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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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郁的手好得很快，过了一夜便拆下了纱布，青葱般的手指，纤细修长，只有虎口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她一早醒来就去敲了林竹的房门，林竹似乎没有睡好，眼下一片青色，见她来了，眼神打了个招呼，转身关上房门，一言不发就往外走去。
姜郁跟着，却发现林竹走到了厨房，眉毛一拧，“你是怀疑有人在段怀庆食物中下毒，所以要从厨房查起？”
林竹正在厨房翻找，寻出一盘糕点，拿了一块递给姜郁，姜郁拿着糕点，闻了闻有无毒药腥气，正要掰开细看，就看到林竹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姜郁大惊，伸手就要卸掉林竹的下巴。
掐住林竹的脸，还没用力，就听林竹嘴里含糊不清，“你干嘛，我饿了。”
原来只是饿了，姜郁悻悻放下手，手上林竹皮肤温热滑腻的感觉好像还停留在手上，在衣袖上擦了擦手，就见林竹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姜郁冷了脸，“把我带到这里就是因为你饿了？”林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才说道，“昨晚发生那样大的事情，你我既然已经洗清了嫌疑，就该把我们请出谷去或做其他安排，可现下谷中大乱，到处在寻找刺客，我们算是没人管的透明人，自然也没人给我们准备饭食。”
姜郁见惯了他这个样子，不想如他所愿的生气，反而非常平静，林竹顿觉失望，又拿起一块糕点，“不过确实，我觉得段怀庆的剑伤很有蹊跷。谷中另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就是谷前竹屋的琴老了，可你却说他练的是内家功夫。”
姜郁表情微动，“我们去看一下段怀庆的尸身吧，若是剑伤，伤口应该能告诉我使剑之人的习惯。”
等林竹吃饱喝足，二人前去段怀庆的院落，院里设了灵堂，段怀庆的尸身已经被装敛进了棺材，几个长老在院中祭奠，两个弟子穿着白衣在门口候着，林竹看了看，招手问其中一个弟子，段若斯在何处，那弟子说谷中有客来访，谷主去前厅接待了。
林竹闻言扯了扯姜郁的衣袖，“我们先去前厅。”
还没到前厅，便看到服装各异的各派弟子站在门前，一个丫鬟拦住林竹二人，“二位，我们谷主正在前厅会客，有些不便，还请二位先回去吧。”
林竹微微一笑，“好，那还请你为我们转达一下，就说我二人求见。”
旁边站着的一位黑色劲装男子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看，看到姜郁腰间的剑，走过来问道：“这位可是风诀山弟子？”
姜郁点点头，那男子抱拳施了一礼，“在下寒霜涯弟子应函。”
姜郁有些莫名，只好回了一礼，“风诀山姜郁。”
应函虽是寒霜涯弟子，长相气质却不像名字，方正的脸上挂着一抹看着有些憨厚的笑，“早听师傅说过，风诀剑法异于寻常剑法，起势似风，却要反手取剑，所以腰间悬剑也有些特殊，是横向背在身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姜郁摸了摸腰间的剑，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应函敛下笑容，又一拱手，“没想到风诀弟子也在此地，想来我们应该有机会切磋一二，还请姜公子到时不吝赐教。”
说起切磋，姜郁到是很高兴，忙不迭点了点头，“当然，只是赐教不敢当，切磋而已。”
林竹忽地咳了一声，打断二人说话，“如此甚好，只是我二人还有事在身，要先行一步。”
