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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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公孙颉，正同公孙无量在恶战！
齐仲明令京兆尹府兵收拾了齐曜祖的尸体。齐瀚如失了魂魄一般，瘫在地上了无生气……
另一边，星陨同雷炼大战了数百个回合，仍未分胜负。两人过招，一招一式均快如闪电，失之毫厘，便谬以千里。
又是数招过后，雷炼借着老道的经验，看破了星陨出招时，下盘不稳的破绽，一记横旋踢扫来，“砰”地一声，正中星陨腹部。星陨当场便被冲力击出了数丈之远，看样子，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星陨！”
匆匆赶来的武半夏几乎眦目欲裂！她冲过去，一把抱住星陨受伤的身躯，哑然道：“你还好吗？哪里疼？”
雷炼趁势一掌劈来，想要一招结果了星陨的性命，掌风带着无比刚烈的劲道，直扑二人！
武半夏紧紧地抱住了星陨，将他护在自己的身下，她的天灵盖，已经清晰地感到了，接近死亡般令人窒息的压力！
要死就死在一起！虽生不能同衾，死亦能同穴！
武半夏如此想着，更加抱紧了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承昱一招“乘龙取角”扫来，将雷炼连带他的混元掌风全盘掀飞……
“谢公子……”武半夏呢喃道。
“带他先走。”谢承昱言简意赅地撂下这几个字，便闪身迎上了虎视眈眈的雷炼。
“非晚，快过来帮忙！”武半夏再不迟疑，将星陨负伤的身躯搭在自己肩上，同俞非晚一道，向扶芳馆奔去！
————————————————
“比武场上无父子”，更不用说眼下如公孙家的这对一般，立场不同，心思各异，较真起来丝毫不余情面……
追根究底，公孙颉手上的这把轻吕剑，还是公孙无量交于他手中的。
彼时，公孙无量说，此名剑乃剑宗所赠——江湖七剑，非武林名望不能予，非侠义志士不能取。
只望他勤学苦练，自制克己，不负七剑的名声。
如今，他按父亲的话做到了，可父亲呢？又是怎么坚守正道，和侠义之心的？
公孙颉顿时发觉，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正义和孝道，都成了一个笑话！
“颉儿，你疯了！”公孙无量左拆右挡，对着气头上的儿子怒吼道：“此事与你无关，你掺和什么？”
“爹！”几招过后，两人站定。公孙颉质问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能清醒吗？你这是谋逆，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我何罪之有？”公孙无量稳了稳心神，反驳道：“朱氏昏聩无道数十年，气数已尽，如今的朝堂，不过是被蠹虫啃食了树心的杉木，外表光鲜，内里已经腐烂不堪！再这样下去，整个天璃朝，便会被吞没！我不过是替天行道，重整天威，又有何不可？”
公孙无量振振有词，却听得公孙颉心惊胆战。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足够引来杀身之祸，可他偏偏不以为然，好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爹，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齐曜祖已经伏诛，汪增荣也被齐将军斩了首级！整个御林军早已经放弃了抵抗，你……你败了！”
公孙无量如梦初醒，他转身看了看四周，朱逸早已逃脱了齐曜祖的挟制，被数名震威军精锐护在身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玄甲精兵，正是十五年前，他带兵围剿的震威军！
光阴数载，时空倒转，昔日的执棋之人，终被棋子反杀！
一定是宿命的轮回！他不想承认是自己技不如人！
眼角浸出泪光，公孙无量模糊了视线，但他分明看得清楚，天璃朝逐渐走向没落，大宛国虎视眈眈，还有想要渗透朝局的江湖势力，这一切的一切，都叫他难以心安！
想不到，桀骜张狂如他，竟会走到这一步！
他的思想，他的抱负……还有慕晴，慕晴还在天上看着他……
思及此，他掌心聚力，一把长剑攥入手间，对着自己的颈间一横！
“爹！”公孙颉大喝。
“爹！”
“叮……”一支回旋镖精准地打在了公孙无量握剑的右手上，他猛地一颤，剑身哐当落地。
“爹！”只见一抹云霞烟粉色的倩影，扑向了公孙无量，埋头在他颈间，伤心欲绝地道：“爹！你还好吗？可有哪里受伤？”
“颖……颖儿？你怎么来了？”
“爹，我担心你啊！我的病已经好了，我和哥哥，都记挂着你……爹！你收手吧！”
公孙无量未料到，素来温柔娴静的小女儿，竟也能与她公然对峙，他一时语塞，只是突然觉得，对不起独自养大的一双儿女……
“爹！你莫要寻短见！无论如何，女儿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给您尽孝！”公孙颖激动地流下泪来，俨然已哭成了一株带雨的海棠。
