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吉人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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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大会结束后，汪国本答应留下来在新峡县住一晚上，夏才生、许枫等人送汪国本到新峡县委招待所。
一伙人簇拥着领导进了房间，汪国本道：“行了，你们先去阎部长房间，我跟夏厅长聊聊天。”
大家就都退出房间，去了阎部长房间。
汪国本道：“才生啊，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按我的本意，是想让你到市里，加强一下市政府工作。”
夏才生道：“感谢汪书记，我也没想到，会到省里工作。”
汪国本道：“你身上有一点特别可贵：实干精神很强，胡晨阳也有这个优点。”
“是。”夏才生道，“晨阳一直很努力，我算是比较了解他的，会做人，也会做事，常有惊人之举，是个值得期待的人。”
“恩”，汪国本道，“才生，你看人还是很准。”
夏才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汪书记，说到看人，老君观的玄青道长，是个神人。我是有亲身体验的。”
汪国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玄青道长，我也听说过，传得有些神乎其神，反而让人觉得不可信了。”
既然是这样，夏才生也就不多说了，道：“我岳父叫焦震山，他也是汪书记的老部下了。”
汪国本道：“我记得，我记得，焦震山，永泰县的老县长。是个很正直的老同志。”
夏才生点点头：“是。这几天，老爷子添了心病了，为什么呢？有人听说我当了交通厅副厅长，跑老爷子那去送礼了，出手就是几十万哪，老爷子想不通。打电话问我：我们这个社会，现在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汪国本道：“老焦还不错。有的老干部，现在就是二个字：后悔，后悔他当权时，怎么就没有多捞一点呢？”
“是。”夏才生道，“我岳父告诉我。经常有些老同志聚在一起，发牢骚。骂娘，咬牙切齿，想不通。其实，一个人为党的事业奋斗了一生，清廉了一辈子，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为什么要后悔呢？”
听了这话，汪国本也有些感动，道：“才生同志。你说得好！”
……
阎文清与许枫也是老关系了，此前已经找许枫谈过话了，反复强调一点：“老许，这次让你担任县委书记，真的是连我都有些意外，如果左达来、甘新国他们还在位的话，这是很难想象的。”
“是。”许枫也很有感触，“感谢阎部长支持！”
阎文清摆摆手：“主要是汪书记的意思了。”
许枫道：“阎部长，我有件事想不通。”
“什么事？”
“甘新国退下来，不管从哪方面说，也应该是你接任副书记吧？怎么让袁兆林当了副书记呢？”
周萍担任市长后，袁兆林很配合周萍的工作，另一个常委副市长刘奎也紧跟袁兆林，不久前，袁兆林出任市委副书记，刘奎出任常务副市长，都是周萍的意思，当然，是赵省长在省里发挥了关键作用，这也给市政府的干部提供了一个信号：紧跟周市长，也是可以提升的。
许枫这是在为阎文清鸣不平了。
阎文清不愿多谈：“这是省里考虑的事情。”
……
夏才生估计许枫等人肯定也有话跟汪书记要说，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送走夏才生，汪国本果然把许枫叫进房间。
许枫激动地道：“感谢汪书记提携！”
汪国本看看许枫，道：“许枫，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夏才生为什么进步这么快？”
许枫心道：这还用问？因为胡晨阳呗。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道：“老夏这个人不错，善于团结同志。”
汪国本道：“你没说真话。可能，你们新峡县很多人都认为：夏才生能有今天，主要还是因为胡晨阳。”
许枫嘿嘿一笑：“多少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汪国本道：“以前，我也不是很了解夏才生，今天，跟他推心置腹地交心，算是了解他了。当初，胡晨阳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杨文远、李诚彬都在压制他，夏才生却认准了胡晨阳是棵好苗子，力挺胡晨阳，这叫什么？这叫慧眼识人。”
“是。”
汪国本看了许枫一眼，道：“乔书记去了京城，把胡晨阳放在新峡，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许枫想了一下，道：“我感觉，乔书记对他这个女婿，很有信心，就是让他自己去闯出一条路子。”
