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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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谢承昱的功力，对付一只人面兽，自是不在话下。
但未免打草惊蛇，以及秉着先救出俞敬为首要目的，谢承昱不再耽搁，携了俞非晚，继续使出乘云纵，径直掠过了脚下不堪入目的惨景，向戚振南逃脱的方向追去……
戚振南正像无头苍蝇一般，沿着狭长的通道，一直往里走，迎面撞上了凸起的石壁，犹不觉疼。
经过人面兽的一番袭击，他已然吓得魂飞魄散，犹如去了半条命！只见此刻的他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哪里还有半分两仪门继承人的仪态？
正当他以为再也找不到出口，要困死在这洞穴里时，前方逆光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别来无恙啊，戚公子！”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传来，那黑影自通道尽头徐徐转身，望着狼狈的戚振南，目光灼灼。
“你是……”戚振南微眯眼眶，想要辨认出那个黑影。
“戚公子，你可得把人给瞧仔细了……”黑影岿然不动，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态度。
“是……是你？你……你是天衍山庄的家仆，我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你！”戚振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里遇上的，竟然是天衍山庄的总管家。
难道抓住俞敬、放出消息的，是天衍山庄的人？一时间，他脑海里闪过各种可能的念头。
“哈哈哈……戚公子好记性！”一眼被人识破身份，舟公并不如何懊恼。
“你……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对吗？天衍山庄……许庄主是不是也来了？俞敬……俞敬是不是在洞里？”劫后余生的戚振南，早已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
“哈哈哈……戚公子！”舟公嗤笑着，不疾不徐地道：“不错，你要找的俞敬，确实在。”
“那……那既然你在这儿……许……许庄主呢？许庄主来了没？”
“方才洞口的人面兽，你瞧见了没？……太可怕了！”
“映儿……映儿死了！还有刁冠江……他可是蛟龙舫第一高手！……就这么死了……”
“……”
戚振南如陷入疯魔一般，越来越语无伦次……一时间，天真的他，还未能把那人面兽，同武林中的第一正派——天衍山庄联系在一起。
他猛地扑向舟公，想要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却于慌乱中一头跌在了地上。于是，他匍匐着爬到舟公的脚下，扯着他的衣角，哭着央求道：“舟公……你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舟公则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戚振南的丑态——什么武林第一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
舟公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道：“戚公子，稍安勿躁……那人面兽可不吃人，比起那些个儿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我养的人面兽可可爱多了！”
“……”戚振南瞪大了眼睛，眦目欲裂。
“不过还有一点，戚公子方才也说错了……”他顿了顿语气，随即正了神色，凛然道：“我并非天衍山庄的劳什子家仆，我……姓……‘雷’！”
将自己最深的隐秘说穿，雷舟这是不打算让戚振南，活着走出洞去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精心豢养着的人面兽，能解决掉任何闯入山洞之人，没想到，还真逃了一条漏网之鱼！不过，眼前的戚振南已然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只见雷舟提气力于周身，并步盖掌，使出一招“手提乾坤”，直袭戚振南面门。
戚振南见雷舟忽然变了脸，自己也并非吃素的，当下拔剑一挥，剑气四射，逼得雷舟转了身向！
雷舟脚下不停，蹬在穴壁上回转身，随即又是一掌当头劈下，带起尘风滚滚！
