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疲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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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讨厌我。”
玛利亚同样微笑着：“但请谨记，不要将个人的感情带入到这场战争中。毕竟，一旦败北，将会连累整个学院的声誉。”
“我知道。但……我对您的信任，却超过了对失败的恐惧。”
风纪委员长笑着施了一礼：“就这样决定吧。我会一直呆在这儿，等待您为我们带来甘美的胜利。”
“……随你的便吧。”
劝说失败，而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尽管玛利亚依旧微笑着，但躲在树荫下的索索却觉得，现在她一定有着说不出来的懊恼——不过，自己对这样的结局并不意外。少数受上天眷顾的人自以为能掌控一切，但历史却证明，越傲慢的人越会迅速走向灭亡。
她的确在这几个月改变了很多，但这又如何？
学生会之外的所有势力都遭到了打压，这位风纪委员长大人，更是听多了旁人对玛利亚的夸赞！原有的分权机制被强行篡改为集权，这就给周遭的人营造出了一种错觉……
风纪委员会真的变成学生会的附庸了吗？尽管从其它学校看，只有这样才是正确的。但笑面虎给出的答案是：不。
即便选择的是毁灭之路，也绝对要将学生会的成就破坏殆尽。不清楚对方的会长是否看出了这点，但仅从那个“阿尔兰天灾”的言语中，索索却认为她们不明白。
……
“截止至此，通报。”
“战斗者，红方，及缪；战斗者，蓝方，朵拉·菲力索苏。”
作为仲裁者的，是由武道学院请来的一位职业裁判。这样做看起来很有风险，但实际上，由于双方都赌上了学院的荣誉，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对方会在裁判上动手脚。
在惯例的介绍、质询、问候语结束后，在一声响亮的：“生死在天，为了荣耀”后，第一场“战争”正式打响。
……
对战的两人，索索一个都不认得。
但好在他从书上读到过一些东西，再加上这两人明显不如当日的玛利亚和阿卡，因此，对此次对战索索看得很清。
其中一人是本校的学生，虽然是男生，却留着齐刘海的长发。尽管尚未进攻，但从他制造出的盾牌看，这小子擅长的应当是金属魔法。
另外一个是女生。长得还算可以，但各方面的表现都非常平凡，正如她当前的攻势一般。
“会长将重要的第一战交给我……绝对，绝对不能输！”
这女生的情感十分激昂。
即便在水面上站着也十分吃力，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杀气腾腾的不断用拳脚攻击着及缪的金属盾。
“左，右，右……”
反观及缪，他也不像是轻松的模样。
索索离的太远，因而看不出他额头上是否有汗水。
只见这小子——在不断后退的同时，令位于胸膛正中央的魔力之源释放出魔力，并经由可视化的经络传达到掌心。在这种简单应用的辅助下，他得以不断施展出盾牌。
“……”
索索起身向前探头。
树荫中氤氲着稀薄的水雾。透过这模糊的空气，他看到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和那边并不激烈的“战争”相对应的，是魔法学院这边的险恶氛围，玛利亚和笑面虎分两侧站在水面，而围绕着这两拨人，则各自聚集起了一层人群。
玛利亚微笑着，笑面虎也微笑着。
但他们却都没有看比赛。
似乎像一种侮辱，但事实上，对这样的两个人而言，场中央为荣誉奋斗的二人，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罗伊（风纪委员长的名字），你这样做，恐怕会让‘战争’崩盘啊。”
“会长大人。”笑面虎微笑着瞥向玛利亚：“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在我的名字后加上‘学长’二字。别忘了，即便贵为学生会长，你也毕竟是个一年级的小姑娘。”
“哦？”
