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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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从洗手间出来向我递个眼色，我心领神会，连忙起身告辞。小伙子马上急眼了：“再多坐一会嘛，我和凤鸣还没单独聊过呢！”
我呵呵笑道：“不急，日后机会多着呢！我们还要去办点事情，不好再打扰了！”
“快成一家人了，跟我客气啥呢！我开车送你们！”小伙子飞快进屋换了身衣服。
小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难得强哥这么热情，我们再推辞就显得见外了，请强哥送我们到铂爵大酒店吧！”
小伙子开的是一台手动档比亚迪，目测已经过了报废期，他一边吃力发动车子一边吹嘘：“我早想换台宝马了，一直没时间。凤鸣，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4S店看车！”
小凤微微一笑：“我今晚不走，明天一早就去买！晚上开新车上山兜风、多拍几段短视频，酸死天天舔屏的屌丝们！”小伙子一张大圆脸登时绿了，不敢再提买车的事。
看小伙子开车不像新手，而且这个时间路上非常顺畅，不知为何却经常换挡，一忽儿快一忽儿慢，像八九十岁的老头上厕所。我好奇地从后排观察了一阵，终于瞧出猫腻来了！这家伙趁着换挡的机会有意无意在小凤白花花的大腿上摸摸蹭蹭，大肆抽水，小凤却浑然不觉，依旧有说有笑！
从小区到铂爵大酒店不过十来分钟车程，那家伙却足足绕了半个小时。他以为我们晚上住酒店，几次三番表示要到客房坐坐，再多聊一会、加深了解。小凤嫣然一笑：“强哥，我突然想吃栗子蛋糕，你帮我去皇冠蛋糕店买几块吧，那家店做的栗子蛋糕是全台城最香最甜的！”
那家伙早被迷得神魂颠倒，别说买蛋糕，叫他买导弹都敢去！小凤从旅行包掏出一颗巧克力，剥开包装纸喂进他嘴里，“快去快回哦，我在1008房等你！”说完抛个媚眼，飘然下车。
我鼓着腮帮子走进酒店大堂，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啪地点上一支烟，大口大口抽起来。
小凤饶有兴致地望着我：“怎么了，吃醋啦？”
我吐出一团烟雾，抬头45度角仰望天花板，“笑话！我干嘛吃你的醋，你爱被吃豆腐我管得着吗？”
小凤格格娇笑着坐到我边上，“管不着还发那么大火，我找到男朋友你不该替我高兴吗？”
“呸！”我用力在烟缸里挤灭烟头，“那小子扮猪吃老虎，看上去傻不拉几，其实是色狼无赖！”
小凤捂嘴大笑：“我就喜欢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越生气我越喜欢！”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老人痴呆还是半身不遂？给占了便宜不吭声，还喂他吃糖！”
“我被人家欺负，你心里生不生气？”
“当然生气啊，生那家伙的气，更生你的气！当时你为什么不出声、不扇他两耳光？你平时不是那样的呀，人家多瞧你几眼都被你骂个狗血淋头，刚才那家伙明目张胆摸你大腿，你还乐呵呵跟他打情骂俏！你可别告诉我喜欢这种类型的，打死我都不信！”
小凤霞飞双颊，悄声说：“我故意给他占便宜，就是为了看你嫉不嫉妒，心不心疼！”
“嫉妒说不上，但肯定心疼！换了你妹妹被无赖非礼，你不心疼？”
小凤忽然唰地收住笑容：“如果被欺负的不是我，是刘贝贝，你会怎样做？”
“那还用说，直接拉他下车暴打一顿！”
小凤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无声地背过身去。
我以为她吃贝贝的醋，连忙加上一句：“待会那色狼回来我就在大堂揍他一顿给你出气，你可别拦着！”
“他回不来了！”小凤冷冷道。
“为什么？”
“他被交警铐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大感惊奇，“你在他车上装了摄像头？”
