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重见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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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有因必有果”其实是一句屁话。索索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许多事在发生时，根本不会给你任何征兆。并且，当你感觉自己做的很多事似乎是什么征兆、又仿佛埋下了伏笔时——最终得到的结果，也将是远超出一切预判的。
所以……他并不期待自己这次救下小鬼后，能得到她的什么回报乃至于以身相许。
相比起没营养的妄想，索索反而觉得，假如那小家伙能就此识趣、不再惹斯泰因，同时也不再纠缠自己——想想看，等离开这肮脏愚昧的地下世界后，小鬼完全可以凭自姿色去富人区勾搭几个缺心眼儿的富老头儿。这是漂亮女人天生就有的权力，蠢男人和丑八怪连想都不要想！呵，还真是，这样多好啊……
所以……
所以说，索索非常希望和小鬼的关系能到此为止。
今后，她最好别来烦自己；毕竟从今开始，再也不会有谁逼迫她，同时，也再不会有谁命令她接近不想接近的人，并强迫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没错，这可真好。
嗒。
嗒。
索索能清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他在想事。想的就是上面说的那些，虽然，这些事一点儿都不重要。
（其实，她一直以来都是在演戏吧？）
（想想也是……对这种擅长察言观色的女人来说，像“林索索”这种强悍的远东武者，无疑是地下世界中最好利用的蠢货。）
……
其实，索索之前曾想过这个问题。
并且，即便是之前的他，也非常清楚对西玛·福罗兰这个小姑娘而言，自己只是个很容易利用的傻瓜武者。
“……”
但现在回想起这些，在他心中，却好像又满溢出了一丝不同于以往的情绪。
假如说之前索索在认为“这小鬼在利用我！”的时候，只会觉得“这丫头真白痴，连我其实是个懦夫、都看不出来”。那么，现在的他在思考问题时，则已经变成：“假如她当真谋杀得手……那，我该怎么办？”。
“……”
想着想着，他渐渐抿起了嘴唇。
为了摆脱这糟糕的念头，他竭力将视线往别处瞥，力图从思维的迷宫中逃脱出来……
他很轻易就做到了。
因为，就在前方不远处，一个身姿婀娜、犹如女孩子的“男孩”：斯泰因。正亦步亦趋的往前走着。
（他屁股可真翘。）
想了想，索索赶忙将这个念头驱逐出了脑海。
毕竟，他可不想被当成基佬。
不过……相比起斯泰因说的那些话，他反倒觉得，这个家伙在言谈举止上，似乎并不给人以“男性”的那种感觉。
但他又不能怀疑对方其实是女孩——毕竟，虽说没见过实物。但索索毕竟是偷看过小黄书的男人。在书中，他曾不止一次的见过女孩子的……那个，虽说这样讲很羞人，但熟知这个的他，却根本不可能在判断他人性别时、尤其是在已经见过那种烙痕时，产生任何误判。
嗒。
嗒。
他继续垂头向前走着。
绕过一处拐角后，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了楼梯。索索跟在后头，且不断地打量前面的斯泰因……结果，最后得出的结论依旧是：这小子实在是太像女人了。
（他难不成有什么隐情吗？）
（还是说……）
索索眼珠转了一下：
（还是说，这个叫斯泰因的家伙。其实也是……他自己制作出来的，傀儡？）
这样一想，一切似乎就迎刃而解了。但索索还是不敢确定。毕竟，自己亲身做出的判断，其实很少有准的时候。
（嚓。）
（不管了。）
想来想去始终得不到结果。他干脆不再思考，而是将全身心放开，在思索片刻、并猜测斯泰因大概不会突然加害自己后——转而，将双手插进了袍子的兜里。
（反正，这家伙是男是女、是人还是傀儡。都和我无关。）
如此想着，他的心情便顺畅了。甚至连走路的时候，踏步的声音都显得更加清楚了一分。
嗒。
嗒。
嗒嗒嗒，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然后，就到了。
斯泰因推开门，首先往屋子里张望了几眼。索索也不甘寂寞，直接侧身瞄向了室内——
屋子里有些暗，但当他的眼睛完全适应了这种阴暗后。屋子里的东西，便可以完全看个清楚了。
……
这间小屋，就像他之前被分配到的房间一般，有着最基础的设施和非常简陋的环境。沙发似乎也是熟悉的那种。只不过，他第一眼看时、并没有发现小鬼的踪迹。只是在随后仔细搜寻时，才终于在厨房的墙壁上端夹角处，冷不丁看到了正“大”字伏在棚顶，且一脸警戒之色的西玛。
“！”
