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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们从无势,何来的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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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慕澜后,执欢便问红笺:“同心结开光当真能佑三世白头?”

    红笺也莫名,“从未听过这种事情啊,许是最近流行起来的?”

    一旁的荷香道:“奴婢倒是知道,听说那得道高人还是个奇葩,不轻易给别人开光的。”

    执欢“哦?”了一声,荷香又道:“奴婢听说,但凡被高人开过光的,回去后都交了好运。奴婢先前还听一个丫鬟说,他们老爷得了机缘与高人见了一面,为一块长命锁开了光,后来那位老爷的儿子身上的顽疾没几天就好了。”

    执欢沉吟:“真的有这么灵?”

    “可不是么,奴婢当时也不信,若非奴婢亲眼所见,当真是不信的。”

    执欢蹙了蹙眉头,俨然是不信的,浅笑道:“这种事情还能叫你瞧见?”

    荷香嘿嘿一笑道:“别的奴婢没瞧见,但奴婢知道那老爷的幼子身子一直不好,一向是下不来床的,前段时间却见他们府上的丫鬟带着那少爷出门去了,奴婢瞧见那少爷活蹦乱跳的,根本不像遭过病和灾的,所以啊奴婢觉得这事儿自然还是可信的。”

    执欢微微侧过头来,竟有些不明觉厉。

    “若真的,我们也去一趟青灵山,不求别的,但求眼睛能早日回复。”

    荷香和红笺均是一愣,红笺忙转移话题道:“夫人,侯爷近期学习打同心结是时候验收成果了,您验一验,若觉得可以就请侯爷将您那同心结打完,如何?”

    执欢点点头,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近期但凡提到眼睛,这他们一个个都唯恐避之不及似地,总不愿多言。

    莫不是,她这眼睛当真是越来越不好了?亦或者,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执欢心下一寒,更害怕起来,若当着瞧不见了,该当如何……

    如果,如果那得道高人果真如传言一般神奇,开光十分灵验,她定也是要去求一下的。

    红笺拿来苏景容尝试着打的同心结,她握在手中来回摸,道:“好像还挺像模像样的,你们觉得呢?”

    红笺与荷香均道:“当真是不错。”

    执欢笑了笑,苏景容这么短的时日内居然打出了同心结来,委实是难为他了。

    “既然不错,就让他开始打我的那个,这个么……我留着吧,侯爷的第一个作品,还是挺有纪念意义的。”

    红笺瞧着执欢满脸喜色,不由也开心,“自当是夫人留着的,就算您扔了,奴婢们也不敢捡。”

    一旁的荷香亦是点头,眸中却闪过了一些瞧不懂的情绪。

    执欢正要说话,却听院中传来季青竹的声音……

    “那混子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吗,与这种没用的玩意儿较劲儿有什么意思。”

    “站着说话不腰疼。”苏景容闲闲的说了句。

    季青竹嘿嘿一笑道:“本来嘛,新策推行自然是有诸多反对的。尤其是你啊,一个只会打仗的将军,他们绝对不会觉得你脑袋瓜子比那些个文官更好使。”

    “再说句试试。”苏景容凉凉地说。

    回想起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他便有些生气,那些个愚昧的文官,只会散发迂腐气。

    季青竹根本就是不怕开水烫的家伙,自然继续道:“那些个满脑子文绉绉的家伙,在你打下的太平盛世下安生着,自然不希望有什么动荡。今日改募兵制为兵役制,殃及不少人,他们自然一涌而出,一起反对。”

    “兵役制若是推行,于国于民皆是利。”

    “你这兵役制长远看来确实利国利民,可那群老匹夫懂个什么?就担心自家儿子服役上战场死外面,断他们的后啊。”季青竹看着苏景容阴沉的脸,心中不由颤了一下,还是坚强地说下去:“这种强制服役的制度史无前例,不论好不好,他们啊就只管反对。”

    “别的不说,就单‘年满十六男子者,务必服役三年’这一条就戳了他们的命·根·子,谁愿意让自家满十六岁的孩子去受苦啊?还有那些个文弱书生,连斧头都举不起来的,还想让他们拿·枪?真是笑话。”

    季青竹的话就如打火石,点燃了苏景容的这把火,而且还越烧越旺。

    只听“啪”的一声,他一掌拍在了石桌之上,又听石桌发出裂开的声音,紧接着季青竹如猴子一般灵活的跳开,还嚷嚷:“喂喂,你这人真是的!要这桌子丧命也提前说一声啊,不然会殃及无辜的知道吗!”话刚落,桃树下的石桌便断裂成两半,砸在方才季青竹站着的地方。

    “一群迂腐没远见的家伙。”苏景容哼了一声,说完便转身朝屋正房走。

    季青竹在后面嘀嘀咕咕,“迂腐的又不是我。”

    脚步在进门前停下,他阴测测的转过头看向一脸抱怨的季青竹,道:“还想留下吃嘎鱼炖豆腐?”

