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女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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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你的希望。”
“而不是我的。”
……
时间不明。
天气？由晴转阴，由阴转雨。
而雨中，或许还夹杂着雪。
……
玛莎已经不记得了。
***
在玛莎·特里姆被誉为地下世界最强的击剑士之前，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不习惯像个女孩子般，窝在屋子里练习写字与绣花。
相反，她更爱在外面和男孩子们疯闹，并因此而得到了一个并不雅观的称号：女铃铛。
……
在索菲王朝的蒙曼丢尔省，“铃铛”是男性生殖器的意思。
寻常女孩子家，倘若被起了如此不雅的外号，一定会哭着跑回家，并再不敢过问外面的事吧？
但是，玛莎却对男孩子们给自己起的这个外号毫不在乎。倒不如说，相比起被人看作是柔弱的女孩，她倒更喜欢像个男孩子般在街道上疯闹。
可终于有一天，玛莎那身为城中勋贵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
“你怎能甘心被人这样侮辱呢？”
一边叱骂着，父亲一边将那些给玛莎起外号的淘气小鬼们狠狠揍了一顿。而由于他是勋贵，那些男孩子的父母，即便有所埋怨，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但是，别人不敢说的话，玛莎却敢。
“我乐意！你休想管我，休想！”
那时，她非常顽劣。
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顽劣。
……但假如不是遇到了那两个男人。或许，她这一生依然会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等稍微长大后，就变得腼腆、变得爱家，会喜欢上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会普普通通的恋爱，普普通通的失恋，普普通通的结婚，生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再普普通通的度过自己普普通通的一生吧？
……
但是……
……
直到有一天，那时她几岁？似乎是八岁、九岁、十岁？
总之，就在那天，她遇到了第一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男人。
……
那是一个盛夏。
而那天，则是非常热、非常热的午后。
玛莎记得，那时的自己依旧在和男孩子们疯跑。大家吵了起来，然后又打了起来。在混战中，她接连放倒了三个年长于自己的男孩，并在体力耗尽后，依旧不屈不挠地躺在地上，用力拉扯、以试图将其它人拽倒。
但最后是赢了还是输了？
似乎既没赢，也没输。因为，一个没什么胡子的干巴老头儿，制止了这场争吵。
他用的是木棍。
所有孩子都在没有受到任何伤、甚至没感觉到一丝痛楚的情况下，被他分开、且被各自抛向了远处。
“你是谁？！”
“孩子……”
直到现在，她仍依稀能回忆起老人眼中的光泽。
“你很有天分。和我学剑击术吧。”
……
而后，寒来暑往，春夏交替。
玛莎向老人学习着剑术，她学会了突刺、突刺、以及突刺。
老人曾想交给她一些格挡的剑术。但每一次，都被玛莎强硬的拒绝了。
“我不要防守！我要进攻！”
“但防守是为了更好的进攻……不懂防守，你将来一定会吃大亏的。”
“我不管！”
“……今天你一定要学。”
“不管！不管！不管！！！”
那时的她是如此的执拗。虽然，现在依旧如此。
那时的她知道突刺的几百种方法。现在则是几千种。
那时的她……不知道如何用细剑格挡；当然，现在依旧如此。
……
在那之后……
时间更加流逝、更加流逝……
终于，玛莎成长为了一个伟大的剑击士。尽管并不漂亮，但花苞初放的她，却自信地认定自己是全蒙曼丢尔最强的剑击家。
而为了证明这一点，她甚至曾向蒙曼丢尔武道学院的高材生们提出过挑战。
“哈？这女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那时的她，是如此的自信。
即便面对他人的嘲笑，她也无动于衷，且坚信一切道理都只蕴含在剑中。
然后？
她赢了。
两年间，一共五十七场挑战，她赢了五十六场。
却输了最后一场。
但唯一的一场败北，却撬开了玛莎一直被战斗冰封了的心。她第一次地，感觉自己仿佛爱上了某个人。
……