小凤回过身来，掌心一展，变魔术似的翻出一个黑色皮夹。“身份证、驾照、行驶证、银行卡全在这儿。驾驶报废车辆、无证驾驶、醉驾，几条罪名加起来至少拘留三个月！”
“你啥时候偷的，我怎么没看见！”我翻开皮夹，果然全是小伙子的证件，“开报废车辆、无证驾驶我能理解。但他没喝酒啊，车上也没酒精味儿，你该不会动用关系诬陷他酒驾吧？”
“我是那种人吗？”小凤白了我一眼，“刚才他吃的巧克力含有高浓度酒精，吃一颗相当于喝了两瓶高度白酒，五分钟内能使人变得烂醉如泥！”
“太不可思议了，你单位还生产蒙汗药……但是你凭什么断定他会碰上交警？没见你打电话给交警大队通风报信呀！”
“来酒店的路上我发现文苑路有交警查车，所以故意哄他去皇冠蛋糕店买蛋糕。从酒店去蛋糕店文苑路是最近的捷径，他为了赶时间一定冒险走文苑路，所以一定被交警逮个正着！”
我惊讶得目瞪口呆：“你才第一次来台城就摸清周边道路了？”
小凤摇了摇手上的手机，“地图，导航，GPS，懂不？原本我只想小惩大诫，谁叫他毛手毛脚惹我讨厌！给他多加一条醉驾罪，好让他有足够时间在看守所反省改造！”
缜密的心思、周祥的部署、对人性准确的把握、洞察人心走向，每一处细节都尽在掌控之中，妙到毫巅！记得某部电影的一句台词很能代表我此刻的心情：“我该说你神通广大，还是该害怕？”
小凤冷哼一声：“这些手段多了去了，你要不要试试？一年365天不带重样儿的！”
我吐吐舌头：“不劳驾你老人家，我可不敢在厕所里头点灯！”
小凤皱皱眉头，“什么意思？”
“找屎（死）！”
“滚！”
在酒店二楼中餐厅草草吃过饭，小凤始终一副抑郁不乐的样子，我极尽搞笑之能事一连说了好几个段子，她眼角都没瞧我一眼。
我把所有疑点列成一张清单，最让我后怕和疑惑的还是那通电话，考究了许久也解释不了“跟死人通话”出自什么科学原理。
“我可以断定沛荣叔不是自然死亡，上门恐吓、凶手和假扮殡仪馆的人应该是同一伙人，至于他的死跟老师遭遇车祸有没有干系暂时不好判断。”她看看腕上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去哪儿？”
“找真相！”
我们回到富竹小区，小凤一言不发走在前头，我一手拉住她：“大妈发现儿子没跟着一起回来肯定怀疑我们把他给卖了，被她缠上可不好对付！”
小凤淡淡道：“你放心，老两口不在家！小无赖犯了几条交通罪，没钱交罚款肯定找老两口求救。移交看守所、办手续、写保证书、置办日用品，一套流程办下来快天亮了！”
小凤最让我佩服的是拥有深谋远虑的智慧，就像棋艺高手，下子之前已经计划好接下来七八步如何展开。不过下棋可以靠后天训练，智慧却往往与生俱来。
我抬头望去，大妈家里果然没开灯，忍不住赞道：“料事如神，女中诸葛！”
小凤板起脸啐道：“你不用拍我马屁，省点口水讨刘贝贝欢心吧！”
我碰了一鼻子灰，四下张望想拣块板砖石头啥的，除了砸门还能防身。小凤鄙视我一眼，从头上拔下一个发夹，在我鼻子前晃了晃，“什么年代了还砸锁撬门，学着点儿！”
来到二楼，我负责把风，小凤将发夹拉直成一条铁丝，用细长一头插进锁孔，捣鼓几下，“喀”一声轻响，铁门应声而开。我低声赞道：“女诸葛变身女文雀啦！”
“大惊小怪！”小凤秀眉一扬，“对付这种老式机械锁一个回形针足够了，要是换成密码锁、指纹锁、虹膜锁得多费些时间，不过也没啥难度！”说话间又把里面一道木门开了。
我闪身进屋，摸到墙上开关，“啪”地打开日光灯。
“哟！”我们齐声惊呼，眼前所见令人大出意外。应该说，我们完全没预料到敌人如此谨慎，干得如此彻底！
屋里空空如也，家具、电器、日常用品、杂物一件不剩全清空了，地砖洗得干干净净。卧室、厨房、洗手间同样不留一物，只厨房灶台上的油渍没擦洗，马桶上附着的污秽物也没清理，散发出阵阵酸臭。
我大惑不解：“隔壁那家人可没说过沛荣叔女儿把屋里腾空了，况且搬家那么大动静他们不可能没察觉！”
小凤蹲在地上盯着墙角几滩水渍，伸手摸了摸，拿到鼻子前嗅嗅，忽然道：“我们来慢一步，他们才把东西搬走没多久。你看，”站起身子指着水渍，“这些水渍是洗地砖时溅到墙上的，还没干透！”
