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恩怨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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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齐宛的婚事，这两年太夫人与大夫人卢氏的关系甚是糟糕，曹氏是做儿媳的，自然不能越过婆婆行事，因此两房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僵着，齐宏早就在想法子破局了。
此时卢氏既然主动示好，就表示她有意揭过当年之事，齐宏自是求之不得，他怕太夫人牛心左性上来坏了事，便抢在她前头开口承应下来。
齐宏这么做，全是为着女儿八娘子齐昳着想。
三房人丁单薄，齐宏这么些年就只得了齐昳一个女儿，柳家、曹家虽说如今官居高位，可毕竟都是寒门小户出身，根基还浅薄的很。
在卢家、束家这种传承几朝，根深蒂固、人脉广阔的世家大族眼中，柳、曹两家不过是些腿上的泥都还未来得及洗干净的暴发户，一时得意罢了，只消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就会立时被打回原形。
齐宏并非那等攀附权贵之人，虽他生下来就没了父亲，可那时柳家已经发迹。
从小舅父柳老侯爷和舅母程氏就待他视如己出。
少时，齐宏随生母改嫁，成了凉州大族榆中齐氏的正经郎君。
入仕后，柳老侯爷更是对他一路关照。
是以齐宏从不知道普通官宦之家与豪门世家间那巨大的差距和强烈的对比，也不甚在意出身，认为只要肯努力，自然英雄莫问出处，直到他亲妹妹齐宛嫁人那次。
虽当今陛下为了避免大周走上前朝的老路，不惜名誉受损，也要强行改了《氏族谱》，又推行科举制度，通过提拔寒门、普通世族出身的官员来摆脱世家大族对朝廷的绝对影响，在朝堂上减弱了世家权柄，但大周立国未久，世族郡望的影响仍然是太大，时至今日，在众人眼里，出身血统贵贱、门第高低依旧非常重要。
齐宛便是受其所累。
齐宛原是安国公府上一辈唯一的女儿，又是嫡女，身份不可说不金贵，但她却因着生母柳氏的出身寒门，在议婚时，实在入不了那些个世家大族，特别是七姓世家的眼。
大老爷齐守为着这唯一的妹妹能嫁个好人家，也替下面的几个侄女开个好头，让齐家的姑娘更加尊贵起来，特意让卢氏求到了她娘家大伯娘跟前，请她老人家出面替齐宛做媒。
卢家大老夫人，出生七姓世家的兰陵田氏，又嫁入同为七姓世家的京兆卢氏为宗妇，若她能为齐宛保媒，那么齐宛便能顺理成章地嫁入七姓嫡枝。
田老夫人得了卢氏的厚礼，琢磨半晌，又看在夏太后的面上，还是应下了此事。
田老夫人原想着，齐家虽说门第比七姓略差了一线，但也是颇有传承的郡望大族，又是开国封爵的功臣之一，家中兄弟三人均在京中任职。
只是，这小娘子的舅家跟嫡亲嫂子出身也太差了些，实在上不了台面。
不过，柳家和田家却都很得陛下重用，齐宛的大嫂、二嫂又都出自七姓，加上这齐宛她也见过几次，相貌性情俱都不差，一点儿都不像那个粗鄙的柳氏！
田老夫人两厢平衡，倒也觉着齐宛勉强够得上自己出面替她保媒的，只是这联姻的对象还需谨慎斟酌。