    季青竹气的吹胡子瞪眼,他就算是个文盲都知道苏景容这是在赶他走,赶他走的同时还骂他迂腐!

    嘎鱼炖豆腐?亏他想得出来!

    见季青竹气呼呼的走了,苏景容这才推开门往里走。

    执欢正坐在桌旁,望向门口。虽然他知道她看不到,却依然喜欢这样等他回来的模样。

    “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引得你发了如此大的脾气。”

    苏景容在门口洗了洗手,这才往里走,身上的戾气散的差不多了,“夫人。”坐下后又道:“若是你,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当兵吗?”

    执欢愣了愣,笑道:“我未来的儿子他爹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以后他自是以他爹为榜,不求他青出于蓝,只望未来的儿子能为咱们大晋国出一份绵薄之力。”

    苏景容眸子又阴暗下来,“一个妇人都能有护国之心,那些个朝廷命官却一个个站出来反对,心中哪里还有这个国家,哪里会想着为民造福?”

    执欢伸手摸上他的手臂,轻轻地拍了拍,道:“我倒是能理解他们的,毕竟当了兵是要上战场的,沙场刀光血影,多半是有去无回,自然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送命。”

    苏景容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因为执欢的安抚。

    “由百姓上缴赋税养着这群老匹夫,需要他们的子女来保家卫国的时候又推三阻四。凭什么吃着百姓粮,还由百姓护着他们!”苏景容越想越生气:“老百姓的子女也是人,也都是活生生的命,难道他们就该去当兵,就该去牺牲换盛世?”

    如今只是上奏皇帝提议兵役制,没想到整个朝堂上的文官都反对这个提议。他们不想把身位拉的与百姓齐等,更不想让自家之子去保卫国家。

    只想着牺牲别人换安宁,若百姓造起反来,还有这群老匹夫容身之处?

    “他们心里不是有镇国将军你么,你带兵打仗取安定,他们自可无忧。”她笑了笑,颇有些无奈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塌下来还有个儿高的顶着,他们已经把你当成撑天柱了,有你顶着,他们自可安心过活。”

    苏景容咬牙:“若哪一天我死了呢,谁……”

    他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执欢的柔夷捂住了,她说:“呸呸呸,这种话别乱说,你会长命百岁的。”

    拿开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微笑的看着她,“好,不说。”

    两人正你侬我侬的时候,外面又传来季青竹的声音,“苏景容,老光棍,快跟我入宫,皇上急召。”

    苏景容听这声音,有些怨恨,和执欢说了句晚上等为夫一起吃饭后,便推门又离开。

    他们刚下朝从宫里出来,回家屁股都还没坐热,又着急忙慌的回去,却不知为何。

    门外传来两人的声音……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青竹只管走在前面,道:“还能是什么,咱们那糊涂老师啊,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声,以为当初骆汀蓉嫁给瑞亲王是你的主意,对你怨恨的很。你这次的兵役制啊,怕是难实行咯。他老人家现在以死进谏,反对你的提议呢。”

    “召见我就是为这事儿?”苏景容轻哼一声,“他又没儿子,凑什么热闹。”

    季青竹被苏景容的话梗住了,老兄你这样戳老师的心窝子真的好吗?

    “还不快走,发什么呆。”

    “对……入宫再说。”

    二人很快就离开了云溪苑,房内的执欢微微叹息一声,对红笺道:“去吧罗哲叫来,我们继续练听音辩位。”

    红笺:“好,奴婢这就去准备。”

    苏景容与季青竹两人走在前往议事殿的路上碰见了江沛春。

    那江沛春如今有瑞亲王撑腰,眼中都放不下苏景容了,遇到了他时也只是草草打了个招呼,然后挺直腰板走到了苏景容前面,态度傲慢。

    季青竹瞪大眸子,非常诧异道:“最近这人见到你难道都是这副样子?”

    “什么样子?”苏景容漫不经心问。

    季青竹炸了,苏景容居然没感觉到那江沛春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吗,“就是一副瞧不上你的样子啊,你看看他刚才那模样,简直目中无人!”