“颖儿……我的颖儿……”公孙无量忍不住啜泣。
公孙颉默默地走到了她身后，将无力瘫软在地的公孙无量和公孙颖揽入怀中……
如今的丞相府，需要靠他一人，撑下去了……
…………
眼看大势已去，雷炼平静无波的面具终于龟裂。
什么丞相什么政客，不过是见风使舵的伪君子罢了！儿女的几句劝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让公孙无量投了降！
好在，他自己还有一袭武功傍身。
而他，绝不会轻易认输！
思及此，雷炼破釜沉舟，使出浑身解数和谢承昱紧紧缠斗在了一起，只为殊死一搏！
狡猾如雷炼，当然清楚，此刻并非打持久战的时机。他凝真气于掌心，轰出一招“巨鹏展翅”，将地上的残肢兵械，都搅得翻上了天！接着一个后撤步转身，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在了混沌的硝烟中……
谢承昱心知，穷寇难追，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朱逸已被亲兵团团围住，他自人群中走出，站定在俯首跪拜着的公孙无量面前，冷冷地道：“丞相，你以为你机关算尽，胜券在握，天下便唾手可得。但你不知，朕并非天下人眼中的草包皇帝。”
“什么……”
“早在你伙同雷炼火烧祁寿殿时，朕便发现了不对劲。后来，朕自觉身体有恙，更是加重了这份怀疑……但朕孤身一人，深困皇城，尚且无法自保，岑将军和齐将军等武将，皆驻扎在皇城之外，身边近臣如汪增荣等人，都成了你的爪牙！”
“……”
“所以朕别无他法，只能忍辱负重，暂且同你虚与委蛇……”
“呵呵……如今我败了，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公孙无量抬起头来，仍不甘地讽刺道。
“哈哈……那你可想错了！你道坊间盛传的那首童谣，是怎么传出来的？”朱逸反问道。
“童谣？”公孙无量呢喃道。
此时，众人皆才想起来，几天前大街小巷疯传的那首诗谣：欢羽至极登仙境，无量寿佛亦无疆……
“是……是你？”公孙无量哑然道。
“不错，正是朕命贴身近侍小莲子带话，给他的对食宫女，这才让这首诗传出了宫外！”
朱逸此举的用意，身处棋局中的人自然明了——将公孙无量的大名，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全部摆到台面上来，那么他的暗棋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明棋。
即使最后与之对弈的人，并不是自己。他这个皇帝的胜算，亦会多出两分！
而从结果上看，他朱氏，这一次，赌赢了！
————————————————
太和殿金碧辉煌，蛰伏在大内深处，如一条盘卧的巨龙，冷眼旁观着身边发生的一切……
此处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整个皇宫，上上下下，被洗劫一空。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连带着文物古籍被掠夺了个干净，没来得及被带走的，也散落在了各处，目之所及，一片狼藉。
还有太监和宫女的尸体，横卧在回廊下，台阶上，花园里……无不彰显着，片刻前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小李子和小桂子，正领着几个内侍，在清理收捡散落在各处的尸体。
雷炼发动叛乱，连带着整个典狱司，都被治了罪。而他们两人，因身处深宫内院，忠心于圣上，不仅未曾参与叛变，还因保护皇帝的近侍莲公公，而被皇帝下了特赦令，幸免于难。
因此，这整理内务的重任，也就落到了两人头上。
“哎哟，造孽哟，芳菲，你怎么就这么没了呢？”小桂子边哽咽着，边为宫女芳菲盖上裹尸布。
昔日的情人，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让他愈加胆战心惊，吓得丢了半条命。
“小桂子，别说了，赶紧收拾完！还有好多活儿，等着咱们呢！”小李子催促道。
“诶，你说，咱们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在这皇宫里，出又出不去，没有自由。本想着，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也是好的，可哪曾想，竟会碰上造反这样的事？连芳菲……连芳菲也没了……呜呜……”说着说着，小桂子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行了行了！莫哭了！”小李子呵斥道：“你可别再抱怨了！咱俩儿，那是不幸中的大幸！好歹捡回了一条命！我听说啊，连后宫那头，都出了大乱子！”小李子冷冷地道。
“什么？连皇上的嫔妃，也……”小桂子惊愕道。
“哼！什么嫔妃不嫔妃的，出了事，还管什么三六九等，不都是贱命一条？又哪里能跑得脱？”小李子嘲讽道。
“你说的对……那些趾高气昂的嫔妃的命，又哪里比芳菲金贵了呢？不过是任人在刀剑下宰割的鱼肉罢了……”小桂子落寞地道。