“恩，”汪国本直视许枫：“那你对胡晨阳有信心吗？”
“有。我看好胡晨阳。”
“恩，”汪国本道，“有信心就好。让你当这个县委书记，是我提议的，但是，有争议，有人认为，你年龄偏大，胡晨阳又太年轻，这种一老一少的搭配，可能弱了点。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是。”
“但是，他们低估了胡晨阳的能力。所以，你的责任，就是全力支持胡晨阳工作，放手让他去发挥。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经济搞上去了，就不容易出大问题。”
“是。”
汪国本看了许枫一眼，道：“反过来，如果经济工作上不去，市委不得不再次调整新峡县领导班子，第一个要调整的就是你。”
许枫一凛：“是。汪书记，我明白你的意图，就是全力支持胡晨阳，把新峡县的经济搞上去，让胡晨阳多出政绩，把他扶上去。”
……
一下午，汪书记都是在找常委们单独谈话。秘书戴达远都没有参加，汪书记究竟和他们谈了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
吃过晚饭，天色已晚，汪国本让胡晨阳单独陪他走走，众人也就知趣地陪着阎文清回了招待所。
汪国本先问胡晨阳：“乔书记去京城了么？”
“去了。”
“树军怎么办？会不会去京城？”
“暂时不动吧？”
“乔书记对你还是比较放心的。”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恩。其实，按我原来的想法，是让你跟夏才生搭班子。”
“是。我也觉得那样更好一些。”
“夏才生一走，我思前想后，也只有让许枫接书记，毕竟。他年龄偏大，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守好这个摊子，有利于放手让你发挥。”
“是，感谢汪书记对我的信任。”
“你也来了几个月了，现在，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搞关栋天么？”
胡晨阳犹豫了一下，道：“基本上知道了。不过。这个人应该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了。”
胡晨阳没说背后搞关栋天的人是谁，不说，总有不说的理由。汪国本也就不问。
沉默了一会，汪国本忽然道：“老君观景区搞得怎么样了？”
“还可以了。”
“老了，爬不动山了。”
胡晨阳听懂了汪国本的意思：“汪书记要不要去老君观看看？有缆车可以直达山顶的。”
“玄青道长在吗？”
“我问问。”
胡晨阳随即给老君观打了电话，问明玄青道长确实在山上，道：“汪书记，我陪您去。”
“恩，不要让他们跟着。”
随后，胡晨阳让大老刘把车开过来了，直奔老君观。
老君山景区管委会主任彭小建已经下班了，好在胡晨阳跟这里很熟，直接调动起了值班人员。
景区的入口，是有一个大门的，叫“中门”，“中门”即使是在白天，也是不轻易打开的，游客都是从“偏门”进入，只有重要领导进来，才会“中门大开”。
胡晨阳请汪书记在门口稍等，让值班人员把“中门”打开了。
汪国本进了“中门”，心里当然受用，嘴上笑道：“你们也学会了这个？”
胡晨阳道：“这还是跟湘省学的。湘省的炎陵县不是有个炎帝陵么？它门前还修了一座桥呢，叫‘官桥’，‘官桥’平时也是锁着的，只有重要官员参拜炎帝陵，才能过‘官桥’、走‘中门’。”
汪国本听了，不禁扭头看了看门口，道：“‘官桥’就不必修了，要修，也让别人去修，你不要干这事。”
“是。”胡晨阳笑道：“我不想修‘官桥’，我想修‘民桥’，修一座新峡赣江大桥，跟未来的赣粤高速公路连接起来。”
汪国本听了，很是动容：“这可是大事！预算多少？资金怎么解决？”
胡晨阳道：“我请教了专家，要修一座赣江大桥，预算至少一个亿，县里肯定没钱了，只有向银行贷款，或者招商引资？将来收费还贷。”
“恩。”汪国本有些激动，拍拍胡晨阳的肩膀：“新峡县要是能在你手上修成这座大桥，是要载入《县志》的，好事一定要办好！”
胡晨阳也很激动：“是！”
老君观景区晚上一般都不开缆车的，今天，汪国本来了，一切当然都破例了。
上了缆车，不一会就直达老君观，玄青道长已经等候在山门。
玄青道长行了个道家礼：“不知汪书记来了，贫道有失远迎。”
汪国本道：“玄青道长不必客气，你也是市政协委员，我们见过很多次了。”
“是。”
进了客房，胡晨阳并没坐下，让玄青道长的弟子若通陪着出去看看，其实也是给汪国本留下单独与玄青道长交谈的机会。
年轻弟子给汪国本奉上的是养生茶，这种茶，汪国本在胡晨阳的多次推荐下，已经喝习惯了，但仍感觉，老君观的茶，味道还是更纯正一些？
汪国本道：“玄青道长，夏才生书记已经调到省里去了，他告诉我，玄青道长看人很准，他有亲身体会？”
玄青道长微笑道：“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夏书记官声很好，正是‘吉人’。”
“有道理！”汪国本点点头，“按道长的说法，胡晨阳也是‘吉人’吧？”