听侄女儿卢氏的意思，齐家有意将齐宛嫁入七姓世家，虽说在自己看来，拿齐宛去匹配他们七姓的宗房嫡子也太过高攀了些，不过若是其他房头有合适的哥儿，倒还正好。
肥水不流外人田，卢家没有合适的子弟，田老夫人便先写信回了娘家，先说了齐家跟齐宛的情况，又特意说明小娘子陪嫁丰厚，不拘宗房，询问娘家是否有意结亲。
田氏现任家主田胜是田老夫人的嫡亲侄儿，此时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他不像历经了战乱的祖、父辈那般一味追求安稳，为人做事很有些魄力。
田胜得信儿后思虑一番，便回信请姑母帮着传话，表示想要跟齐家结亲，提的是自己的嫡长子田继业。
七姓世家爱惜羽毛，多是内部相互联姻的，特别是对这长房嫡长媳的人选更是慎之又慎。
田老夫人得信儿后着实大吃一惊，虽她心中不满，但见侄儿心意已决，娘家一众族老俱都赞成，也只好依着田胜的意思向卢氏传了话。
田老夫人忍不住道，她娘家可是诚意十足，竟将长房嫡长子都拿出来了，可见对齐家的看重，若是齐家懂事些自是知道该如何行事的。
齐守和卢氏着实没想到，田老夫人竟替齐宛说了田氏长房宗子，当场满口保证这门亲事绝无问题，只待跟柳太夫人禀报过后田家便可遣人上门提亲了。
他二人是真觉着，只要齐宛嫁过去，以后那可就是兰陵田氏的宗妇了，况这田继业本人也不错，齐守俱都打听过了，他并不是那等草包二世祖一流，听说已得了举荐，正要进兵部做主事，有兰陵田氏这般家事支撑，又有了官身，田继业日后的前程自不在话下。
天下再没有比这更体面又实惠的亲事了，若不是自家嫡女四娘子齐暄那时只得十岁，大老爷都恨不能将齐暄嫁过去!
谁知柳太夫人却不领情，竟说田家这种老牌大族规矩太大、族亲繁多，这做宗妇的不过表面光鲜，日后田继业在京中为官，齐宛说不得就得留在兰陵侍奉舅姑，跟守活寡没什么两样！
自个儿闺女齐宛没那两把刷子也吃不得苦头，还是别拦这瓷器活了，就是咬死了不肯同意这门亲事。
儿女亲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爷齐辅不在了，齐宛的婚事自得由柳太夫人做主，她坚持不肯点头，便是大老爷夫妇说破了嘴皮子也没用。
最后卢氏只得回话推说柳太夫人觉着田继业、齐宛二人差着辈分儿，不太合适。
这可真是羊肉没吃着反倒惹了一身骚。
不仅三房的感激和人情没捞着不说，与田家联姻不成，还将娘家的大伯娘和田家都得罪了个干净，卢氏气的倒仰。
这还是她嫁进齐家以来，头一回在柳太夫人身上吃瘪，卢氏一气之下就躺在了床上，放话说再也不管齐宛的婚事。
大老爷齐守呢，眼见这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也很是不快，觉着柳氏真是粗鄙浅薄，做了这么多年的国公夫人还是上不得台面，竟一点儿也分不出是非好歹来！
虽说不是一母同胞，可齐宛也是自己的亲妹子，他还能害了她不成！连田家长房长媳的位置都不肯点头，她难不成还指望自己闺女进宫做娘娘？真是不可理喻！
七姓向来同气连枝，齐宛想要再嫁进七姓世家是决无可能的了，白白浪费了齐家这辈唯一的女儿。
好好好，就由着柳氏她自个儿折腾去吧，他倒要看看她选出来的女婿会比田继业高明多少！
齐守就此撒了手。