玛利亚撇起嘴角：“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说教了？”
“……”罗伊笑而不答。
（她把他惹火了。）
索索不明白玛利亚究竟在想什么，在这种关头，继续加深裂隙绝不是明智的选择，更何况武道学院的人还在看这边笑话……虽说，这和自己无关。
“你究竟在想什么？”
罗伊笑着问：“这四个月来，你把我们逼的还不够吗？为维系和平，我步步退让。难不成，你非要撕破最后一张脸皮？”
……
随着这边情形的愈发险恶，水中央的两人间的战斗，也逐渐过渡到白热化阶段。
“听从我的命令吧，水流，结为冰凌。”
由于是魔法师，而场地又选择在杏花湖。因此，及缪在热身完毕后占据了更大的优势。
“可恶……”
那个叫朵拉的女生一边击碎冰凌，一边还得应付随时会从周遭袭来的金属碎片。情况自然不会好过。
……依旧如刚才一般无聊。
他们的战斗方式毫无新意，即便处在同情的角度，索索也没法强迫自己继续观战下去。
！
可就在这时，肩膀上突然被拍了一下。
“嗨。”
他扭头过去，见是菲尔，这才放松了紧绷的心弦。
“找你半天了。”
他和平常一样，并未因之前的遭遇对索索有所戒备：“来，喝一个。”
索索接过他丢来的饮料，但瞄了一眼，却发现那是酒。
“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他将酒瓶又丢回给菲尔。对方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你啊你，连酒都不能喝。以后到社会上可是会吃亏的。”
“无所谓喽。”
反正对自己的人生也绝望了。
菲尔拨开半垂着的断树枝，凑过来，随手扫干净一小片空地后坐下：“我觉得，咱们这次赢不了了。”
“嗯。”
明明在战斗，己方的两位领袖却陷入了丑陋的争执中。这不仅令外人见笑，也给他们各自的支持者带去了不正确的讯息：那个会长（风纪委员长）真令人厌烦。
“要不是这会长故意找麻烦，咱们本来还能赢的。”
至于菲尔，尽管曾受过学生会长的恩典。但看样子，他现在是受风纪委员长的教化更多一些。
“还有……”
“……”索索静候着。
虽说和菲尔是朋友，但他不认为这种时候，对方会突然跟自己扯些没边际的事。
“如果拖到第四战，我就必须去作战了。”
他敲开酒瓶，就着嘴喝了一口：“你知道的。我魔法学的还不错，但仅仅是不错的水平，一旦被打败该怎么办啊？！”
“只能努力了吧。”
“话虽如此，可是……唉！算了，不说这个。”
菲尔苦着脸，又猛灌了一口酒。
“咔。”
他将酒瓶放下，随便用手指往落叶堆里画了个圈。就猛地抓起瓶子递给索索：“来！兄弟，来一个！”
“……算了，算了。”
索索避开他的目光，又往湖中央的方向望去：“人生中这样的事很多的。放轻松，别多想。”
“……说的也是。”
菲尔用力一撑，站起身：“就这样吧！”
他想把瓶子甩进湖里，可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将剩半瓶的酒攥在了掌心。紧接着，这小子就朝索索挥手，和他道别。……到了这时，索索终于按捺不住了：“喂！”
“嗯？”
菲尔扭头回来。
“除了这个，你没别的想说的吗？”
“说什么？”菲尔笑了一下，摊开手：“讲别的，你也绝对不懂。下次再一起聊魔球吧！”
“……”
索索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自己想问的，是笑面虎对往自己体内放东西这件事有什么说法；可他所说的，却像是“你只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没有其它事能同你讲”。
…这真像一个笑话。
尽管是友人的善意，但每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白痴时，索索的心脏都仿佛遭受了重击。
“……”
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只能颓丧的重新坐下，假装自己仍关注着湖中央的对决……一边虚伪的紧蹙眉头，一边瞒着友人，将受伤的心灵埋葬到灵魂最深处。
我……
他想：我，真是一个废物。
“比赛结束！”