“走吧……给芳菲找个敞亮的地儿，埋了吧……”
小李子吩咐着，同小桂子向冷宫深处走去……
此时的公孙颉，正同公孙无量在恶战！
齐仲明令京兆尹府兵收拾了齐曜祖的尸体。齐瀚如失了魂魄一般，瘫在地上了无生气……
另一边，星陨同雷炼大战了数百个回合，仍未分胜负。两人过招，一招一式均快如闪电，失之毫厘，便谬以千里。
又是数招过后，雷炼借着老道的经验，看破了星陨出招时，下盘不稳的破绽，一记横旋踢扫来，“砰”地一声，正中星陨腹部。星陨当场便被冲力击出了数丈之远，看样子，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星陨！”
匆匆赶来的武半夏几乎眦目欲裂！她冲过去，一把抱住星陨受伤的身躯，哑然道：“你还好吗？哪里疼？”
雷炼趁势一掌劈来，想要一招结果了星陨的性命，掌风带着无比刚烈的劲道，直扑二人！
武半夏紧紧地抱住了星陨，将他护在自己的身下，她的天灵盖，已经清晰地感到了，接近死亡般令人窒息的压力！
要死就死在一起！虽生不能同衾，死亦能同穴！
武半夏如此想着，更加抱紧了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承昱一招“乘龙取角”扫来，将雷炼连带他的混元掌风全盘掀飞……
“谢公子……”武半夏呢喃道。
“带他先走。”谢承昱言简意赅地撂下这几个字，便闪身迎上了虎视眈眈的雷炼。
“非晚，快过来帮忙！”武半夏再不迟疑，将星陨负伤的身躯搭在自己肩上，同俞非晚一道，向扶芳馆奔去！
————————————————
“比武场上无父子”，更不用说眼下如公孙家的这对一般，立场不同，心思各异，较真起来丝毫不余情面……
追根究底，公孙颉手上的这把轻吕剑，还是公孙无量交于他手中的。
彼时，公孙无量说，此名剑乃剑宗所赠——江湖七剑，非武林名望不能予，非侠义志士不能取。
只望他勤学苦练，自制克己，不负七剑的名声。
如今，他按父亲的话做到了，可父亲呢？又是怎么坚守正道，和侠义之心的？
公孙颉顿时发觉，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正义和孝道，都成了一个笑话！
“颉儿，你疯了！”公孙无量左拆右挡，对着气头上的儿子怒吼道：“此事与你无关，你掺和什么？”
“爹！”几招过后，两人站定。公孙颉质问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能清醒吗？你这是谋逆，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我何罪之有？”公孙无量稳了稳心神，反驳道：“朱氏昏聩无道数十年，气数已尽，如今的朝堂，不过是被蠹虫啃食了树心的杉木，外表光鲜，内里已经腐烂不堪！再这样下去，整个天璃朝，便会被吞没！我不过是替天行道，重整天威，又有何不可？”
公孙无量振振有词，却听得公孙颉心惊胆战。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足够引来杀身之祸，可他偏偏不以为然，好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爹，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齐曜祖已经伏诛，汪增荣也被齐将军斩了首级！整个御林军早已经放弃了抵抗，你……你败了！”
公孙无量如梦初醒，他转身看了看四周，朱逸早已逃脱了齐曜祖的挟制，被数名震威军精锐护在身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玄甲精兵，正是十五年前，他带兵围剿的震威军！
光阴数载，时空倒转，昔日的执棋之人，终被棋子反杀！
一定是宿命的轮回！他不想承认是自己技不如人！
眼角浸出泪光，公孙无量模糊了视线，但他分明看得清楚，天璃朝逐渐走向没落，大宛国虎视眈眈，还有想要渗透朝局的江湖势力，这一切的一切，都叫他难以心安！
想不到，桀骜张狂如他，竟会走到这一步！
他的思想，他的抱负……还有慕晴，慕晴还在天上看着他……
思及此，他掌心聚力，一把长剑攥入手间，对着自己的颈间一横！
“爹！”公孙颉大喝。
“爹！”
“叮……”一支回旋镖精准地打在了公孙无量握剑的右手上，他猛地一颤，剑身哐当落地。
“爹！”只见一抹云霞烟粉色的倩影，扑向了公孙无量，埋头在他颈间，伤心欲绝地道：“爹！你还好吗？可有哪里受伤？”
“颖……颖儿？你怎么来了？”
“爹，我担心你啊！我的病已经好了，我和哥哥，都记挂着你……爹！你收手吧！”
公孙无量未料到，素来温柔娴静的小女儿，竟也能与她公然对峙，他一时语塞，只是突然觉得，对不起独自养大的一双儿女……
“爹！你莫要寻短见！无论如何，女儿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给您尽孝！”公孙颖激动地流下泪来，俨然已哭成了一株带雨的海棠。
“颖儿……我的颖儿……”公孙无量忍不住啜泣。
公孙颉默默地走到了她身后，将无力瘫软在地的公孙无量和公孙颖揽入怀中……
如今的丞相府，需要靠他一人，撑下去了……