我弯下腰，伸出手背搭在水渍上，果然感觉到一丝冰凉。“事情有这么巧合？我们正要找沛荣叔求证，东西就被搬走了……唉呀！”我一拍大腿，“录音！录音被偷走了！”
小凤从洗手间出来向我递个眼色，我心领神会，连忙起身告辞。小伙子马上急眼了：“再多坐一会嘛，我和凤鸣还没单独聊过呢！”
我呵呵笑道：“不急，日后机会多着呢！我们还要去办点事情，不好再打扰了！”
“快成一家人了，跟我客气啥呢！我开车送你们！”小伙子飞快进屋换了身衣服。
小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难得强哥这么热情，我们再推辞就显得见外了，请强哥送我们到铂爵大酒店吧！”
小伙子开的是一台手动档比亚迪，目测已经过了报废期，他一边吃力发动车子一边吹嘘：“我早想换台宝马了，一直没时间。凤鸣，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4S店看车！”
小凤微微一笑：“我今晚不走，明天一早就去买！晚上开新车上山兜风、多拍几段短视频，酸死天天舔屏的屌丝们！”小伙子一张大圆脸登时绿了，不敢再提买车的事。
看小伙子开车不像新手，而且这个时间路上非常顺畅，不知为何却经常换挡，一忽儿快一忽儿慢，像八九十岁的老头上厕所。我好奇地从后排观察了一阵，终于瞧出猫腻来了！这家伙趁着换挡的机会有意无意在小凤白花花的大腿上摸摸蹭蹭，大肆抽水，小凤却浑然不觉，依旧有说有笑！
从小区到铂爵大酒店不过十来分钟车程，那家伙却足足绕了半个小时。他以为我们晚上住酒店，几次三番表示要到客房坐坐，再多聊一会、加深了解。小凤嫣然一笑：“强哥，我突然想吃栗子蛋糕，你帮我去皇冠蛋糕店买几块吧，那家店做的栗子蛋糕是全台城最香最甜的！”
那家伙早被迷得神魂颠倒，别说买蛋糕，叫他买导弹都敢去！小凤从旅行包掏出一颗巧克力，剥开包装纸喂进他嘴里，“快去快回哦，我在1008房等你！”说完抛个媚眼，飘然下车。
我鼓着腮帮子走进酒店大堂，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啪地点上一支烟，大口大口抽起来。
小凤饶有兴致地望着我：“怎么了，吃醋啦？”
我吐出一团烟雾，抬头45度角仰望天花板，“笑话！我干嘛吃你的醋，你爱被吃豆腐我管得着吗？”
小凤格格娇笑着坐到我边上，“管不着还发那么大火，我找到男朋友你不该替我高兴吗？”
“呸！”我用力在烟缸里挤灭烟头，“那小子扮猪吃老虎，看上去傻不拉几，其实是色狼无赖！”
小凤捂嘴大笑：“我就喜欢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越生气我越喜欢！”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老人痴呆还是半身不遂？给占了便宜不吭声，还喂他吃糖！”
“我被人家欺负，你心里生不生气？”
“当然生气啊，生那家伙的气，更生你的气！当时你为什么不出声、不扇他两耳光？你平时不是那样的呀，人家多瞧你几眼都被你骂个狗血淋头，刚才那家伙明目张胆摸你大腿，你还乐呵呵跟他打情骂俏！你可别告诉我喜欢这种类型的，打死我都不信！”
小凤霞飞双颊，悄声说：“我故意给他占便宜，就是为了看你嫉不嫉妒，心不心疼！”
“嫉妒说不上，但肯定心疼！换了你妹妹被无赖非礼，你不心疼？”
小凤忽然唰地收住笑容：“如果被欺负的不是我，是刘贝贝，你会怎样做？”
“那还用说，直接拉他下车暴打一顿！”
小凤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无声地背过身去。
我以为她吃贝贝的醋，连忙加上一句：“待会那色狼回来我就在大堂揍他一顿给你出气，你可别拦着！”
“他回不来了！”小凤冷冷道。
“为什么？”
“他被交警铐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大感惊奇，“你在他车上装了摄像头？”
小凤回过身来，掌心一展，变魔术似的翻出一个黑色皮夹。“身份证、驾照、行驶证、银行卡全在这儿。驾驶报废车辆、无证驾驶、醉驾，几条罪名加起来至少拘留三个月！”
