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良家小少男,梅府谷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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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蝉鸣声不断，屋内叽叽喳喳的一个女声也未断过。
苏景容极为烦躁的看着苏景华，从没觉得她这么多余过。
“哥！这是太医院院使的儿子，今年刚刚弱冠，眉清目秀的，长的还不错呢。和院使一样，是个行医救世的大夫。若是介绍给执欢，你说执欢会喜欢么？”苏景华拿着一副画像，在苏景容面前左走两步，折回来右走三步，“我觉得不错，就先安排这个与执欢相亲，哥你觉得怎么样？”
苏景容倒了杯冰镇酸梅汤，自顾自的喝着，懒得理她。
自从那日马场回来，苏景华就忙的跟个小陀螺一样，整日转个不停，利用府里的婆子妈子出去打听各家的少爷公子，为的就是在她出嫁之前，搞定陆执欢的终身大事。
懒懒的抬眉看了眼桌子上摆满的卷轴，他原本以为，陆执欢二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人送来画像。
离了京五年，京中的许多事情，当真不知。经季青竹提醒，他才知道金陵城中，除骆汀蓉、长乐公主外，还有一大美人就是陆执欢。
陆执欢的容貌，远不及骆汀蓉和长乐公主，骆汀蓉是一顾倾人城，如天边月，遥不可及；长乐公主是一顾倾人国，如天中日，普照大地；而陆执欢的美顶多算是秀色可餐，如沐春风；唯一不同的是，前两人不管是天边月还是天中日，都是遥不可及的人，唯独陆执欢，比较容易接近。
这个中原因，不外乎家族背景、父母地位。
骆汀蓉的母亲是当今萧太后的亲妹妹，骆汀蓉入宫了还得喊太后一声姨母，父亲又是当今皇帝的恩师，和皇家沾亲带故；长乐公主更是不必说了，当今皇帝的亲妹妹，贵不可言。唯独陆执欢的爹娘身位较低，一个四品通政使司副使，一个商家之女。
那骆汀蓉和长乐公主不可肖想，也不敢肖想，而陆执欢如邻家妹妹触手可及，身家比陆家好点的上门提亲，是陆家荣幸。身家比陆家差点的上门提亲，陆家又仁厚，即便不答应，也不会嫌弃人家自不量力。这样一个可肖想的美女，金陵城的少爷公子们自然更喜欢。
如今，陆执欢虽是个弃妇，却也有不少人还喜欢着，所以在苏景华放出执欢招亲的消息，这苏家门口也堆了不少人。
“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这都忙了一早上了，给你看过多少画像了，这个不满意那个不好，你说到底选哪个啊！”
苏景容脑袋嗡嗡嗡的疼，嫌恶的看了眼苏景华，“你倒是喜欢做红娘。”顿了一顿，放下酸梅汤的碗，“不如，开个红娘馆如何？我出资，你出力。”
“我才没那闲工夫。”苏景华气的一跺脚，“你不帮我选就算了，我自己来，一个个的来相，总有一个能和执欢对上眼的。”说着，一个个拿起桌上的卷轴，“再不济，找叶郎的弟弟来，听叶郎说他兄弟也是个不错的人。”
苏景容凉凉地看苏景华，“祝你好运。”
“哼！”苏景华气绝，抱好了卷轴，转身就走，到了门口一个卷轴掉了下来，正好散了开来，画上立马出现一个俊美的男子。苏景华看着都倒吸了一口气，丢开了别的卷轴，捡起地上的，“就这个了！”看了看左下角的落款，她念出声来，“通政司参议，梅谷歌，年二十又二，无妻妾。”
苏景华蹙眉一想，通政司参议不正是执欢他爹的下属，二十二了未娶妻……莫非早已瞧上了执欢，等着执欢？
她这么一想后，喜上眉梢，“这简直就是绝世良家小少男啊！”
“哥，我约执欢去金龟庐，一会儿爹娘问起，帮我说一声。”说罢抱着画卷转身就走，已把苏景容当作了空气。
苏景华一离开，苏景容便朝窗外叫了一声，“进来。”
窗户“吱呀”一声打开，跳进一个人来，这人正是那日北山中的另一个人，罗哲。
“老大！”罗哲一进来，就跑到桌边，不客气的倒了杯酸梅汤，咕嘟咕嘟的一下喝完两碗，然后才开口说：“可把我渴死了，景华妹子也真是的，突然进来……也不让我做个准备。”
“你准备什么，准备些糕点和茶水，在屋顶悠闲的偷听？”
