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穿眼见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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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皓瞧她目光放空，沉默许久，似在考虑要怎么回答自己，便冷哼一声说：
“原来南诏国的大军将说话不能信，那我还要这块令牌干嘛？不如将它折了。”
绮红怕他损了凤迦柔的面子，连忙拔出腰刀喝道：
“住手！你再无理取闹，我先宰了你！”
“都别说了！”
凤迦柔喊了一声，终于面对他开口：
“这个人害死我的未婚夫，此仇非报不可，不然，对不起忠郎在天之灵。”
她说这话时，李晖脸上明显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尉迟皓见她明眸里隐隐闪着泪水，倒是有些替她难过。
但，人死不能复生，既然逝者已远，他就该努力说服她，饶过现在还活着的人。
“妳要替未婚夫报仇，是妳自己的意思，鹿军将可应允了吗？祂喜欢妳这么做吗？妳为什么不先问问祂的意思？”
他的一番强词夺理，让四周听得懂汉语的南诏将士全变了脸色，日则率先喝道：
“尉迟皓你少在那里鬼扯！鹿军将要怎么应允？难不成你要下地府去问祂？”
“要求神问卜何必下地府？只需要摆坛请灵，再掷筊杯问祂就成了。”
“掷筊杯？那不就是要看天意了？”凤迦柔内心暗想，面纱下的唇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不等其他人再开口争论，就先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说：
“我们南诏人要请求逝者原谅，是不掷筊杯的，不过得通过三关考验，尉迟皓你要是能达到要求，我就愿意放过这个该死的家伙。”
他万没料到凤迦柔会主动配合自己，虽然觉得还要经过三关考验，有点不干脆，不过暗忖这大概已是她最大的限度，只好不太甘愿地点头问：
“是什么考验？”
“第一个考验叫做弯弓搭箭，穿眼见灵，你只要在一百步的距离内，一箭射穿木眼就可以了。”
尉迟皓听到射箭，马上蹙起浓眉，撇嘴想了一下才要求：
“能让我练习几天吗？”
“只给你三天时间练习，其余两项考验，就等第一个完成后再说。”
“好！”他欣然应允后，又有些不放心，看了李晖一眼，问道：
“妳不会在这三日内先把他杀了吧？”
“你说我是那种人吗？如果我真出尔反尔，现在就可以先杀了你，再杀了他。”
凤迦柔不悦的口气中带着一丝威胁，似乎对尉迟皓的不信任有些着恼，他也知自己多疑失言，立刻陪笑道：“妳当然言出必行，令我敬佩，才乖乖当妳的侍卫。”
听他奉承自己，凤迦柔只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向绮红使个眼色，她便命人将李晖拖下去。
“请吧！”绮红又向尉迟皓摆手，待他离开，她才禁不住内心疑惑，转头问凤迦柔：
“大军将，只要杀了李晖，就报了大仇，妳又何必在乎那个中土人的请求？”
“哼！都怪我之前给他那块令牌，他才能这样要求我，不过他既然脖子硬不怕死，脸皮厚不怕羞，那我就要看看他有什么真本事？”
凤迦柔的口气甚是轻松，完全出乎绮红预料，侧头瞧了她一会，却还是猜不透那点微妙的心思。
＝＝＝＝＝
尉迟皓当晚并未回去凤迦柔的府邸，而是去平常训练士兵的校场练习射箭，整个偌大的空地上，就只有他一个人，和一个箭靶对峙。
旁边一盆火正熊熊燃烧，照亮他孤寂的身影，他此时不只拉弓拉到肩膀酸痛，连手指都磨破皮了。
但是望着掉在地上的箭矢，比射在靶上的还多，他就感到十分灰心泄气。
练了半天，一点成效也没有，身心俱疲下，忍不住仰头瘫倒在地上，看着满天星斗，放空的脑袋里，竟渐渐想起当年父亲教他练习射箭的情景。
“收腹身挺，臂直肩沉，张弓肘夹，调息定心，箭贵疾劲，神射惟勤。”
他父亲一面念着口诀，一面调整他的姿势，他那时还只是六七岁的孩子，手指尖早磨破了皮，双臂又酸又痛，但父亲就是不肯让他休息，他也不敢喊累，只能忍受折磨，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拉弓。
可惜不管他多努力，父亲始终不满意，最后竟生气责骂他：
“你真是笨！学这么久还学不会，我怎会生出你这笨儿子？我当年五岁就会拉弓，八岁就能射下翱翔天际的飞鹰，不知多少敌人死在我的弓箭下，你要是学不会，将来怎么保家卫国！今天不练到我满意，就不准吃饭……”