然后？
然后的事，便自然是顺利成章了。
玛莎的父亲是城中勋贵，但也仅仅是勋贵。而多年来，尽管玛莎的师父已变成了特里姆家的座上宾，但他也仅仅是一个座上宾。
相反，那个玛莎爱上的武道学院的天才，虽不是贵族出身，却显然拥有无限的前途与光明的未来。尽管那个历经数年沧桑，被大家所熟识、并被特里姆家族信任了的老头儿一遍遍重复着刺耳的杂音——可是，面对一位前程远大的青年，玛莎的父亲又岂会因一个老头儿的反对，而耽误自家女儿一生的幸福呢？
所以……
所以，他就对玛莎说：
“你一直很让我操心。但今天的事却证明，你是对的。”
于是玛莎就和那个人成为了情侣。
于是……
于是，就连她自己，甚至也开始自认为一切都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
（忘记了憧憬。）
（忘记了理想。）
（高估了爱情。）
（也低估了怒火。）
在那个时候，一向对时间没什么概念的玛莎，甚至仔细记下了两人度过的每个日子。而一向不会拼写字符的她，也通过在纸张上乱涂乱画的方式，将自身对情人的爱、以及她自认为的情人对自己的爱，全部、一丝不留地，保存在了纸张间。
……那是她第一次庆幸自己是一个女人。
虽然，也是最后一次。
***
时间不明。
天气？由晴转阴，由阴转雨。
而雨中，或许还夹杂着雪。
……
玛莎已记不得了。
她只知道就在三十二分钟前，自己刚刚溺死了未满六个月的孩子。
（可怜的宝贝……）
（爸爸不要你了。妈妈……也不要你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肉沉入水底，是一种怎样的感受？玛莎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一定很自私、很无耻、她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一个女人。
“啊…哈……”
眼睛空洞的望向天空。
多年来，她已渐渐忘记自己的初心。
曾经的玛莎，将奥尔马奇兰佣兵城的地下世界，视为自己最终的归宿。只是因为那儿据说有很多很强的战士。仅此而已。
“现在……”
“是时候了啊。”
呼出的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了水汽。
她有很多时间，很多很多的时间…只要……完成那件必须完成的事。她便可以……
“好了。”
“这样就好了。”
她站起身。
在梦中，她已不知酣睡了多久。但现在，已到了梦醒的时候了。
……
——“玛莎，泰利姆在哪儿？”
“……”
——“玛莎？！”
“……”
面对回家了的背叛的丈夫，玛莎却只是盯着他，不发一言。
——“……泰利姆！泰利姆！！岳父？！！”
“……”
玛莎只是看着他。
看着他由不解逐渐化为焦虑，由焦虑逐渐化为恐慌，并在他最终发现父亲的尸体时……亲眼目睹那恐慌，最终化作了惊怒。
——“岳父！！！岳父！！！”
他抱着父亲的尸体。
失声痛哭？
为什么？
这个伪君子！！
他是叛徒，是叛徒，是叛徒！而这个男人，这个被自己叫做父亲的男人——他明知这个伪君子是叛徒，却一声不吭，甚至还为他提供许多帮助、给他隐瞒、协助他一起坑害自己的女儿！！！他同样是叛徒！！是叛徒！！！
“……”
所以玛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也只是…觉得，让这个人的可耻的血脉从世间断绝。是一件，非常痛快人心的事。
——“玛莎！…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你知道他……他死了？！难道……你杀了岳父！？可是…可是他……”
——“等等！泰利姆呢？泰利姆在哪儿？！！我儿子，他在哪儿！！”
“……”
——“你说话啊！！”
——“说话啊！玛莎——！！”
——“……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你说话啊！！”
“……”
“……”
“…………”
——“我要杀了你！！”
——“我杀了你！！！！”
……
他要杀我？
看呐，这就是这男人的所谓的爱。就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他竟然想杀我？
（对。）
（对。）
（对！）
（我弑父杀子，我该死。）
（相比你，我更禽兽不如。我是畜生、我是。我是畜生！）
但是啊……
但是啊…………我亲爱的丈夫？
再冷厉的寒光上，我看到，我曾经最爱的丈夫的尸体，就像那些不招待佣兵的酒馆外飘扬的那面旗帜一般，被我戳到了剑尖上。虽然挣扎了一会儿，但过一会儿……他就再也不动了。
你只打赢了我一次。
也只打赢过我一次。
虽然曾爱过。
但我现在不爱了。
所以……
……
