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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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极速的在路上疾驰，像是在与时间赛跑，更像是在与飞速流逝的生命赛跑。
许天宿死死的将洛音竹揽在怀中，可即便如此，那灼热的体温却依旧无法温暖女孩渐渐冰冷的身躯。
他把头埋在女孩怀里，哭腔和哽咽交相辉映，眼泪与女孩身上的血液混为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
女孩本就生的眉眼如画，清冷出尘，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像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马车上的灯火明灭，照得她的身影更加纤薄，眼睛结满了痛苦，长而密的睫羽不曾眨一下。
他捂着洛音竹那冰冷的双手，身体剧烈颤抖着，不停的呢喃着什么，像是在哭诉，也像是在祈求。
女孩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像是刻在了许天宿的心上，让他心如刀绞，让他声泪俱下。
不断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许天宿的衣衫，可他依旧不肯松手，仿佛下一刻洛音竹就会离他而去。
很快，马车驶入医院。
许天宿抱着洛音竹就往里面冲去，像是不顾一切，像是赌上了一切。
他自己的一切.......
看着洛音竹被抬上担架，许天宿依旧死死的抓住扶手。他害怕看着洛音竹的身影消失，害怕她一去不返......
在医护人员的劝导下，许天宿才满眼绝望和恳求的松开扶手，松开女孩比这寒冬更加冰冷的手。
看着女孩被推进抢救室，许天宿也仿佛是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
他踉跄的扶住墙壁，像是丢了魂魄，脸上布满泪痕，空洞无神的眼睛也掩盖不住那透心的恐惧和悲伤。
不一会，沐云裳和齐卿辰也迅速从后面跟来。
透过抢救室的玻璃，看着洛音竹一动不动的躺在满是鲜血的床上，沐云裳心头一颤，不由得扶住墙壁才勉强稳住颤抖的身体。
她就闭目静静的躺在床上，脸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秀发凌乱的在床上铺开，圣洁的白与极致的红对比下，无端显得凄美破碎。
沐云裳死死的攥紧拳头，指甲镶进肉里，渗出丝丝深红的鲜血。
女孩咬着苍白如纸的唇，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微微拧眉，眉目间的痛苦和绝望尽现。
齐卿辰看着两人，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进行安慰。
“小姐！”小玖突然从一旁跑出，紧紧的趴在急救室的玻璃上，声嘶力竭般的喊道。
蓦然，彻骨的心痛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使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倒在地。
齐卿辰见状，赶忙上去扶住小玖，但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
又过了一会，一名医生缓缓的从来急救室里走出，脸色有些阴沉。
“她会死吗？”
沐云裳面如死灰般的上前抓住医生的手，声音沉到发哑。
“沐小姐，洛小姐她身体羸弱，各个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心跳也有些微弱，但我们会尽力.........”
沐云裳摆摆手，打断了医生的话。她不想听下去，也不敢听下去。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眼看着医生逐渐远去的背影，沐云裳还是忍不住颤声一字一句的问道。
“病人失血过多，而且身体抵抗能力极差，若是控制不好，只能是......”
医生嘴唇微动，没有将最后一个字发声说出来。
但沐云裳透过她的嘴型看出来了。
是.....死.......。
沐云裳听着，胸口像是被什么锐器刺中了一般，疼到浑身发寒。
女孩转眸看向床上，鲜血浸染了她身上的衣衫，她就这么躺着，仿佛一点气息都不存在。
她身体羸弱，任何一个重大疾病和伤口都很可能要了她的命。
让她变成和自己父母一样的飞灰。
沐云裳趴在窗边，闭上眼睛，手里紧紧的握着洛音竹的那枚蝴蝶发卡，极力抑制着颤抖，抑制着那随时都有可能会放声哭泣的颤抖。
她还留着.....，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重要，可她又为何还要留着它.....
为什么？自己明明那么恨她，可看她浑身是血，生死未卜的躺在床上时，自己还是会心疼，疼到撕心裂肺。
自己真的恨她吗？
她真的做错什么了吗？
她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只是不想再在那个阴暗无光和受尽欺凌的林家生活下去。
是自己太过自私了吗？想要谁都给自己无私的，一心的爱护。
可现在，就算她们不是仇人，也永远不可能再成为朋友了。
自己是繁星帝国通缉的逃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而她则是高高在上的光之圣女。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她们已经不在一个屋檐下了.....