他原本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被这么骂更是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将弓往地上一扔喊道：
“练成这弓保家卫国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一样保护不了娘！”
他吼完这句就看到父亲怒目上前，接着耳边传来清脆的巴掌声，他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待他醒来时，看到父亲红着眼守在榻边，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不过表情却看来颇为内疚。
从此以后，父亲再也没有教过他射箭，甚至连武术身法都不曾提过，他也怕自己无法做到父亲的要求，一直不敢向父亲提起想要习武，只能在他练武时，躲一旁偷学，所以他的拳脚只比常人利落些，却达不到更高的境界。
尉迟皓想着这些陈年往事，沉重的眼皮不自觉地阖上，不久竟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人在踢他腰间，他赶紧睁开眼睛，就看到微亮的天色下，一个修长俊挺的身影正俯视自己。
“天亮了，起来吧！”
“龙……龙军将，早！”
他慌慌张张站起来，向龙军将问好，神色甚是尴尬。
“你在练习射箭啊？”
尉迟皓看他的目光向自己身后瞧去，双颊就不禁微微泛红。
“我射得不好，您别见笑。”
龙军将瞧他十分不好意思，便露出一抹浅笑说：
“我的手下在受我**之前，没有一个是射得好的，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让我教你吧！”
“您教我射箭，那公主……”
他不知龙军将是否晓得自己练习射箭的目的，是为了救李晖，所以话说到一半立即打住，怕他知道后，就不教自己了。
“我教你射箭的事，别让她知道不就好了。”
龙军将看着他说话，随手将弓一拉，箭矢就应声射中靶心。
这样的神乎其技，实在令尉迟皓打从心底佩服，但最令他吃惊的，还是他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了如指掌。
“我是知道你要阻止她杀李晖，才来教你射箭的，她年纪还小，有些事情看得不够透彻，身边的人又对她唯命是从，让她忘了去衡量公与私之间的利益，只一味地随心而为，这对她并非好事。”
“原来他是特地来教我，并非看透我的心思。”
得知龙军将的目的，尉迟皓不禁松了一口气，对他的尊敬更是有增无减。
“今天，你就先练持弓姿势吧！”
龙军将边说边替他调整好站姿，和双手的姿势，又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酒坛和一个小酒杯。
正当尉迟皓以为他一大早就要喝酒时，龙军将竟将酒坛放在他弯起的臂膀上，再把酒杯放在他另一只平伸的手臂上。
“小心，别让它们掉下来。”
“这是？”
“这是你自己想出的练习法，不是吗？”龙军将突然对他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微笑。
他知道这得瞒着凤迦柔，所以必须说是自己想的，但是问题又不断浮出他的心头。
“我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手放下？”
“放下？你累了随时都能放下，但是光这样放松偷懒，你救得了李晖吗？”
龙军将的回答听似轻松，却是将事情成败的决定权，完全交在尉迟皓手上，他一时间觉得重任在身，不敢再去想自己何时会累，而是将专注力放在维持身体姿势不变。
心态上的转变，使他顿时忘却脑中的疑问，连龙军将何时悄然离去，他也未曾注意。
＝＝＝＝＝
小芳说：话说几年前的某天，小芳和某贼君去马路上骑自行车当运动。
那条马路很长，东边看不到西边，而且几乎没啥车子经过，所以我们两人就分两头骑。
结果小芳骑一骑，忽然发现某贼君居然没骑车，改成在慢跑。
小芳当时心情很好，就想学电视上某靓妹，把车子骑到某贼君身边，然后对着他大喊：“嗨！帅哥你好！”
那个人确实听到了，因为他回头对我露出超级无敌灿烂的笑容。
可是……他不是某贼君！！！
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大叔～～噢卖尬！
小芳当时真是糗到爆！看大叔那么开心，我又不好意思说我认错人，只好用二百公里时速，飞快踩踏自行车逃离。