罗哲又喝了一碗，道：“我这哪里是偷听啊，这是光明正大的偷听。”顿了一顿，又可惜道：“没想到这没几日，那执欢妹子却遭遇了这样大的事故，真是人生无常啊。”
罗哲原本来与苏景容汇报一些事情，没想到苏景华突然进来，他只能离开，在屋顶上晒了半天毒日。听着屋内两人的对话，知道了陆执欢的遭遇，还替她惋惜了好一会儿。
“你倒是感叹起了人生，不像你的风格。”苏景容瞥了眼罗哲，下一刻就转入了正题中，“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罗哲一屁股坐了下来，乐悠悠地吃着糕点，“你是说传打油诗还是前线的战况？”
“一个个说。”
罗哲先把前线战况一一和苏景容回报了，随后又说，“打油诗按照你的吩咐散播出去了，只是我不明白老大你为啥这么做？”这个打油诗关于一个京官的，他不知道这位官员到底是谁，只知道苏景容吩咐的事情，必然有其道理所在。
“内容是你散出去的，你都不仔细琢磨一下什么意思？”苏景容倒也没做别的什么，只是为了给苏景华和陆执欢出口气，写了首打油诗，让罗哲传遍大街小巷。
罗哲一愣，羞涩地挠头，他肚子里一两墨水都嫌多，这打油诗内容他哪里想着去琢磨，不过苏景容这会儿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好意思不琢磨了，轻轻地念出了内容，“金莲三寸随君郎，明媒八抬拜高堂。欲乘白首赴同船，许你三生又何妨。西窗偶见郎窃玉，月下花魁任偷香。一江春情化悲凉，泪洗洞房寸断肠。泣语怨责负心人，不想昧心杀娇娘。骤雨绵延风高夜，弃尸荒山谷中藏。蛇蝎心肠鳄鱼泪，凄声掩面假报丧。菩提不舍痴心娘，命吾还魂诉悲枉。蒙天冤案今昭雪，堂前怒指黑心郎。休提假意话三生，莫言痴语许情长。烈女有节休夫郎，誓言义绝永相忘。蛇蝎心肠何许人，江家尚书丧心郎。”
打油诗一般通俗易懂，即便目不识丁的人，读上两遍也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这罗哲刚读完，瞪大了眸子看苏景容，“这说的不是执欢妹子嘛？”
“嗯。”
“这……老大你这是要毁了那姓江的名声啊。”
“他原本就没有什么德行，名声还需要我毁？”苏景容不悦。
罗哲见苏景容面色有些冷，赶忙说：“倒也是，执欢妹子这么好的人都能辜负了，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景容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站起身来走到柜子前面，拿出一个包袱丢给罗哲，“换上。”
罗哲莫名，但还是乖乖地按照吩咐，换上了衣服。
他以为只是他换衣服，会有什么特殊的任务，没想到苏景容也从里屋出来，换了一身行头，最离谱的是，他贴了满脸的假！胡！子！……
“老大，咱们这是要干啥，又去捉山貂？”
“去讨债。”苏景容眸中划过一丝笑意，毫不在乎自己这一身装扮，就跟山村野夫无二。
罗哲莫名，“讨债？”随后跟着苏景容从侯府后门离开，他满心疑惑，但苏景容不说他也就没再问了，反正老大做什么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两人来到名叫金龟庐的酒楼，在大厅中央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两个小菜，悠闲地吃着。
金龟庐是金陵城中，最上等的官办酒楼。一般来说，像村野猎户一样装扮的人来了，定是要拦一拦或者请他们到隔壁酒肆吃酒的，但罗哲进门的时候，一锭银子丢给了小二，小二立马乐呵呵的迎了进门，却也没有把他们迎上二楼。也好在这两位客人也好说话，径自在大厅中找了位置坐。
“老大啊，咱们来这里吃东西，何必打扮成这样？”罗哲一脸哀怨，吃个饭还得乔装打扮，有这个必要么。“再说了，我原本是想回京娶个媳妇的，现在我这鬼样子，怎么可能会有姑娘家给我掷水果啊！”
苏景容虽是个猎户打扮，吃相却还是极为优雅的，听罗哲这么说，放下了筷子，似有所思“就算你穿一身华服，也别想有姑娘给你掷水果。”顿了一顿，补了一句：“不看看你身边站的是谁。”
“……”罗哲默了，有苏小侯爷在，哪里还有姑娘会把他放在眼里啊，那些个姑娘们估摸着会踩着他的身体去给苏小侯爷掷水果了吧。这样一想，罗哲忽然感激起了苏景容，“老大，你这样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精神真的值得嘉奖啊！”至少，苏景容没有让他一个人变成猎户！