“当”地一声，掌风与剑锋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戚振南因刚经历了生死一劫，体力已然耗尽，几番顽抗后，还是被雷舟打得败下阵来。
只见兴魅剑自他腕间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失了武器的戚振南，犹如折了羽翼的雄鹰，再也不能翻腾。
雷舟正欲一掌结果了他的性命，冷不防暗地里飞来一只箭羽，阻断了他的攻势。
“且慢！”
蒙乘风两手拉弓，一箭射出后立刻又悬一箭，箭头直指雷舟，朗声道：“我们此番前来，乃是向你家主人投诚！你们‘藏锋洞’，就是如此的待客之道吗？”
危机之中，蒙乘风持弓而立，威风凛凛，颇有了几分一帮之主的气势。
此时他将二人真正目的合盘托出，倒也免了雷舟再起疑心。
戚振南心念一转，咬咬牙接着谄媚道：“没错……没错！我们是来投诚的！”方才，因他对雷舟的身份太过震惊，一时连托词都忘了。
为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又解释道：“听闻你们抓了俞敬，我们……我们就是想来见识见识，这传闻中的凌风刀谱和鸣月琴谱，是个什么模样！还劳烦舟叔，代我们传个话，我等投诚效忠之心，天地可表！”
雷舟眼珠悠忽一转，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交由主人定夺。他沉吟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你等且随我来吧！”
“哼……脸倒是变得挺快！”蒙乘风扫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戚振南，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便随着雷舟的背影，继续向深处走去。
戚振南拭了拭额角浸出的冷汗，回想刚才在雷舟掌下死里逃生的经历，又想到那骇人的人面兽……他再也不想走回头路，去经历那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与寻常的洞穴不同，越往藏锋洞内走，地势反而愈加开阔，洞壁上反射着一层绿幽幽的荧光，应是某种天然矿物质裸露在地表，被光线折射而成。
而之所以有光源，是因为出口即在前方。
幽黑深处，忽然撕开了一条口子，如裂缝般狭长，随即骤然转亮。洞口越来越大，三人边眯着眼睛，躲避刺目的光线，边走出了这围困他们已久的藏锋洞……
洞外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风景。
蒙乘风第一次知晓，深秋时分，竟也有如此繁花似锦，春色宜人之地——洞口出处延伸了一片开阔平台，一座寻常茅舍傍山而立，茅舍一侧是青翠浓郁的苍山峻岭，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
“此处唤作‘凉愁崖’，你们在此稍后。”说罢，雷舟意欲去唤舍内的主公。
待他走远了，戚振南这才心有余悸地道：“喂！我们可能上当了！这是个阴谋，他们放出消息，引我们前来，就是为了将我们一并除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蒙乘风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回头冲他怼道：“这不是你们中原人常说的话？既是决定要来冒险，就得有这个底气，没得瞻前顾后的，畏首畏尾！”
蒙乘风显得颇有些不耐烦。他心道：中原人就是麻烦！
“还有！我叫‘蒙乘风’，我不姓‘喂’！”
“切！”戚振南对蒙乘风的“咬文嚼字”亦颇为鄙夷。一个外邦异族，也配在他面前显摆大道理？
两人正讨论间，许修庆终于同雷舟现了身。
他今日着一身殷红瓶纹圆领锦袍，气定神闲，眉目飞扬，如春风拂面，笑意盈盈。
他客气地朝两人拱手行礼，爽朗地道：“二位莅临我这‘凉愁崖’，可真是稀客！我这里可是很久不曾有活物进来了！哈哈哈……”
这一番话语，便是等同于承认了，那人面兽之事，是他许修庆所为。
两人听闻后，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静地打量着四周。
“参见许庄主，在下两仪门戚振南。听说您抓到了俞敬，可有此事？”
戚振南原本是个能藏事的主，但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这里，眼看要寻的人近在咫尺，他仍对许修庆抱有一丝期待，期待着他看在两仪门与天衍山庄同属武林名门正派的面子上，能放他一条生路，甚至能分他一杯羹！
“呵呵……这个嘛……”许修庆顿了顿，摸着络腮胡笑而不语。
“许庄主，在下有办法，能撬开俞敬的嘴！”蒙乘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令在场几人都愣了神。
