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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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遮蔽了明月，连玉盘原本的轮廓，也看得不甚清楚。漫天卷叶，灯光流溢，此刻的皇宫，已亮得仿若白昼。
步光剑低垂于齐仲明的身侧，在奢靡的灯火中，剑身闪耀着别样的光晕。
齐仲明最终还是放走了岑烨……
正如他所说，公道自在人心，有些事，也该是时候问清楚了！
他望着岑烨离去的方向，和他背上昏迷不醒的背影，陷入沉思。
——————————————
出了坤佑门，就是皇宫的出口东华门了。大门直通中央大街，一旦出宫，便有震威军及醉江楼暗卫接应，劫狱之事便可大成。
这样想着，岑烨脚下步履加快，追上了谢承昱一行。正当几人直奔东华门时，一支黑羽翎箭当空射来，直指谢承昱背心！
“咻”地一声，划破夜空。谢承昱一个侧空翻并一记扫旋踢，惊险地避过了这一箭，当他回转身时，眼前黑压压地，竟又涌来一批人……
“真是好俊的身法！”
为首之人正是黑羽煞雷炼，也就是方才在太和殿内，侍奉皇帝左右的太监雷沐恩。只见他仍是着那一身墨黑色敞襟大袍，两道剑眉横竖，一双星目含威。
他爽朗地笑道：“哈哈……果然是得了武林第一的高手！谢……承……昱……谢祁山是你何人？”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谢承昱的名字，岑烨和俞非晚却没想到，雷炼竟然只一眼便认出了谢承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谢承昱倒是镇定自如，只是漆黑地眼眸凝视着雷炼，若有所思。
“你不说，我自有我的法子查到！”雷炼拢了拢长袍，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傲然道：“你们今日潜入诏狱，犯下如此大罪，岑烨！你就不怕圣上治你个死罪？”
“雷沐恩！”岑烨岂会受他威胁，他当即扬刀直指雷炼，凛声道：“你竟藏身于皇宫这么多年！怎么？皇帝赏你做大内总管，还不能使你满足？难道你一个太监，还要更进一步，自己当皇帝不成？”
“……”
没想到岑烨一介武夫，从不喜于交际，骂起人来，却丝毫不逊文人墨客，不带一个脏字，却让雷炼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扫地。
“岑烨……你！”雷炼怒不可遏地道，额间青筋暴起，只欲将岑烨碎尸万段。
“我岑烨如果知道‘怕’字，就不配领兵谢兄的‘震威军’了！”岑烨一横手中长刀，高声喝道：“可惜我天璃朝巍巍山河，竟要败在你们这等杂碎手中，我若允了，我这手上的刀也不会答应！”
雷炼似是被岑烨的气魄所震慑，他沉了沉心气，自顾自地道：“‘英雄末路当磨折’，你们这等天之骄子，又怎会懂我们的立场？”
五绝之首“黑羽煞”的名号，再如何叱咤风云，令人闻风丧胆，终不及手握权柄之万一。
想他雷炼，受了宫刑进宫为奴，俯首称臣数十载，寄人篱下，受尽屈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掌握足够的权势，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
“哼！话倒是说得好听，你就别给自己找借口了！十五年前的‘广陵道之变’……难道也是‘英雄末路’之所为吗？”岑烨几乎是咆哮着吼了出来。
“哼！”雷炼镇定如常的面色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缝。面对岑烨的质问，他自知心虚，也不同其多费口舌，掌心凝聚真气，欲向岑烨袭来！
剑拔弩张之际，谢承昱已同俞非晚退到了东华门边。门外传来“咚……咚……”的撞击声，是援兵来了！
此时的星陨，正率领着数十名暗卫高手，托举着一根横截面如轮盘大小的巨木圆桩，一下下扣击着实木门板，试图撞开这坚如磐石的东华门。
“你带父亲先走！”
危急时刻，谢承昱欲将谢祁山托付给俞非晚，示意她待援兵一到，就先行离开。
俞非晚并不扭捏，接过谢父孱弱的身躯，将他驮到了自己背上，同时眼神直直地盯着谢承昱，想将他的模样刻在脑海中。
不多时，“轰隆”一声巨响，厚重的门板，竟从咬合处断裂开来，垂直向内，轰然倒地，卷起满地尘土。
俞非晚回头看了眼门外的情形，又默默地望向谢承昱，一双晶莹的眼眸波光潋滟，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小心！”
她有些哽咽地逸出这两个字，收紧了手背，正欲转身离去，忽地眼前一黑，樱唇被覆上了一片柔软，脚下软绵绵的，如坠云雾。
她只能用余光看清谢承昱浓密的长睫微闪，其余便来不及思考更多了。
因为紧接着，她连同身上的重量一轻，被他雄劲的掌风托起，双双送出了门洞之外……
“谢……承……昱……！”
——————————————