苏景容动了动胡子，算是笑了。
这时，门口进来三人，苏景华的声音小而清晰的传入苏景容的耳朵里，“梅公子，以后你若有空就来侯府坐坐，我们执欢做的酸梅汤很好喝，你可千万别错过。”
梅谷歌走在执欢和苏景华的身后，温和地笑着，眼中只有执欢一人，听了苏景华的话微微点头：“梅某若有幸，定要去侯府讨上一杯茶喝。”
苏景华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有空你遣人来与我说一声，我让执欢早些准备。”
梅谷歌道：“好。”
三人只有苏景华一直说着执欢的好，那姓梅的小生只是点头附和。小二哥领着他们上二楼，声音也渐渐小了去，直至三人入了雅间，再也无了声响。
“那不是景华妹子和执欢妹子吗？”罗哲疑惑着，想起刚在屋顶上听到的，才明白过来，“执欢妹子和那梅什么的在相亲？”
苏景容点点头，那梅谷歌确实一表人才，若配执欢也绰绰有余。
“啊，老大！景华妹子出来了！”罗哲瞅着二楼下来了个人，定睛一看正是苏景华，小声嘀咕，“那执欢妹子岂不是单独和那梅什么的在一起……这要是被欺负了，可怎么好？”
苏景容眉眼一跳，“想看热闹吗？”
罗哲虽已二十三，但还是小孩子心性，爱玩，旋即点了点头，两眼放光的看着他，“没见过相亲啥样呢，要是能看看，积攒经验，我回头相亲也不会胆怯了，老大你说对不对。”
“说的有理。”
罗哲摩拳擦掌，瞅着苏景华下来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然后点了茶水，似乎是要在这里等着了，这样最好……
“走吧。”苏景容率先起身，三两步走到楼梯口，却被店小二挡住了去路，小二说：“这位客官，这上面都是些达官贵人，您还是别上去了，冲撞了就不大好了。”
随后的罗哲一听，怒了，“收了银子，这会儿不让上，活腻了你？”说着，手快速抬起点了下小二的左肩，然后就见小二愣在了原地，无法动弹。给苏景容让出了路，“老大，咱们走。”罗哲随后，心中早已雀跃的不行。
来到雅间门口，二人没有敲门，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偷听房内二人对话。
窗外，蝉鸣声不断，屋内叽叽喳喳的一个女声也未断过。
苏景容极为烦躁的看着苏景华，从没觉得她这么多余过。
“哥！这是太医院院使的儿子，今年刚刚弱冠，眉清目秀的，长的还不错呢。和院使一样，是个行医救世的大夫。若是介绍给执欢，你说执欢会喜欢么？”苏景华拿着一副画像，在苏景容面前左走两步，折回来右走三步，“我觉得不错，就先安排这个与执欢相亲，哥你觉得怎么样？”
苏景容倒了杯冰镇酸梅汤，自顾自的喝着，懒得理她。
自从那日马场回来，苏景华就忙的跟个小陀螺一样，整日转个不停，利用府里的婆子妈子出去打听各家的少爷公子，为的就是在她出嫁之前，搞定陆执欢的终身大事。
懒懒的抬眉看了眼桌子上摆满的卷轴，他原本以为，陆执欢二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人送来画像。
离了京五年，京中的许多事情，当真不知。经季青竹提醒，他才知道金陵城中，除骆汀蓉、长乐公主外，还有一大美人就是陆执欢。
陆执欢的容貌，远不及骆汀蓉和长乐公主，骆汀蓉是一顾倾人城，如天边月，遥不可及；长乐公主是一顾倾人国，如天中日，普照大地；而陆执欢的美顶多算是秀色可餐，如沐春风；唯一不同的是，前两人不管是天边月还是天中日，都是遥不可及的人，唯独陆执欢，比较容易接近。
这个中原因，不外乎家族背景、父母地位。
骆汀蓉的母亲是当今萧太后的亲妹妹，骆汀蓉入宫了还得喊太后一声姨母，父亲又是当今皇帝的恩师，和皇家沾亲带故；长乐公主更是不必说了，当今皇帝的亲妹妹，贵不可言。唯独陆执欢的爹娘身位较低，一个四品通政使司副使，一个商家之女。
那骆汀蓉和长乐公主不可肖想，也不敢肖想，而陆执欢如邻家妹妹触手可及，身家比陆家好点的上门提亲，是陆家荣幸。身家比陆家差点的上门提亲，陆家又仁厚，即便不答应，也不会嫌弃人家自不量力。这样一个可肖想的美女，金陵城的少爷公子们自然更喜欢。
