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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悔恨,洗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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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手。

    对,应该是要净手的。

    他起身走到那盆温水旁。

    杨肖弄湿了帕子拧干了些递给他,“您手上的伤还没好,擦一擦就好了。”

    裴凌筠垂着眼,藏在眼底的情绪

    杨肖见主子跟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净手,便道:“您擦了手就快把粥吃了,我去给您熬药了,等会儿我进来收拾一下。”

    因为见其总是梦魇,李大夫便开了一副安神药。

    “嗯。”

    裴凌筠头也没抬,继续用湿的帕子擦着手背指缝间这些没有被白纱布包裹的地方。

    只是擦着擦着,他皱了皱眉顿着动作,觉得还不够,纱布包着的地方还没有洗到,便解了白纱布,把手直接泡进温水里。

    温水浸润伤口,带起一丝丝刺痛。

    他的眉头骤然一松,用放在一旁的皂角在手心里抹了几遍,打出细密的小泡,仔细地搓着双手的每一处。

    盆里的水渐渐变得浑浊,混杂了红血后渐渐地由粉红变为艳红,冲散了皂角原本的清香。

    他丝毫不在意,一心想着要把手洗干净了。

    等杨肖进来一看,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急忙阻止道:“爷,您可别再搓了!再继续搓下去,皮都要掉了!”

    这一盆艳红的水简直触目惊心,都不知道混杂了多少鲜血,看得杨肖头皮发麻,一股寒凛流遍身体。

    “要洗干净。”

    一句极低的呢喃,嗓音沙哑得厉害。

    裴凌筠一直盯着自己的双手看,又放进水里浸泡。

    那双手红得似被烧开了的水泡了一遍似的,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去搓,手心里的伤口愈发糜烂,也不知怎么抹的皂角,净个手都能用掉一半。

    “洗干净了洗干净了,您不用再搓了!哪儿有人跟您一样,净个手净了小半个时辰的?”

    杨肖心惊肉跳的,连忙撤掉了那盆浑浊冰冷了的水,以及小了一半的皂角,转头让奴子重新打了一盆温水进来。

    “您快些过一遍手上的皂液,我再给您上药。”

    纵使受过无数伤的杨肖,看着主子手心那破皮的伤口不停地涌出鲜血,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惊和心疼。

    桌上的粥已经冷得跟冰水一样了,再放久一点估计都能结冻了,一口没吃。

    杨肖无奈地叹了叹气,“您到底是怎么了?怎的忽然这么折磨自己?”

    裴凌筠迟钝地眨了下眼,伸手到温水里,又是一遍一遍搓洗着双手,控制不住地越来越用力,恨不得把皮都搓掉那般。

    “停停停,可以了!”杨肖脸色立即一变,这看得他心惊心急,连声让奴子把盆端走。

    来不及多想,杨肖自己用干的帕子轻轻抹干裴凌筠手上的水,一面说道:“您瞧瞧这伤口被弄得更破了些,您不疼啊......”

    话还未说完,他才发现主子双眼赤红,眼中有泪水,就像哭过了一样,狠狠地一怔。

    “不疼。”

    语气很轻,很平淡,平淡得没有带上一丝情绪,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手上这点小伤口怎么会疼?

    悔恨心疼与痛恨悲苦层层叠叠交织的情绪汹汹翻卷,五脏六腑如被一只只锋利的铁爪搅碎了地疼着。

    他几乎快要承受不住这股强烈的痛感了。

    “不干净,洗不干净了。”

    裴凌筠木然地抬头看向杨肖,声音透着细颤,眼神中更是透露着浓浓的无助与绝望。

    杨肖身子猛然一震,从不曾见过他露出这样悲怆无助的神情。

    即便是前两年找不到夫人时,也不曾像现在这般绝望与痛心疾首。

    在他记忆里,主子一直是沉着冷静的,运筹帷幄的。

    且他也不理解主子为何这样说,双手明明已经洗了很多很多遍了,怎么会没洗干净呢?

    杨肖不由地鼻子一酸,差点忍不住哭了,心里难受得紧:“爷,您已经洗干净了,很干净了,为何会说洗不干净了?”

    他拿了药洒在裴凌筠掌心的伤口上,重新用白纱布包扎起来。

    “握了不该握的东西,弄脏了手,洗不干净了,永远都洗不干净了。”他哑着声音轻轻说了句。

    杨肖吃了一惊,隐隐感觉这“东西”不简单。

    不是真的弄污了手洗不干净,而是心里竖起了一道永远跨过不去的坎。

    杨肖心里很不是滋味,默了一下劝解道:“洗得干净的,总有一天能洗干净的。”

    裴凌筠没再说什么,满身无力颓唐。

    “爷,您要振作起来,好好做好您该做的事,好好地活下去,总会看到希望的。”杨肖顿了下,认真地道,“夫人费尽力气把您从雪地里拖回来,也一定希望您好好过着。”

    说着,杨肖把粥端到他面前,“您先吃点粥吧,不然我就去告诉夫人。”

    裴凌筠恍然了一瞬,才渐渐从方才那种失控的情绪中缓过神来,端着粥一口一口吃完了。

    见状,杨肖才安心了些,想着沉浸在忙碌中大概是能让人暂时忘掉那些伤心难过的事,便把那些文书和笔墨都整齐摆放在桌案上。

    “爷,您先忙吧,有什么事您就叫我,要是您累了就到床上歇一歇,我熬好了药就给您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