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方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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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科长听到问话时，没有急着回答，食指中指朝付天波亮了亮。
付天波气的笑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没拆封的红塔山随手扔过去，说:“别墨迹，快点儿说。”
齐科长拆开包装抽出一根，在桌子上墩了墩，点着美美地抽了一口，才说:“咱俩从省府开始算都多少年了，还不知道你？着急了吧。”
看着付天波又要瞪眼，他赶紧说:“哎哎，别急，听完我说的你要还着急，今天晚上这顿我请。”
被打断的付天波嫌弃地挥挥手说:“快点。”
齐科长说:“第一，金海洋公司的这个方案里是准备新建五家分店，每家100-200㎡，建立一个后台仓储管理配送中心。这几家分店的选址，我看了一下，加上府西这家店，基本覆盖了咱们区收入水平较高的居民区。说明这个企业的负责人早就有这个想法，不让不会选的这么快。”
抽了一口烟，又接着说:“第二，从方案设计中的股权架构来说。金海洋公司分为三种:全投资、投资50%和授权加盟。”
听到这，付天波打断道:“这个具体点儿。”
齐科长说:“全投资自然是所有资金从金海洋出，吸纳人员挣工资；50%投资就是公司对新建网点投资50%以上，其余由吸纳人员自行筹集入股，挣工资年底分红；授权加盟则是吸纳人员自行筹集资金，选址，向金海洋公司缴纳加盟费，公司向加盟商提供培训指导，加盟商自负盈亏。进货渠道、物流配送方面都由金海洋公司负责，对外也必须使用统一的设计风格。”
付天波想了想，说:“那你的意思可复制模式是第二种或第三种？”
“我觉得目前最合适的是第二种，未来如果这家连锁公司的市场认可度提升后，可以做第三种。”齐科长停顿一下，弹了弹烟灰，说:“我觉得吧，这家企业也是想让咱们选第二种。咱们如果选第一个，企业就会喊穷，至多吸纳够30人绝对不会再加一个；选第三个对他们更好，光收加盟费再培训指导一下，让加盟商把“善邻”超市铺满整个晋阳市。”
付天波接口说道：“到时候，第一大量下岗职工再就业所造出的声势，会让政府对企业很满意；第二是让老百姓觉得这家企业很有实力提升了口碑；第三还能通过一系列政府扶持政策享受到实际优惠；第四是通过收取加盟费获得大量现金流。这个方案对企业来说是一举四得啊。”
齐科长摇摇头，道：“少说了一条，两三年后这帮子加盟商如果干不下去，企业正好再用这段时间产生的利润进行回购，等于让别人帮自己培植市场了。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在下岗再就业这项工作上，我们会有很多遗憾。”
付天波低着头狠狠地抽了一口，随即又把烟头按在烟缸里发狠地扭了扭，才又抬起头说：“那就通知企业周一来区委，按第二种方案谈，看看企业有什么困难，区里能解决就地解决，解决不了我就去找市里、找省里要政策。真能成，就照这个模式挑选区里类似的企业照猫画虎地干。我还就不信了，有了榜样在前面，六味斋、双合成和糖酒公司这些个国企负责人能不动心？都TM实打实的政绩。干了！”
齐科长看着付天波，笑着说：“这事儿既然这么定了，那今天晚上？”
付天波无语的挥着手说：“滚滚滚，晚上林香斋，两瓶红盖汾，谁喝不完谁结账。”
出了门齐科长笑着摇了摇头，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拿起话筒拨打了个电话和对面说：“老村长，事儿基本是定了。回头告你三儿媳妇一声，周一来区委谈。好，改天回村里找你喝酒，再见。”
放下电话，又拿起电话说：“小李，让柳巷居委会的人通知金海洋负责人下周一来区委协商安置方案。”
同一时间，已经开始下半学期学习的卞楠心情非常低落。