如今，陆执欢虽是个弃妇，却也有不少人还喜欢着，所以在苏景华放出执欢招亲的消息，这苏家门口也堆了不少人。
“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这都忙了一早上了，给你看过多少画像了，这个不满意那个不好，你说到底选哪个啊！”
苏景容脑袋嗡嗡嗡的疼，嫌恶的看了眼苏景华，“你倒是喜欢做红娘。”顿了一顿，放下酸梅汤的碗，“不如，开个红娘馆如何？我出资，你出力。”
“我才没那闲工夫。”苏景华气的一跺脚，“你不帮我选就算了，我自己来，一个个的来相，总有一个能和执欢对上眼的。”说着，一个个拿起桌上的卷轴，“再不济，找叶郎的弟弟来，听叶郎说他兄弟也是个不错的人。”
苏景容凉凉地看苏景华，“祝你好运。”
“哼！”苏景华气绝，抱好了卷轴，转身就走，到了门口一个卷轴掉了下来，正好散了开来，画上立马出现一个俊美的男子。苏景华看着都倒吸了一口气，丢开了别的卷轴，捡起地上的，“就这个了！”看了看左下角的落款，她念出声来，“通政司参议，梅谷歌，年二十又二，无妻妾。”
苏景华蹙眉一想，通政司参议不正是执欢他爹的下属，二十二了未娶妻……莫非早已瞧上了执欢，等着执欢？
她这么一想后，喜上眉梢，“这简直就是绝世良家小少男啊！”
“哥，我约执欢去金龟庐，一会儿爹娘问起，帮我说一声。”说罢抱着画卷转身就走，已把苏景容当作了空气。
苏景华一离开，苏景容便朝窗外叫了一声，“进来。”
窗户“吱呀”一声打开，跳进一个人来，这人正是那日北山中的另一个人，罗哲。
“老大！”罗哲一进来，就跑到桌边，不客气的倒了杯酸梅汤，咕嘟咕嘟的一下喝完两碗，然后才开口说：“可把我渴死了，景华妹子也真是的，突然进来……也不让我做个准备。”
“你准备什么，准备些糕点和茶水，在屋顶悠闲的偷听？”
罗哲又喝了一碗，道：“我这哪里是偷听啊，这是光明正大的偷听。”顿了一顿，又可惜道：“没想到这没几日，那执欢妹子却遭遇了这样大的事故，真是人生无常啊。”
罗哲原本来与苏景容汇报一些事情，没想到苏景华突然进来，他只能离开，在屋顶上晒了半天毒日。听着屋内两人的对话，知道了陆执欢的遭遇，还替她惋惜了好一会儿。
“你倒是感叹起了人生，不像你的风格。”苏景容瞥了眼罗哲，下一刻就转入了正题中，“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罗哲一屁股坐了下来，乐悠悠地吃着糕点，“你是说传打油诗还是前线的战况？”
“一个个说。”
罗哲先把前线战况一一和苏景容回报了，随后又说，“打油诗按照你的吩咐散播出去了，只是我不明白老大你为啥这么做？”这个打油诗关于一个京官的，他不知道这位官员到底是谁，只知道苏景容吩咐的事情，必然有其道理所在。
“内容是你散出去的，你都不仔细琢磨一下什么意思？”苏景容倒也没做别的什么，只是为了给苏景华和陆执欢出口气，写了首打油诗，让罗哲传遍大街小巷。
罗哲一愣，羞涩地挠头，他肚子里一两墨水都嫌多，这打油诗内容他哪里想着去琢磨，不过苏景容这会儿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好意思不琢磨了，轻轻地念出了内容，“金莲三寸随君郎，明媒八抬拜高堂。欲乘白首赴同船，许你三生又何妨。西窗偶见郎窃玉，月下花魁任偷香。一江春情化悲凉，泪洗洞房寸断肠。泣语怨责负心人，不想昧心杀娇娘。骤雨绵延风高夜，弃尸荒山谷中藏。蛇蝎心肠鳄鱼泪，凄声掩面假报丧。菩提不舍痴心娘，命吾还魂诉悲枉。蒙天冤案今昭雪，堂前怒指黑心郎。休提假意话三生，莫言痴语许情长。烈女有节休夫郎，誓言义绝永相忘。蛇蝎心肠何许人，江家尚书丧心郎。”
打油诗一般通俗易懂，即便目不识丁的人，读上两遍也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这罗哲刚读完，瞪大了眸子看苏景容，“这说的不是执欢妹子嘛？”
“嗯。”
“这……老大你这是要毁了那姓江的名声啊。”
“他原本就没有什么德行，名声还需要我毁？”苏景容不悦。
罗哲见苏景容面色有些冷，赶忙说：“倒也是，执欢妹子这么好的人都能辜负了，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景容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站起身来走到柜子前面，拿出一个包袱丢给罗哲，“换上。”