说完，便和拉着姜郁转身回去，姜郁小声说道，“没想到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看着装，除了寒霜涯，还有玄武门和飞星楼的弟子。”声音里竟还有几分跃跃欲试。
林竹挑挑眉，泼了冷水，“怎么没看到你们风诀山的弟子？”
姜郁感觉受到了冒犯，很认真地说：“我们风诀山不喜欢和其他江湖中人打交道，更别说我父亲他当年挑战那么多门派，和不少人结了梁子，不打起来就算好的了。”
看林竹大步往前走，姜郁又问，“我们就这么走了？接下来呢？”
林竹猛地停下脚步，身后姜郁下意识停住，见两人间还有一尺距离，林竹郁闷，“你反应这么快的吗？”
姜郁点点头，“我一直在看着你啊。”
林竹顿时又喜笑颜开，轻咳一声，控制住脸上笑意，转过身给姜郁指了方向，“既然又看不到段怀庆的尸身，也见不到段若斯，那我们不如去看看段立群吧。”
“段立群？”姜郁想了一瞬，才想起那个瘦瘦弱弱的段家小弟，父亲被杀害，灵堂里却也不见他的身影。
姜郁看向林竹，林竹却不再说话，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去。
段立群住在一个小院中，虽是小小的一个院落，但却有不少仆人丫鬟四处忙碌着，院子有个药庐，摆着一些晒着药材的簸箕，几个药灶上正飘散出浓浓的汤药味道。
“段立群今年已经有十六岁，可看起来却像是十二、三岁，十五年前，段怀庆带着段若斯和段立群一起回了河阳谷，段立群幼时便体弱多病，很少出院子。”林竹边走边给姜郁分享信息。
“体弱多病？昨天宴席上见他确实是身子孱弱，只是，段怀庆对他也是很关心，这院子里放了这么多丫鬟仆人。”姜郁看了看院子里的景象，出言分析。
林竹反而摇摇头，“之前不是这样的，听谷中弟子所言，段怀庆对这个孩子并不关照，这个院子也是位置偏僻，两人并不亲厚。”
姜郁疑道：“这么说是段若斯派来的丫鬟仆人。”
说着，二人已经走到院门，林竹敲敲半敞的院门，就见一个丫鬟抱着手中的扫把跑来，“不知公子有何事？”
林竹眸含笑意，薄唇弯起，扮出个温和的谦谦公子模样，“听闻段小公子又生病昏厥，段谷主忙于谷中事物，不得空前来，我们是谷主好友，特来替谷主探望一下段小公子，也好回去宽慰一下谷主。”
姜郁闻言看了一眼林竹，这厮真的是鬼话连篇，张嘴就来。
小丫鬟脸上红云飞起，声音也软了几分，“公子，还请这边走。”
段立群的房间里却不像院里一般明亮，窗前摆着几个屏风，遮住了不少光线，墙上挂着许多字，书桌上只有一个笔架，十几支毛笔整整齐齐地挂在上面。
姜郁刚一进屋就感觉到一丝冷意，站在原地，手悄悄摸上腰侧的剑，林竹倒是不受影响，直直走向屏风后面。
几声咳嗽响起，“张妈妈，帮我倒些水来。”看样子，段立群把他们二人当作了身边的张妈妈，林竹倒了杯茶，出声说道：“段小公子，身子可好了些？”
段立群又咳了几声，哑着嗓子问道：“你们是谁？”
姜郁绕到屏风后，看到了段立群靠在床头，面色苍白，有些畏缩，像只受惊的小鹿。林竹把水递给他，见他不接，也不恼，放在一边的几子上，温和说道：“我们是段若斯的朋友，你之前在宴席上应该见过我们的，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来替你姐姐看看你。”
段立群眼睛眨了眨，“姐姐，她还好吗？听张妈妈说，她最近很忙。”
林竹竟真的如同和孩子说话一般，温柔的不成样子，宽慰着段立群，若不是见过林竹之前的样子，姜郁怕是也要被骗过去了。
姜郁一边听他们说什么，一边悄悄打量着房间和段立群，这段小公子看起来到是真的十分孱弱，但她为什么会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竹还没说几句，一个妈妈端着一碗药匆匆走进来，看到姜郁二人，福了福身子，“二位公子，我家公子该喝药了，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林竹客气一笑，“妈妈哪里的话，应该的应该的。”说着和姜郁走过张妈妈身边，姜郁鼻子动了动。