齐宛舅家那边，又大都是些军中的人脉，柳氏因自己早年的遭遇，总觉着嫁个军中子弟守寡的风险太大，也不肯将女儿嫁给行伍之人。
因此齐宛的婚事一度搁置起来，最后还是曹氏娘家母亲做的媒，将齐宛说给了去年的新科进士杨执。
杨家虽说是蜀中名门大族，家中也有几个长辈在朝为官，可都官职较低，无法与齐家这种真正的高门相较，更别说那七大世家了，认真计较起来，齐宛算是低嫁的厉害。
这门婚事一出，柳氏母女就沦为了长安城贵妇闺秀圈的笑柄，其中更是以与田、卢两家亲友故交为甚，都道她们母女真是有眼无珠，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田老夫人更是当众嘲讽道，幸好柳氏当初不肯答应自己娘家的提亲，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亲戚她们田家可担待不起！
柳太夫人是千锤百炼过来的，面对这些风言风自不甚在意，可齐宛毕竟年轻面薄，听得几次就不愿再外出赴宴了。
幸而那时杨执点了正七品的密州县令，柳氏便一心一意的替女儿女婿打点起行囊来。
又头一回拉下脸面求到束氏那里，托她写信回娘家，希望同在齐地的胶东束氏能出面多多照拂，这才将他二人送去赴任了。
柳太夫人虽是自己亲娘，齐宏也不得不承认这次大哥的好心是真的喂了驴肝肺。
他实在想不明白，阿娘为何放着现成的田家不要，折腾半天把妹妹嫁去个名不见经传的杨家。
如今倒好，那田继业得了兵部的差事，又与文氏结了亲，若妹妹嫁了他正好可以留在长安，阿娘又怎会与妹妹骨肉分离？
倒不是说杨妹夫不好，只是杨家根基浅这是事实，杨妹夫外放，杨家帮不上忙，只得靠岳家搭上面子四处托人情，外面不知是怎样笑话他们三房的。
父母爱子女者，为之计深远。齐宏眼见女儿齐昳如今也渐大了，决不能叫她重蹈她嫡亲姑姑的覆辙。
齐昳这辈儿不比齐宛，有独女的得天独厚，女孩儿本就众多，前有温柔端庄的齐暄，后有聪颖灵秀的齐昉，齐昳在姊妹中着实不算出挑。
齐宏认为，若是他们三房能与大房、二房再走得近些，让齐昳得了伯娘们的喜爱，或是与四姐儿、七姐儿交好，自小挤进世家贵女的圈子，今后在婚事上便能有更大的选择。
因着齐宛的婚事，这两年太夫人与大夫人卢氏的关系甚是糟糕，曹氏是做儿媳的，自然不能越过婆婆行事，因此两房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僵着，齐宏早就在想法子破局了。
此时卢氏既然主动示好，就表示她有意揭过当年之事，齐宏自是求之不得，他怕太夫人牛心左性上来坏了事，便抢在她前头开口承应下来。
齐宏这么做，全是为着女儿八娘子齐昳着想。
三房人丁单薄，齐宏这么些年就只得了齐昳一个女儿，柳家、曹家虽说如今官居高位，可毕竟都是寒门小户出身，根基还浅薄的很。
在卢家、束家这种传承几朝，根深蒂固、人脉广阔的世家大族眼中，柳、曹两家不过是些腿上的泥都还未来得及洗干净的暴发户，一时得意罢了，只消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就会立时被打回原形。
齐宏并非那等攀附权贵之人，虽他生下来就没了父亲，可那时柳家已经发迹。
从小舅父柳老侯爷和舅母程氏就待他视如己出。
少时，齐宏随生母改嫁，成了凉州大族榆中齐氏的正经郎君。
入仕后，柳老侯爷更是对他一路关照。