东华门作为皇宫四门之一，不仅造型独特，气势恢宏，整个城门建筑如同“凸”字型，屹立在皇宫正南，内邻皇家御用广场，外通中央大街，是守卫森严的重要据点。
如今，城门大开，内外已被如潮水般涌来的士兵包围，映着漫天的彩光，半空中的焰火，倒颇有几分揭地掀天的传奇色彩。
星陨同曹康野一起，正深陷战局之中，石溪更是领着暗卫紧随其后，还有齐齐而至的震威军助阵，将雷炼所率的典狱司抵挡在了身前。
因此，岑烨也得以带着什刹，顺利地趁乱脱了身……
雷炼同时对上迎面而来的几名高手，不慌不忙。他掀翻了一名暗卫的空当，手心使出分天拳，开天辟地般，击出火花四射。
谢承昱手中也祭出驭影掌，似狂风卷浪，如影随形。
一时间，雷炼同谢承昱激战在了一处，难分难解，其余众人则以一当十，同典狱司及御林军混战在了一起。
倒下的伤兵残将越来越多，眼看形势逐渐开始有利于谢承昱一方，突然间耳边刮起一阵劲风，一道纤长单薄的身影闪身跃了进来。
原来是许久不曾现身的妄容。有了他的加入，暂时得以拖出了星陨和曹康野的脚步。三人缠斗在一起，速度之快，连站在最前边的士兵也难以分清。
只见妄容身着一袭山青曳地蟒纹水袍，翻腾游走间，如鬼似魅，形难捉摸。
曹康野以太康剑为引，在战圈中画出锐利的弧线，如点星迸射，火树银花。再加上星陨从中盘桓周旋，脚踏罗摩步，趁妄容难以左右兼顾，频频以拳掌相击，妄容竟一时被打得节节败退。
先不论这白面生妄容，为何突然现身在了皇宫，但看眼下这局势，他是绝对讨不了便宜了！
只见星陨一记螺旋踢，直袭妄容前胸，妄容因分神与曹康野掌剑相击，而顾不上躲开这一踢，只好迎面生生受了，被踹翻在地，匍匐不起……
妄容正欲向雷炼求援，希望他能出手相帮，奈何雷炼也深陷囹圄，难以自拔。
只见谢承昱掌心划出了一环周天，聚真气于前胸，当空推出一招“游龙四海”，迫得雷炼翻身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站定。
谢承昱再接着使出一记“飞龙在天”，顿时周身掀起数十米高的滔天波浪，霎时地覆天倾。
那些手持刀剑的士兵，恍若被定了身一般，全身难以动弹，随即就被卷进了涌起的漩涡之中。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躯体倾翻四散，夹杂着兵器掉落的撞击声，黑乌乌地倒了一片。
妄容也不敢轻敌，伸出的烈枭掌，带了刚劲霸道的内力，左右接连出掌，气流旋涌，直指曹康野，后者横了太康剑，挽出夺目的剑花，化了迎面而来的掌力。
生死一刻，星陨也顾不上是不是以多欺少了，斜地里插来一记连环踢，将酣斗中的妄容，再次飞身踹翻在地。
“噗！”这一脚，带了十足十的力道，妄容当即便口吐鲜血，险些晕了过去。
他正待起身再战，脖颈下横来一柄锐利的剑刃，曹康野指着他，愤怒道：“束手就擒吧！”
局势不知何时亦发生了一些变化：外围涌进来不少玄铁精兵，骑兵持剑，步兵执戟，整齐划一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御林军等层层围困在了原地。
雷炼眼看折损了一员大将，又大势已去，果断地领了残兵败将，一个闪身便逃离了现场……
“雷炼！你这个混蛋！”妄容对着早已不见了踪影的雷炼大声骂道。
他本是好意来相帮他们典狱司的，结果反而却成了那姓雷的弃子，这叫他如何不恼恨！
“他已经舍了你，自己走了。”星陨走近了妄容身前，不愠不火地道。
“你们……你们以多欺少！”妄容尤不甘心，恶狠狠地说道：“有本事，你们再与我单挑一场啊？”说着，便捂着伤口，从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
“一招卸磨杀驴，还不够让你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么？”星陨对妄容的话置若罔闻，劝道：“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交情，值得你这么为他们卖命吗？”
为了武半夏，星陨本想善意地再劝慰妄容几句，奈何此时的妄容，正如一只满身带刺的刺猬，长眉倒竖，怒目相向，一副张牙舞爪，青筋暴起之态。
星陨想要好言劝说，临到嘴边的话也只能咽回去了。
“少主公！”曹康野收了太康剑，先去查看自家主公是否受伤。
谢承昱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并无大碍。
“少主公，此人该如何处置？”曹康野等人不知妄容的真实身份，于是请示道：“要不，将人交给醉江楼暗卫，我们可以将他严刑逼供，叫他招供出其他的人！”
谢承昱淡淡地看着地上已然被拿住的妄容，凛然道：“先把他押回去。”
“是！”石溪携了暗卫上前，将妄容捆住双手，随即准备带下去。
妄容与谢承昱擦身而过时，一双狭长凤眼凝视着他，目光灼灼，仿佛要在他身上烧穿两个洞。
清风徐徐，月色拂面，大局已定，尘埃落定。
谢承昱负手直立，衣袖裙袂飞展，如在世神龙，蜿蜒盘旋。他的余光，从妄容愤恨不甘的脸上缓缓地收回，侧身望向了半空中高悬的明月。
今夜月色正浓，明日定会是个朗朗晴天！