在察觉到小鬼时，他还真是吓了一大跳。不过，看对方表情却似乎是发现索索进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小……西玛？”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还没得到回答，索索便紧接着又问道：
“你有遇到危险吗？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
少女脸上的警戒之色渐消，随后，索索注意到她似乎有些迷茫。但很快，这小家伙就又恢复为之前的状态：
“咕呜——！”
她咬着嘴唇，眼睛里也开始盈溢出了泪光。
咚！
小家伙看上去非常灵活的样子，她纵身只一跃，便从近两三米的高空一下子投入索索的怀抱，并险些将索索撞倒：
“大、大叔！人家……我好害怕！你怎么没将那个家伙杀掉啊！你知不知道，他可是……可是差点就把我杀掉了！”
一遍嚎着，西玛一边将眼泪和鼻涕拼命往索索的衣服上抹。
（……）
一瞬间，少年竟产生出自己真的比这小丫头年长许多的幻想。但很快，在确认了这的确只是个幻想，并开始对小鬼这时候的天真，而感到哭笑不得后——索索就仿佛再度从这个小丫头这儿找回了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
“哼，连这么点儿苦都受不住。你还真是……”
一边说着，他一边轻轻抚摸西玛那淡青色的头发。少女的两根羊角辫看上去很俏皮…这的确是最适合她这个年纪、这个心态的小家伙留的发型。至于像在某些人的操控下，做她不想做、更不愿做的事……那简直太残酷了。
（唉。）
如此思索的同时，当抚摸女孩头顶时，他也越来越慈爱。
“……”
不过，当与小鬼产生感情交流的同时。索索也没忘了在自己身后还存在着另一个必须关切的男人。
斯泰因。
他就站在门口，并未向前多走一步，只是那样单调的倚在门框旁，静静注视着索索与西玛的“感情戏”。
由于他在朝这边看，所以，索索也扭头去看他。
“……”
“……”
两人相视无言。至于西玛，则一直哭，且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
但这出闹剧，终究还是该结束了。虽然索索并不介意就这样了结此事，但显然，针对西玛，斯泰因还有一些必须了解的东西。
“喂。”
在给足了索索面子后，他脸上稍微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小家伙！虽然你很害怕，但有一件事，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停顿了一下后，他移动了一下身子，以便在门框旁靠的更舒服一些：
“那个想杀我男人，自称是你的父亲。对吗？”
“……”
哭声渐消。
而后，索索注意到，小鬼转而将满是鼻涕和泪水的脸转向斯泰因，又怯生生地回答：
“……是。”
“亲生父亲？”
“……应该是。”
“那么，他为什么要杀你？而且，既然你是他女儿——这起冲突的最直接原因，也就是你跑来跟踪我、调查我的理由，你总该知道一些吧？”
“我不知道。而且，在来这里之前，我只和他相处了几个月。”
说过这一句后，小鬼又快哭了：
“他自己说是我的父亲。但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杀了我的妈妈…呜，呜呜……我、如果我不答应他来这地下世界的话。我一定也会被杀的！”
“……嗯？”斯泰因眉头紧皱：“你的话……当真？”
“是！是！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
斯泰因又不说话了。他只是冷笑，而后，便好像再也没有什么想问的话一般，将视线移向了门外。
结果就只剩下西玛和索索两个，像白痴一样盯着斯泰因的背影发呆……最终还是索索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才抢先结束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喂，西玛。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有好好听话，在屋子里待着吗？”
“啊？……啊！”
少女回过神来。她叫了一声后，脸便因羞愧而略微泛红起来：
“人家…我有听你的话。毕竟，我很弱嘛，所以就一直呆在屋子里没敢出来——直到那个人，直到我的那个‘父亲’赶来大肆破坏一番后，才被索菲亚他们转移到了这边。”
“那，你知道那对兄妹现在在哪儿吗？”
“……六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好像是去安抚民众、还有……去继续追究这起事件的责任人了。”
言毕，西玛似乎还觉得不妥，便又加了一句：