开学当天，他看到了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李伟，手臂上缠着的黑纱，上课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中午回家路上，卞楠问唐媛：“你知道李伟家出什么事情了吗？”
唐媛扶了扶眼镜，说：“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他妈妈年前去世了。”
好好的人就这样去世了啊。
还记得之前几次去李伟家，李伟的妈妈总是笑着看两个小孩玩耍。因为知道卞楠是一个人来北京读书爸妈都不在身边，又知道自家儿子在这个总是眯着眼笑的男孩帮助下长大懂的学习了，所以每次到家里总是会做满满的一桌子菜，直到看到卞楠实在吃不下后才会停下筷子。每次出门还要叮嘱卞楠，一定要听自己三爷爷奶奶的话。
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回到家问了三爷爷才知道，腊月二十八那天工厂让所有不是正式编制的工人到三楼大会议室开会，李伟妈妈也是其中一员。
会议开始，厂长在会议室直接宣布了关于清退非正编职工的决定，并通知在场所有人下午到财务部安置费。在场人员其实在之前也已经收到风声，情绪虽有些激动但在厂长的威势下还稍显稳定。
但当听说传闻中给予的安置费由三年工资总额变成了一年，现场气氛就如同点燃了火星的炸药桶般，在场职工与厂方开始了吵闹、推搡、纠缠。混乱中，李伟妈妈情绪激动地指着厂长说：“既然你不让人过年，那大家就都别好过。”而被人围着的厂长随口回了一句：“窗户就在那儿，你有本事就跳下去。”
在楼下等待的李伟爸爸，看到了自家媳妇从三楼窗口头朝下摔了下来。
等到救护车到来的时候，李伟妈妈已经撒手人寰。
腊月二十九，厂长被警察带走。
大年三十，万家灯火，李伟父子在殡仪馆守着自己的爱人、妈妈度过了狗年春节。
出殡当天，这个老实奉献了一辈子的男人嚎啕大哭，趴在那里喊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久久不能起来。
而李伟则抱着妈妈的遗像呆呆发愣，一语不发。
齐科长听到问话时，没有急着回答，食指中指朝付天波亮了亮。
付天波气的笑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没拆封的红塔山随手扔过去，说:“别墨迹，快点儿说。”
齐科长拆开包装抽出一根，在桌子上墩了墩，点着美美地抽了一口，才说:“咱俩从省府开始算都多少年了，还不知道你？着急了吧。”
看着付天波又要瞪眼，他赶紧说:“哎哎，别急，听完我说的你要还着急，今天晚上这顿我请。”
被打断的付天波嫌弃地挥挥手说:“快点。”
齐科长说:“第一，金海洋公司的这个方案里是准备新建五家分店，每家100-200㎡，建立一个后台仓储管理配送中心。这几家分店的选址，我看了一下，加上府西这家店，基本覆盖了咱们区收入水平较高的居民区。说明这个企业的负责人早就有这个想法，不让不会选的这么快。”
抽了一口烟，又接着说:“第二，从方案设计中的股权架构来说。金海洋公司分为三种:全投资、投资50%和授权加盟。”
听到这，付天波打断道:“这个具体点儿。”
齐科长说:“全投资自然是所有资金从金海洋出，吸纳人员挣工资；50%投资就是公司对新建网点投资50%以上，其余由吸纳人员自行筹集入股，挣工资年底分红；授权加盟则是吸纳人员自行筹集资金，选址，向金海洋公司缴纳加盟费，公司向加盟商提供培训指导，加盟商自负盈亏。进货渠道、物流配送方面都由金海洋公司负责，对外也必须使用统一的设计风格。”
付天波想了想，说:“那你的意思可复制模式是第二种或第三种？”
“我觉得目前最合适的是第二种，未来如果这家连锁公司的市场认可度提升后，可以做第三种。”齐科长停顿一下，弹了弹烟灰，说:“我觉得吧，这家企业也是想让咱们选第二种。咱们如果选第一个，企业就会喊穷，至多吸纳够30人绝对不会再加一个；选第三个对他们更好，光收加盟费再培训指导一下，让加盟商把“善邻”超市铺满整个晋阳市。”