    苏景容若有所思,回道:“再目中无人也不过是条狗,你值得与条狗置气?”

    季青竹喷笑,最毒不过是苏景容的这张嘴了,“既然那是条眼睛长在脑袋上的狗,我自当不与狗计较。”

    苏景容想了想忽然道:“话又说回来,把他比做狗是对狗的侮辱。”

    “那可不是,狗可比他忠诚多了。”季青竹极为赞同的点头。

    说话间,二人走到了议事殿门口,门口的管事太监通报了一声,便被请了进去。

    骆太傅与瑞亲王已在龙案一侧站立,见他们来了只瞥了眼便转过眸子看向别处了。

    苏景容和季青竹请过礼,便站起身站到另一侧去,这一侧已站立了一人,就是江沛春。

    季青竹正在奇怪江沛春这个刑部尚书来这里做什么,却听上头皇帝发话了。

    “苏爱卿,关于兵役制的提案朕同意。你放手去实行,如有什么困难同朕说。”

    苏景容波澜不惊,似是早已料到皇帝会站在他这边的,便作揖称:“谢皇上,微臣必在三年内让您看到成果。”

    季青竹却兴奋的很,没想到先前上朝时,皇帝只听朝堂下乱哄哄的争议着,一句话也不说,以为也是要反对苏景容的这一提案呢,没想到居然是答应的!

    李琰微笑着转头看向江沛春,“江爱卿,朕要你协助苏将军制定一项关于兵役制的奖励与裁决律法。这本奏折朕已命人誊抄了一份,你拿回去仔细琢磨,若有不懂,可询问苏将军。”李琰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本折子,丢在案上,让江沛春自行来拿。

    江沛春小心翼翼的拿过折子后,看了眼瑞亲王和骆太傅,只见瑞亲王沉默不语,骆太傅却频频摇头,还伴随着叹息声。

    李琰淡淡的瞥了眼骆太傅,嘴角一勾,笑道:“朕觉得苏爱卿的兵役制非常好,若在我国实行,即便是想统一天下,都不在话下。全国但凡男丁都要服役三年,如有突发战事,那些当过兵的百姓,自是会拿起武器保家卫国。即便国无战事时,百姓们入伍参军强身健体之余,亦能拿着军饷贴补家用,未尝不是益事一桩。另外,服役年满者赏银三十两,江爱卿这条也记上。”

    “皇上……”骆太傅高呼一声,撩袍又要跪下的模样,却被李琰阻止了,他沉声道:“骆爱卿,这件事朕已经决定,难不成你质疑朕的判断?。”

    骆太傅一惊,连忙跪下:“微臣万死不敢质疑皇上,请皇上明鉴。”

    一旁的江沛春知骆太傅再也无法挽回什么了,也便接了旨。

    几人在议事殿里又详细讨论了兵役制的具体项,再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瑞亲王与骆太傅双双把家归,江沛春和季青竹跟在苏景容身边,江沛春道:“苏将军,这折子内容我先过目,如有不解之处,还需您指点。”

    “嗯。”

    “若有人拒绝服役,苏将军您是希望处罚重一些,还是只是□□?”

    苏景容懒得看江沛春一眼,冷冷地说:“判刑□□,若还不愿服从,一辈子□□。”

    江沛春一愣,一辈子□□……狠,真狠。

    “好,下官拟定好后请苏将军过目。如此下官便先告辞了。”

    苏景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见那江沛春抬着步子颠颠的跑了。

    季青竹瞧着江沛春那模样,冷笑:“方才来的时候,还见他趾高气扬的,这不过半日的功夫,又变成哈巴狗了。”

    苏景容亦意外,他的提案通过和不通过居然会让这条狗前后态度不一,当真是有趣。

    “他不会以为你在皇上面前失势了吧?”季青竹哈哈一笑,“这人当真是愚昧,也不看看我们与皇上什么关系,说失势就能失势的?”

    苏景容瞥了眼季青竹道:“我们从无势,何来的失势。”

    “呃……”季青竹一愣,转而便想明白了,跟上苏景容的脚步,认错般的道:“以后我不会乱说话了。”

    苏景容扯了扯嘴角,“你要清楚我们不过是臣子,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就行。”

    季青竹点点头……

    心中还是有些不满,明明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他如今怎么会有了些顾忌?

    是他变了,还是皇上变了?他怎么忽然有些不懂他们了呢。

    季青竹不知道,他们其实都是原本的他们,只是他还不够懂他们,而非他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