甫一出门，姜郁和林竹对视一眼，这番拜访到是很有收获。
一路无话，直到走进院子，姜郁刚要张嘴，林竹伸出手，食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姜郁一愣，被林竹拉进房间内。
“我看过了，附近没人。”姜郁不解，林竹像是早有答案，张口就说，“小心为上嘛。”
不知道林竹在想什么，姜郁放下这件事，“我刚刚在那碗药里，闻到了血腥味，虽然不重，甚至还有点奇怪的香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顿了一瞬，又说：“那个段立群我也觉得很奇怪，但又想不通。”
林竹点点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他让我感觉很分裂。”说完问姜郁有哪些注意到的细节，一点一点和她一起疏通其中关节。
“刚进屋我就感觉一种冷意，有点像之前被琴老打量的感觉，但却没有那么强烈。”林竹闻言，想了一下当日在谷前，问姜郁，“是你说的杀气吗？”
姜郁摇头，“不能说是杀气，只是让人觉得不舒服、有危险。”
林竹揉了揉额角，眼中暗芒一闪，“你觉得段立群会武吗？”
姜郁想当然地就要摇头，练武之人身体哪里会那样孱弱，还经常生病，但要否认的话却说不出口，这似乎只是大家对练武之人的刻板印象，就像看到穿着男装的人，理所当然地称作公子。
看到姜郁这样，林竹回忆了一下从走进房门到出来中间发生的事情，抬手咬了咬指甲，“至少他很不对劲，他在隐藏自己。”
姜郁闻言望向林竹，林竹说了段立群从他们进屋后说的两句话，“他先把我当作了张妈妈，又问‘你们是谁’，可按照你刚才所说，那时你还没有走进屏风里。”
“你在警戒状态下，走路会发出声音吗？”林竹问姜郁，姜郁像是被听到爆仗的猫一样，炸了毛：“当然不会。”
林竹又赶紧顺毛，用力点头，“我相信你，至少我没听到。”
姜郁被气到，转身正要出门，就听院中应函朗声喊道：“姜公子，你在吗？我来找你切磋武艺。”
林竹此刻有些同情应函。
姜郁的手好得很快，过了一夜便拆下了纱布，青葱般的手指，纤细修长，只有虎口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她一早醒来就去敲了林竹的房门，林竹似乎没有睡好，眼下一片青色，见她来了，眼神打了个招呼，转身关上房门，一言不发就往外走去。
姜郁跟着，却发现林竹走到了厨房，眉毛一拧，“你是怀疑有人在段怀庆食物中下毒，所以要从厨房查起？”
林竹正在厨房翻找，寻出一盘糕点，拿了一块递给姜郁，姜郁拿着糕点，闻了闻有无毒药腥气，正要掰开细看，就看到林竹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姜郁大惊，伸手就要卸掉林竹的下巴。
掐住林竹的脸，还没用力，就听林竹嘴里含糊不清，“你干嘛，我饿了。”
原来只是饿了，姜郁悻悻放下手，手上林竹皮肤温热滑腻的感觉好像还停留在手上，在衣袖上擦了擦手，就见林竹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姜郁冷了脸，“把我带到这里就是因为你饿了？”林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才说道，“昨晚发生那样大的事情，你我既然已经洗清了嫌疑，就该把我们请出谷去或做其他安排，可现下谷中大乱，到处在寻找刺客，我们算是没人管的透明人，自然也没人给我们准备饭食。”
姜郁见惯了他这个样子，不想如他所愿的生气，反而非常平静，林竹顿觉失望，又拿起一块糕点，“不过确实，我觉得段怀庆的剑伤很有蹊跷。谷中另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就是谷前竹屋的琴老了，可你却说他练的是内家功夫。”
