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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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幼安缓缓地走到墙边,在手心触及到冰冷的墙面时,脸上的笑意似乎真切了些,她转过身,背靠着墙滑落坐在地上,小手摸索着墙面,一点点地顺着爬了过去。

    直到她触碰到形成直角的墙角位置,才紧紧地环抱着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秦默看着沈幼安这让人看得触目惊心的行为,心口阵阵的发疼,他在沈幼安的身前单膝跪下,探出一只手想要把她抱到怀里,可刚触及到她的肩头,沈幼安就猛地浑身抽搐了一下,惊叫着抬起手乱挥,尖厉地喊道,“不要…走开!不要碰我!”

    秦默怕她伤到自己,硬生生接下了她挥过来的一拳,单手扣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到怀中,在她的耳边温柔地低哄,“嘘,安安,别怕!秦哥哥在这别害怕,不会有人伤害你的!只是梦而已,就只是梦……”

    沈幼安在他怀中手脚并用地挣扎着,脸上的泪尽数抹到了他的身上,她浑身都在颤抖,像是在害怕着什么,喃喃地啜泣呜咽着:“不要…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听着她那断断续续的梦话,秦默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地痛,紧接着更是难以抑制地愤怒起来。

    安安在“梦”里,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持续的温柔低哄终于起了作用,她的挣扎逐渐平息了下来,秦默浓眉紧拧,见她的眼神不再空洞又无神,用拇指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

    “安安?”他小心翼翼地唤着她。

    沈幼安刚恢复神志,整个人还恍恍惚惚地,猛然间也不记得方才发生的事,只疑惑地眨眨眼,觉得眼角有些酸涩不已,脸上也凉凉地,她看了眼秦默身后的床,“秦哥哥?我怎么在地上?”

    意识到她不记得梦境,秦默压抑着胸膛里翻涌的怒意,脸色平静地抱着她回到床上。

    这一次他直接脱去鞋子,躺在她的身旁把她抱到怀中,她半睁着眸,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你梦游了。”

    沈幼安闻言,还是一脸茫然,“我…梦游了?”

    “嗯。”秦默轻应,把她额角汗湿的刘海拂开,沙哑着嗓音,“还记得梦到了什么吗?”

    沈幼安在那一瞬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就躲开了秦默的视线,她闭上眼,紧揪着他身上的衣衫,“不记得了。”

    她记得。

    怀中的人在不停地发抖,秦默的脸色也愈来愈沉。

    他知道她记得。

    锥心的痛楚和愤怒不断地嘶吼着要他追问清楚,可他依旧一动不动地搂着她。

    他想知道她的梦里到底出现了什么让她这么害怕和惊恐,他或许可以逼问她,甚至是强迫她要求她说出来,可是……他不想再见到她崩溃了。

    她方才的歇斯底里和脆弱,他从没见过。

    在他的记忆中,安安即便想哭,也会躲到没人会看得到的地方哭,她的懦弱和胆小,加上后妈刻意的忽略,让她已经很习惯压抑情绪了。

    如今她的改变和心悸,还有她的“梦”……

    他心底有着许多的疑惑,可当他的视线一触及到她脸上的苍白和紧闭的双眸,颤抖着的眼睫时,心口的剧痛就让他无法问出口。

    沈幼安嗅着秦默身上清冽的气息,硬生生地压抑着喉头的哽咽和想要痛哭出声的嘶吼,察觉到他收紧怀抱,还有落在额角发间的温柔啄吻时,她不由得心口一松。

    她在上一世经历的一切,她不想要让任何人知道……

    更不愿让他知道。

    幸好,他没有追问下去,他什么都没问,即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也只是沉默着,用温暖的怀抱安抚着她。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沈幼安的惊恐渐散,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后,睡意一阵阵袭来。

    听见她的呼吸变得绵长轻缓,秦默低下头,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看着她在睡梦中还在轻轻颤抖着的眼睫,他的眉头紧拢,黑眸深邃又晦暗,久久无法入睡……

    沈幼安是在秦默的怀中醒来的,她睁开眼就看到秦默有些赤裸的胸膛,他夜里似乎没有换睡衣,身上穿着的是质感柔和的白衬衫,纽扣松开了几颗,露出他肌肉紧实的胸膛,隐约地她还看见了腹肌的轮廓。

    一大早地美色当前,况且沈幼安向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害羞,经历了上一世的错过,这一世好不容易早早互诉情衷了,她更是不会委屈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在他怀中动作,把小手从他衬衫的下摆探入,等她整只柔软的小手都熨帖在他的腹肌上时,更是露出一抹像极了痴汉的笑容,还低声赞叹了一声。

    秦默轻挑眉头,把她一脸像是调戏小姑娘的流氓神情都看在眼底。

    压抑了一整夜,又见到了恢复回往日情绪的沈幼安,他的心底短暂地松了口气,忍不住就发出一声低哑的轻笑来。

    听到他的声音,沈幼安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圆眸就猛地抬起头,把秦默脸上的笑意尽收眼里,“秦哥哥!你怎么耍流氓啊~”

    秦默脸上的神情一顿,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该说这句话的,貌似是我。”

    沈幼安嘟着唇,瞳眸转了一圈,凑近秦默,在他冒出了些许胡渣的下颚吻了一下,“那…”

    “我让你耍回来?”

    秦默这下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握着她的小手就按在心口,翻身把她压在怀中,用下颚的胡渣去磨蹭她软嫩的脸颊,“让你好好上学,是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漫画了?”

    两人在床上嬉闹着,秦默半晌后才放过了她,大手盖在她的眼上,他俯身轻柔万分地舔吻着她的唇。

    脸上的笑意,也在同时散去。

    沈幼安的视线被挡住了,没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调皮地用舌尖逗弄他,又趁着他的舌尖来追时往后躲……

    秦默有些心不在焉地和她亲吻着,思绪有些乱。

    昨晚的安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不满他的走神,沈幼安轻轻在他的下唇上咬了一口,秦默的思绪被她拉了回来,他的注意力回到她身上,攻势也重了些,直吮地她的心脏都跟着颤栗起来。

    沈幼安的呼吸都有些不顺了,小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指尖却紧揪着他的衬衫,也不知道是想将他推开还是要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