…………
眼看大势已去，雷炼平静无波的面具终于龟裂。
什么丞相什么政客，不过是见风使舵的伪君子罢了！儿女的几句劝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让公孙无量投了降！
好在，他自己还有一袭武功傍身。
而他，绝不会轻易认输！
思及此，雷炼破釜沉舟，使出浑身解数和谢承昱紧紧缠斗在了一起，只为殊死一搏！
狡猾如雷炼，当然清楚，此刻并非打持久战的时机。他凝真气于掌心，轰出一招“巨鹏展翅”，将地上的残肢兵械，都搅得翻上了天！接着一个后撤步转身，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在了混沌的硝烟中……
谢承昱心知，穷寇难追，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朱逸已被亲兵团团围住，他自人群中走出，站定在俯首跪拜着的公孙无量面前，冷冷地道：“丞相，你以为你机关算尽，胜券在握，天下便唾手可得。但你不知，朕并非天下人眼中的草包皇帝。”
“什么……”
“早在你伙同雷炼火烧祁寿殿时，朕便发现了不对劲。后来，朕自觉身体有恙，更是加重了这份怀疑……但朕孤身一人，深困皇城，尚且无法自保，岑将军和齐将军等武将，皆驻扎在皇城之外，身边近臣如汪增荣等人，都成了你的爪牙！”
“……”
“所以朕别无他法，只能忍辱负重，暂且同你虚与委蛇……”
“呵呵……如今我败了，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公孙无量抬起头来，仍不甘地讽刺道。
“哈哈……那你可想错了！你道坊间盛传的那首童谣，是怎么传出来的？”朱逸反问道。
“童谣？”公孙无量呢喃道。
此时，众人皆才想起来，几天前大街小巷疯传的那首诗谣：欢羽至极登仙境，无量寿佛亦无疆……
“是……是你？”公孙无量哑然道。
“不错，正是朕命贴身近侍小莲子带话，给他的对食宫女，这才让这首诗传出了宫外！”
朱逸此举的用意，身处棋局中的人自然明了——将公孙无量的大名，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全部摆到台面上来，那么他的暗棋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明棋。
即使最后与之对弈的人，并不是自己。他这个皇帝的胜算，亦会多出两分！
而从结果上看，他朱氏，这一次，赌赢了！
————————————————
太和殿金碧辉煌，蛰伏在大内深处，如一条盘卧的巨龙，冷眼旁观着身边发生的一切……
此处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整个皇宫，上上下下，被洗劫一空。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连带着文物古籍被掠夺了个干净，没来得及被带走的，也散落在了各处，目之所及，一片狼藉。
还有太监和宫女的尸体，横卧在回廊下，台阶上，花园里……无不彰显着，片刻前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小李子和小桂子，正领着几个内侍，在清理收捡散落在各处的尸体。
雷炼发动叛乱，连带着整个典狱司，都被治了罪。而他们两人，因身处深宫内院，忠心于圣上，不仅未曾参与叛变，还因保护皇帝的近侍莲公公，而被皇帝下了特赦令，幸免于难。
因此，这整理内务的重任，也就落到了两人头上。
“哎哟，造孽哟，芳菲，你怎么就这么没了呢？”小桂子边哽咽着，边为宫女芳菲盖上裹尸布。
昔日的情人，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让他愈加胆战心惊，吓得丢了半条命。
“小桂子，别说了，赶紧收拾完！还有好多活儿，等着咱们呢！”小李子催促道。
“诶，你说，咱们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在这皇宫里，出又出不去，没有自由。本想着，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也是好的，可哪曾想，竟会碰上造反这样的事？连芳菲……连芳菲也没了……呜呜……”说着说着，小桂子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行了行了！莫哭了！”小李子呵斥道：“你可别再抱怨了！咱俩儿，那是不幸中的大幸！好歹捡回了一条命！我听说啊，连后宫那头，都出了大乱子！”小李子冷冷地道。
“什么？连皇上的嫔妃，也……”小桂子惊愕道。
“哼！什么嫔妃不嫔妃的，出了事，还管什么三六九等，不都是贱命一条？又哪里能跑得脱？”小李子嘲讽道。
“你说的对……那些趾高气昂的嫔妃的命，又哪里比芳菲金贵了呢？不过是任人在刀剑下宰割的鱼肉罢了……”小桂子落寞地道。
“走吧……给芳菲找个敞亮的地儿，埋了吧……”
小李子吩咐着，同小桂子向冷宫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