“是。”玄青道长肯定地道，“在贫道看来，此人必有一飞冲天的时候。”
“一飞冲天……”汪国本沉吟着。
……
胡晨阳由若通陪着，在四外转了转。
若通是玄青道长几个弟子中最机灵的，跟外界联络的事，玄青道长一般都交给若通处理。
胡晨阳问若通：“若通，你有练功么？”
“当然，大家都有练。”
“练不练推云掌？”
“练，也会练其他功夫。大师兄练功最勤，功夫最好。”
胡晨阳点点头：“是，你师傅让你负责跟外面联络，难免分心，影响练功。”
若通却道：“师傅说，其实，在外面也是一种修练，师傅说，真悟透了这个道理，我的成就不一定比大师兄差。”
胡晨阳觉得很有意思：“那你悟透了么？”
若通嘿嘿一笑：“没有啦。”
“那就是说，你现在不如大师兄，将来，可能超过大师兄？”
“嘿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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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汪国本道，“才生，你看人还是很准。”
夏才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汪书记，说到看人，老君观的玄青道长，是个神人。我是有亲身体验的。”
汪国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玄青道长，我也听说过，传得有些神乎其神，反而让人觉得不可信了。”
既然是这样，夏才生也就不多说了，道：“我岳父叫焦震山，他也是汪书记的老部下了。”
汪国本道：“我记得，我记得，焦震山，永泰县的老县长。是个很正直的老同志。”
夏才生点点头：“是。这几天，老爷子添了心病了，为什么呢？有人听说我当了交通厅副厅长，跑老爷子那去送礼了，出手就是几十万哪，老爷子想不通。打电话问我：我们这个社会，现在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汪国本道：“老焦还不错。有的老干部，现在就是二个字：后悔，后悔他当权时，怎么就没有多捞一点呢？”
“是。”夏才生道，“我岳父告诉我。经常有些老同志聚在一起，发牢骚。骂娘，咬牙切齿，想不通。其实，一个人为党的事业奋斗了一生，清廉了一辈子，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为什么要后悔呢？”
听了这话，汪国本也有些感动，道：“才生同志。你说得好！”
……
阎文清与许枫也是老关系了，此前已经找许枫谈过话了，反复强调一点：“老许，这次让你担任县委书记，真的是连我都有些意外，如果左达来、甘新国他们还在位的话，这是很难想象的。”
“是。”许枫也很有感触，“感谢阎部长支持！”
阎文清摆摆手：“主要是汪书记的意思了。”
许枫道：“阎部长，我有件事想不通。”
“什么事？”
“甘新国退下来，不管从哪方面说，也应该是你接任副书记吧？怎么让袁兆林当了副书记呢？”
周萍担任市长后，袁兆林很配合周萍的工作，另一个常委副市长刘奎也紧跟袁兆林，不久前，袁兆林出任市委副书记，刘奎出任常务副市长，都是周萍的意思，当然，是赵省长在省里发挥了关键作用，这也给市政府的干部提供了一个信号：紧跟周市长，也是可以提升的。
许枫这是在为阎文清鸣不平了。
阎文清不愿多谈：“这是省里考虑的事情。”
……
夏才生估计许枫等人肯定也有话跟汪书记要说，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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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汪国本看了许枫一眼，道：“乔书记去了京城，把胡晨阳放在新峡，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许枫想了一下，道：“我感觉，乔书记对他这个女婿，很有信心，就是让他自己去闯出一条路子。”
“恩，”汪国本直视许枫：“那你对胡晨阳有信心吗？”
“有。我看好胡晨阳。”
“恩，”汪国本道，“有信心就好。让你当这个县委书记，是我提议的，但是，有争议，有人认为，你年龄偏大，胡晨阳又太年轻，这种一老一少的搭配，可能弱了点。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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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低估了胡晨阳的能力。所以，你的责任，就是全力支持胡晨阳工作，放手让他去发挥。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经济搞上去了，就不容易出大问题。”