“你啥时候偷的，我怎么没看见！”我翻开皮夹，果然全是小伙子的证件，“开报废车辆、无证驾驶我能理解。但他没喝酒啊，车上也没酒精味儿，你该不会动用关系诬陷他酒驾吧？”
“我是那种人吗？”小凤白了我一眼，“刚才他吃的巧克力含有高浓度酒精，吃一颗相当于喝了两瓶高度白酒，五分钟内能使人变得烂醉如泥！”
“太不可思议了，你单位还生产蒙汗药……但是你凭什么断定他会碰上交警？没见你打电话给交警大队通风报信呀！”
“来酒店的路上我发现文苑路有交警查车，所以故意哄他去皇冠蛋糕店买蛋糕。从酒店去蛋糕店文苑路是最近的捷径，他为了赶时间一定冒险走文苑路，所以一定被交警逮个正着！”
我惊讶得目瞪口呆：“你才第一次来台城就摸清周边道路了？”
小凤摇了摇手上的手机，“地图，导航，GPS，懂不？原本我只想小惩大诫，谁叫他毛手毛脚惹我讨厌！给他多加一条醉驾罪，好让他有足够时间在看守所反省改造！”
缜密的心思、周祥的部署、对人性准确的把握、洞察人心走向，每一处细节都尽在掌控之中，妙到毫巅！记得某部电影的一句台词很能代表我此刻的心情：“我该说你神通广大，还是该害怕？”
小凤冷哼一声：“这些手段多了去了，你要不要试试？一年365天不带重样儿的！”
我吐吐舌头：“不劳驾你老人家，我可不敢在厕所里头点灯！”
小凤皱皱眉头，“什么意思？”
“找屎（死）！”
“滚！”
在酒店二楼中餐厅草草吃过饭，小凤始终一副抑郁不乐的样子，我极尽搞笑之能事一连说了好几个段子，她眼角都没瞧我一眼。
我把所有疑点列成一张清单，最让我后怕和疑惑的还是那通电话，考究了许久也解释不了“跟死人通话”出自什么科学原理。
“我可以断定沛荣叔不是自然死亡，上门恐吓、凶手和假扮殡仪馆的人应该是同一伙人，至于他的死跟老师遭遇车祸有没有干系暂时不好判断。”她看看腕上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去哪儿？”
“找真相！”
我们回到富竹小区，小凤一言不发走在前头，我一手拉住她：“大妈发现儿子没跟着一起回来肯定怀疑我们把他给卖了，被她缠上可不好对付！”
小凤淡淡道：“你放心，老两口不在家！小无赖犯了几条交通罪，没钱交罚款肯定找老两口求救。移交看守所、办手续、写保证书、置办日用品，一套流程办下来快天亮了！”
小凤最让我佩服的是拥有深谋远虑的智慧，就像棋艺高手，下子之前已经计划好接下来七八步如何展开。不过下棋可以靠后天训练，智慧却往往与生俱来。
我抬头望去，大妈家里果然没开灯，忍不住赞道：“料事如神，女中诸葛！”
小凤板起脸啐道：“你不用拍我马屁，省点口水讨刘贝贝欢心吧！”
我碰了一鼻子灰，四下张望想拣块板砖石头啥的，除了砸门还能防身。小凤鄙视我一眼，从头上拔下一个发夹，在我鼻子前晃了晃，“什么年代了还砸锁撬门，学着点儿！”
来到二楼，我负责把风，小凤将发夹拉直成一条铁丝，用细长一头插进锁孔，捣鼓几下，“喀”一声轻响，铁门应声而开。我低声赞道：“女诸葛变身女文雀啦！”
“大惊小怪！”小凤秀眉一扬，“对付这种老式机械锁一个回形针足够了，要是换成密码锁、指纹锁、虹膜锁得多费些时间，不过也没啥难度！”说话间又把里面一道木门开了。
我闪身进屋，摸到墙上开关，“啪”地打开日光灯。
“哟！”我们齐声惊呼，眼前所见令人大出意外。应该说，我们完全没预料到敌人如此谨慎，干得如此彻底！
屋里空空如也，家具、电器、日常用品、杂物一件不剩全清空了，地砖洗得干干净净。卧室、厨房、洗手间同样不留一物，只厨房灶台上的油渍没擦洗，马桶上附着的污秽物也没清理，散发出阵阵酸臭。
我大惑不解：“隔壁那家人可没说过沛荣叔女儿把屋里腾空了，况且搬家那么大动静他们不可能没察觉！”
小凤蹲在地上盯着墙角几滩水渍，伸手摸了摸，拿到鼻子前嗅嗅，忽然道：“我们来慢一步，他们才把东西搬走没多久。你看，”站起身子指着水渍，“这些水渍是洗地砖时溅到墙上的，还没干透！”
我弯下腰，伸出手背搭在水渍上，果然感觉到一丝冰凉。“事情有这么巧合？我们正要找沛荣叔求证，东西就被搬走了……唉呀！”我一拍大腿，“录音！录音被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