莫说许修庆，根本未曾正面回答戚振南的问题，俞敬在不在还另说。蒙乘风连俞敬的影子都没见着，这“撬开他的嘴”的棘手之事，他又是如何得知？
“断魂帮帮主蒙乘风，见过许庄主。”蒙乘风这才自我介绍道：“听闻许庄主拿下了俞敬，在下特来为许庄主排忧解难。”
话音一落，他勾唇浅笑，一副捉摸不透的样子。
许修庆再次凛了神色，一番思索后，微眯着眼睛说道：“好一个蒙帮主，里边请！”
戚振南没想到，看似呆傻的蒙乘风，竟三言两语便征得了许修庆的准许，一时间也顾不上其它。
几人推开木门，进了茅舍。院内陈设简陋，倒没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戚蒙二人立于堂中，许修庆倒丝毫未有待客之意，径直拂袍落了座后，便追问道：“如今俞敬便囚于我这‘凉愁崖’底，我倒是好奇，不知蒙帮主所说‘撬开他的嘴’之法，作何解释？”
“许庄主，这抓的人，我们还未见着，我如何能确信，这人就在你手上？”蒙乘风不答反问。
“哈哈哈哈……”许修庆闻言，也不着恼，拂了拂衣袍上的青灰，高声道：“二位大可放心！既然进了我这里，便没什么好遮掩的，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蒙帮主从西北卧龙沙漠远道而来，自称是投诚效忠，那也需向我表示一下您的忠心，是也不是？”
其实，蒙乘风方才只不过向许修庆用了一招缓兵之计。他猜想，许修庆抓了俞敬，匿而不杀，一定是还未从俞敬手上，要到那人人觊觎的风月二谱。
而他，只不过利用了许修庆急功近利的心理，故意卖了个关子，为了拖延时间……
如今已经入了虎口，许修庆同雷舟还在身侧虎视眈眈，他绞尽脑汁，一时也难以想出万全之策，只能面上故作镇定。
“蒙帮主？”许修庆扬高了语调，再次催促道：“怎么，难道蒙帮主刚才所说的法子，也是诓骗我的不成？”
此时，雷舟也礼节性地为两人沏上了热茶，只是这茶是待客之礼，还是夺命之物，就不得而知了。
戚振南的眼神在许修庆和雷舟二人身上来回逡巡。他也心里清楚，此时此际再无其它退路，便偷偷地潜到了蒙乘风的身后，准备趁他不备，待几人动手的空当，先将他当做挡箭牌推将出去！就像不久前，他对师妹所做的那样！
许修庆径自端起了雷舟沏的茶，吹着碗口的热气，一片悠然自得之态。
而一旁的蒙乘风，早已是哑口无言。
正当他紧张得，额间渗出了涔涔汗珠之时，只听门口传来一声女子的高呼，听在他耳中，宛如天籁：
“许修庆！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以谢承昱的功力，对付一只人面兽，自是不在话下。
但未免打草惊蛇，以及秉着先救出俞敬为首要目的，谢承昱不再耽搁，携了俞非晚，继续使出乘云纵，径直掠过了脚下不堪入目的惨景，向戚振南逃脱的方向追去……
戚振南正像无头苍蝇一般，沿着狭长的通道，一直往里走，迎面撞上了凸起的石壁，犹不觉疼。
经过人面兽的一番袭击，他已然吓得魂飞魄散，犹如去了半条命！只见此刻的他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哪里还有半分两仪门继承人的仪态？
正当他以为再也找不到出口，要困死在这洞穴里时，前方逆光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别来无恙啊，戚公子！”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传来，那黑影自通道尽头徐徐转身，望着狼狈的戚振南，目光灼灼。
“你是……”戚振南微眯眼眶，想要辨认出那个黑影。
“戚公子，你可得把人给瞧仔细了……”黑影岿然不动，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态度。
“是……是你？你……你是天衍山庄的家仆，我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你！”戚振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里遇上的，竟然是天衍山庄的总管家。
难道抓住俞敬、放出消息的，是天衍山庄的人？一时间，他脑海里闪过各种可能的念头。
“哈哈哈……戚公子好记性！”一眼被人识破身份，舟公并不如何懊恼。
“你……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对吗？天衍山庄……许庄主是不是也来了？俞敬……俞敬是不是在洞里？”劫后余生的戚振南，早已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
“哈哈哈……戚公子！”舟公嗤笑着，不疾不徐地道：“不错，你要找的俞敬，确实在。”
“那……那既然你在这儿……许……许庄主呢？许庄主来了没？”