沐云裳现在能奢望的，就是以后她们不要成为敌人，要不然，她可能真的会下不去手。
她已经.......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一个亲近之人再离开她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再亲近任何一个人，不再向任何一个人倾注一丝一毫的感情。
听了医生的话，许天宿身体颤抖，猛然晃动了几下。
器官衰竭？
是啊，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许天宿眼中的绝望之色更甚。
可就算想到了又如何。器官衰竭，从来都是不可逆的损伤.....，是比癌症还无药可医的绝症......
不过一种器官衰竭还能理解，可所有的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
“那三个人呢？”沐云裳缓和了下情绪，将那眼角的泪水收回，一脸冷漠的看向齐卿辰。
“送去角将府邸了。”齐卿辰看了眼站在墙边愣着的许天宿，无奈道。
闻言，沐云裳又扭头淡淡的看向许天宿，冰冷的语气中染上杀意，“角将大人，我能去看看吗？”
“我......”
“我去吧。”齐卿辰开口打断了许天宿，“音竹的情况还不稳定，你在这好好陪着她......”
许天宿点了点头，但拳头却是不由得攥紧了起来，眼中寒意涌现。
听了齐卿辰的话，沐云裳微微一愣。他们俩说的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她就迷茫了。
角将跟洛音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许天宿会对她这么关心。
“我也去。”一直坐在座椅上失神的小玖突然站起身来说道。
看到小玖那坚决的眼神，齐卿辰也没多说什么，点头同意。
沐云裳回过神来，没有反对齐卿辰的决定。
她之前几乎每次见到洛音竹时，小玖都跟在其身边。按照洛音竹谨慎的心性，小玖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三人随即驱车来到了角将府邸。
接着手下的人就将那三个没有被洛音竹杀死的杀手带了上来。
齐卿辰深吸口气，对于这种行凶的亡命之徒，他知道他们的嘴是块难啃的骨头。
可还没等他开口，沐云裳就已经一脸冷漠的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剑。
沐云裳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宛如冰封千年的万丈冰山，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
“抬起头来。”沐云裳冷冷的对着跪在中间的男子说道。
然而下一刻，男子刚抬起头，沐云裳就已经毫不拖泥带水的挥剑划破了他的咽喉。
男子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已经一脸惊恐的躺在地上没了呼吸。
小玖和齐卿辰顿时愣住，其余的两人也不禁开始颤抖起来。
沐云裳的神情冷淡如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接着举剑指向右边的男子，缓缓的挑起他的下巴。
“看着我的眼睛。”沐云裳用精神元素托住长剑，微微俯下身子，紫色的眼眸中涌现出冰冷彻骨的杀意，“告诉我.....是谁要杀光之圣女？”
“是.....是宫将。”男子挣扎片刻，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话音刚落，沐云裳手上紫光涌现，精神力迅速包裹长剑，随即毫不留情的洞穿了男子的胸膛。
男子捂住胸口，旋即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后就躺倒在地没了气息。
沐云裳操纵精神元素拔出沾满鲜血的长剑，随即搭在了最后一名杀手的脖颈处。
男子此刻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
“最后一次机会。”沐云裳微微眯眼，带着几分蔑视，冷声质问：“告诉我.....是谁指使的你们？”
“是商将.....，商将大人。”男子颤声回答道。
闻言，沐云裳缓缓收回长剑，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有丝毫意外，像是对此早有预料。
女孩随即将长剑递给还没回过神来的齐卿辰，神情自若的朝外面走去。
她不是嗜杀成性之人，况且.....洛音竹遇袭也需要个人证。
沐云裳的杀伐果断，冷血无情不禁让小玖和齐卿辰两人大吃一惊。
小玖见过洛音竹亲手杀死杨荣时的冷漠无情。而如今，她又在沐云裳身上看到了洛音竹的影子。
一念至此，小玖有些不寒而栗。
齐卿辰神色微愣，眼睛空洞失神，半天也没缓过来。
一时间，他感觉面前的沐云裳，真的很像年轻时的许天宿......