乌云遮蔽了明月，连玉盘原本的轮廓，也看得不甚清楚。漫天卷叶，灯光流溢，此刻的皇宫，已亮得仿若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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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仲明最终还是放走了岑烨……
正如他所说，公道自在人心，有些事，也该是时候问清楚了！
他望着岑烨离去的方向，和他背上昏迷不醒的背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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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坤佑门，就是皇宫的出口东华门了。大门直通中央大街，一旦出宫，便有震威军及醉江楼暗卫接应，劫狱之事便可大成。
这样想着，岑烨脚下步履加快，追上了谢承昱一行。正当几人直奔东华门时，一支黑羽翎箭当空射来，直指谢承昱背心！
“咻”地一声，划破夜空。谢承昱一个侧空翻并一记扫旋踢，惊险地避过了这一箭，当他回转身时，眼前黑压压地，竟又涌来一批人……
“真是好俊的身法！”
为首之人正是黑羽煞雷炼，也就是方才在太和殿内，侍奉皇帝左右的太监雷沐恩。只见他仍是着那一身墨黑色敞襟大袍，两道剑眉横竖，一双星目含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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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谢承昱的名字，岑烨和俞非晚却没想到，雷炼竟然只一眼便认出了谢承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谢承昱倒是镇定自如，只是漆黑地眼眸凝视着雷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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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沐恩！”岑烨岂会受他威胁，他当即扬刀直指雷炼，凛声道：“你竟藏身于皇宫这么多年！怎么？皇帝赏你做大内总管，还不能使你满足？难道你一个太监，还要更进一步，自己当皇帝不成？”
“……”
没想到岑烨一介武夫，从不喜于交际，骂起人来，却丝毫不逊文人墨客，不带一个脏字，却让雷炼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扫地。
“岑烨……你！”雷炼怒不可遏地道，额间青筋暴起，只欲将岑烨碎尸万段。
“我岑烨如果知道‘怕’字，就不配领兵谢兄的‘震威军’了！”岑烨一横手中长刀，高声喝道：“可惜我天璃朝巍巍山河，竟要败在你们这等杂碎手中，我若允了，我这手上的刀也不会答应！”
雷炼似是被岑烨的气魄所震慑，他沉了沉心气，自顾自地道：“‘英雄末路当磨折’，你们这等天之骄子，又怎会懂我们的立场？”
五绝之首“黑羽煞”的名号，再如何叱咤风云，令人闻风丧胆，终不及手握权柄之万一。
想他雷炼，受了宫刑进宫为奴，俯首称臣数十载，寄人篱下，受尽屈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掌握足够的权势，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
“哼！话倒是说得好听，你就别给自己找借口了！十五年前的‘广陵道之变’……难道也是‘英雄末路’之所为吗？”岑烨几乎是咆哮着吼了出来。
“哼！”雷炼镇定如常的面色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缝。面对岑烨的质问，他自知心虚，也不同其多费口舌，掌心凝聚真气，欲向岑烨袭来！
剑拔弩张之际，谢承昱已同俞非晚退到了东华门边。门外传来“咚……咚……”的撞击声，是援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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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用余光看清谢承昱浓密的长睫微闪，其余便来不及思考更多了。
因为紧接着，她连同身上的重量一轻，被他雄劲的掌风托起，双双送出了门洞之外……
“谢……承……昱……！”
——————————————
东华门作为皇宫四门之一，不仅造型独特，气势恢宏，整个城门建筑如同“凸”字型，屹立在皇宫正南，内邻皇家御用广场，外通中央大街，是守卫森严的重要据点。
如今，城门大开，内外已被如潮水般涌来的士兵包围，映着漫天的彩光，半空中的焰火，倒颇有几分揭地掀天的传奇色彩。