是以齐宏从不知道普通官宦之家与豪门世家间那巨大的差距和强烈的对比，也不甚在意出身，认为只要肯努力，自然英雄莫问出处，直到他亲妹妹齐宛嫁人那次。
虽当今陛下为了避免大周走上前朝的老路，不惜名誉受损，也要强行改了《氏族谱》，又推行科举制度，通过提拔寒门、普通世族出身的官员来摆脱世家大族对朝廷的绝对影响，在朝堂上减弱了世家权柄，但大周立国未久，世族郡望的影响仍然是太大，时至今日，在众人眼里，出身血统贵贱、门第高低依旧非常重要。
齐宛便是受其所累。
齐宛原是安国公府上一辈唯一的女儿，又是嫡女，身份不可说不金贵，但她却因着生母柳氏的出身寒门，在议婚时，实在入不了那些个世家大族，特别是七姓世家的眼。
大老爷齐守为着这唯一的妹妹能嫁个好人家，也替下面的几个侄女开个好头，让齐家的姑娘更加尊贵起来，特意让卢氏求到了她娘家大伯娘跟前，请她老人家出面替齐宛做媒。
卢家大老夫人，出生七姓世家的兰陵田氏，又嫁入同为七姓世家的京兆卢氏为宗妇，若她能为齐宛保媒，那么齐宛便能顺理成章地嫁入七姓嫡枝。
田老夫人得了卢氏的厚礼，琢磨半晌，又看在夏太后的面上，还是应下了此事。
田老夫人原想着，齐家虽说门第比七姓略差了一线，但也是颇有传承的郡望大族，又是开国封爵的功臣之一，家中兄弟三人均在京中任职。
只是，这小娘子的舅家跟嫡亲嫂子出身也太差了些，实在上不了台面。
不过，柳家和田家却都很得陛下重用，齐宛的大嫂、二嫂又都出自七姓，加上这齐宛她也见过几次，相貌性情俱都不差，一点儿都不像那个粗鄙的柳氏！
田老夫人两厢平衡，倒也觉着齐宛勉强够得上自己出面替她保媒的，只是这联姻的对象还需谨慎斟酌。
听侄女儿卢氏的意思，齐家有意将齐宛嫁入七姓世家，虽说在自己看来，拿齐宛去匹配他们七姓的宗房嫡子也太过高攀了些，不过若是其他房头有合适的哥儿，倒还正好。
肥水不流外人田，卢家没有合适的子弟，田老夫人便先写信回了娘家，先说了齐家跟齐宛的情况，又特意说明小娘子陪嫁丰厚，不拘宗房，询问娘家是否有意结亲。
田氏现任家主田胜是田老夫人的嫡亲侄儿，此时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他不像历经了战乱的祖、父辈那般一味追求安稳，为人做事很有些魄力。
田胜得信儿后思虑一番，便回信请姑母帮着传话，表示想要跟齐家结亲，提的是自己的嫡长子田继业。
七姓世家爱惜羽毛，多是内部相互联姻的，特别是对这长房嫡长媳的人选更是慎之又慎。
田老夫人得信儿后着实大吃一惊，虽她心中不满，但见侄儿心意已决，娘家一众族老俱都赞成，也只好依着田胜的意思向卢氏传了话。
田老夫人忍不住道，她娘家可是诚意十足，竟将长房嫡长子都拿出来了，可见对齐家的看重，若是齐家懂事些自是知道该如何行事的。
齐守和卢氏着实没想到，田老夫人竟替齐宛说了田氏长房宗子，当场满口保证这门亲事绝无问题，只待跟柳太夫人禀报过后田家便可遣人上门提亲了。
他二人是真觉着，只要齐宛嫁过去，以后那可就是兰陵田氏的宗妇了，况这田继业本人也不错，齐守俱都打听过了，他并不是那等草包二世祖一流，听说已得了举荐，正要进兵部做主事，有兰陵田氏这般家事支撑，又有了官身，田继业日后的前程自不在话下。
天下再没有比这更体面又实惠的亲事了，若不是自家嫡女四娘子齐暄那时只得十岁，大老爷都恨不能将齐暄嫁过去!