割下他的头颅后，我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而后，我放火烧了整间屋子；在失去了父亲、丈夫、孩子的现在，这个偏僻的省份，已再不能留住一颗向往着自由的武者的心了。
“那么，该怎样和师父说呢……？”
虽然他早就说过，我的丈夫是个不靠谱的男人、将来肯定会接连遭遇失败、并最终将整个家毁掉——但是，这几年来，他工作很努力、事业不断上升，可说是与师父的预判完全不符……哦！我想到了！
对！对！干脆，就说我的家被仇人毁掉了，我要报仇。这不就行了吗？
对。
对。
就这样做！
师父他老人家，虽然是名誉一方的英雄，却也是个糊涂的老头儿。再说了，死无对证的事，他又能从什么地方取证出来？
……
结果，没有结果了。我最终埋葬了我的父亲、丈夫、以及孩子。
当时天在下雨。也可能是下雪。
呼……
越来越冷了。
“爸爸，我爱你。”
“亲爱的，我爱你。”
“宝贝……妈妈爱你。”
“或许、或许你们会说，男人出轨真的不算什么。甚至你们可能会说，亲爱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里未来能有更好的生活。但是……”
“但是，我没法接受、”
“亲爱的。”
“假如我能够宽恕你，那该有多好。”
……
“但那是你的希望。”
玛莎将全部的爱奉献给了家人。并且，将自己的爱连同从前的自己的灵魂。一并留在了此地。
而后，她转身离去。
她再不看那四座墓碑（其中有一座是她自己的）一眼。
“而不是我的。”
在或雨，或雪，却实实在在地被暴风席卷了的大地上。玛莎将丈夫买给自己的围巾甩向空中，从此，她已不再是女人。
而是一个武者。
PS：我就直接了当的说吧：玛莎·特里姆她不是个好人！
PS2：勋贵指的是勋章贵族。在泛索菲地区（就是除野蛮人和奇卡帝国以外的所有已知世界），勋章贵族并不是真正的贵族，而只应理解为“荣誉市民”“富商”“地主”之类的东西。
PS3：我最初其实没打算有这么多女角色，但不知怎么，写着写着好像就多起来了。……另外再说一句，魔法学院的学生会长玛利亚·维克多是真·女主，不管之后有多像女主角的家伙出现，都希望大家能一直牢记这一点。
;
“但那是你的希望。”
“而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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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明。
天气？由晴转阴，由阴转雨。
而雨中，或许还夹杂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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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已经不记得了。
***
在玛莎·特里姆被誉为地下世界最强的击剑士之前，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不习惯像个女孩子般，窝在屋子里练习写字与绣花。
相反，她更爱在外面和男孩子们疯闹，并因此而得到了一个并不雅观的称号：女铃铛。
……
在索菲王朝的蒙曼丢尔省，“铃铛”是男性生殖器的意思。
寻常女孩子家，倘若被起了如此不雅的外号，一定会哭着跑回家，并再不敢过问外面的事吧？
但是，玛莎却对男孩子们给自己起的这个外号毫不在乎。倒不如说，相比起被人看作是柔弱的女孩，她倒更喜欢像个男孩子般在街道上疯闹。
可终于有一天，玛莎那身为城中勋贵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
“你怎能甘心被人这样侮辱呢？”
一边叱骂着，父亲一边将那些给玛莎起外号的淘气小鬼们狠狠揍了一顿。而由于他是勋贵，那些男孩子的父母，即便有所埋怨，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但是，别人不敢说的话，玛莎却敢。
“我乐意！你休想管我，休想！”
那时，她非常顽劣。
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顽劣。
……但假如不是遇到了那两个男人。或许，她这一生依然会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等稍微长大后，就变得腼腆、变得爱家，会喜欢上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会普普通通的恋爱，普普通通的失恋，普普通通的结婚，生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再普普通通的度过自己普普通通的一生吧？