马车极速的在路上疾驰，像是在与时间赛跑，更像是在与飞速流逝的生命赛跑。
许天宿死死的将洛音竹揽在怀中，可即便如此，那灼热的体温却依旧无法温暖女孩渐渐冰冷的身躯。
他把头埋在女孩怀里，哭腔和哽咽交相辉映，眼泪与女孩身上的血液混为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
女孩本就生的眉眼如画，清冷出尘，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像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马车上的灯火明灭，照得她的身影更加纤薄，眼睛结满了痛苦，长而密的睫羽不曾眨一下。
他捂着洛音竹那冰冷的双手，身体剧烈颤抖着，不停的呢喃着什么，像是在哭诉，也像是在祈求。
女孩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像是刻在了许天宿的心上，让他心如刀绞，让他声泪俱下。
不断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许天宿的衣衫，可他依旧不肯松手，仿佛下一刻洛音竹就会离他而去。
很快，马车驶入医院。
许天宿抱着洛音竹就往里面冲去，像是不顾一切，像是赌上了一切。
他自己的一切.......
看着洛音竹被抬上担架，许天宿依旧死死的抓住扶手。他害怕看着洛音竹的身影消失，害怕她一去不返......
在医护人员的劝导下，许天宿才满眼绝望和恳求的松开扶手，松开女孩比这寒冬更加冰冷的手。
看着女孩被推进抢救室，许天宿也仿佛是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
他踉跄的扶住墙壁，像是丢了魂魄，脸上布满泪痕，空洞无神的眼睛也掩盖不住那透心的恐惧和悲伤。
不一会，沐云裳和齐卿辰也迅速从后面跟来。
透过抢救室的玻璃，看着洛音竹一动不动的躺在满是鲜血的床上，沐云裳心头一颤，不由得扶住墙壁才勉强稳住颤抖的身体。
她就闭目静静的躺在床上，脸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秀发凌乱的在床上铺开，圣洁的白与极致的红对比下，无端显得凄美破碎。
沐云裳死死的攥紧拳头，指甲镶进肉里，渗出丝丝深红的鲜血。
女孩咬着苍白如纸的唇，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微微拧眉，眉目间的痛苦和绝望尽现。
齐卿辰看着两人，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进行安慰。
“小姐！”小玖突然从一旁跑出，紧紧的趴在急救室的玻璃上，声嘶力竭般的喊道。
蓦然，彻骨的心痛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使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倒在地。
齐卿辰见状，赶忙上去扶住小玖，但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
又过了一会，一名医生缓缓的从来急救室里走出，脸色有些阴沉。
“她会死吗？”
沐云裳面如死灰般的上前抓住医生的手，声音沉到发哑。
“沐小姐，洛小姐她身体羸弱，各个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心跳也有些微弱，但我们会尽力.........”
沐云裳摆摆手，打断了医生的话。她不想听下去，也不敢听下去。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眼看着医生逐渐远去的背影，沐云裳还是忍不住颤声一字一句的问道。
“病人失血过多，而且身体抵抗能力极差，若是控制不好，只能是......”
医生嘴唇微动，没有将最后一个字发声说出来。
但沐云裳透过她的嘴型看出来了。
是.....死.......。
沐云裳听着，胸口像是被什么锐器刺中了一般，疼到浑身发寒。
女孩转眸看向床上，鲜血浸染了她身上的衣衫，她就这么躺着，仿佛一点气息都不存在。
她身体羸弱，任何一个重大疾病和伤口都很可能要了她的命。
让她变成和自己父母一样的飞灰。
沐云裳趴在窗边，闭上眼睛，手里紧紧的握着洛音竹的那枚蝴蝶发卡，极力抑制着颤抖，抑制着那随时都有可能会放声哭泣的颤抖。
她还留着.....，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重要，可她又为何还要留着它.....