谁知柳太夫人却不领情，竟说田家这种老牌大族规矩太大、族亲繁多，这做宗妇的不过表面光鲜，日后田继业在京中为官，齐宛说不得就得留在兰陵侍奉舅姑，跟守活寡没什么两样！
自个儿闺女齐宛没那两把刷子也吃不得苦头，还是别拦这瓷器活了，就是咬死了不肯同意这门亲事。
儿女亲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爷齐辅不在了，齐宛的婚事自得由柳太夫人做主，她坚持不肯点头，便是大老爷夫妇说破了嘴皮子也没用。
最后卢氏只得回话推说柳太夫人觉着田继业、齐宛二人差着辈分儿，不太合适。
这可真是羊肉没吃着反倒惹了一身骚。
不仅三房的感激和人情没捞着不说，与田家联姻不成，还将娘家的大伯娘和田家都得罪了个干净，卢氏气的倒仰。
这还是她嫁进齐家以来，头一回在柳太夫人身上吃瘪，卢氏一气之下就躺在了床上，放话说再也不管齐宛的婚事。
大老爷齐守呢，眼见这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也很是不快，觉着柳氏真是粗鄙浅薄，做了这么多年的国公夫人还是上不得台面，竟一点儿也分不出是非好歹来！
虽说不是一母同胞，可齐宛也是自己的亲妹子，他还能害了她不成！连田家长房长媳的位置都不肯点头，她难不成还指望自己闺女进宫做娘娘？真是不可理喻！
七姓向来同气连枝，齐宛想要再嫁进七姓世家是决无可能的了，白白浪费了齐家这辈唯一的女儿。
好好好，就由着柳氏她自个儿折腾去吧，他倒要看看她选出来的女婿会比田继业高明多少！
齐守就此撒了手。
齐宛舅家那边，又大都是些军中的人脉，柳氏因自己早年的遭遇，总觉着嫁个军中子弟守寡的风险太大，也不肯将女儿嫁给行伍之人。
因此齐宛的婚事一度搁置起来，最后还是曹氏娘家母亲做的媒，将齐宛说给了去年的新科进士杨执。
杨家虽说是蜀中名门大族，家中也有几个长辈在朝为官，可都官职较低，无法与齐家这种真正的高门相较，更别说那七大世家了，认真计较起来，齐宛算是低嫁的厉害。
这门婚事一出，柳氏母女就沦为了长安城贵妇闺秀圈的笑柄，其中更是以与田、卢两家亲友故交为甚，都道她们母女真是有眼无珠，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田老夫人更是当众嘲讽道，幸好柳氏当初不肯答应自己娘家的提亲，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亲戚她们田家可担待不起！
柳太夫人是千锤百炼过来的，面对这些风言风自不甚在意，可齐宛毕竟年轻面薄，听得几次就不愿再外出赴宴了。
幸而那时杨执点了正七品的密州县令，柳氏便一心一意的替女儿女婿打点起行囊来。
又头一回拉下脸面求到束氏那里，托她写信回娘家，希望同在齐地的胶东束氏能出面多多照拂，这才将他二人送去赴任了。
柳太夫人虽是自己亲娘，齐宏也不得不承认这次大哥的好心是真的喂了驴肝肺。
他实在想不明白，阿娘为何放着现成的田家不要，折腾半天把妹妹嫁去个名不见经传的杨家。
如今倒好，那田继业得了兵部的差事，又与文氏结了亲，若妹妹嫁了他正好可以留在长安，阿娘又怎会与妹妹骨肉分离？
倒不是说杨妹夫不好，只是杨家根基浅这是事实，杨妹夫外放，杨家帮不上忙，只得靠岳家搭上面子四处托人情，外面不知是怎样笑话他们三房的。
父母爱子女者，为之计深远。齐宏眼见女儿齐昳如今也渐大了，决不能叫她重蹈她嫡亲姑姑的覆辙。
齐昳这辈儿不比齐宛，有独女的得天独厚，女孩儿本就众多，前有温柔端庄的齐暄，后有聪颖灵秀的齐昉，齐昳在姊妹中着实不算出挑。
齐宏认为，若是他们三房能与大房、二房再走得近些，让齐昳得了伯娘们的喜爱，或是与四姐儿、七姐儿交好，自小挤进世家贵女的圈子，今后在婚事上便能有更大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