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中文网 > 逆宋 > 二二五 保全侍卫司

二二五 保全侍卫司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太后寿诞如期举行。

    韩通也在寿诞前一日赶回汴梁,贺寿的人太多,皇上很忙,也没时间与他多说什么。

    虽然见驾后皇上一直好言问候,但韩通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他收到消息,有人在调查广陵溃堤真相。

    如果被查出是韩智兴炸堤,虽然皇上一直在提倡罪不及家人,但韩智兴阴谋反对银行国策,炮弹也是从侍卫司军营领出,作为主帅,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些还只是正常查出的情况,如果被政敌加以利用,整个鲁王府连带侍卫司都将不保。

    皇上在宫里忙,那董遵诲应该闲了下来,韩通急忙联络了他,打探消息。

    “董指挥,本王离开汴梁一年,不知这一年里汴梁可有什么掌故?”

    韩通于董遵诲来说,有知遇之恩,但他不知韩通究竟与倒银行之事是否相关。

    赵德昭撇开他与皇上单独奏对,实在是太过小人之心。

    要知道程载礼和陈树大可是关在亲军司大狱,还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他这个侍卫亲军司指挥使?

    还好皇上只命秘密抓捕向兴洲,当是有心保全侍卫司。

    “鲁王,”董遵诲开口到:“汴梁倒没有什么掌故,只是先前一帮富户阴谋挤兑银行之事,不知鲁王可曾听说。”

    韩通倒不装傻隐瞒:“本王这一路来,倒听说不少。听说鸿胪寺的程大人竟然与此事有牵连,已被下了狱?”

    “是的。”董遵诲说到:“但程载礼也是受人指使,眼下幕后之人正在抓捕中。皇上的意思是不宜牵连太广,但参与过此事的绝不能放过。”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即便皇上不愿牵连甚广,但将来真相大白,韩智兴必是人头不保,侍卫司里也会有很多人受到牵连。

    如何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韩通陷入深思。

    “鲁王,鲁王。”董遵诲轻声唤到,韩通这表情,让他不得不怀疑,他可能真的直接参与了炸堤的事。

    “啊,”韩通抬起头来:“本王在想,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阴谋反对银行国策。”

    董遵诲出身于侍卫司,自然是有心保全的:“鲁王,末将恳请鲁王回去之后自查,若侍卫司有人与此事有牵连,还是尽早出首为好。”

    韩通做贼心虚,董遵诲这样说让他有些挂不住:“董指挥,你什么意思?侍卫司可是一直在广陵,如何参与汴梁倒银行之事?难不成你要与赵德昭沆瀣一气坑害侍卫司?”

    董遵诲仍是好言劝到:“鲁王息怒,末将是侍卫司一员,自是希望侍卫司与此事没有牵连,怎会与他人坑害侍卫司?”

    “只是鲁王虽驻节广陵,但侍卫司出身、荫封的人太多,难保他们不会鬼迷心窍出点差错,被有心人利用起来对付侍卫司。所以末将恳请鲁王还是自查一下的好,若是真有人与此事相干,鲁王定不能容情,否则整个侍卫司都有覆亡的危险。”

    韩通试探的问到:“董指挥如是说,莫非是已掌握了什么证据?”

    “鲁王待我有知遇之恩,”董遵诲说到:“末将应以义相报,但末将与鲁王同受皇恩,当以忠君为先,末将只能言尽于此,还请鲁王见谅。”

    韩通点点头:“懂,本王懂,此等情势,董指挥还能来见本王,且提醒一二,本王焉能怪罪董指挥?本王回去之后,当在侍卫司自查,若真有人与倒银行之事有关,本王定不容情。”

    董遵诲走后,韩通仔细分析了一下他透露的讯息。

    程载礼受人指使,且幕后之人正在抓捕;广陵也正有人在调查溃堤之事。

    如果指使程载礼的人与侍卫司无关,董遵诲应该不会刻意去说。

    而溃堤之事,却正是韩通的心病。

    照这么看,皇上应该是掌握了大量与侍卫司相关的证据,可能指使程载礼的人,正是韩智兴。

    那在广陵的一番辛苦布置,岂不白费力气?

    逆子啊逆子,才离开汴梁一年,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韩通只觉阵阵无力感袭来。

    太后寿诞正式开宴,汴梁三品以上官员,地方上的老臣子都赶到宫中赴宴,一派太平喜乐景象。

    太后早就不问世事,整天吃斋礼佛,原不愿如此铺张浪费。好在准备期只有半个月,虽不至于寒酸,倒也没多铺张。

    宴会过后,众臣散去,潘惟德却匆匆进宫:“皇上,曹大人广陵八百里急奏。”

    柴宗训打开奏折看了一眼,怒到:“好大的狗胆。”

    一旁赵德昭问到:“皇上,广陵发生何事?”

