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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笑尘寰 巧言道怪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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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号断网未更,今天多补一章,稍后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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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原,风飒飒,为夺封灵之箭的节义君,对上为义出剑的墨侠姬云。钜子与御法之决,自然不容他人插手。二人眼神交会的刹那,姬云出招了,一出手便已是绝招相向,无名的变化三式同出,刺向节义君要害,节义君此人,是墨门钜子中以智闻名,而武功上的修为,却无人知晓其根底,而他也素知楚墨之中,有两位不好惹的御法,一者魏无恤,二者便是眼前的姬云,但是他却未料想的到,姬云所出之剑式,竟然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奇怪剑招,以剑格挡之时,不失冷静,备加留心。

    姬云之招,正是在山岩之上领悟的剑招,自身而悟的剑招。却没有名字,姬云也不命名。灵煜曾经问他为何不命名,姬云却是转头闭目不回答。

    招来招往,姬云在阻不在杀,而节义君也只是游斗而已。

    “我曾经听过一个传闻,说你是周武王的后代子孙,却不知这是否是真的。”节义君挥剑之时,不忘与姬云说话,面对姬云的招数,他心中也有一个疑问,与专丘一样,那就是这是墨门剑法,但……我不认识。

    对于任何的问题,姬云都是保持沉默,用自己越舞越快的剑来回答,飘渺的身影似有似无,攻击凌厉不失水准,阴嚎之剑,在风中发出呜呜的呼啸之音。观战的人,此刻,无不为节义君担忧起来。

    “帝宙之后,却为小义而失却大义,岂不叫人觉得可笑?”节义君话说出口,观察姬云的变化,却是失望无比,本来心理战术是他最为擅长的,但是今天碰到了一块石头,无论讲什么,都是丝毫没有用处。

    节义君只守不攻,且战且走,纠缠了片刻后,一个转身的瞬间,姬云发觉赵墨大军蠢蠢欲动。而自己也因与节义君之斗,而让开了道路。“糟糕!”姬云暗叫不好,情知节义君是以自身牵制自己,而大军则趁势追赶魏无恤。心生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恼怒之时,极招已发,只见他手拂指间三尺秋水,元功凝心,使出之招,正是楚墨的轻功绝学--六影迷瞳。场面之上,顿生七个姬云,姿态不动,招式不同,虚幻如影。如果说墨门中哪一门的轻功最强,那莫过于楚墨,而姬云则是楚墨乃至所有墨者之中轻功之翘楚,而这一招,似乎也只是为他而生,如果再配合上他奇异的无名剑招,说六影迷瞳在他的身上可以发挥出最大的价值,也不为过。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即便是楚之钜子活着的时候也未必可以这样……”节义君心中自知失算,但手中之招仍毫不懈怠,知晓若此招稍有不慎,便会呜呼哀哉去也。

    “喝!”姬云一声低喝,剑招似狂风骤雨,从天而落,四面八方,攻势不停,节义君舞剑抵挡,开始还可以抵挡数招,孰料,抵挡越多,便越觉手上压力加大,如潮似浪的攻击最后竟累为千钧直力,长剑顿时脱手而飞。姬云杀招随即袭来,血花之中,节义君顿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人撕裂了一般,眼前亦是一片朦胧,在昏迷之前听到天边传来姬云的声音:“下一次见面,你将失去你的性命!”

    姬云重创了节义君,节义君身受十剑重伤昏厥,赵墨一时群龙无首,只好放弃追击魏无恤。

    十里之外。

    “他们已不会再追来。”姬云已经跟上了魏无恤的脚步。此时的魏无恤全身是血,重伤之后,又强用元功狂奔,至使血流不止,已有生命之危。

    “辛苦你了。”魏无恤刚刚开口,压制的血气翻涌上来,口中鲜血狂喷。姬云见此,气旋剑指再出,瞬间以指剑之气,封住了魏无恤的各处要穴,血流顿止,同时走到魏无恤身边,掏出红色两枚药丹,一枚给魏无恤服下,一枚递给魏无恤,魏无恤接过,问道:“这是……”

    “焰玉散。”姬云此话说出,魏无恤略感惊讶,他清楚此药乃是江湖罕见的疗伤圣药,有价无市,万金亦难得一颗,急忙先给身后雩娘服下。然后问道:“此药何来?”

    姬云淡淡的说道:“是一位极度无聊之人所赠,治你之伤,浪费有余,至于她么……至少在你到凌州前,足够了。”他看的出雩娘是内脏受伤,与魏无恤外伤完全不同。

    “走吧,一切安顿之后,我有话问你。”姬云说着,转向凌州方向走了。魏无恤叹气一生,背着雩娘亦向凌州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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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的森林内,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蹒跚而行,正是尘寰与妙枫二人。二人为避河谷关,所以只能饶路走山林之道去中原儒门,走在如此荒无人烟的路上,已有五天之久。

    “喂,我说尘寰,现在咱们该到哪里了?”走在后面的妙枫问尘寰道。他与尘寰各以袍子装了大量的野菜。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只要不是荒山,就不会饿死。”尘寰自信的说道。山中之物那种能吃,那种不能吃,他是一清二楚。

    妙枫长叹一声道:“偶而吃一次,或许算是美味,但是若是似此连续吃上十天八天,我怕我的脸也会绿掉,想到此我就恨透了那个狗官,打劫光了你我的银两。害你我吃如此的苦。”

