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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主公问询拒好意 二女牵挂候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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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懿对自己的女儿一贯骄纵的紧,先前一波蜀中子弟已然是见过了,具言自家的女儿与霍弋一道,正领着两百骑军与贼军作战,可怕的是贼军竟有上千人。吴懿急了,统领的步兵队伍,硬是被他要求急行军,进军神速。

    当他在半道上看见陈到、霍弋一行,再见到自家女儿时,却是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拨出一部步卒由着副将率领去往合江亭收拾残局,以及协助陈到的骑军搜缴残敌。

    吴懿本不信霍弋敢以两百人硬捍贼军千人,却待听了自家女儿所言具实,却是赞叹霍弋之勇,怪道能以此年纪位居将军之位,甚至荆南都督的实职。吴懿一向了解自家的女儿,看到女儿这般为霍弋说话,却是明白了什么。

    看着父亲眼中的坏笑,吴小姐再无反抗之意,只是羞涩的低下了头。

    “我早便说过霍牙门之武勇,平辈之中少有能敌者,杏儿却是不信。如今却是芳心暗许了,哈哈,也罢!我便厚着这老脸,去跟主公说一说,将你二人的婚事定下,免得节外生枝如何?”吴懿却是忍不住调笑起自家女儿起来。

    “爹爹!”吴杏儿纵是再娇惯,亦不过是小女儿心态,嗔怪道。

    “咦,杏儿莫不是不愿意吗?”吴懿故作试探。

    这一回,杏儿却是学聪明了,索性扭过头去,再不理自己这老不羞的爹爹。

    三军回成都时,早有探马将情形报与刘备,一到那南门,霍弋等人便被使者接往牧府。

    大堂上,霍弋刚到,那刘封便立时上前来,假意拉住霍弋的手:“霍将军,封惭愧!若将军不幸殒命乱军阵中,怕是封这一辈子会寝食难安!”眼中脸面皆是羞惭之色,却是丝毫不提拖延报急之事。

    霍弋到底亦是见惯了这些场面,强装笑意:“少将军不必如此,若非少将军突围报急,我等亦不可能放宽心,放手一搏了!”

    陈到却是自一边暗自点头,却也静立一旁,有些话,还是要私下报知主公,上不得台面。

    刘备却是脸色一暗:“封儿退下,你的事待会再谈!”

    “喏!”刘封晓得自己的举动,到底还是给自己这个便宜义父抹黑了,是以不敢反驳,乖乖立在一边。

    “绍先,这一趟居功至伟,但以将军之身亲涉险地,却是太过孟浪了!”刘备不无责怪道。

    “主公待弋恩厚,简拔属下于微末。弋常思难报主公知遇之恩。此一遭贼军围诸世家子弟于合江亭,实则无妄之灾,诸子弟乃是我军未来之继承者,弋不敢偷生,唯一死以保诸人,以报主公之恩!”霍弋在路上便想好了如何应对,是以一番辞对说的冠冕堂皇,又恰如其分的拍了刘备的马屁,更隐隐鄙夷刘封私逃的实质,又提高了各家子弟的地位,赢得在座的这些子弟父辈的认同与感激。

    “主公,霍将军以寡击众,胆色过人,又立一功!宜再进一步,以彰武勇!”说话的不是旁人,却是护军、讨逆将军吴懿。

    “靖附议!”许靖不愧是霍弋的师父,却不避嫌,长身而起,赞同道。

    “贼军不过土鸡瓦狗,乌合之众,霍将军武勇异常,击溃乃是必然!再则霍将军年少,宜历练一二,方能担当重任!正以为,赏绢帛厚禄即可!”法正起身言道。

    “法先生说的是,主公,此为小胜,末将不敢受重恩!”霍弋却是极力推辞,事实上以自己的年纪,做到牙门将军已然是个异数,若再进一步,太过锋芒毕露,那些潜藏的政敌,势必要借机对自己打压,孰为不智,霍弋正好借坡下驴,应了法正的建议。

    “谦逊有礼,勇武不凡。霍将军颇有名将风范!主公,便应了霍将军的请求吧!”庞统亦是起身建议道。

    “好!若各家子弟皆如霍绍先,何愁汉室不兴?准了,厚赏霍弋绢帛。绍先想必亦是累了,快快回府歇息去吧。”刘备道。

    “喏!”霍弋应诺而出。

    一出大殿,霍弋便立时决定了一件事,要尽快去拜访法正,虽说自己无意再进一步,但是法正今日的论调,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自己上次未应其邀请,到底还是得罪了他。

    霍弋出了门,心情立时轻快了起来,府门外,霍狂正立在一车架边,那车架向来是月儿在用,霍弋加快了脚步,往车架急急行去。

    揭开帘门,却是看见一双梨花带雨的俏脸,月儿惜儿,皆在车架内。两人显是刚刚哭过。

    霍弋却是心中安和,自己亦是有人牵挂了。上了车架,缓缓的将月儿拥入怀中。这个柔弱的少女若是没有自己作为依靠,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却听霍狂一声断喝,车架缓缓启动,行进了起来。

    二女没有多言,月儿静静的伏在霍弋怀中,惜儿则是心疼的抚摸着霍弋受伤的臂膀,满脸的不舍。

    高进、叶炤二人自霍弋被主公的信使接进成都,叶炤便领着残余的三十多残兵回了驻营,高进则去府中报平安。

    霍弋却不曾想两女竟担忧至此。

    益州牧府,诸人尽退,唯刘封、陈到二人留下来,刘备死死的盯着刘封,定定道:“封儿,你有什么话要对为父说吗?”

    刘封对刘备可说是恐惧甚深,吓的立时作揖道:“儿临阵胆怯,至有此举,望父亲恕罪!”

    刘备依然看着毕恭毕敬的刘封,良久,刘备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且下去吧!”

    “喏!”刘封似是松了一口气,缓缓退出。

    “叔至,你晓得什么了?”刘备问道。

    “主公,少将军,怕是与霍绍先有嫌隙!”陈到委婉道。

    “你要说什么,我大体猜得到。有人密报我说,封儿对云长常有怨言,皆是因着云长曾言不可重用他,以免为阿斗将来继承大业造成阻碍,他便怀恨在心。霍弋是云长的义子,却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刘备似是自言自语,继而沉沉道:“我当初收他做义子,便是看重他为人仁义,相貌俊朗,有人主之气,但今时今日看来,难当重任,心胸太过狭隘了。”

    陈到并不答话,一如往昔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