星陨同曹康野一起，正深陷战局之中，石溪更是领着暗卫紧随其后，还有齐齐而至的震威军助阵，将雷炼所率的典狱司抵挡在了身前。
因此，岑烨也得以带着什刹，顺利地趁乱脱了身……
雷炼同时对上迎面而来的几名高手，不慌不忙。他掀翻了一名暗卫的空当，手心使出分天拳，开天辟地般，击出火花四射。
谢承昱手中也祭出驭影掌，似狂风卷浪，如影随形。
一时间，雷炼同谢承昱激战在了一处，难分难解，其余众人则以一当十，同典狱司及御林军混战在了一起。
倒下的伤兵残将越来越多，眼看形势逐渐开始有利于谢承昱一方，突然间耳边刮起一阵劲风，一道纤长单薄的身影闪身跃了进来。
原来是许久不曾现身的妄容。有了他的加入，暂时得以拖出了星陨和曹康野的脚步。三人缠斗在一起，速度之快，连站在最前边的士兵也难以分清。
只见妄容身着一袭山青曳地蟒纹水袍，翻腾游走间，如鬼似魅，形难捉摸。
曹康野以太康剑为引，在战圈中画出锐利的弧线，如点星迸射，火树银花。再加上星陨从中盘桓周旋，脚踏罗摩步，趁妄容难以左右兼顾，频频以拳掌相击，妄容竟一时被打得节节败退。
先不论这白面生妄容，为何突然现身在了皇宫，但看眼下这局势，他是绝对讨不了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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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容正欲向雷炼求援，希望他能出手相帮，奈何雷炼也深陷囹圄，难以自拔。
只见谢承昱掌心划出了一环周天，聚真气于前胸，当空推出一招“游龙四海”，迫得雷炼翻身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站定。
谢承昱再接着使出一记“飞龙在天”，顿时周身掀起数十米高的滔天波浪，霎时地覆天倾。
那些手持刀剑的士兵，恍若被定了身一般，全身难以动弹，随即就被卷进了涌起的漩涡之中。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躯体倾翻四散，夹杂着兵器掉落的撞击声，黑乌乌地倒了一片。
妄容也不敢轻敌，伸出的烈枭掌，带了刚劲霸道的内力，左右接连出掌，气流旋涌，直指曹康野，后者横了太康剑，挽出夺目的剑花，化了迎面而来的掌力。
生死一刻，星陨也顾不上是不是以多欺少了，斜地里插来一记连环踢，将酣斗中的妄容，再次飞身踹翻在地。
“噗！”这一脚，带了十足十的力道，妄容当即便口吐鲜血，险些晕了过去。
他正待起身再战，脖颈下横来一柄锐利的剑刃，曹康野指着他，愤怒道：“束手就擒吧！”
局势不知何时亦发生了一些变化：外围涌进来不少玄铁精兵，骑兵持剑，步兵执戟，整齐划一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御林军等层层围困在了原地。
雷炼眼看折损了一员大将，又大势已去，果断地领了残兵败将，一个闪身便逃离了现场……
“雷炼！你这个混蛋！”妄容对着早已不见了踪影的雷炼大声骂道。
他本是好意来相帮他们典狱司的，结果反而却成了那姓雷的弃子，这叫他如何不恼恨！
“他已经舍了你，自己走了。”星陨走近了妄容身前，不愠不火地道。
“你们……你们以多欺少！”妄容尤不甘心，恶狠狠地说道：“有本事，你们再与我单挑一场啊？”说着，便捂着伤口，从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
“一招卸磨杀驴，还不够让你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么？”星陨对妄容的话置若罔闻，劝道：“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交情，值得你这么为他们卖命吗？”
为了武半夏，星陨本想善意地再劝慰妄容几句，奈何此时的妄容，正如一只满身带刺的刺猬，长眉倒竖，怒目相向，一副张牙舞爪，青筋暴起之态。
星陨想要好言劝说，临到嘴边的话也只能咽回去了。
“少主公！”曹康野收了太康剑，先去查看自家主公是否受伤。
谢承昱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并无大碍。
“少主公，此人该如何处置？”曹康野等人不知妄容的真实身份，于是请示道：“要不，将人交给醉江楼暗卫，我们可以将他严刑逼供，叫他招供出其他的人！”
谢承昱淡淡地看着地上已然被拿住的妄容，凛然道：“先把他押回去。”
“是！”石溪携了暗卫上前，将妄容捆住双手，随即准备带下去。
妄容与谢承昱擦身而过时，一双狭长凤眼凝视着他，目光灼灼，仿佛要在他身上烧穿两个洞。
清风徐徐，月色拂面，大局已定，尘埃落定。
谢承昱负手直立，衣袖裙袂飞展，如在世神龙，蜿蜒盘旋。他的余光，从妄容愤恨不甘的脸上缓缓地收回，侧身望向了半空中高悬的明月。
今夜月色正浓，明日定会是个朗朗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