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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张自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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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5日时,张作霖亲自来到中央公园吊唁孙中山,张学良也一同到场。

    在孙中山的遗像面前,张作霖表现的十分悲痛,对宋庆龄说道:“先生一代伟人,居然这么走了,哎,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说完泪流满面,叹息不已的样子,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就是宋庆龄、孙科也对张作霖的印象好了起来,此人虽为一枭雄,却也是真情真性之人。

    宋庆龄悲伤中看到众多之人前来吊唁,尤其是身为枭雄者也亲自到来,不禁为自己丈夫感到自豪,哽咽道:“先生一生为国为民,也算死得其所,只是临时之前还在为国家未能统一,同胞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感到遗憾;望大帅能以天下苍生为念,我想先夫一定会含笑九泉。”说完,泣不成声。

    在场众人也回想到孙中山的一生为公,纷纷洒泪。

    此时冯玉祥、段祺瑞等人的代表也都在场,和革命党当中数人一样,尽管也悲痛孙中山的离去,可内心当中更关心的还是张作霖到来的意思。

    之后果然如同他人期盼,张作霖当即表示除了专门戴河国民党主攻商讨国事,剩下的就是带犬子来祭奠先生。话一出口,高振就看见冯玉祥的代表闻之色变。

    此时的奉系在北方可谓最强大的集团,而国民党也开始在南方风声渐起,而从根源上来讲,二者没有合作的可能性。然而随着张作霖的一表态,整个中国的大小势力要为之一动。

    在场的国民党人士除了少部分以外,在听到张作霖的表态后,喜上眉梢,却不曾想到,就在孙中山逝世前,奉系与国民党的协议也没有真正的达成。

    其实,这次随孙中山来到北京的大部分也都是国民党内部的保守人士,他们对于孙中山之前与苏俄、GCD走的那么近,很不满意。只不过当时革命政府的武器弹药等全需要仰仗苏俄,再加上北方各军阀的实力强大,虽然反对,却也无可奈何。而现如今,同为被苏俄钦定的‘保守派’的高振手上能够搞来德国军火,冯玉祥和张作霖先后表示愿意在一定程度上于国民党合作,他们自然人为不再需要看苏俄人的脸色了。就是汪精卫也对能够达成和奉系的合作表示期待,因为如此的话,他和胡汉民争夺国民党新领袖的筹码就又多加了一分。

    而此时能够角逐国民党领袖的,除了他和胡汉民之外,也只有廖仲恺能够得到不少的支持。然而国民党左派势力的真正代表是他汪精卫,廖仲恺可能会为了左派的上位而退出角逐。

    高振,一直是游走在左右两派当中的实权人士。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副官到现在一师之长,仅仅用了不到1年的时光。虽然是被人家钦点的,但是并不妨碍左右两派都想拉拢他,而他最后的选择还有待等待。虽然和左派人士更为亲近,平时也比较支持左派,但是他和苏俄之间的矛盾却是无法忽视的;而从右派上来讲,他也不是个合格人士,有右派的作为,却除了和胡汉民还有些交往,其他的右派人士掰着手指头都算得出来。

    在听过了张作霖的表态后,高振鄙夷不屑,于其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不如投在你身后那个奉系爱国派的领头人张学良身上。也明白张作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能够再次在公开场合,让国民党和冯玉祥之间更加的隔阂起来。

    正当众人各自琢磨如何获利之时,宋庆龄说话了:“大帅既然有心,自然是中国幸甚。民族幸甚,这些大事大帅可以和兆铭他们商量,我不便参与,不过还是希望大帅能够心口一致才好。”

    张作霖怎能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有些尴尬的笑了几声,道:“呵…呵…老张谨记夫人教诲。”

    之后张作霖变和汪精卫等人走去了后面临时搭建的办公所,真正有资格跟张作霖坐下来谈判的除了汪精卫,别人也再无此威望。

    高振和孔祥熙没有陪去,去了的话除了自讨无趣,也没有任何作为,不如索性留在这里接待其他代表。

    “忠革,你觉得刚才张大帅说的话是出于真心的么?”孔祥熙看着那群人走进了办公场所,叹息道。

    “哼,他要是真心的话,为什么在总理为过世之前不敲定。我看他不想表面那么粗狂,拖到今日说,无非是看出了我党现在的形式,保守派希望能够和借机打压苏俄和GCD,汪精卫一门心思的想登上总理去世之后留下来的宝座而已。”高振撇着嘴,有些不满。

    听到高振的语气,孔祥熙点头咧了一下嘴道:“这倒是,看来汪精卫他们都是错估了这个枭雄啊。我看他们现在也没有心思琢磨这个,等过段时间琢磨透了,后悔也晚了。”

    “就怕他们琢磨不透,从今天来看,国民军和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此告终。”

    “按你所说,北方的事情我们现在不用考虑,我更担心的是总理离去之后,谁来主持大局。是代元帅展堂(胡汉民),还是广州的廖省长,亦或是这里主持大局的兆铭。”孔祥熙说出了现在最为紧要的事情。

    高振皱眉道:“此事还无定论,回到广州之后,自有分晓。我看一场血雨腥风是必不可少的了,为兄还是要多加谨慎,切不可妄动。”

    孔祥熙其实想看看高振的走向,听到这话,明白高振并无意于参与到现在的争斗当中,也觉得形式还并不明显,也就点头答应。

    正当俩人为此事交流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他俩身边,正好赶上俩人谈话结束。此人身穿国民军军服,军衔为团长,见到高振的军服奇特,便说道:“打扰一下,请问先生的军服是隶属于革命政府的么?”