姜郁表情微动，“我们去看一下段怀庆的尸身吧，若是剑伤，伤口应该能告诉我使剑之人的习惯。”
等林竹吃饱喝足，二人前去段怀庆的院落，院里设了灵堂，段怀庆的尸身已经被装敛进了棺材，几个长老在院中祭奠，两个弟子穿着白衣在门口候着，林竹看了看，招手问其中一个弟子，段若斯在何处，那弟子说谷中有客来访，谷主去前厅接待了。
林竹闻言扯了扯姜郁的衣袖，“我们先去前厅。”
还没到前厅，便看到服装各异的各派弟子站在门前，一个丫鬟拦住林竹二人，“二位，我们谷主正在前厅会客，有些不便，还请二位先回去吧。”
林竹微微一笑，“好，那还请你为我们转达一下，就说我二人求见。”
旁边站着的一位黑色劲装男子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看，看到姜郁腰间的剑，走过来问道：“这位可是风诀山弟子？”
姜郁点点头，那男子抱拳施了一礼，“在下寒霜涯弟子应函。”
姜郁有些莫名，只好回了一礼，“风诀山姜郁。”
应函虽是寒霜涯弟子，长相气质却不像名字，方正的脸上挂着一抹看着有些憨厚的笑，“早听师傅说过，风诀剑法异于寻常剑法，起势似风，却要反手取剑，所以腰间悬剑也有些特殊，是横向背在身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姜郁摸了摸腰间的剑，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应函敛下笑容，又一拱手，“没想到风诀弟子也在此地，想来我们应该有机会切磋一二，还请姜公子到时不吝赐教。”
说起切磋，姜郁到是很高兴，忙不迭点了点头，“当然，只是赐教不敢当，切磋而已。”
林竹忽地咳了一声，打断二人说话，“如此甚好，只是我二人还有事在身，要先行一步。”
说完，便和拉着姜郁转身回去，姜郁小声说道，“没想到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看着装，除了寒霜涯，还有玄武门和飞星楼的弟子。”声音里竟还有几分跃跃欲试。
林竹挑挑眉，泼了冷水，“怎么没看到你们风诀山的弟子？”
姜郁感觉受到了冒犯，很认真地说：“我们风诀山不喜欢和其他江湖中人打交道，更别说我父亲他当年挑战那么多门派，和不少人结了梁子，不打起来就算好的了。”
看林竹大步往前走，姜郁又问，“我们就这么走了？接下来呢？”
林竹猛地停下脚步，身后姜郁下意识停住，见两人间还有一尺距离，林竹郁闷，“你反应这么快的吗？”
姜郁点点头，“我一直在看着你啊。”
林竹顿时又喜笑颜开，轻咳一声，控制住脸上笑意，转过身给姜郁指了方向，“既然又看不到段怀庆的尸身，也见不到段若斯，那我们不如去看看段立群吧。”
“段立群？”姜郁想了一瞬，才想起那个瘦瘦弱弱的段家小弟，父亲被杀害，灵堂里却也不见他的身影。
姜郁看向林竹，林竹却不再说话，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去。
段立群住在一个小院中，虽是小小的一个院落，但却有不少仆人丫鬟四处忙碌着，院子有个药庐，摆着一些晒着药材的簸箕，几个药灶上正飘散出浓浓的汤药味道。
“段立群今年已经有十六岁，可看起来却像是十二、三岁，十五年前，段怀庆带着段若斯和段立群一起回了河阳谷，段立群幼时便体弱多病，很少出院子。”林竹边走边给姜郁分享信息。
“体弱多病？昨天宴席上见他确实是身子孱弱，只是，段怀庆对他也是很关心，这院子里放了这么多丫鬟仆人。”姜郁看了看院子里的景象，出言分析。
林竹反而摇摇头，“之前不是这样的，听谷中弟子所言，段怀庆对这个孩子并不关照，这个院子也是位置偏僻，两人并不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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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郁闻言看了一眼林竹，这厮真的是鬼话连篇，张嘴就来。
