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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乱猜疑自乱军心 恼羞怒他杀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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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信离开后,霍峻下令道:“斥候营,城里呆了两余月了,是时候出去松松筋骨啦!霍正!带着你的人,出城探明益州军大营情形,敌人若有撤退迹象,速速回报!”霍峻道。

    “喏!”说完,霍正领命而去。

    霍峻又道:“诸将士,速度休整,郑桐,王昆,霍布衣,霍雄,霍雷五将听命!”

    “喏!”

    “从此刻起,你五人随我归霍弋统带,城中原有所有军士马匹归你五人挑选,精选五百擅骑射者,余者留于城中,由掌书记统带守城!”

    “将军,你去哪?何以城中要留我守?”郭均不解道。

    “自即刻起,我只是一普通士卒,这场仗交给霍弋指挥!老子要上阵杀敌!这些日子,可把我憋坏了!”霍峻狠声道。

    “父亲三军主帅,岂可亲入险地?所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父亲只需等儿子的好消息即可!”

    霍弋有点着急,自己之所以出城求援,怕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会在战场上又损伤,毕竟照着正史记载父亲在此战后三年去世,年仅四十岁。若非是战场旧伤复发,又怎么会中年早逝?

    “好了,我意已决!就当做这是我作为葭萌关守将下达的命令!”霍峻笑道。

    “喏!”一众武将并不敢违背霍峻的意思,倒也只有顺从了。

    众将遵照霍峻的计议,各自挑选甲士,继而各自归营。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益州军大营内的火烧了许久,损失惨重。

    中军大帐内,夫禁冷着脸,帐下跪着数名屯将,身体战栗着。

    “不是本将不饶你等,实则是此次我大营受袭,责任全在你等身上,斥候、游骑乃是我军的眼眸,敌军明目张胆袭营,显然是这眼眸已然瞎了!”夫禁冷声道。

    “将军,我军致此败,罪责固然在斥候游骑的疏忽,但敌人来于我军后方,显然并非葭萌关内守军,是不是刘备大军据此不远了?”一牙将出班道。

    “是了,这一路骑军一水束州营打扮,我军内除了向存将军的百余亲卫,旁人皆非此打扮,可见敌袭来于成都方向,而非葭萌关内。”另一人附议。

    “那领头的一身白袍皂甲,自称南郡霍弋,末将听闻霍峻之子乃是霍弋,自幼投在赵云门下学枪,小有所成,昨日这小贼杀伤我军甚重,看来所言非虚。前日有人突围而出,据幸存斥候描述,与昨晚身形装束甚为相似!莫非,这厮真的秋来了救兵不成?”帐下一名跪着的斥候屯将突然反应过来,缓缓道。

    夫禁听着帐下诸将你一言我一语,心中不禁打鼓,若放开野战,自己可不是刘备帐下精兵的对手,转而又释然了,缓缓道:“若然真是大军来到,为何只以百骑突营,为何不大军合围,一举击溃我军呢?”

    帐下诸将面面相觑,向存沉默良久后,淡淡道:“只有两种原因,一,刘备大军到此,先以百骑突营夺我军心,大军一到,我等已无战心,只能投降!二,敌人援军不错,只这数百骑兵!”

    帐下诸将虽不服向存,对其人品鄙视无比,但此番一通分析,倒也鞭辟入里。

    正在夫禁这一帮军将因为这援军而苦恼之际,帐外突然嘈杂起来,夫禁与诸将霍然起身,这是一个中军牙将进得帐来,禀报道:“将军,有一人,满面黑灰,风尘满面,自称阆中守门都伯柴信,在营内大声喧哗,说……说……说……”

    “结巴什么?说什么?”向存一拍桌子,吼道。

    那牙将突然跪倒:“他说,阆中城已经被刘备大军攻陷!即刻发兵此处,望将军造作筹谋!”

    “什么?”帐内诸将集体惊愕。

    一丝丝冷汗从夫禁后背流了下来,但夫禁不愧为久经战阵的老将,缓缓的坐下,淡淡道:“带上来!”

    不多时,一武将被五花大绑押了进来,那武将进得大帐,急道:“将军,末将拼尽死力才突出重围!刘备的大军已经攻陷了阆中,张贺将军被杀,城中皆为老弱,敌军来的突然,不到半个时辰,城就破了!”柴信跪在了地上,伤心之情溢于言表。

    那向存站起身,走到柴信面前,看着柴信:“你不是柴信!柴信是我妻父!你是何人?定是贼军奸细。”说完,也不待柴信反驳,拔出佩剑,一剑落下,柴信身首异处。

    帐内一校尉愤然道:“向将军,此人确是柴信!我与柴信同袍已久,何以乱杀?”

    “我知道他是,可是,这时候,也只能不是了,他若是柴信,那么我军心必乱!所以他只能是贼军奸细!”向存狠声道。

    夫禁看着这分尸的柴信,叹了一口气:“向将军说的不错,柴信非死不可!将此首级划花了脸,晓谕诸军。”

    “喏!”那牙将领命而去。

    “诸将各回本营,弹压出现的混乱局面,禁止流言,另外,收拾行装,准备于今晚出发,改道前往成都!私下里对军士的就说主公令我军放弃进攻葭萌关,速援成都!”夫禁下令道。

    “喏!”各将领命而去。

    帐内只剩下中军各将,夫禁抬起头:“我军撤退,葭萌关守军必尾随追杀。我军军心散漫,不可不防,决不能让敌军知悉我军撤退!诸将可如此……如此……”

    葭萌关内,斥候每半个时辰回报一次益州军大营状况。

    怎奈益州军大营内,一如往常般的击鼓,鸣金。秩序井然,守备森严。

    霍弋听了数次回报,具是如此,想必这夫禁是要等天黑再行动,不愧是百战之将,夜色的确是撤退最好的掩护色。

    天,渐渐暗了下来。

    斥候回报,益州军大营如往常般正常,甚至尤为警戒,鼓声不断。游骑遍于四下,斥候们不敢近前。

    霍弋愕然了,这夫禁已无粮草,如何维持攻势?难不成柴信未曾依计而行?

    戌时一刻,天完全暗了下来,斥候的回报愈加频繁,但结果都差不多相同。霍弋开始怀疑了,他突然想起了史书上曾经记载的一次著名战例,为求稳妥,霍弋命令斥候逐步向益州军大营推进,最好能抓个游骑或者斥候来问问虚实。

    斥候依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