    柴宗训扬了扬奏折:“曹卿已然验证,溃堤之时水位不足以冲垮堤坝,是有人放了炸药将堤坝炸开。”

    赵德昭当即说到:“皇上,足以炸垮堤坝的炸药,只在侍卫司军营里有,臣请旨即刻拿获韩通。”

    柴宗训微微皱眉:“朕连日观察鲁王,似与此事无关。”

    “皇上,”赵德昭说到:“韩通老谋深算,喜怒不形于色,岂能以面相分辨他是否作恶?”

    柴宗训思虑一会:“鲁王已在广陵驻节一年,与汴梁不通消息,怎能知汴梁银行之事?”

    “皇上,”赵德昭疾呼到:“侍卫司出身的官员遍布朝中,甚至连皇上身边的护卫都是侍卫司的,韩通虽远在广陵,但朝中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旁边的董遵诲有些不爽了:“赵行长,你干脆就说是本指挥向鲁王通风报信好了。”

    “有没有通风报信,”赵德昭淡淡到:“董指挥自己心中有数。”

    “而且,皇上不要忘了,堤坝炸毁之前,韩通之子韩智兴恰巧去往广陵探亲。说不定就是他带去消息,所以韩通才炸毁堤坝。”

    韩通好不容易回一趟汴梁,侍卫司的老部下,譬如向拱、向承甫等人,自是要亲近亲近。

    但韩通此时根本无心宴饮,只问向氏兄弟:“二位久在汴梁,想必对银行近日发生的事情颇为熟稔。”

    向拱是实职枢密副使,如今枢密使魏仁浦去世,最有可能接替他的就是向拱。

    为了能安全扶正,近一段时间向拱都非常低调:“回鲁王,末将近日偶感风寒,在家中卧病,一直到太后寿诞前才复原,消息闭塞,不知银行发生了何事。”

    向承甫却有些躲闪:“鲁王,银行之事与大理寺很不相干,所以下官也未曾关注。”

    韩通瞪眼到:“既是未曾关注,为何要休了儿媳?”

    韩通外号韩瞠眼,一双眼睛跟铜铃似的,瞪起来颇为骇人。

    “回鲁王,”向承甫倒起了苦水:“下官原以为那魏氏出身名门,必是知书识礼,哪知她竟刁滑得很,在家中不事翁姑,且无所出,日日与犬子争斗,下官一怒之下,便做主将其休了。”

    “为何不忍一忍?”韩通说到:“为何不能等到银行稳定之后再休?如今所有人都认为是侍卫司在主导倒银行之事,让本王百口莫辩。”

    “鲁王且宽心,”向承甫说到:“此不过朝中政敌造谣而已,相信皇上自有圣裁。”

    “皇上自有圣裁?”韩通冷笑一声:“你可知亲军司大狱里的程载礼和陈树大已然招供?可知皇上早就派员在广陵调查溃堤真相?”

    “程载礼这个小人,枉为读书人,想不到竟如此没有骨气。”向承甫骂到。

    “嗯?”韩通抬头喝到:“还不给本王从实招来,真要让侍卫司就此完蛋么?”

    向承甫这才知道失言,当然,他原本就打算拉韩通入伙。

    “鲁王,”向承甫颇是不服气:“皇上原本就一直轻看侍卫司,如今还要开银行断末将等财路,还容不得末将反对一下么?”

    “胡说,”韩通喝到:“你兄弟二人官居枢辅,董遵诲更是身在中枢,还有何辉这等后起之秀,皇上几曾看轻侍卫司?”

    “鲁王说的这些,都是我等拼命而来,可拿公子与赵德昭、慕容德丰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倘是智兴有真才实学,皇上必会重用,是他自己不争气。”

    “可那赵德昭有何才学?一趟江南之行,竟至江南民变,若非杨业救场,他赵德昭应付得来么?”

    一直沉默的向拱也开口帮腔:“鲁王,末将等随你征战多年,如今也都要进入暮年,侍卫司还须有人撑起来啊。”

    韩通长出一口气:“别说什么撑不撑起来的话,当年一同并肩作战的慕容延钊已然化为黄土,赵匡胤也多年不统兵,仅剩下侍卫司,还是当年的侍卫司了。”

    “所以皇上把鲁王发配到广陵就是不对。”向承甫说到。

    韩通又瞪大眼睛:“向大人,你在说些什么?”

    “鲁王,下官自认没有说错,当年潞州李筠、淮南李重进,不都是因为发配地方才造反的么。”

    “放肆,”韩通喝到:“本王绝不会背叛皇上,向大人,若倒银行之事是你主使,本王劝你即刻上殿向皇上请罪。”

    “不好啦,不好啦,出事啦…”

    外面忽地传来下人的大叫,三人急忙开门出去。

    “发生了何事?”韩通问到。

    只见两个小厮匆匆上前跪下:“鲁王,二位向大人,公子和向公子在荆南游湖,不慎失足落水。”

    “大冷天的游什么湖,”韩通喝到:“游湖怎么了,快说啊。”

    “回鲁王,公子被人救起,眼下已然无恙;但向公子,向公子却已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