现在想起来，也不知自己当时抽什么风，那个大叔穿的衣服和某贼君根本不一样，只是身材稍微像一点而已，只能说我眼拙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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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皓瞧她目光放空，沉默许久，似在考虑要怎么回答自己，便冷哼一声说：
“原来南诏国的大军将说话不能信，那我还要这块令牌干嘛？不如将它折了。”
绮红怕他损了凤迦柔的面子，连忙拔出腰刀喝道：
“住手！你再无理取闹，我先宰了你！”
“都别说了！”
凤迦柔喊了一声，终于面对他开口：
“这个人害死我的未婚夫，此仇非报不可，不然，对不起忠郎在天之灵。”
她说这话时，李晖脸上明显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尉迟皓见她明眸里隐隐闪着泪水，倒是有些替她难过。
但，人死不能复生，既然逝者已远，他就该努力说服她，饶过现在还活着的人。
“妳要替未婚夫报仇，是妳自己的意思，鹿军将可应允了吗？祂喜欢妳这么做吗？妳为什么不先问问祂的意思？”
他的一番强词夺理，让四周听得懂汉语的南诏将士全变了脸色，日则率先喝道：
“尉迟皓你少在那里鬼扯！鹿军将要怎么应允？难不成你要下地府去问祂？”
“要求神问卜何必下地府？只需要摆坛请灵，再掷筊杯问祂就成了。”
“掷筊杯？那不就是要看天意了？”凤迦柔内心暗想，面纱下的唇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不等其他人再开口争论，就先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说：
“我们南诏人要请求逝者原谅，是不掷筊杯的，不过得通过三关考验，尉迟皓你要是能达到要求，我就愿意放过这个该死的家伙。”
他万没料到凤迦柔会主动配合自己，虽然觉得还要经过三关考验，有点不干脆，不过暗忖这大概已是她最大的限度，只好不太甘愿地点头问：
“是什么考验？”
“第一个考验叫做弯弓搭箭，穿眼见灵，你只要在一百步的距离内，一箭射穿木眼就可以了。”
尉迟皓听到射箭，马上蹙起浓眉，撇嘴想了一下才要求：
“能让我练习几天吗？”
“只给你三天时间练习，其余两项考验，就等第一个完成后再说。”
“好！”他欣然应允后，又有些不放心，看了李晖一眼，问道：
“妳不会在这三日内先把他杀了吧？”
“你说我是那种人吗？如果我真出尔反尔，现在就可以先杀了你，再杀了他。”
凤迦柔不悦的口气中带着一丝威胁，似乎对尉迟皓的不信任有些着恼，他也知自己多疑失言，立刻陪笑道：“妳当然言出必行，令我敬佩，才乖乖当妳的侍卫。”
听他奉承自己，凤迦柔只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向绮红使个眼色，她便命人将李晖拖下去。
“请吧！”绮红又向尉迟皓摆手，待他离开，她才禁不住内心疑惑，转头问凤迦柔：
“大军将，只要杀了李晖，就报了大仇，妳又何必在乎那个中土人的请求？”
“哼！都怪我之前给他那块令牌，他才能这样要求我，不过他既然脖子硬不怕死，脸皮厚不怕羞，那我就要看看他有什么真本事？”
凤迦柔的口气甚是轻松，完全出乎绮红预料，侧头瞧了她一会，却还是猜不透那点微妙的心思。
＝＝＝＝＝
尉迟皓当晚并未回去凤迦柔的府邸，而是去平常训练士兵的校场练习射箭，整个偌大的空地上，就只有他一个人，和一个箭靶对峙。
旁边一盆火正熊熊燃烧，照亮他孤寂的身影，他此时不只拉弓拉到肩膀酸痛，连手指都磨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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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腹身挺，臂直肩沉，张弓肘夹，调息定心，箭贵疾劲，神射惟勤。”
他父亲一面念着口诀，一面调整他的姿势，他那时还只是六七岁的孩子，手指尖早磨破了皮，双臂又酸又痛，但父亲就是不肯让他休息，他也不敢喊累，只能忍受折磨，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拉弓。
可惜不管他多努力，父亲始终不满意，最后竟生气责骂他：
