能拧出水来。
大雨磅礴天黑得像个锅底，丁荣借着街边儿路灯的光亮才能勉强看清自己身在何处，艰难的挪到D中学大门口。
大门上的不锈钢栅栏关着，校园里黑洞洞的，她使劲儿拍了半天，才从传达室把值夜的老张头给拍出来。
老张头刚吃完饭，盛拉面的一次性餐盒还摆在桌上，隔着哗哗的雨声好半天才听到动静，撑着伞走出传达室，只看到一个逆光的剪影，不得不凑近了去看，隔着雨幕眯着眼睛瞧了半天，才认出是保洁公司派来做卫生的丁姐，赶紧打开栅栏边儿的不锈钢小门，把她给放进来，两人简短的打了招呼，又给她做了登记，才看着她走进黑漆漆的操场。
直到教学楼一层的走廊里亮起灯光，老张头才抖着雨水回到传达室，进屋他先抬头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是七点正，这丁姐倒是每次都很准时。
从传达室到教学楼的这段操场，直线距离差不多有二十五米，丁荣黑灯瞎火的走了半天才摸进教学楼，伸手按亮走道灯，又回身把折叠伞上的雨水向外甩了甩，正犹豫着是叠起来还是找个地方就这样撑开了晾着，一瞥眼间，她好像看到身后有个黑影从她身后快速的闪了过去。
这让她的动作顿了一下，疑惑的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走道有点儿发愣。
刚才是什么东西过去了？还是自己眼花了？这让她莫名的心理一阵紧张。
她又谨慎的站了一会儿，走道里静悄悄的，灯光雪亮，除了身后雨水打在地面的哗哗声，没有任何别的声音。
看来兴许是眼花了，唉···她叹了口气，想着前两年她还是一个人做个三层五层的活儿全不当事儿，最近一年做个两层就腰酸背痛颇有力不从心之感，眼睛更是花的厉害，现在竟然还莫名其妙眼角闪黑影儿了，这人啊，一上岁数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最终，她还是决定不叠雨伞，把撑开的伞面摆在走道口的一边，自己从包里翻出胶皮手套带上，又去一楼的卫生间里拎出水桶和拖把，开始拖一楼走廊的地板。
地板拖完她去卫生间给水桶换水，再出来时隐隐听到外面响起一个闷雷，接着轰隆隆的声音就灌进走道，来来回回旋了半天都没出去，震得屋顶上的一支灯管儿也跟着啪啪闪了起来，也许是这空间刚才过于寂静，这一通又闪又震的折腾，竟让一向在这做惯了的丁荣也莫名其妙的跟着心里一阵发紧。
好不容易雷声偃旗息鼓，垂死挣扎的灯管儿也像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怦的一响彻底黑了。
丁荣看着暗了一半的走道，无奈叹了口气，干脆拎着水桶拖把向二楼走，她总觉得今天这学校里好像透着一股子怪异的感觉。
虽然你如果让她具体说，她一定说不出来，可是就好像是一种说不出的直觉或者是第六感，不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准吗？
她就是感觉今天这里处处透着别扭，莫名其妙让人心里发瘆，后背的汗毛蹭蹭往上立，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多待。
她打算抓紧时间把二楼那几间办公室给擦了就赶紧回家。
二楼的走道比一楼短，顺着楼梯上来左手边儿是一字排开的三间办公室，第一间是教导主任办公室，第二间是副校长办公室，第三间是校长办公室，右手没有教室也没有办公室，而是一排视野极佳的落地玻璃幕墙，赶上响晴薄日站在玻璃幕墙边，可以直接看到学校的操场和操场外热热闹闹的大街，倒也不失为一处观赏风景的所在。
当然现在这会儿外面乌漆麻黑的也就没什么风景可言了。
咚、咚、咚、丁荣一手提着水桶另一只手里拎着拖把，脚步有些沉重的走上楼，站到二楼的走道口摸黑伸手按墙上的电灯开关。
“啪哒”一声灯没亮，她愣了一下，又反复啪嗒啪嗒按了几次，楼道的灯仍旧不亮。
这让丁荣有些生气，这学校的后勤管理都是干什么吃的？想想自己老公也是干后勤的，但他绝不会不负责任到这个程度，两层楼的楼道灯都坏成这样竟然也不修修？
不过生气归生气，这事儿她也管不了，想到这儿她伸手向前摸摸，打算直接用钥匙进教导主任那间屋子，只要进去就可以开那屋里的灯做卫生了，至于楼道用拖把随便带几下就算了，反正不是她不做，而是这灯光实在也做不了。
她一路顺着墙边向前摸，手刚摸到门框，玻璃幕墙外面“滋啦”划过一道闪电，瞬间将走道里被照得亮如白昼。
丁荣一瞥眼儿，就见副校长室的门口此时正一动不动蹲伏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那黑影脸上好像是蒙着面罩，五官一片模糊，只露出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正死死瞪着楼道口的方向。
丁荣吓得浑身一僵，从头发根到脚趾头，浑身根根汗毛直立，差点儿就想扯着嗓子开嚎，可因为惊吓过度，嗓子里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可把她给急坏了，抖着手拼命一拧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那门竟然被她给拧开了，她吓得立刻就窜了进去，还随手按亮了屋里的电灯，又用背死死抵住门，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可惜过了半天，外面毫无动静。
丁荣心里七上八下，先是想报警，接着又想着是不是应该先喊老张头过来两人一起报警，然后她又琢磨报警她要怎么报？门口蹲个人影这种事儿，报警人家警察会不会以为她在开玩笑？毕竟那影子又没攻击她，只是蹲着也不能算犯法吧？
她自己站那越琢磨越乱，挣扎了半天，还是决定大着胆子打开门再看一下，万一是个人蹲那找东西，她冒冒失失报警把警察给招来，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也许是屋里明亮的灯光给了她勇气，丁荣小心翼翼地将办公室门拉开一线，外面寂静无声，她又拉开一线，眼神儿就着身后的灯光向刚才那人蹲着的地方瞅过去。
可这次她愣住了，那里没有人，也没有人影，什么都没有，整个楼道里空空荡荡，连个纸片儿都没有，只有雨滴偶尔敲打在玻璃幕墙上发出低沉的砰砰声。
丁荣不可思议的伸手揉揉眼睛，又侧耳听了听，确实什么都没有，但心里仍旧不踏实，总觉得那么清楚的影子怎么会说没就没了？难道是鬼？这想法更是将她自己给吓了一大跳，如果是人她还可以报警，如果是鬼她该找谁？貌似警察不管捉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