“在离开时，他们说过这里很安全。但我还是不放心，所以才没敢在床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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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有因必有果”其实是一句屁话。索索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许多事在发生时，根本不会给你任何征兆。并且，当你感觉自己做的很多事似乎是什么征兆、又仿佛埋下了伏笔时——最终得到的结果，也将是远超出一切预判的。
所以……他并不期待自己这次救下小鬼后，能得到她的什么回报乃至于以身相许。
相比起没营养的妄想，索索反而觉得，假如那小家伙能就此识趣、不再惹斯泰因，同时也不再纠缠自己——想想看，等离开这肮脏愚昧的地下世界后，小鬼完全可以凭自姿色去富人区勾搭几个缺心眼儿的富老头儿。这是漂亮女人天生就有的权力，蠢男人和丑八怪连想都不要想！呵，还真是，这样多好啊……
所以……
所以说，索索非常希望和小鬼的关系能到此为止。
今后，她最好别来烦自己；毕竟从今开始，再也不会有谁逼迫她，同时，也再不会有谁命令她接近不想接近的人，并强迫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没错，这可真好。
嗒。
嗒。
索索能清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他在想事。想的就是上面说的那些，虽然，这些事一点儿都不重要。
（其实，她一直以来都是在演戏吧？）
（想想也是……对这种擅长察言观色的女人来说，像“林索索”这种强悍的远东武者，无疑是地下世界中最好利用的蠢货。）
……
其实，索索之前曾想过这个问题。
并且，即便是之前的他，也非常清楚对西玛·福罗兰这个小姑娘而言，自己只是个很容易利用的傻瓜武者。
“……”
但现在回想起这些，在他心中，却好像又满溢出了一丝不同于以往的情绪。
假如说之前索索在认为“这小鬼在利用我！”的时候，只会觉得“这丫头真白痴，连我其实是个懦夫、都看不出来”。那么，现在的他在思考问题时，则已经变成：“假如她当真谋杀得手……那，我该怎么办？”。
“……”
想着想着，他渐渐抿起了嘴唇。
为了摆脱这糟糕的念头，他竭力将视线往别处瞥，力图从思维的迷宫中逃脱出来……
他很轻易就做到了。
因为，就在前方不远处，一个身姿婀娜、犹如女孩子的“男孩”：斯泰因。正亦步亦趋的往前走着。
（他屁股可真翘。）
想了想，索索赶忙将这个念头驱逐出了脑海。
毕竟，他可不想被当成基佬。
不过……相比起斯泰因说的那些话，他反倒觉得，这个家伙在言谈举止上，似乎并不给人以“男性”的那种感觉。
但他又不能怀疑对方其实是女孩——毕竟，虽说没见过实物。但索索毕竟是偷看过小黄书的男人。在书中，他曾不止一次的见过女孩子的……那个，虽说这样讲很羞人，但熟知这个的他，却根本不可能在判断他人性别时、尤其是在已经见过那种烙痕时，产生任何误判。
嗒。
嗒。
他继续垂头向前走着。
绕过一处拐角后，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了楼梯。索索跟在后头，且不断地打量前面的斯泰因……结果，最后得出的结论依旧是：这小子实在是太像女人了。
（他难不成有什么隐情吗？）
（还是说……）
索索眼珠转了一下：
（还是说，这个叫斯泰因的家伙。其实也是……他自己制作出来的，傀儡？）
这样一想，一切似乎就迎刃而解了。但索索还是不敢确定。毕竟，自己亲身做出的判断，其实很少有准的时候。
（嚓。）
（不管了。）
想来想去始终得不到结果。他干脆不再思考，而是将全身心放开，在思索片刻、并猜测斯泰因大概不会突然加害自己后——转而，将双手插进了袍子的兜里。
（反正，这家伙是男是女、是人还是傀儡。都和我无关。）
如此想着，他的心情便顺畅了。甚至连走路的时候，踏步的声音都显得更加清楚了一分。
嗒。
嗒。
嗒嗒嗒，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然后，就到了。
斯泰因推开门，首先往屋子里张望了几眼。索索也不甘寂寞，直接侧身瞄向了室内——
屋子里有些暗，但当他的眼睛完全适应了这种阴暗后。屋子里的东西，便可以完全看个清楚了。
……
这间小屋，就像他之前被分配到的房间一般，有着最基础的设施和非常简陋的环境。沙发似乎也是熟悉的那种。只不过，他第一眼看时、并没有发现小鬼的踪迹。只是在随后仔细搜寻时，才终于在厨房的墙壁上端夹角处，冷不丁看到了正“大”字伏在棚顶，且一脸警戒之色的西玛。
“！”
在察觉到小鬼时，他还真是吓了一大跳。不过，看对方表情却似乎是发现索索进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小……西玛？”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还没得到回答，索索便紧接着又问道：