    “这种地方,你即便有银两,也是负担,没有丝毫的用。”尘寰边走边观察着沿途的树干,树叶。

    “我们又不是和尚,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待我们,一只兔子也碰不到,哪怕有只小鸟飞过也好……”妙枫一边张望着一边抱怨着,尘寰装做没听到,他是领路人,有兔子的地方,自然也有豺狼野兽,尘寰寻觅的道路,自然是规避着它们。走了不远,尘寰道:“好象快到了尽头了。”

    “啥?”妙枫紧走数步,顺尘寰所指方向看去,隐约之间,看到一条山间小路,而且好象上面还有几个人行走的样子。

    “终于可以不再做野人了,如果以这样的姿态去参加儒门盛会,我想你我都会被当成要饭的叫花子给打出来。”说着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丛林荆棘横生,将二人的衣物都划的碎成一条一条的。又连续几天没有梳洗,路之中途又下了几场雨,二人现在和叫花子几乎没有差别。

    “我所担心的是,一文钱都没有了,该如何走剩下的路。”

    “我自有方法。”尘寰笑笑道。

    “你的方法……恩?”妙枫是满腹的狐疑,猜不透尘寰有什么方法。猛然之间,妙枫忽然问道:“你该不会是想把那幅《苍松寒月》给当了吧?”

    尘寰一笑:“是啊,好友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妙枫惊道;“你好大的胆子,那我们用什么东西送给中原儒门做礼物呢,难道用这几包野菜?”

    “也不错,我敢说没有一个人会送这么实惠的东西,又解饿,又败火。”尘寰哈哈笑着。

    “不要开玩笑了,究竟用什么给中原儒门做礼物呢,苍代掌门那边你又如何交代?”妙枫为尘寰担心起来。

    尘寰道:“皇帝不急,太监急什么,如果有事,尘寰自然一肩承担,不会推到妙枫好友的身上。”

    妙枫摇着头道:“你说这种话,我还真是不相信,从小到大,我可没少被你陷害,在苍云面前,你是十全十美的乖宝宝,而我,很明显是劣迹斑斑,如果出了事后,就算你什么都不讲,我想结果肯定也是万恶的妙枫教唆天真的尘寰卖掉那幅画。”

    “好友,你可听过佛陀劈佛像的故事?”尘寰想了想,对妙枫言道,此时二人已经穿山越林,到了那条之前看到的小路之上,沿途之人,看到二人无不侧目。

    “什么?”妙枫不解。

    尘寰娓娓而谈:“有一个禅宗的故事,讲一座寺院内,有一个虔诚信奉佛法的小和尚,每天勤于理佛,不敢怠慢,后来,天气越来越冷了,冻的小和尚快要死掉,而寺庙周围也再找不到可以烧火取暖之物,然后他便将佛像劈碎烧火取暖了。后来有人追问他为何如此做时,你猜他如何讲?”

    “怎讲?”妙枫追问。

    尘寰道:“那小和尚说:‘佛讲破除执念,而我每日拜这佛像,又何尝不是执念,斩却执念,佛在心中。’”

    妙枫听了,又是摇头,道:“劈掉佛像,救命要紧,这种事以儒生的角度来说,正常不过,但是,这样话,会出自一个小和尚之口么?所以我不信。”

    尘寰听了,笑道:“信与不信,那倒无所谓,你自己都说救命要紧,那你我之命,还不是要我们自己来救?我们去拜佛,无需香火,带着诚意就好。”

    “喂,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好不好?你的诚意又没长在外面,双手空空,会彻底丢光天外儒门的面子。”妙枫打断尘寰的话。

    “怎么?你我怎么也算是自负有点小才的儒生,难道一个小和尚也比不上么。”尘寰反问道。

    “你和我是儒生,和佛家的人根本没有可比性。反正我是反对你卖画。”妙枫的态度已近坚决。

    “儒生吗?哈,真正的儒生,胸有四海,当纳天下各门之长为己用,而非每日皓首穷经,固步自封,过分的强调自己的身份与所属门户,是愚之愚也。恩……”说到这里,尘寰话风一转,又道:“不过天理再大,也大不过咕咕叫的五脏庙。”尘寰凑到妙枫耳边,将自己所想的计划,对妙枫讲了。

    “这……”妙枫听了尘寰的计划,顿觉眼前一片黑雾,为难说:“这……这就是你所讲的诚意?”

    “怎样?”尘寰征求妙枫意见。

    妙枫言:“你是不是当中原儒门的人都是傻瓜,儒门之中,书画的行家何其多也,鱼目混珠,又如何能够过关?”

    尘寰道:“此次儒门盛会,参加者不止万千,我想一幅《苍松寒月》根本算不上什么,也根本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就算被发现,你认为中原儒门会在自己的盛会上说出么,我想这一点点气量,他们应该还是有的。”

    “纵然如此,你觉得此地会有人识得《苍松寒月》吗?”妙枫以指指向四方,四方之地,目之所及,鲜有人家。

    “那就只好祈祷我们不要没到大的州县之前便饿死掉了。”尘寰苦笑道。二人边走边聊,少时,峰回路转,一个小村出现在眼前,二人于村镇之上打听,知晓离此最近的州县,仅有半日路程。经村民指点,二人再次踏上路程。

    二人并肩顺驿道而行,半日无事,终到一处大的州县,走到城大门前,尘寰仰目观看城门之上的字,只见上书两个大字--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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