罗哲莫名，但还是乖乖地按照吩咐，换上了衣服。
他以为只是他换衣服，会有什么特殊的任务，没想到苏景容也从里屋出来，换了一身行头，最离谱的是，他贴了满脸的假！胡！子！……
“老大，咱们这是要干啥，又去捉山貂？”
“去讨债。”苏景容眸中划过一丝笑意，毫不在乎自己这一身装扮，就跟山村野夫无二。
罗哲莫名，“讨债？”随后跟着苏景容从侯府后门离开，他满心疑惑，但苏景容不说他也就没再问了，反正老大做什么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两人来到名叫金龟庐的酒楼，在大厅中央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两个小菜，悠闲地吃着。
金龟庐是金陵城中，最上等的官办酒楼。一般来说，像村野猎户一样装扮的人来了，定是要拦一拦或者请他们到隔壁酒肆吃酒的，但罗哲进门的时候，一锭银子丢给了小二，小二立马乐呵呵的迎了进门，却也没有把他们迎上二楼。也好在这两位客人也好说话，径自在大厅中找了位置坐。
“老大啊，咱们来这里吃东西，何必打扮成这样？”罗哲一脸哀怨，吃个饭还得乔装打扮，有这个必要么。“再说了，我原本是想回京娶个媳妇的，现在我这鬼样子，怎么可能会有姑娘家给我掷水果啊！”
苏景容虽是个猎户打扮，吃相却还是极为优雅的，听罗哲这么说，放下了筷子，似有所思“就算你穿一身华服，也别想有姑娘给你掷水果。”顿了一顿，补了一句：“不看看你身边站的是谁。”
“……”罗哲默了，有苏小侯爷在，哪里还有姑娘会把他放在眼里啊，那些个姑娘们估摸着会踩着他的身体去给苏小侯爷掷水果了吧。这样一想，罗哲忽然感激起了苏景容，“老大，你这样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精神真的值得嘉奖啊！”至少，苏景容没有让他一个人变成猎户！
苏景容动了动胡子，算是笑了。
这时，门口进来三人，苏景华的声音小而清晰的传入苏景容的耳朵里，“梅公子，以后你若有空就来侯府坐坐，我们执欢做的酸梅汤很好喝，你可千万别错过。”
梅谷歌走在执欢和苏景华的身后，温和地笑着，眼中只有执欢一人，听了苏景华的话微微点头：“梅某若有幸，定要去侯府讨上一杯茶喝。”
苏景华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有空你遣人来与我说一声，我让执欢早些准备。”
梅谷歌道：“好。”
三人只有苏景华一直说着执欢的好，那姓梅的小生只是点头附和。小二哥领着他们上二楼，声音也渐渐小了去，直至三人入了雅间，再也无了声响。
“那不是景华妹子和执欢妹子吗？”罗哲疑惑着，想起刚在屋顶上听到的，才明白过来，“执欢妹子和那梅什么的在相亲？”
苏景容点点头，那梅谷歌确实一表人才，若配执欢也绰绰有余。
“啊，老大！景华妹子出来了！”罗哲瞅着二楼下来了个人，定睛一看正是苏景华，小声嘀咕，“那执欢妹子岂不是单独和那梅什么的在一起……这要是被欺负了，可怎么好？”
苏景容眉眼一跳，“想看热闹吗？”
罗哲虽已二十三，但还是小孩子心性，爱玩，旋即点了点头，两眼放光的看着他，“没见过相亲啥样呢，要是能看看，积攒经验，我回头相亲也不会胆怯了，老大你说对不对。”
“说的有理。”
罗哲摩拳擦掌，瞅着苏景华下来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然后点了茶水，似乎是要在这里等着了，这样最好……
“走吧。”苏景容率先起身，三两步走到楼梯口，却被店小二挡住了去路，小二说：“这位客官，这上面都是些达官贵人，您还是别上去了，冲撞了就不大好了。”
随后的罗哲一听，怒了，“收了银子，这会儿不让上，活腻了你？”说着，手快速抬起点了下小二的左肩，然后就见小二愣在了原地，无法动弹。给苏景容让出了路，“老大，咱们走。”罗哲随后，心中早已雀跃的不行。
来到雅间门口，二人没有敲门，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偷听房内二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