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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〇、内忧外患,行长打起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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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洋来到夏天办公室,对夏天说:“夏经理,这是产品开发部报来的西陵花园的按揭项目和两笔个人贷款的呈批资料交给你,徐经理要求我们要快一点。”

    夏天问道:“你签了字吗?”

    汪洋回答说:“我签了。”

    夏天随即看了其中一份卷宗的资料,发现没有贷款证和房地产证的原件,夏天问道:“这些卷宗内都没有房地产证和贷款证吗?”

    汪洋说:“我问了徐经理,他说怕丢掉,所以由信贷调查员手里保管着。”

    夏天说:“我们从事审查岗位的人员没有看到原件怎么能判断那抵押物是有还是没有?房地产证是真的、还是假的?凭什么下同意或者不同意的结论?所以,这是程序问题,所有原件要跟着呈批表走。”

    汪洋说:“我这就跟徐经理说去。”

    ……

    下午,徐东海利用与夏天商量准备下班后练习乒乓球的机会,来到夏天办公室,夏天对他说:“你们那边做了贷款调查要传递呈批表的时候,贷款证和有价单证要一起往上传,让大家好判断。”

    徐东海不以为然,说道:“你们要相信信贷人员。”

    夏天看着徐东海,停了一会儿说道:“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亮在明处,是程序问题。”

    其实,徐东海包括前一阵子有计划地向企业吹风说资金信贷部不能见企业和这次有意把原件留置在手中,是他的心计之一。他想通过这样约定俗成形成一个习惯做法。日后就是这样操作贷款。那么,资金信贷部的所谓审查岗的汪洋和夏天日后只有签字和被人打屁股的份儿,但就是不了解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被人打屁股。这样一来。便妙不可言了。

    “这样的话,将为自己拟议中的计划的成功增添胜算。”——徐东海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而作为徐东海目前的合作人之一的夏天,也许就是他实现自己目标的最大对手,因为夏天是一个很难被别人把握的人。徐东海如果把计划明确告诉他,他也不见得愿意同上一条船;若不告诉他吧,要瞒天过海也不容易。徐东海已经在这方面花了很多功夫,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这不。只听夏天冷冷地说:“还是应该把企业的贷款证和房地产证拿来,好写审查意见。”

    听夏天的说法,如果不把原件拿来。就不写审查意见了?徐东海无奈,只得离开夏天办公室,叫舒光荣将有关原件送给夏天审查。

    夏天看了原件之后,并没有难为徐东海。而是痛痛快快地写了同意上报的审查意见。将资料移送给陈作业的时候。夏天向陈作业汇报了这个小插曲。

    陈作业听后说:“你的做法是对的。而且我们现在做贷款,也不要像过去金融服务社时期那样,有引存款就做,这样会害死人的。”

    夏天说:“是。”

    其实,陈作业也不像是条汉子,说归说,过不了几天,他便忘了他自己说过的话。和徐东海合演起双簧来。

    这天上午,王显耀来到支行后。叫了陈作业过来,谈了一会儿事情。后来想起了一件事,随即说:“也叫老夏来一块议一下吧。”说完,打通了夏天的电话。

    而夏天因为昨天参加了总行组织的中院强化金融案件执行活动的预备会议,也正好要向行长做汇报,接了电话后马上拿了笔记本来到行长室。这次,夏天和陈作业一左一右坐在王显耀的对面,只听王显耀说:“总行沈行长原来不是在金融服务社当老总吗?他原来那个金融服务社的副董事长向沈行长提出要借点款,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这人竟与我们的贷款户——深圳远大实业发展有限公司的黄辉有关系,要我们贷款给远大公司。”

    夏天说:“远大公司的老总黄辉,就是原来我那个信贷部的信贷员欧忠诚的表哥。他最近以远大公司的名义收购了一家市属国有企业,准备更名为深圳远大集团公司。我听说,他是看中这家被收购公司的一块地,但是,公司原来的债务,仅银行贷款就有3000多万元也一起背上了。”

    王显耀说:“我听说,这个黄辉在他的老家汕尾投资了一家电厂,生意做得不错。到时候,叫李国兰还是谁去汕尾调查一下。”

    这事议论了一段时间后,夏天适时地说:“两个行长都在,有一个事要汇报一下。我昨天到总行参加中院强化执行案件的预备会,执行庭的两位庭长都很重视,不仅来了,而且讲了话,还和大家在总行餐厅一起吃了一顿晚饭。他们对我们支行很感兴趣。中间发生了一件事,我估计可能佳木斯招商开发公司的张抗美缠得他们很紧。当时,庭长特意走到我面前,倒满了两人的酒杯,用在场人中只有我听得懂的语言说:‘来,我们干了这杯,两百六,小意思,就不要计较了,一切尽在酒中!’我还真干了这杯酒。看来,日后我们要是找他要那佳木斯的260万元贷款,是没戏的了。”

    王显耀听后在抿嘴笑着,陈作业则说:“哎,最怕这样那样的关系!”

    夏天又说:“我还听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听说我们市民银行一家支行拿了建华公司的营运小车牌做了抵押,原本满以为可以将这个车牌抵还点贷款的。没有想到的是,北京层面的一个领导同志一个电话打到市里,没过几天,法院就将15块抵押车牌判给了上海的一家企业抵债。你们说,这玄乎不玄乎?”

    这时,两个行长见怪不怪,没有评论。倒是王显耀问道:“说到建华公司,现在总行搞得怎么样了?”

    夏天说:“我听说李一剑到美国买壳上市的公司是一个在当地很差的公司,就买卖双方来说,要买的目的是为了圈钱,要卖的则是害怕退市,他们就因为这样臭味相投而走在了一起。据说,不一定搞得成。前不久,在《深圳特区报》上不是公开登了启示吗,建华公司原来挂靠的公安系统已经与它脱钩了,李一剑、吴维维的公安工作证也宣布作废了。这光环褪尽,建华公司便很难走下去了。”

    陈作业忿忿说道:“这个公司要是让我们支行搞清收,明年的任务不就很好完成吗!总行也是的,很多务虚的动作,就是不见成绩。”

    王显耀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的问题还不仅仅在这里,就连总行的头儿也是三心两意的,整天看到市里出缺的局长位置在出神。”

    陈作业说:“我看不论是谁,在市民银行总行呆个两三年都会意志消沉,没有心思再干下去。”

    这三人就是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平时难得说出来的话。

    而此时,王显耀的心里也是活动开了离开湖贝支行的打算,只是要怎样离开,他还没有考虑成熟。

    有道是,局外人清。就王显耀此时的心态,有个局外人写了一首顺口溜道尽其情:

    官啊官啊官官官,当来当去鼻眼酸;

    卸任还得图体面,与之奈何尽盘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