“方才洞口的人面兽，你瞧见了没？……太可怕了！”
“映儿……映儿死了！还有刁冠江……他可是蛟龙舫第一高手！……就这么死了……”
“……”
戚振南如陷入疯魔一般，越来越语无伦次……一时间，天真的他，还未能把那人面兽，同武林中的第一正派——天衍山庄联系在一起。
他猛地扑向舟公，想要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却于慌乱中一头跌在了地上。于是，他匍匐着爬到舟公的脚下，扯着他的衣角，哭着央求道：“舟公……你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舟公则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戚振南的丑态——什么武林第一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
舟公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道：“戚公子，稍安勿躁……那人面兽可不吃人，比起那些个儿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我养的人面兽可可爱多了！”
“……”戚振南瞪大了眼睛，眦目欲裂。
“不过还有一点，戚公子方才也说错了……”他顿了顿语气，随即正了神色，凛然道：“我并非天衍山庄的劳什子家仆，我……姓……‘雷’！”
将自己最深的隐秘说穿，雷舟这是不打算让戚振南，活着走出洞去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精心豢养着的人面兽，能解决掉任何闯入山洞之人，没想到，还真逃了一条漏网之鱼！不过，眼前的戚振南已然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只见雷舟提气力于周身，并步盖掌，使出一招“手提乾坤”，直袭戚振南面门。
戚振南见雷舟忽然变了脸，自己也并非吃素的，当下拔剑一挥，剑气四射，逼得雷舟转了身向！
雷舟脚下不停，蹬在穴壁上回转身，随即又是一掌当头劈下，带起尘风滚滚！
“当”地一声，掌风与剑锋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戚振南因刚经历了生死一劫，体力已然耗尽，几番顽抗后，还是被雷舟打得败下阵来。
只见兴魅剑自他腕间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失了武器的戚振南，犹如折了羽翼的雄鹰，再也不能翻腾。
雷舟正欲一掌结果了他的性命，冷不防暗地里飞来一只箭羽，阻断了他的攻势。
“且慢！”
蒙乘风两手拉弓，一箭射出后立刻又悬一箭，箭头直指雷舟，朗声道：“我们此番前来，乃是向你家主人投诚！你们‘藏锋洞’，就是如此的待客之道吗？”
危机之中，蒙乘风持弓而立，威风凛凛，颇有了几分一帮之主的气势。
此时他将二人真正目的合盘托出，倒也免了雷舟再起疑心。
戚振南心念一转，咬咬牙接着谄媚道：“没错……没错！我们是来投诚的！”方才，因他对雷舟的身份太过震惊，一时连托词都忘了。
为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又解释道：“听闻你们抓了俞敬，我们……我们就是想来见识见识，这传闻中的凌风刀谱和鸣月琴谱，是个什么模样！还劳烦舟叔，代我们传个话，我等投诚效忠之心，天地可表！”
雷舟眼珠悠忽一转，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交由主人定夺。他沉吟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你等且随我来吧！”
“哼……脸倒是变得挺快！”蒙乘风扫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戚振南，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便随着雷舟的背影，继续向深处走去。
戚振南拭了拭额角浸出的冷汗，回想刚才在雷舟掌下死里逃生的经历，又想到那骇人的人面兽……他再也不想走回头路，去经历那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与寻常的洞穴不同，越往藏锋洞内走，地势反而愈加开阔，洞壁上反射着一层绿幽幽的荧光，应是某种天然矿物质裸露在地表，被光线折射而成。
而之所以有光源，是因为出口即在前方。
幽黑深处，忽然撕开了一条口子，如裂缝般狭长，随即骤然转亮。洞口越来越大，三人边眯着眼睛，躲避刺目的光线，边走出了这围困他们已久的藏锋洞……