小丫鬟脸上红云飞起，声音也软了几分，“公子，还请这边走。”
段立群的房间里却不像院里一般明亮，窗前摆着几个屏风，遮住了不少光线，墙上挂着许多字，书桌上只有一个笔架，十几支毛笔整整齐齐地挂在上面。
姜郁刚一进屋就感觉到一丝冷意，站在原地，手悄悄摸上腰侧的剑，林竹倒是不受影响，直直走向屏风后面。
几声咳嗽响起，“张妈妈，帮我倒些水来。”看样子，段立群把他们二人当作了身边的张妈妈，林竹倒了杯茶，出声说道：“段小公子，身子可好了些？”
段立群又咳了几声，哑着嗓子问道：“你们是谁？”
姜郁绕到屏风后，看到了段立群靠在床头，面色苍白，有些畏缩，像只受惊的小鹿。林竹把水递给他，见他不接，也不恼，放在一边的几子上，温和说道：“我们是段若斯的朋友，你之前在宴席上应该见过我们的，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来替你姐姐看看你。”
段立群眼睛眨了眨，“姐姐，她还好吗？听张妈妈说，她最近很忙。”
林竹竟真的如同和孩子说话一般，温柔的不成样子，宽慰着段立群，若不是见过林竹之前的样子，姜郁怕是也要被骗过去了。
姜郁一边听他们说什么，一边悄悄打量着房间和段立群，这段小公子看起来到是真的十分孱弱，但她为什么会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竹还没说几句，一个妈妈端着一碗药匆匆走进来，看到姜郁二人，福了福身子，“二位公子，我家公子该喝药了，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林竹客气一笑，“妈妈哪里的话，应该的应该的。”说着和姜郁走过张妈妈身边，姜郁鼻子动了动。
甫一出门，姜郁和林竹对视一眼，这番拜访到是很有收获。
一路无话，直到走进院子，姜郁刚要张嘴，林竹伸出手，食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姜郁一愣，被林竹拉进房间内。
“我看过了，附近没人。”姜郁不解，林竹像是早有答案，张口就说，“小心为上嘛。”
不知道林竹在想什么，姜郁放下这件事，“我刚刚在那碗药里，闻到了血腥味，虽然不重，甚至还有点奇怪的香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顿了一瞬，又说：“那个段立群我也觉得很奇怪，但又想不通。”
林竹点点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他让我感觉很分裂。”说完问姜郁有哪些注意到的细节，一点一点和她一起疏通其中关节。
“刚进屋我就感觉一种冷意，有点像之前被琴老打量的感觉，但却没有那么强烈。”林竹闻言，想了一下当日在谷前，问姜郁，“是你说的杀气吗？”
姜郁摇头，“不能说是杀气，只是让人觉得不舒服、有危险。”
林竹揉了揉额角，眼中暗芒一闪，“你觉得段立群会武吗？”
姜郁想当然地就要摇头，练武之人身体哪里会那样孱弱，还经常生病，但要否认的话却说不出口，这似乎只是大家对练武之人的刻板印象，就像看到穿着男装的人，理所当然地称作公子。
看到姜郁这样，林竹回忆了一下从走进房门到出来中间发生的事情，抬手咬了咬指甲，“至少他很不对劲，他在隐藏自己。”
姜郁闻言望向林竹，林竹说了段立群从他们进屋后说的两句话，“他先把我当作了张妈妈，又问‘你们是谁’，可按照你刚才所说，那时你还没有走进屏风里。”
“你在警戒状态下，走路会发出声音吗？”林竹问姜郁，姜郁像是被听到爆仗的猫一样，炸了毛：“当然不会。”
林竹又赶紧顺毛，用力点头，“我相信你，至少我没听到。”
姜郁被气到，转身正要出门，就听院中应函朗声喊道：“姜公子，你在吗？我来找你切磋武艺。”
林竹此刻有些同情应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