“你有遇到危险吗？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
少女脸上的警戒之色渐消，随后，索索注意到她似乎有些迷茫。但很快，这小家伙就又恢复为之前的状态：
“咕呜——！”
她咬着嘴唇，眼睛里也开始盈溢出了泪光。
咚！
小家伙看上去非常灵活的样子，她纵身只一跃，便从近两三米的高空一下子投入索索的怀抱，并险些将索索撞倒：
“大、大叔！人家……我好害怕！你怎么没将那个家伙杀掉啊！你知不知道，他可是……可是差点就把我杀掉了！”
一遍嚎着，西玛一边将眼泪和鼻涕拼命往索索的衣服上抹。
（……）
一瞬间，少年竟产生出自己真的比这小丫头年长许多的幻想。但很快，在确认了这的确只是个幻想，并开始对小鬼这时候的天真，而感到哭笑不得后——索索就仿佛再度从这个小丫头这儿找回了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
“哼，连这么点儿苦都受不住。你还真是……”
一边说着，他一边轻轻抚摸西玛那淡青色的头发。少女的两根羊角辫看上去很俏皮…这的确是最适合她这个年纪、这个心态的小家伙留的发型。至于像在某些人的操控下，做她不想做、更不愿做的事……那简直太残酷了。
（唉。）
如此思索的同时，当抚摸女孩头顶时，他也越来越慈爱。
“……”
不过，当与小鬼产生感情交流的同时。索索也没忘了在自己身后还存在着另一个必须关切的男人。
斯泰因。
他就站在门口，并未向前多走一步，只是那样单调的倚在门框旁，静静注视着索索与西玛的“感情戏”。
由于他在朝这边看，所以，索索也扭头去看他。
“……”
“……”
两人相视无言。至于西玛，则一直哭，且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
但这出闹剧，终究还是该结束了。虽然索索并不介意就这样了结此事，但显然，针对西玛，斯泰因还有一些必须了解的东西。
“喂。”
在给足了索索面子后，他脸上稍微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小家伙！虽然你很害怕，但有一件事，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停顿了一下后，他移动了一下身子，以便在门框旁靠的更舒服一些：
“那个想杀我男人，自称是你的父亲。对吗？”
“……”
哭声渐消。
而后，索索注意到，小鬼转而将满是鼻涕和泪水的脸转向斯泰因，又怯生生地回答：
“……是。”
“亲生父亲？”
“……应该是。”
“那么，他为什么要杀你？而且，既然你是他女儿——这起冲突的最直接原因，也就是你跑来跟踪我、调查我的理由，你总该知道一些吧？”
“我不知道。而且，在来这里之前，我只和他相处了几个月。”
说过这一句后，小鬼又快哭了：
“他自己说是我的父亲。但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杀了我的妈妈…呜，呜呜……我、如果我不答应他来这地下世界的话。我一定也会被杀的！”
“……嗯？”斯泰因眉头紧皱：“你的话……当真？”
“是！是！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
斯泰因又不说话了。他只是冷笑，而后，便好像再也没有什么想问的话一般，将视线移向了门外。
结果就只剩下西玛和索索两个，像白痴一样盯着斯泰因的背影发呆……最终还是索索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才抢先结束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喂，西玛。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有好好听话，在屋子里待着吗？”
“啊？……啊！”
少女回过神来。她叫了一声后，脸便因羞愧而略微泛红起来：
“人家…我有听你的话。毕竟，我很弱嘛，所以就一直呆在屋子里没敢出来——直到那个人，直到我的那个‘父亲’赶来大肆破坏一番后，才被索菲亚他们转移到了这边。”
“那，你知道那对兄妹现在在哪儿吗？”
“……六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好像是去安抚民众、还有……去继续追究这起事件的责任人了。”
言毕，西玛似乎还觉得不妥，便又加了一句：
“在离开时，他们说过这里很安全。但我还是不放心，所以才没敢在床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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