夏日之风在湖面上悄然流动，而随着裁判的一声“结束”，第一场比赛也随之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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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讨厌我。”
玛利亚同样微笑着：“但请谨记，不要将个人的感情带入到这场战争中。毕竟，一旦败北，将会连累整个学院的声誉。”
“我知道。但……我对您的信任，却超过了对失败的恐惧。”
风纪委员长笑着施了一礼：“就这样决定吧。我会一直呆在这儿，等待您为我们带来甘美的胜利。”
“……随你的便吧。”
劝说失败，而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尽管玛利亚依旧微笑着，但躲在树荫下的索索却觉得，现在她一定有着说不出来的懊恼——不过，自己对这样的结局并不意外。少数受上天眷顾的人自以为能掌控一切，但历史却证明，越傲慢的人越会迅速走向灭亡。
她的确在这几个月改变了很多，但这又如何？
学生会之外的所有势力都遭到了打压，这位风纪委员长大人，更是听多了旁人对玛利亚的夸赞！原有的分权机制被强行篡改为集权，这就给周遭的人营造出了一种错觉……
风纪委员会真的变成学生会的附庸了吗？尽管从其它学校看，只有这样才是正确的。但笑面虎给出的答案是：不。
即便选择的是毁灭之路，也绝对要将学生会的成就破坏殆尽。不清楚对方的会长是否看出了这点，但仅从那个“阿尔兰天灾”的言语中，索索却认为她们不明白。
……
“截止至此，通报。”
“战斗者，红方，及缪；战斗者，蓝方，朵拉·菲力索苏。”
作为仲裁者的，是由武道学院请来的一位职业裁判。这样做看起来很有风险，但实际上，由于双方都赌上了学院的荣誉，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对方会在裁判上动手脚。
在惯例的介绍、质询、问候语结束后，在一声响亮的：“生死在天，为了荣耀”后，第一场“战争”正式打响。
……
对战的两人，索索一个都不认得。
但好在他从书上读到过一些东西，再加上这两人明显不如当日的玛利亚和阿卡，因此，对此次对战索索看得很清。
其中一人是本校的学生，虽然是男生，却留着齐刘海的长发。尽管尚未进攻，但从他制造出的盾牌看，这小子擅长的应当是金属魔法。
另外一个是女生。长得还算可以，但各方面的表现都非常平凡，正如她当前的攻势一般。
“会长将重要的第一战交给我……绝对，绝对不能输！”
这女生的情感十分激昂。
即便在水面上站着也十分吃力，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杀气腾腾的不断用拳脚攻击着及缪的金属盾。
“左，右，右……”
反观及缪，他也不像是轻松的模样。
索索离的太远，因而看不出他额头上是否有汗水。
只见这小子——在不断后退的同时，令位于胸膛正中央的魔力之源释放出魔力，并经由可视化的经络传达到掌心。在这种简单应用的辅助下，他得以不断施展出盾牌。
“……”
索索起身向前探头。
树荫中氤氲着稀薄的水雾。透过这模糊的空气，他看到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和那边并不激烈的“战争”相对应的，是魔法学院这边的险恶氛围，玛利亚和笑面虎分两侧站在水面，而围绕着这两拨人，则各自聚集起了一层人群。
玛利亚微笑着，笑面虎也微笑着。
但他们却都没有看比赛。
似乎像一种侮辱，但事实上，对这样的两个人而言，场中央为荣誉奋斗的二人，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罗伊（风纪委员长的名字），你这样做，恐怕会让‘战争’崩盘啊。”
“会长大人。”笑面虎微笑着瞥向玛利亚：“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在我的名字后加上‘学长’二字。别忘了，即便贵为学生会长，你也毕竟是个一年级的小姑娘。”
“哦？”
玛利亚撇起嘴角：“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说教了？”
“……”罗伊笑而不答。
（她把他惹火了。）