“你真是笨！学这么久还学不会，我怎会生出你这笨儿子？我当年五岁就会拉弓，八岁就能射下翱翔天际的飞鹰，不知多少敌人死在我的弓箭下，你要是学不会，将来怎么保家卫国！今天不练到我满意，就不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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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皓想着这些陈年往事，沉重的眼皮不自觉地阖上，不久竟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人在踢他腰间，他赶紧睁开眼睛，就看到微亮的天色下，一个修长俊挺的身影正俯视自己。
“天亮了，起来吧！”
“龙……龙军将，早！”
他慌慌张张站起来，向龙军将问好，神色甚是尴尬。
“你在练习射箭啊？”
尉迟皓看他的目光向自己身后瞧去，双颊就不禁微微泛红。
“我射得不好，您别见笑。”
龙军将瞧他十分不好意思，便露出一抹浅笑说：
“我的手下在受我**之前，没有一个是射得好的，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让我教你吧！”
“您教我射箭，那公主……”
他不知龙军将是否晓得自己练习射箭的目的，是为了救李晖，所以话说到一半立即打住，怕他知道后，就不教自己了。
“我教你射箭的事，别让她知道不就好了。”
龙军将看着他说话，随手将弓一拉，箭矢就应声射中靶心。
这样的神乎其技，实在令尉迟皓打从心底佩服，但最令他吃惊的，还是他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了如指掌。
“我是知道你要阻止她杀李晖，才来教你射箭的，她年纪还小，有些事情看得不够透彻，身边的人又对她唯命是从，让她忘了去衡量公与私之间的利益，只一味地随心而为，这对她并非好事。”
“原来他是特地来教我，并非看透我的心思。”
得知龙军将的目的，尉迟皓不禁松了一口气，对他的尊敬更是有增无减。
“今天，你就先练持弓姿势吧！”
龙军将边说边替他调整好站姿，和双手的姿势，又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酒坛和一个小酒杯。
正当尉迟皓以为他一大早就要喝酒时，龙军将竟将酒坛放在他弯起的臂膀上，再把酒杯放在他另一只平伸的手臂上。
“小心，别让它们掉下来。”
“这是？”
“这是你自己想出的练习法，不是吗？”龙军将突然对他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微笑。
他知道这得瞒着凤迦柔，所以必须说是自己想的，但是问题又不断浮出他的心头。
“我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手放下？”
“放下？你累了随时都能放下，但是光这样放松偷懒，你救得了李晖吗？”
龙军将的回答听似轻松，却是将事情成败的决定权，完全交在尉迟皓手上，他一时间觉得重任在身，不敢再去想自己何时会累，而是将专注力放在维持身体姿势不变。
心态上的转变，使他顿时忘却脑中的疑问，连龙军将何时悄然离去，他也未曾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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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说：话说几年前的某天，小芳和某贼君去马路上骑自行车当运动。
那条马路很长，东边看不到西边，而且几乎没啥车子经过，所以我们两人就分两头骑。
结果小芳骑一骑，忽然发现某贼君居然没骑车，改成在慢跑。
小芳当时心情很好，就想学电视上某靓妹，把车子骑到某贼君身边，然后对着他大喊：“嗨！帅哥你好！”
那个人确实听到了，因为他回头对我露出超级无敌灿烂的笑容。
可是……他不是某贼君！！！
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大叔～～噢卖尬！
小芳当时真是糗到爆！看大叔那么开心，我又不好意思说我认错人，只好用二百公里时速，飞快踩踏自行车逃离。
现在想起来，也不知自己当时抽什么风，那个大叔穿的衣服和某贼君根本不一样，只是身材稍微像一点而已，只能说我眼拙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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