    高振回头看了一眼跟自己说话的,觉得他和一个人长得很像,一时想不起来,回答道:“是的,革命政府独立师的军服,你这一身是国民军的吧。不知是不是冯司令派来的代表?”

    “怪不得没有见过,原来如此。鄙人正奉命驻扎在丰台,请问先生去世,倍感痛惜,随代表团一同前来吊唁,多有打扰。”此人摇着头,话语中透着内心的哀愁。

    “原来如此,丰台应该有英军盘踞的,不知是否和他们有过争执呢?”高振想了一下,丰台却是有这么一支部队,也同样存在着一支英军部队。

    “闻鸣镝而惊心,对弯庐以屈膝。”此人叹息道,看到高振脸色有变,赶紧说道:“我们到了那里之后,英军不准我们进入,前后也发生过武力冲突,不过最后我们还是拿下了丰台车站,无愧于国人。”

    “甚哉!”高振闻言道,脸上也露出了消失多日的笑容,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个仅仅不过是一名团长的国民军军官,敬礼说道:“我乃革命军独立师师长高振,高忠革,敢问贵部总指挥是何人也,望能相见。”

    此军官看到高振率先敬礼,赶紧回礼,然后肃立道:“原来您就是独立师的师长,他日看过报道,一直希望能够跟您相见。指挥官也正是愚兄我,介绍一下,张自忠,草字荩忱,国民军学兵团团长。”

    “原来仁兄就是‘宁为百夫长,不做一书生’的张自忠啊,幸会幸会,比起仁兄来,忠革不如也。”高振一听就知道此人是谁,连忙和他握握手,这可是一员名将啊,同盟国二战中牺牲军衔最高的将军,就冲他抗日的表现,就不得不敬仰一下。

    张自忠和高振握了握手,对于高振的话,他归为客套话,毕竟现在俩人现在的职位相差甚远,不过从此人话语中能够听得出他对于自己在丰台的表现,还是由衷的钦佩的。

    孔祥熙也同样诧异的看着高振,从认识高振以来,还未曾高振见到何人如此激动,转念想到高振在法租界的表现,再和这个自称张自忠的人结合一下,立马知道二人对于洋人在中国的种种已经十分的不满,都是主张清除外国人在华权利的那类人,自然能够聊到一块。

    想到这里,孔祥熙也和张自忠握了握手道:“孔祥熙,字庸之。今日能看忠革之表现,实属奇怪。暗自一琢磨,算来忠革和荩忱乃有共同之志愿。”

    看到张自忠的疑惑,孔祥熙解答道:“闻你二人所作所为,决非那种在洋人面前就为之哈腰之人。前日在上海,忠革也曾和法租界的驻扎军人怒目相持,差一点拔枪相见。”

    高振听到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庸之兄谬赞了,比起荩忱来讲,我愧不如也。望他日能够与其比肩,就深感欣慰了。”而后轻声道:“当今之中国,太多人热衷于国内混战,而惯于对外妥协了,若他日能完成总理之遗训,定要赶除那些租界和割地,废除不平等的条约,此乃我一生之志愿。”

    “将军由此志愿?”张自忠听到后,毫无避讳的问道。孔祥熙没有表态,这些事情的确是总理的遗愿,也看出高振的意思,只是暗自奇怪高振难道说这些话仅仅为了拉拢一个团长么?

    “荩忱兄,我等皆为军人,难道愿意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国家被人侵略而无作为?军人之命,与国同殇。当今中国虽然贫弱不堪,而我等并非无一战之力,皆为军阀内乱,民不得养息,国不可发展。如果他日我等共同努力,肃清那些从不为国家着想的军阀,到了那时,难道我们不能够跟那些高高在上的洋人说一声‘滚’么?”高振激动的说道,话语中也有让张自忠来到自己这边的意思。

    “这……”张自忠十分赞同高振的话,想到自己在拿下丰台车站,自己的上司(非冯玉祥)对自己说的话,就知道这俩人截然不同。而自己的顶头上司也为了能够发展国民军,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却也向英军做了些妥协的举动,这些都让他备感失望。

    “高将军,请问和你思想相同者,在革命军中有多少?”张自忠转而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别人所想,只知道自己的想法,只知道我的部下能够贯彻的执行我的思想,这就足矣。而别人,我这个军人还管不着那么多,但是我知道,不论别人怎么想,怎么反对,我都会如同我的思想一样,贯彻的执行下去。”高振回答道,语气中的无奈只有自己知道。

    张自忠听了后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之后,表示需要随团离去,和高振互换了联系方式之后,恋恋不舍的离去。高振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脑海中回忆到了他后来的事事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