洞外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风景。
蒙乘风第一次知晓，深秋时分，竟也有如此繁花似锦，春色宜人之地——洞口出处延伸了一片开阔平台，一座寻常茅舍傍山而立，茅舍一侧是青翠浓郁的苍山峻岭，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
“此处唤作‘凉愁崖’，你们在此稍后。”说罢，雷舟意欲去唤舍内的主公。
待他走远了，戚振南这才心有余悸地道：“喂！我们可能上当了！这是个阴谋，他们放出消息，引我们前来，就是为了将我们一并除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蒙乘风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回头冲他怼道：“这不是你们中原人常说的话？既是决定要来冒险，就得有这个底气，没得瞻前顾后的，畏首畏尾！”
蒙乘风显得颇有些不耐烦。他心道：中原人就是麻烦！
“还有！我叫‘蒙乘风’，我不姓‘喂’！”
“切！”戚振南对蒙乘风的“咬文嚼字”亦颇为鄙夷。一个外邦异族，也配在他面前显摆大道理？
两人正讨论间，许修庆终于同雷舟现了身。
他今日着一身殷红瓶纹圆领锦袍，气定神闲，眉目飞扬，如春风拂面，笑意盈盈。
他客气地朝两人拱手行礼，爽朗地道：“二位莅临我这‘凉愁崖’，可真是稀客！我这里可是很久不曾有活物进来了！哈哈哈……”
这一番话语，便是等同于承认了，那人面兽之事，是他许修庆所为。
两人听闻后，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静地打量着四周。
“参见许庄主，在下两仪门戚振南。听说您抓到了俞敬，可有此事？”
戚振南原本是个能藏事的主，但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这里，眼看要寻的人近在咫尺，他仍对许修庆抱有一丝期待，期待着他看在两仪门与天衍山庄同属武林名门正派的面子上，能放他一条生路，甚至能分他一杯羹！
“呵呵……这个嘛……”许修庆顿了顿，摸着络腮胡笑而不语。
“许庄主，在下有办法，能撬开俞敬的嘴！”蒙乘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令在场几人都愣了神。
莫说许修庆，根本未曾正面回答戚振南的问题，俞敬在不在还另说。蒙乘风连俞敬的影子都没见着，这“撬开他的嘴”的棘手之事，他又是如何得知？
“断魂帮帮主蒙乘风，见过许庄主。”蒙乘风这才自我介绍道：“听闻许庄主拿下了俞敬，在下特来为许庄主排忧解难。”
话音一落，他勾唇浅笑，一副捉摸不透的样子。
许修庆再次凛了神色，一番思索后，微眯着眼睛说道：“好一个蒙帮主，里边请！”
戚振南没想到，看似呆傻的蒙乘风，竟三言两语便征得了许修庆的准许，一时间也顾不上其它。
几人推开木门，进了茅舍。院内陈设简陋，倒没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戚蒙二人立于堂中，许修庆倒丝毫未有待客之意，径直拂袍落了座后，便追问道：“如今俞敬便囚于我这‘凉愁崖’底，我倒是好奇，不知蒙帮主所说‘撬开他的嘴’之法，作何解释？”
“许庄主，这抓的人，我们还未见着，我如何能确信，这人就在你手上？”蒙乘风不答反问。
“哈哈哈哈……”许修庆闻言，也不着恼，拂了拂衣袍上的青灰，高声道：“二位大可放心！既然进了我这里，便没什么好遮掩的，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蒙帮主从西北卧龙沙漠远道而来，自称是投诚效忠，那也需向我表示一下您的忠心，是也不是？”
其实，蒙乘风方才只不过向许修庆用了一招缓兵之计。他猜想，许修庆抓了俞敬，匿而不杀，一定是还未从俞敬手上，要到那人人觊觎的风月二谱。
而他，只不过利用了许修庆急功近利的心理，故意卖了个关子，为了拖延时间……
如今已经入了虎口，许修庆同雷舟还在身侧虎视眈眈，他绞尽脑汁，一时也难以想出万全之策，只能面上故作镇定。
“蒙帮主？”许修庆扬高了语调，再次催促道：“怎么，难道蒙帮主刚才所说的法子，也是诓骗我的不成？”
此时，雷舟也礼节性地为两人沏上了热茶，只是这茶是待客之礼，还是夺命之物，就不得而知了。
戚振南的眼神在许修庆和雷舟二人身上来回逡巡。他也心里清楚，此时此际再无其它退路，便偷偷地潜到了蒙乘风的身后，准备趁他不备，待几人动手的空当，先将他当做挡箭牌推将出去！就像不久前，他对师妹所做的那样！
许修庆径自端起了雷舟沏的茶，吹着碗口的热气，一片悠然自得之态。
而一旁的蒙乘风，早已是哑口无言。
正当他紧张得，额间渗出了涔涔汗珠之时，只听门口传来一声女子的高呼，听在他耳中，宛如天籁：
“许修庆！总算让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