为什么？自己明明那么恨她，可看她浑身是血，生死未卜的躺在床上时，自己还是会心疼，疼到撕心裂肺。
自己真的恨她吗？
她真的做错什么了吗？
她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只是不想再在那个阴暗无光和受尽欺凌的林家生活下去。
是自己太过自私了吗？想要谁都给自己无私的，一心的爱护。
可现在，就算她们不是仇人，也永远不可能再成为朋友了。
自己是繁星帝国通缉的逃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而她则是高高在上的光之圣女。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她们已经不在一个屋檐下了.....
沐云裳现在能奢望的，就是以后她们不要成为敌人，要不然，她可能真的会下不去手。
她已经.......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一个亲近之人再离开她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再亲近任何一个人，不再向任何一个人倾注一丝一毫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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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许天宿眼中的绝望之色更甚。
可就算想到了又如何。器官衰竭，从来都是不可逆的损伤.....，是比癌症还无药可医的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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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人呢？”沐云裳缓和了下情绪，将那眼角的泪水收回，一脸冷漠的看向齐卿辰。
“送去角将府邸了。”齐卿辰看了眼站在墙边愣着的许天宿，无奈道。
闻言，沐云裳又扭头淡淡的看向许天宿，冰冷的语气中染上杀意，“角将大人，我能去看看吗？”
“我......”
“我去吧。”齐卿辰开口打断了许天宿，“音竹的情况还不稳定，你在这好好陪着她......”
许天宿点了点头，但拳头却是不由得攥紧了起来，眼中寒意涌现。
听了齐卿辰的话，沐云裳微微一愣。他们俩说的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她就迷茫了。
角将跟洛音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许天宿会对她这么关心。
“我也去。”一直坐在座椅上失神的小玖突然站起身来说道。
看到小玖那坚决的眼神，齐卿辰也没多说什么，点头同意。
沐云裳回过神来，没有反对齐卿辰的决定。
她之前几乎每次见到洛音竹时，小玖都跟在其身边。按照洛音竹谨慎的心性，小玖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三人随即驱车来到了角将府邸。
接着手下的人就将那三个没有被洛音竹杀死的杀手带了上来。
齐卿辰深吸口气，对于这种行凶的亡命之徒，他知道他们的嘴是块难啃的骨头。
可还没等他开口，沐云裳就已经一脸冷漠的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剑。
沐云裳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宛如冰封千年的万丈冰山，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
“抬起头来。”沐云裳冷冷的对着跪在中间的男子说道。
然而下一刻，男子刚抬起头，沐云裳就已经毫不拖泥带水的挥剑划破了他的咽喉。
男子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已经一脸惊恐的躺在地上没了呼吸。
小玖和齐卿辰顿时愣住，其余的两人也不禁开始颤抖起来。
沐云裳的神情冷淡如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接着举剑指向右边的男子，缓缓的挑起他的下巴。
“看着我的眼睛。”沐云裳用精神元素托住长剑，微微俯下身子，紫色的眼眸中涌现出冰冷彻骨的杀意，“告诉我.....是谁要杀光之圣女？”
“是.....是宫将。”男子挣扎片刻，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话音刚落，沐云裳手上紫光涌现，精神力迅速包裹长剑，随即毫不留情的洞穿了男子的胸膛。
男子捂住胸口，旋即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后就躺倒在地没了气息。
沐云裳操纵精神元素拔出沾满鲜血的长剑，随即搭在了最后一名杀手的脖颈处。
男子此刻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
“最后一次机会。”沐云裳微微眯眼，带着几分蔑视，冷声质问：“告诉我.....是谁指使的你们？”
“是商将.....，商将大人。”男子颤声回答道。
闻言，沐云裳缓缓收回长剑，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有丝毫意外，像是对此早有预料。
女孩随即将长剑递给还没回过神来的齐卿辰，神情自若的朝外面走去。
她不是嗜杀成性之人，况且.....洛音竹遇袭也需要个人证。
沐云裳的杀伐果断，冷血无情不禁让小玖和齐卿辰两人大吃一惊。
小玖见过洛音竹亲手杀死杨荣时的冷漠无情。而如今，她又在沐云裳身上看到了洛音竹的影子。
一念至此，小玖有些不寒而栗。
齐卿辰神色微愣，眼睛空洞失神，半天也没缓过来。
一时间，他感觉面前的沐云裳，真的很像年轻时的许天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