索索不明白玛利亚究竟在想什么，在这种关头，继续加深裂隙绝不是明智的选择，更何况武道学院的人还在看这边笑话……虽说，这和自己无关。
“你究竟在想什么？”
罗伊笑着问：“这四个月来，你把我们逼的还不够吗？为维系和平，我步步退让。难不成，你非要撕破最后一张脸皮？”
……
随着这边情形的愈发险恶，水中央的两人间的战斗，也逐渐过渡到白热化阶段。
“听从我的命令吧，水流，结为冰凌。”
由于是魔法师，而场地又选择在杏花湖。因此，及缪在热身完毕后占据了更大的优势。
“可恶……”
那个叫朵拉的女生一边击碎冰凌，一边还得应付随时会从周遭袭来的金属碎片。情况自然不会好过。
……依旧如刚才一般无聊。
他们的战斗方式毫无新意，即便处在同情的角度，索索也没法强迫自己继续观战下去。
！
可就在这时，肩膀上突然被拍了一下。
“嗨。”
他扭头过去，见是菲尔，这才放松了紧绷的心弦。
“找你半天了。”
他和平常一样，并未因之前的遭遇对索索有所戒备：“来，喝一个。”
索索接过他丢来的饮料，但瞄了一眼，却发现那是酒。
“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他将酒瓶又丢回给菲尔。对方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你啊你，连酒都不能喝。以后到社会上可是会吃亏的。”
“无所谓喽。”
反正对自己的人生也绝望了。
菲尔拨开半垂着的断树枝，凑过来，随手扫干净一小片空地后坐下：“我觉得，咱们这次赢不了了。”
“嗯。”
明明在战斗，己方的两位领袖却陷入了丑陋的争执中。这不仅令外人见笑，也给他们各自的支持者带去了不正确的讯息：那个会长（风纪委员长）真令人厌烦。
“要不是这会长故意找麻烦，咱们本来还能赢的。”
至于菲尔，尽管曾受过学生会长的恩典。但看样子，他现在是受风纪委员长的教化更多一些。
“还有……”
“……”索索静候着。
虽说和菲尔是朋友，但他不认为这种时候，对方会突然跟自己扯些没边际的事。
“如果拖到第四战，我就必须去作战了。”
他敲开酒瓶，就着嘴喝了一口：“你知道的。我魔法学的还不错，但仅仅是不错的水平，一旦被打败该怎么办啊？！”
“只能努力了吧。”
“话虽如此，可是……唉！算了，不说这个。”
菲尔苦着脸，又猛灌了一口酒。
“咔。”
他将酒瓶放下，随便用手指往落叶堆里画了个圈。就猛地抓起瓶子递给索索：“来！兄弟，来一个！”
“……算了，算了。”
索索避开他的目光，又往湖中央的方向望去：“人生中这样的事很多的。放轻松，别多想。”
“……说的也是。”
菲尔用力一撑，站起身：“就这样吧！”
他想把瓶子甩进湖里，可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将剩半瓶的酒攥在了掌心。紧接着，这小子就朝索索挥手，和他道别。……到了这时，索索终于按捺不住了：“喂！”
“嗯？”
菲尔扭头回来。
“除了这个，你没别的想说的吗？”
“说什么？”菲尔笑了一下，摊开手：“讲别的，你也绝对不懂。下次再一起聊魔球吧！”
“……”
索索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自己想问的，是笑面虎对往自己体内放东西这件事有什么说法；可他所说的，却像是“你只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没有其它事能同你讲”。
…这真像一个笑话。
尽管是友人的善意，但每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白痴时，索索的心脏都仿佛遭受了重击。
“……”
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只能颓丧的重新坐下，假装自己仍关注着湖中央的对决……一边虚伪的紧蹙眉头，一边瞒着友人，将受伤的心灵埋葬到灵魂最深处。
我……
他想：我，真是一个废物。
“比赛结束！”
夏日之风在湖面上悄然流动，而随着裁判的一声“结束”，第一场比赛也随之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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