“是。”
汪国本看了许枫一眼，道：“反过来，如果经济工作上不去，市委不得不再次调整新峡县领导班子，第一个要调整的就是你。”
许枫一凛：“是。汪书记，我明白你的意图，就是全力支持胡晨阳，把新峡县的经济搞上去，让胡晨阳多出政绩，把他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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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国本先问胡晨阳：“乔书记去京城了么？”
“去了。”
“树军怎么办？会不会去京城？”
“暂时不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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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其实，按我原来的想法，是让你跟夏才生搭班子。”
“是。我也觉得那样更好一些。”
“夏才生一走，我思前想后，也只有让许枫接书记，毕竟。他年龄偏大，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守好这个摊子，有利于放手让你发挥。”
“是，感谢汪书记对我的信任。”
“你也来了几个月了，现在，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搞关栋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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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晨阳没说背后搞关栋天的人是谁，不说，总有不说的理由。汪国本也就不问。
沉默了一会，汪国本忽然道：“老君观景区搞得怎么样了？”
“还可以了。”
“老了，爬不动山了。”
胡晨阳听懂了汪国本的意思：“汪书记要不要去老君观看看？有缆车可以直达山顶的。”
“玄青道长在吗？”
“我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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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不要让他们跟着。”
随后，胡晨阳让大老刘把车开过来了，直奔老君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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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国本进了“中门”，心里当然受用，嘴上笑道：“你们也学会了这个？”
胡晨阳道：“这还是跟湘省学的。湘省的炎陵县不是有个炎帝陵么？它门前还修了一座桥呢，叫‘官桥’，‘官桥’平时也是锁着的，只有重要官员参拜炎帝陵，才能过‘官桥’、走‘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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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国本道：“玄青道长，夏才生书记已经调到省里去了，他告诉我，玄青道长看人很准，他有亲身体会？”
玄青道长微笑道：“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夏书记官声很好，正是‘吉人’。”
“有道理！”汪国本点点头，“按道长的说法，胡晨阳也是‘吉人’吧？”
“是。”玄青道长肯定地道，“在贫道看来，此人必有一飞冲天的时候。”
“一飞冲天……”汪国本沉吟着。
……
胡晨阳由若通陪着，在四外转了转。
若通是玄青道长几个弟子中最机灵的，跟外界联络的事，玄青道长一般都交给若通处理。
胡晨阳问若通：“若通，你有练功么？”
“当然，大家都有练。”
“练不练推云掌？”
“练，也会练其他功夫。大师兄练功最勤，功夫最好。”
胡晨阳点点头：“是，你师傅让你负责跟外面联络，难免分心，影响练功。”
若通却道：“师傅说，其实，在外面也是一种修练，师傅说，真悟透了这个道理，我的成就不一定比大师兄差。”
胡晨阳觉得很有意思：“那你悟透了么？”
若通嘿嘿一笑：“没有啦。”
“那就是说，你现在不如大师兄，将来，可能超过大师兄？”
“嘿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