……
但是……
……
直到有一天，那时她几岁？似乎是八岁、九岁、十岁？
总之，就在那天，她遇到了第一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男人。
……
那是一个盛夏。
而那天，则是非常热、非常热的午后。
玛莎记得，那时的自己依旧在和男孩子们疯跑。大家吵了起来，然后又打了起来。在混战中，她接连放倒了三个年长于自己的男孩，并在体力耗尽后，依旧不屈不挠地躺在地上，用力拉扯、以试图将其它人拽倒。
但最后是赢了还是输了？
似乎既没赢，也没输。因为，一个没什么胡子的干巴老头儿，制止了这场争吵。
他用的是木棍。
所有孩子都在没有受到任何伤、甚至没感觉到一丝痛楚的情况下，被他分开、且被各自抛向了远处。
“你是谁？！”
“孩子……”
直到现在，她仍依稀能回忆起老人眼中的光泽。
“你很有天分。和我学剑击术吧。”
……
而后，寒来暑往，春夏交替。
玛莎向老人学习着剑术，她学会了突刺、突刺、以及突刺。
老人曾想交给她一些格挡的剑术。但每一次，都被玛莎强硬的拒绝了。
“我不要防守！我要进攻！”
“但防守是为了更好的进攻……不懂防守，你将来一定会吃大亏的。”
“我不管！”
“……今天你一定要学。”
“不管！不管！不管！！！”
那时的她是如此的执拗。虽然，现在依旧如此。
那时的她知道突刺的几百种方法。现在则是几千种。
那时的她……不知道如何用细剑格挡；当然，现在依旧如此。
……
在那之后……
时间更加流逝、更加流逝……
终于，玛莎成长为了一个伟大的剑击士。尽管并不漂亮，但花苞初放的她，却自信地认定自己是全蒙曼丢尔最强的剑击家。
而为了证明这一点，她甚至曾向蒙曼丢尔武道学院的高材生们提出过挑战。
“哈？这女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那时的她，是如此的自信。
即便面对他人的嘲笑，她也无动于衷，且坚信一切道理都只蕴含在剑中。
然后？
她赢了。
两年间，一共五十七场挑战，她赢了五十六场。
却输了最后一场。
但唯一的一场败北，却撬开了玛莎一直被战斗冰封了的心。她第一次地，感觉自己仿佛爱上了某个人。
……
然后？
然后的事，便自然是顺利成章了。
玛莎的父亲是城中勋贵，但也仅仅是勋贵。而多年来，尽管玛莎的师父已变成了特里姆家的座上宾，但他也仅仅是一个座上宾。
相反，那个玛莎爱上的武道学院的天才，虽不是贵族出身，却显然拥有无限的前途与光明的未来。尽管那个历经数年沧桑，被大家所熟识、并被特里姆家族信任了的老头儿一遍遍重复着刺耳的杂音——可是，面对一位前程远大的青年，玛莎的父亲又岂会因一个老头儿的反对，而耽误自家女儿一生的幸福呢？
所以……
所以，他就对玛莎说：
“你一直很让我操心。但今天的事却证明，你是对的。”
于是玛莎就和那个人成为了情侣。
于是……
于是，就连她自己，甚至也开始自认为一切都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
（忘记了憧憬。）
（忘记了理想。）
（高估了爱情。）
（也低估了怒火。）
在那个时候，一向对时间没什么概念的玛莎，甚至仔细记下了两人度过的每个日子。而一向不会拼写字符的她，也通过在纸张上乱涂乱画的方式，将自身对情人的爱、以及她自认为的情人对自己的爱，全部、一丝不留地，保存在了纸张间。
……那是她第一次庆幸自己是一个女人。
虽然，也是最后一次。
***
时间不明。
天气？由晴转阴，由阴转雨。
而雨中，或许还夹杂着雪。
……
玛莎已记不得了。
她只知道就在三十二分钟前，自己刚刚溺死了未满六个月的孩子。
（可怜的宝贝……）
（爸爸不要你了。妈妈……也不要你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肉沉入水底，是一种怎样的感受？玛莎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一定很自私、很无耻、她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一个女人。
“啊…哈……”
眼睛空洞的望向天空。
多年来，她已渐渐忘记自己的初心。
曾经的玛莎，将奥尔马奇兰佣兵城的地下世界，视为自己最终的归宿。只是因为那儿据说有很多很强的战士。仅此而已。
“现在……”
“是时候了啊。”
呼出的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了水汽。
她有很多时间，很多很多的时间…只要……完成那件必须完成的事。她便可以……