付天波接口说道：“到时候，第一大量下岗职工再就业所造出的声势，会让政府对企业很满意；第二是让老百姓觉得这家企业很有实力提升了口碑；第三还能通过一系列政府扶持政策享受到实际优惠；第四是通过收取加盟费获得大量现金流。这个方案对企业来说是一举四得啊。”
齐科长摇摇头，道：“少说了一条，两三年后这帮子加盟商如果干不下去，企业正好再用这段时间产生的利润进行回购，等于让别人帮自己培植市场了。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在下岗再就业这项工作上，我们会有很多遗憾。”
付天波低着头狠狠地抽了一口，随即又把烟头按在烟缸里发狠地扭了扭，才又抬起头说：“那就通知企业周一来区委，按第二种方案谈，看看企业有什么困难，区里能解决就地解决，解决不了我就去找市里、找省里要政策。真能成，就照这个模式挑选区里类似的企业照猫画虎地干。我还就不信了，有了榜样在前面，六味斋、双合成和糖酒公司这些个国企负责人能不动心？都TM实打实的政绩。干了！”
齐科长看着付天波，笑着说：“这事儿既然这么定了，那今天晚上？”
付天波无语的挥着手说：“滚滚滚，晚上林香斋，两瓶红盖汾，谁喝不完谁结账。”
出了门齐科长笑着摇了摇头，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拿起话筒拨打了个电话和对面说：“老村长，事儿基本是定了。回头告你三儿媳妇一声，周一来区委谈。好，改天回村里找你喝酒，再见。”
放下电话，又拿起电话说：“小李，让柳巷居委会的人通知金海洋负责人下周一来区委协商安置方案。”
同一时间，已经开始下半学期学习的卞楠心情非常低落。
开学当天，他看到了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李伟，手臂上缠着的黑纱，上课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中午回家路上，卞楠问唐媛：“你知道李伟家出什么事情了吗？”
唐媛扶了扶眼镜，说：“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他妈妈年前去世了。”
好好的人就这样去世了啊。
还记得之前几次去李伟家，李伟的妈妈总是笑着看两个小孩玩耍。因为知道卞楠是一个人来北京读书爸妈都不在身边，又知道自家儿子在这个总是眯着眼笑的男孩帮助下长大懂的学习了，所以每次到家里总是会做满满的一桌子菜，直到看到卞楠实在吃不下后才会停下筷子。每次出门还要叮嘱卞楠，一定要听自己三爷爷奶奶的话。
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回到家问了三爷爷才知道，腊月二十八那天工厂让所有不是正式编制的工人到三楼大会议室开会，李伟妈妈也是其中一员。
会议开始，厂长在会议室直接宣布了关于清退非正编职工的决定，并通知在场所有人下午到财务部安置费。在场人员其实在之前也已经收到风声，情绪虽有些激动但在厂长的威势下还稍显稳定。
但当听说传闻中给予的安置费由三年工资总额变成了一年，现场气氛就如同点燃了火星的炸药桶般，在场职工与厂方开始了吵闹、推搡、纠缠。混乱中，李伟妈妈情绪激动地指着厂长说：“既然你不让人过年，那大家就都别好过。”而被人围着的厂长随口回了一句：“窗户就在那儿，你有本事就跳下去。”
在楼下等待的李伟爸爸，看到了自家媳妇从三楼窗口头朝下摔了下来。
等到救护车到来的时候，李伟妈妈已经撒手人寰。
腊月二十九，厂长被警察带走。
大年三十，万家灯火，李伟父子在殡仪馆守着自己的爱人、妈妈度过了狗年春节。
出殡当天，这个老实奉献了一辈子的男人嚎啕大哭，趴在那里喊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久久不能起来。
而李伟则抱着妈妈的遗像呆呆发愣，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