“好了。”
“这样就好了。”
她站起身。
在梦中，她已不知酣睡了多久。但现在，已到了梦醒的时候了。
……
——“玛莎，泰利姆在哪儿？”
“……”
——“玛莎？！”
“……”
面对回家了的背叛的丈夫，玛莎却只是盯着他，不发一言。
——“……泰利姆！泰利姆！！岳父？！！”
“……”
玛莎只是看着他。
看着他由不解逐渐化为焦虑，由焦虑逐渐化为恐慌，并在他最终发现父亲的尸体时……亲眼目睹那恐慌，最终化作了惊怒。
——“岳父！！！岳父！！！”
他抱着父亲的尸体。
失声痛哭？
为什么？
这个伪君子！！
他是叛徒，是叛徒，是叛徒！而这个男人，这个被自己叫做父亲的男人——他明知这个伪君子是叛徒，却一声不吭，甚至还为他提供许多帮助、给他隐瞒、协助他一起坑害自己的女儿！！！他同样是叛徒！！是叛徒！！！
“……”
所以玛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也只是…觉得，让这个人的可耻的血脉从世间断绝。是一件，非常痛快人心的事。
——“玛莎！…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你知道他……他死了？！难道……你杀了岳父！？可是…可是他……”
——“等等！泰利姆呢？泰利姆在哪儿？！！我儿子，他在哪儿！！”
“……”
——“你说话啊！！”
——“说话啊！玛莎——！！”
——“……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你说话啊！！”
“……”
“……”
“…………”
——“我要杀了你！！”
——“我杀了你！！！！”
……
他要杀我？
看呐，这就是这男人的所谓的爱。就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他竟然想杀我？
（对。）
（对。）
（对！）
（我弑父杀子，我该死。）
（相比你，我更禽兽不如。我是畜生、我是。我是畜生！）
但是啊……
但是啊…………我亲爱的丈夫？
再冷厉的寒光上，我看到，我曾经最爱的丈夫的尸体，就像那些不招待佣兵的酒馆外飘扬的那面旗帜一般，被我戳到了剑尖上。虽然挣扎了一会儿，但过一会儿……他就再也不动了。
你只打赢了我一次。
也只打赢过我一次。
虽然曾爱过。
但我现在不爱了。
所以……
……
割下他的头颅后，我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而后，我放火烧了整间屋子；在失去了父亲、丈夫、孩子的现在，这个偏僻的省份，已再不能留住一颗向往着自由的武者的心了。
“那么，该怎样和师父说呢……？”
虽然他早就说过，我的丈夫是个不靠谱的男人、将来肯定会接连遭遇失败、并最终将整个家毁掉——但是，这几年来，他工作很努力、事业不断上升，可说是与师父的预判完全不符……哦！我想到了！
对！对！干脆，就说我的家被仇人毁掉了，我要报仇。这不就行了吗？
对。
对。
就这样做！
师父他老人家，虽然是名誉一方的英雄，却也是个糊涂的老头儿。再说了，死无对证的事，他又能从什么地方取证出来？
……
结果，没有结果了。我最终埋葬了我的父亲、丈夫、以及孩子。
当时天在下雨。也可能是下雪。
呼……
越来越冷了。
“爸爸，我爱你。”
“亲爱的，我爱你。”
“宝贝……妈妈爱你。”
“或许、或许你们会说，男人出轨真的不算什么。甚至你们可能会说，亲爱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里未来能有更好的生活。但是……”
“但是，我没法接受、”
“亲爱的。”
“假如我能够宽恕你，那该有多好。”
……
“但那是你的希望。”
玛莎将全部的爱奉献给了家人。并且，将自己的爱连同从前的自己的灵魂。一并留在了此地。
而后，她转身离去。
她再不看那四座墓碑（其中有一座是她自己的）一眼。
“而不是我的。”
在或雨，或雪，却实实在在地被暴风席卷了的大地上。玛莎将丈夫买给自己的围巾甩向空中，从此，她已不再是女人。
而是一个武者。
PS：我就直接了当的说吧：玛莎·特里姆她不是个好人！
PS2：勋贵指的是勋章贵族。在泛索菲地区（就是除野蛮人和奇卡帝国以外的所有已知世界），勋章贵族并不是真正的贵族，而只应理解为“荣誉市民”“富商”“地主”之类的东西。
PS3：我最初其实没打算有这么多女角色，但不知怎么，写着写着好像就多起来了。……另外再说一句，魔法学院的学生会长玛利亚·维克多是真·女主，不管之后有多像女主角的家伙出现，都希望大家能一直牢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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